虚体界面造景之美

田婷仪

摘要：

景观空间中，“界面”作为空间形成空间围合的载体，是塑造景观空间的一个要素，而界面的一个特殊成员——“虚体界面”，在景观空间环境的塑造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通过从“虚体界面”要素入手进行探究，从而认识到“虚体界面”在景观空间中的存在意义与作用.换一种角度来看待和处理景观空间，或许会有助于创造景观空间的新秩序。

关键词：景观空间；虚体界面；虚体底界面；虚体顶界面；虚体垂直界面

一、研究背景

在物质及其丰富的今天，同样延续了人们对于空间的体验和感受，我们所需要是一个健康的、多样的、积极的景观空间，它能使我们的生活更充实。丘吉尔曾说过“人们塑造了环境，环境反过来塑造了人们。”我们无无时无刻不身处空间之中，对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空间界面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当我们走入一条长廊或驻足于万神殿内凝视望神庙上方洒下的阳光时，总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界面存在。这就是本文所要描述的空间中的虚体界面。

二、对景观空间的理解

我认为，空间是自然产生的，是一种物质客观存在的，它是一切物质存在的基础，没有物体时，空间照常存在，就像一个空的，不定的容器。我们的存在依赖它，我们对它是那么熟悉，却又似乎很陌生，而又永远无法理解。空间是由物体同感觉它到它的人之间的相互关系而形成的一种感知的存在，从心理学角度上讲，既然空间产生并存在着，那么它就应该能被体验到，而体验只有通过事物间的相互关系才能产生，所有空间的感觉只有在可感知的事物存在的地方才能产生。空间又是由人的意识活动而产生的，是一种精神的存在。社会的意识形态决定了空间的存在状态，而这些只有通过思维才能显现，所有说空间是一种意向上的精神存在，切存在于视觉力上，如果没有了这些，那么空间留给人们是只是一种虚无。

景观是人类不断的改造自然征服自然最后寻求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产物。在这种意义上来讲，景观可以是一个由不同土地单元组成，有着明显视觉特点的地理实体，例如卡斯特地貌景观。也可以是一个处于生态系统上的，大地理区域下的生态系统载体，例如湿地景观。同时也包括了建筑、道路系统、历史遗迹等人文要素，这些兼具生态价值、美学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大地综合体也是景观的一部分。

现代景观设计所追求的是可以与人进行对话的空间，人性的空间，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景观图纸的样式。尽管无论是中国的传统园林还是西方古典园林中都存在着空间和层次的变化。但是，现代景观将对人性空间的设计与追求摆在首要位置。

随着景观和建筑的逐渐融和，许多设计师提出了建筑和其周围环境的关系问题。从赖特的流水别墅和密斯的建筑可以感受到现代景观设计师不再局限于景观本身，而将景观空间作为建筑空间的延伸和自然的扩展。

三、何为“虚体界面”

在景观设计中以虚体作为分隔空间的形式，如廊柱所形成的虚体界面、各种形态的柱子所围合的空间、玻璃的通透特性或绿化的隐约围合以及水形成的界面等。利用人们的心理因素和感受，来界定一个不定位的空间场所。这里所说的“虚体”是指视线可以穿透的空间界面。利用虚体界定空间，不但可使空间分隔中联系，也可使视线可达而路线不达，增加路线趣味性使空间变得灵活和富有活力。而且还能增强空间的渗透性。通过这一理论，采用不同的虚体元素对空间进行分割设计和限定，可以创造出更多富有灵活性与创新性的景观空间。

（一）虚体垂直界面及应用

垂直界面约束和限制人在空间中的视觉和运动，虚体垂直界面通过视觉和运动两方面的空间感受和体验而形成。虚体垂直界面是最广泛存在的虚体界面类型。

虚体垂直界面通过视觉上的感受而形成。一个界面形成至少需要两条平行对位的等长实边线。例如柱列中每两个柱子间都会完形成一个虚体垂直界面。通过视觉的完形，产生的空间至少还需要一个顶界面和一个底界面。换言之，只要一个空间存在底面和顶面，就能产生虚体垂直界面。

柱体作为线性因素参与空间构成，可以柔化过渡空间。威尼斯圣马可广场矗立于岸边的两个花岗石石柱，一个上面雕有海神像，另一个上面雕有金狮像。这两根柱子的设计就是一个运用虚体界定空间所形成的虚体界面的典范。

中国的传统园林中，经常见到采用镂空墙体来限定空间.并且创造出丰富的空间层次变化。镂空实际上就是透过雕刻过的立面缝隙去看某一景物，使得被看景物若似一幅图画嵌于框中.由于是隔着一重层次去看，更显得含蓄而深远。如果在相邻的两个空间的分隔墙面上连续设置一系列镂空花窗，这种富有秩序的虚体隔断将会对人的运动视觉产生有趣的影响。随着视点的移动时隔时透，忽隐忽现，各窗景之间既保持一定的连续性又依次有所变化，有着步移景异之感。利用这种虚体界面的分隔两个相邻空间.不但可使其保持良好的相对独立性，也可使虚体界面的两侧空间得以利用其邻界空间步移景异增加景观空间的趣味性。

利用自然形态界面限定空间自然形态的界面包括山石、树木、地形等。都也可作为界面隔断，起到划分界定空间的作用。对于大型空间来讲，为避免空旷、单调和一览无余，同时又保证空间的完整性，通常可采用这种形式把单一的大空间分割残若干较小空间。借山石地形、树木限定空间与利用墙垣等人工构造分割空间，其目的虽然一样，但效果却不尽相同。山石地形、树木形态丰富自然，用它们限定的空间，通常都可使被分割的空间相互延伸、渗透，形成较为模糊的分界面，面以人工建筑为界面限定出的空间则彼此泾渭分明。两者相比虽各有特点，但用前者限定空间更能不着痕迹，并且会因自然形态的参与增强空间的亲切感。

（二）虚体顶界面及应用

顶界面与人的运动无关，虚拟顶界面主要通过人的视觉究形产生。虚拟顶界面主要由真实垂直界面的顶边通过视觉完形形成。因此能完形成虚拟顶界面至少需要两个对位的全等真实垂直界面，因此在垂直界面也有缺失的情况中，虚拟顶界面和虚拟垂直界面同时存在。由于真实界面不论能否透视，人都不可穿越。因此，能否穿越也成了虚拟界面与透质界面的重要判别标准。然而，对于虚拟顶界面，如中国传统的天井。

1995年建成的巴利阿旱科技改良中心是贝扎思考和实践的复合产物——虚拟垂直界面+虚拟顶界面。建筑整体呈一个只向天空开启的院子，其中从事科技研发的工作人员只会透过虚拟顶界面看到洁净的天空，而不会受到周围嘈杂的工业生产环境干扰：主要办公空间置于那块“飘浮”的顶面下，透质界面退到顶界砸内部，在视觉上故意弱化，让位于顶界面边缘形成的虚拟垂直界面——这一处理与德布拉斯住宅的手法同出一辙。

（三） 虚体底界面及应用

活动基面是人在运动的基础，虚拟底界面由活动基面缺失造成，不可承载人的运动，它主要通过人的视觉体验产生。水面虽然也是一种物质性底界面，但不可承载人的正常的运动，对人来说形同虚设。因此水面是一种特殊的虚拟底界面，也是在设计中应用最多的虚体底界面。

真占宗本福寺水御堂的设计中，安腾则巧妙的设置了一次对虚体底面的穿越。该方案将主要使用空间置于半地下，上面筑有一池睡莲，人必须走下池中央的楼梯进入下层的大堂中。莲花池中的水面与伸向楼梯口的活动基面几乎相平，这种特殊的虚拟底界面与楼梯井口的虚拟底界面形成强烈的类比。

四、虚体界面和空间

（一）虚体界面与空间路径

空间路径形成人的活动路径，虚体界面是一种能运动穿越的空间界面，这里穿越并不是简单的指如何穿越一个界面，而是指人在空间中的位置关系上的一种转换的过程，以及在这过程中人获得对空间属性的辨别和空间向量关系的动态体验。它不仅规定了空间形式系统中“人”的存在，人与空间的互动，还揭示了空间体验中蕴含的动态方式。

就景观空间而言，空间路径为人的活动而设，虚体界面的设置与设计为丰富空间形式而设，空间形式的复杂多变丰富了空间路径。因而使人的活动具有更多的新鲜与新奇。空间形式系统是一个具有相当自主性的领域，虚体界面的设定保证了最大的合理性和演变发展的全部可能。

（二）虚体界面与空间结构

每个复杂的空间现象都是由多个空间单元按照不同的空间结构形式所组成的，空间结构的组成有两种基本形式：平行并列和垂直交叉，虚体界面是按照这两种空间结构所形成时所产生“新的空间”。

在平行并置结构中，新的空间主要表现为一个顶界面是虚体界面的空间，它不被任意一个参与结构的两个空间包含；而在垂直交叉结构中，它则主要是垂直虚体界面的空间，同时被参与的两个空间单位包含。他们所重新生成的空间结构更复杂多变，会引起人更多的兴趣去探究。它们的存在也成了分辨一种空间组合是否具有结构特征的必要条件。

五、结语

在对景观空间深入理解的基础上，本文以“虚体界面”这一景观空间构成要素作为贯穿始末的线索，通过不同的视角对其进行讨论。使虚体界面以宜人的形态融入到景观空间以满足人的视觉、生理、心理、行为和文化等方面的需求。另外，本文就景观空间的虚体界面进行分解，把界面分解成虚体底界面、虚体垂直界面和虚体顶界三个层面，并分别针对这三个界面的处理作深入的剖析。并通过些案例解析加深我们对空间中虚体界面的理解。使设计的构思得以表达，使空间得以交流，使人与空间保持关系，最终使抽象的空间能够形成具体的赋予特定意义的场所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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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上海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