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的世俗化趋势

2014-08-15 00:51:59宋世娟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世俗化石窟世俗

陈 龙,宋世娟

(西华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南充637009)

嘉陵江流域是指由嘉陵江干流水系以及渠江、沱江等支流水系共同组成的地理区域,流域范围包括今甘肃东南部、陕西西南部、四川盆地中部和东部、重庆市西部等地。在这个区域,星罗棋布地分布着许多道教石窟,具有延续时间长、数量众多、神系齐备、造像精美、保存完好等特点,在我国道教石窟艺术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据笔者统计,仅宋代一代,嘉陵江流域就有道教石窟30余处,龛窟60余龛,造像总计500余身,是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乃至中国道教石窟发展的顶点。

道教在发展历史中,与世俗的关系呈现出一定的阶段性,从宋代开始其世俗化趋势明显,达到一个新的阶段。那么,在道教石窟中对这种世俗化趋势是否有所体现?本文拟对嘉陵江流域宋代道教石窟进行分析,从实物角度探讨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发展世俗化趋势的相关问题,不当之处请方家指正。

一、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趋势的背景

1.宋代社会的世俗化

宋代的商品经济是中国传统社会商品经济发展的顶峰,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城市化加速,百业兴盛,市民阶层开始壮大,由此产生了新的市民文化。市民文化本身就脱胎于传统的民间世俗文化,它的特点是不过分注重繁琐的宗教教义和严格的宗教区别,只注重现实的利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作为上层建筑构成部分的道教石窟艺术的变化发展自然会受到社会经济发展的深刻影响,世俗化的过程也就自然而然了,主要表现在道教的宗教仪轨和题材内容,甚至创造出了符合百姓利益需求的三教融合的石窟。

然而,道教的世俗化并不是说道教可以完全凭借世俗基础而脱离统治阶级的支持,与之相反,在中国宗教从始至终都是依附于世俗政权的,事实上,道教发展的历史一直在世俗力量和统治阶级的支持两股力量间进行不断的整合、调整和发展。道教历史上的唐宋两个发展高峰都与世俗政权的扶持密切相关,这也是道教石窟发展的黄金时期。因此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的题材内容和造像仪轨上都深受世俗政权的影响。

2.宋代道教发展的世俗化

道教起源于民间宗教。回顾中国道教的发展的历程,就是从底层的民间社会走向上层社会,再由上层社会走向民间社会的转变过程。民间宗教五斗米教是早期道教的一支,在两晋时期为了适应发展的需要,一批具有门阀世族背景的道士对道教进行系统改革,开始了道教正规化、贵族化的进程,开始摆脱早期道教民间宗教的色彩。隋唐时期,道教已是一种正规化、贵族化的宗教,具备了完备的宗教仪轨,恢弘的宗教建筑、严密的宗教教义,正式的道官制度。在这时期的众多道教派别中最为正统,最具有代表性的教派是上清派。“上清派有比较系统的教义和较为规范的宗教仪轨,特别看重道士的文化修养和宗教道德修养,要求道士研习道经,恪守法界……在道教主要作为上层社会的正统宗教而存在的几百年中,上清派—茅山派始终代表着这种正统道教的主流方向,这就是宗教思想上的学理化和宗教性格上的贵族化。”[1]

从晚唐五代到北宋时期,道教发展又出现了新的趋势。在修炼方式上,在唐发展到鼎盛,耗资巨大的外丹术开始衰落,取而代之的是简便易行的内丹术。正如《太上感应篇》倡导的修炼方式:“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这种简便易行,不分贵贱的类似禅宗的修炼方式顺应了平民社会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因此促进了道教的发展;在修炼目的上,面对五代动荡不安的社会局面,一批道士在修行目的上开始摆脱追求自我羽化成仙,转而面向社会现实,追求拯救现实大众的苦难。正如陈抟回答宰相宋琪的养生之术时的回答:“抟山野之人,于时无用,亦不知神仙黄白之术,吐纳养生之理,非有方术可传。假令白日冲天,亦何益于世?今圣上龙颜秀异,有天人之表,博达今古,深究治乱,真有道仁圣之主也。正是君臣协心同德、兴化致治之秋,勤行修炼,无出于此。”[2]这种由出世到入世的修炼目的转变,由渡己到渡人的转变,极大地拉近了道教与世俗之间的距离,为道教重回民间奠定了世俗的基础。

修炼方式到修炼目的巨大转变为整个道教体系的转变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道教开始脱离象征权贵的繁杂的修炼方式,从服务于统治阶层的狭隘的长生不老的生命理想,转而关注于烽火狼烟的现实,可以说,社会经济基础的转变,社会政治环境的突变是道教世俗化的重要成因,而道教的世俗化也使得道教扎根于更广阔的社会土壤,拥有了更广泛的世俗基础,又转而促进了道教自身的发展,进一步促进了宋代以后道教发展的世俗化。作为道教的实物载体,宋代嘉陵江流域石窟在发展趋势上也自然而然的呈现世俗化发展。

二、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的表现

1.石窟造像题材内容的世俗化

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最重要表现是造像题材的世俗化的变化。隋唐时期,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题材比较单一,仅有两类。第一类为纯道教题材,主尊为老君或者天尊,造像内容依据主尊数目不同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单主尊造像,或者一主尊多胁侍,以绵阳西山观等为代表;第二种是两主尊造像,主尊为老君和天尊,或者两天尊并坐,以安岳玄妙观2号龛为代表。第二类题材为佛道混龛,题材为老君或者天尊与释迦摩尼合龛。通过分析,我们可以发现隋唐时期,嘉陵江流域道教造像的题材主要以享有祭祀斋醮权利的道教尊神为主,反映出来的是唐代道教贵族化特点。到了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题材内容大大丰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以纯道教题材为主要内容,题材内容包括以三清四御以及三官等为主的尊神;第二类是以俗神为主,题材包括雷公电母、城隍、山王地母、独脚五通大帝、药王孙贞人、萨真人王灵官、关圣帝君为主的在民间具有广泛信徒的道教俗神。

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也体现在道教神仙谱系对世俗政权的依赖上。神仙谱系是道教题材分类的重要标准,是道教造像的理论基石,从本质上来讲,造像艺术就是通过艺术的手法将无形的神仙谱系转换为具体有形的道教造像展现在信徒面前,以使信徒得到更好的宗教体验,从而促进宗教的传播。和其他宗教相比,道教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即道教的神仙来源比较庞杂,影响道教发展的因素复杂,所以表现出道教的世神仙谱系在编订过程中对世俗政权的组织结构相当的依赖性,陶弘景编纂的神仙谱系《洞玄灵宝真灵位业图》即是以当时社会等级制度和尊卑原则为依据的。所以后来道教神仙的排位顺序以及具体神仙受尊崇的程度也与世俗政权的喜好密切相关。例如,唐代时期,太上老君深受唐朝皇室的尊崇,所以为了世俗政权的喜好,以太上老君为题材的道教造像是隋唐时期嘉陵江流域最为重要的造像题材内容。而到了宋代,皇帝则主要推崇玉皇大帝,例如,“宋真宗于大中祥符五年十月丙申,亲祀玉皇与元殿。”[3](P115)因此在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寺中,以玉皇大帝为代表的象征世俗皇权的四御造像总计造像十余处,无论从造像技巧,还是开凿规模,都成为了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乃至整个是中国道教石窟造像艺术的顶峰。这一趋势一直延续到明清,玉皇大帝也因此成为宋代以后重要的造像题材。

造像内容的选取也体现了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趋势。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内容的选取上,打破了隋唐时期单一的以老君和天尊道教为题材内容的局面。出现了以道教三清四御等祭祀尊神和三官、城隍等俗神为主多样的造像题材的局面出现了。正如蒋述卓先生所说:“宗教与宗教艺术发展史证明,宗教的神圣与现实的世俗并不是完全对立的。宗教要存在下去,就必然要与世俗社会相调适,而在这种调适过程中,宗教及其宗教艺术就要接纳世俗的内容,在有些时候,甚至宗教与宗教艺术还对社会的世俗化起到某种推动作用。”[4]因此在宋代与民间生活息息相关的城隍、关公、文昌帝君等俗神开始首次出现,并且发展迅速,成为了宋代以后道教石窟的主要造像题材,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宋代道教石窟艺术已经完全融入了世俗生活,获得了新的旺盛的生命力。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宋代程朱理学尚未在嘉陵江流域取得绝对统治地位,嘉陵江流域出现了几处以女性题材为内容的石窟,大足桂花庙第1号龛如大足南山4号后土三圣母窟,大足舒成岩第1淑明皇后龛,大足桂花庙第1号西王母龛等,这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受世俗化影响,在宋代社会女性地位有所提高。

2.石窟开凿主体的变化

石窟开凿是一项耗资不菲的需要大量人力投入的工程,通过对石窟开凿主体的变化的研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道教石窟发展的特点。在早期的中国北方石窟,石窟开凿一般都是有皇家出资,由官方派专人主持开凿,所以北方一般规模宏大,是南方石窟难以比肩的。当然,皇家开凿的特点使得道教石窟的兴衰往往依附于世俗政权,所以安史之乱以后,唐朝政局的不稳定,使得北方石窟走向了衰落。

到了中国石窟发展的下半阕,嘉陵江流域石窟开凿主体转变为民间私人,例如根据北山石窟的31龛54条镌造题记统计,“共有139名供养人,其中官员有12名、僧尼7名,乡绅及平民113名,匠人7名。”[5](P146)具体而言,根据具体的组织者不同,南方石窟开凿组织者可以分为三类①,第一类是僧营,主要是由僧侣进行募捐集资并由僧侣本身组织开凿,此种类型数量不多,以赵智凤组织开凿宝顶山为典型代表。第二类是社营,即由一批善男信女共同募捐集资开凿石窟,此种开凿方式以安岳地区为典型代表。最后一种是户营,由一家单独开凿一处石窟或者具体一龛石窟,各自开凿各自单独的单身造像,此种开凿方式以大足地区为典型代表,例如,石纂山石窟就是由大地主严逊独自出资开凿。以上三种开凿类型的出现,说明了以嘉陵江流域为代表的南方石窟,开凿主体为政府转变为民间。虽然南方石窟从石窟规模不及北方石窟,但是无论从开凿数量,还是石窟质量毫不逊色于北方石窟,暗示着道教石窟以及道教的发展更多的依附于民间力量,同时私人开凿的特点使得石窟在造像构思上,内涵的演绎上往往够具灵活性,地方性,世俗性特点,打破了三教之间的差异,使石窟造像更能反映更具地域性、本土性、平民性。道教文化拥有了更广泛的社会基础,也更具有生命力和活力。

宋代嘉陵江流域石窟开凿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道教石窟世俗化气息逐渐浓厚。在古代社会“轻器而重道”的思想观念盛行,因此开凿石窟的工匠一直被社会所歧视。正如黄智贤先生在大足石刻研究会上所说:“中国古代雕塑家的地位和命运,无法与西方雕塑家相比的。那些创早过动人心魄的雕塑的雕塑家留下名字和生平事迹可谓凤毛麟角。那些遗留下来的众多杰出雕塑作品几乎没有一件能够确定其具体的创造者。”[6](P112)在北方数目众多的石窟题记中,极少发现刻有石窟开凿工匠姓名题记。直到宋代,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世俗文化的盛行,匠人的地位开始有所提高。在大足安岳地区,出现了世代开凿石窟的匠人世家,如大足伏氏、安岳文氏。据相关学者研究,仅在大足石刻题记中就有文氏镌匠人17位,从文昌到文艺至少有六代工匠。这些工匠不但被人雇佣开凿石窟,甚至自身出资为自己开凿石窟。同时题记的署名也有明显的变化,“文氏镌匠,早期的文昌自称‘镌造’,而其后代多冠‘处士’,并且还带上‘岳阳处士’、‘东普攻镌’此类文人雅士习用的‘郡望’。”[7]

上述情况暗示着到了宋代,个体得到重视,个人价值得到彰显,匠师们开始追求自我价值的提升,表现在道教石窟上,石窟作品充满世俗特点,生活气息,突破了墨守成规宗教仪轨。

3.石窟开凿目的的变化

石窟开凿目的世俗化趋势也是反映道教石窟世俗化趋势的重要体现。世俗文化盛行的宋代,人们开凿石窟的主要目的已经是极为现实的个人理想,指向家族兴盛,国泰民安,眷属康宁,健康长寿,子孙安康等现实利益,例如:

舒成岩第1号龛淑明皇后龛题记:“道弟子宋美意为前妻室罗氏七六娘或患气疾眼下安遂发诚心就,云从岩镌造明皇后永为供养自启愿后果蒙……镌造向去寿年长远福禄增添。”[6](P154)

舒成岩第2号龛为东岳大帝龛题记:“盖闻铸金造像利益最多,剖石镌岩福德尤盛……来但举善思念之幸叨,覆载之恩无毫发之奉欲报劬劳之力亏寸尺,之功内令五常粗存三,畏每勤门眷侍启家严。”[6](P165)

舒成岩第5号玉皇大帝龛题记:“玉皇兴口崇大帝以祈恩乞福寿终年族聚荣昌早胜善果今已。”[6](P189)

石门山第12龛为山王、地母龛题记:“弟子杨才友一家等……以祈乞一家安乐,大小康安,凡在公私,万民吉庆 。”[6](P199)

峰山寺7号圣母龛题记:“造圣母,祈乞合家安乐,□□□□与同政黄氏夫妇,□□□□造圣母乞合家。”[6](P210)

3.造型形象的世俗化

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趋势具体体现的第三方面是造像技巧,人物造像已经完全本土化,地域化,世俗化了。正如段文杰先生所说:“大足石刻可以这么讲,这些雕刻,它在刻人的像,不是再现人的像,而是经过它理想化的,画出当时当地人的面貌,跟北方人不一样,它在面相造像上,不仅民族化了、现实化了,而且还有些地方的特色……大足石刻表现出来的自然的人,比敦煌中的一些神像就不一样,充满所以这是一个特点。”[8]具体而言,大足石刻中的玉皇大帝、紫薇大帝、三皇和淑明皇后等人物造像,完全本土化,民族化了。造像主尊一般,国字脸,面额饱满,丹凤眼,头戴朝冠,耳垂护耳香袋,身着华服,脚着云头靴,端坐于双钩云头靠椅,身旁为手持长柄宝扇的侍者,俨然人间帝王一般。正如段文杰先生所说,“大足石刻世俗化问题,不光是它本身世俗化了,更是世俗的人走进了画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世俗的人进入画里,跟神并排坐,这东西是很少见的。”[8]说明了世俗社会已经融入了石窟造像之中,道教石窟造像已经由神性走向人性。

三、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造像世俗化趋势的成因与价值

“道教石窟开凿的民间化色彩是道教石窟造像世俗化的直接诱因,而民间信仰的神灵进入道教神先谱系是道教石窟走向世俗化的深沉背景。”[9]宋代社会是平民社会,平民成为了道教的主要信徒,也是开凿石窟造像的主体,他们的喜好往往决定了造像的内容和仪轨。宋代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世俗化的价值在于,做为道教文化的实物载体,加速了道教世俗化的进程,从而促进了道教的发展。道教石窟融入于民间信仰之中,道教石窟的题材范围也使得道教石窟题材得到拓宽,使自身持获得了持久的创造力和生命力。

作为道教文化重要载体的嘉陵江流域道教石窟在宋代呈现世俗化的趋势,实际上反映了道教和道教文化的世俗化,宋代道教石窟寺世俗化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作为一种上层建筑,无法从根本上摆脱对于权贵阶级的依赖;作为一种地域文化,也必定深受地域文化特质的影响,然而,从根本上来说,道教在宋代出现的世俗化趋势是由宋代商品经济发展、市民阶层的崛起、市民文化繁荣来决定的,而这些因素又从根本上制约和形成了道教自身发展的规律和轨迹,道教和道教石窟正是在这诸多因素的相互碰撞、制约和融合中行进着自己独有的发展历程,体现了我国宗教的多样性,成为了我国本土宗教文化和反映我国社会变迁的杰出代表。

[注 释]

①持此看法的学者为张划,见著《宋代大足石刻镌匠留名浅说》,四川石窟艺术研讨会暨重庆大足石刻研究会第三届年会论文专辑,重庆,1993年10月。

[1]刘浦江.宋代宗教的世俗化与平民化[J].中国史研究,2003,(2).

[2]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1979.

[3](元)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

[4]蒋述卓.宗教艺术论[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1998.

[5]肖宇窗.神话在人间——大足石窟及其文化阐释[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11.

[6]重庆大足石刻艺术博物馆,重庆社科院大足石刻艺术研究所.大足石刻铭文录[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2.

[7]张划.宋代大足石刻镌匠留名浅说[C]//大足石刻研究文选.重庆:重庆人民出版社,1993.

[8]段文杰.在大足石刻研究会上1992年会上的讲话[C]//大足石刻研究文选.重庆:重庆人民出版社,1993.

[9]迟广超.元明清道教石窟题材研究[D].上海大学硕士论文,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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