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应当重温邓小平关于维护中央权威的思想——学习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期间重读《邓小平文选》札记

文 王兆铮（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

全面深化改革的号角吹响，全面深化改革的大政方针已定，在举国一致地推进全面深化改革的态势下，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强调，要实现锐意进取，攻坚克难，谱写改革开放伟大事业历史新篇章，“全党同志要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重大决策部署上来，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全局和局部、当前和长远的关系，正确对待利益格局调整，充分发扬党内民主，坚决维护中央权威，保证政令畅通，坚定不移实现中央改革决策部署。”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后2013年末举行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的具体行动作出部署。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区分情况、分类推进，对方向明、见效快的改革，属于地方和部门可以授权操作的改革，明年和近期就可以加快推进；对涉及面广、需要中央决策的改革，要加快研究提出改革方案，制定具体改革策略；对认识还不深入、但又必须推进的改革，要大胆探索、试点先行；对全会提出的一些需要推进的制度性建设，需要修改完善法律的也要加快研究、尽快启动。”针对新的实际，重温全面改革首创者——邓小平关于维护中央权威的一系列论述，理解重申“坚决维护中央权威”的重要性和针对性，对于贯彻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是很有意义的。当前提高维护中央权威的自觉性，对于在中央统一的政令法令下依法有序地深化全面改革，是非常必要的。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不断推进和深化改革开放的进程中，邓小平同志在倡导推行改革权力过于集中、统得过死、束缚人们积极性的经济政治体制的同时，始终强调要维护中央权威这样一条重要原则。20世纪八十年代初，邓小平同志就说，“我们要发扬民主，但是同时需要集中。也许现在和以后一个相当时候，更要着重强调该集中的必须认真集中”，“最重要的就是全党服从中央。……只有全党严格服从中央，党才能够领导全体党员和全国人民为实现现代化的伟大任务而战斗，……这是党的最高利益所在，也是全国人民的最高利益所在。……中央决定了的东西，……在没有改变以前，必须服从”。［1］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针对日益深化改革的实际，邓小平同志郑重强调 “党中央的权威必须加强”，“我们要定一个方针，就是要在中央统一领导下深化改革”，“改革要成功，就必须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没有这一条，就是乱哄哄，各行其是，怎么行呢?”［2］小平同志这样一再强调，是基于对中国革命和建设成败历史经验及改革发展进程的现实要求的深刻认识，是基于对世界各国发展进程的兴衰快慢众多经验教训的深刻认识，是对客观规律的本质揭示。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作出全面部署的时刻，在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深水区和攻坚期的态势下，在中央再次强调维护中央权威的时刻，我们要通过重温邓小平当年的指示，对这个重大命题有充分的认识，在实践中有足够的自觉。

邓小平同志在强调维护中央权威的同时还进一步深刻阐明:我们处于改革开放的大形势下，我们讲中央权威，是推进改革开放，建设小康社会的历史条件下，“中央说话，中央行使权力，是在大的问题上，在方向问题上。”［3］把维护中央权威理解为回到计划经济旧体制，事无巨细地干预，是不对的；用旧体制时的眼光、视野来理解维护中央权威，也是不正确的，也不是真正的维护中央权威。真正地维护中央权威，对任何地区、任何部门来说，就是保证中央政令的畅通，从自己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贯彻落实中央一整套的政令决策。在当今，就是要深刻全面领会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重大决策部署上来，正确处理中央和地方、全局和局部、当前和长远的关系，从这样的高度正确对待利益格局调整，令行禁止，弄清在全面深化改革进程中的定位，为所当为，尽力而为。

邓小平系统地阐明了维护中央权威的重大意义，在这方面，他特别强调的一些内容，我们应当针对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实际，来理解，来落实：

——这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重大优势。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很了不起，之所以有着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能够由弱变强、以少胜多，其中原因甚多，而很重要一条就是全党有一个好的传统，就是坚决地维护在民主集中制基础上形成的中央权威，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才能排除一切困难，战胜一切挫折，夺得一个个胜利；现在，干社会主义，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大不相同了，但这个传统优势不能丢，这是我们扬长避短、兴利除弊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条件。维护中央权威，全党步调一致，行动得力，我们党就能完成历史赋予的伟大使命，创造出人间伟业。十八届三中全会集中了全党全国人民的智慧和意志，对全面深化改革所作出的系统部署，“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是党和人民事业大踏步赶上时代的重要法宝”，而由于“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决定了全面深化改革将是艰难的进军，只有在党中央领导下，发扬全党步伐一致的优势，“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才能实现。

一一这是中国国情的需要。中国是一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这样的社会主义大国的稳定和有凝聚力的重要标志就在于有人们信赖拥戴的中央，有对中央权威的尊重维护，这种尊重维护“本质上是表现对于党的利益、阶级的利益、人民的利益的爱护”，［4］是“民族的要求，人民的要求，时代的要求”，［5］近代中国吃“一盘散沙“的亏多极了，维护中央权威是人心所向。改革开放的中国在党中央领导下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不进则退，中国只有齐心协力地在中央领导下推进全面深化改革，才能保持持续发展的势头，更上一层楼。

——这是发挥社会主义优越性的要求。邓小平同志一再说过，“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比较，它的优越性就在于能够做到全国一盘棋，集中力量，保证重点“。［6］这靠什么来体现，要靠集中党和人民意志和智慧的中央权威.只有依靠在民主集中制基础上形成的中央来集中全党全国人民的智慧、审时度势地抓住机遇作出决策，坚定果断地调动最广大干部和群众的积极性，我们才能以较短时间去缩短因近代蹉跎而造成的同现代世界发展水平的差距，真正显示比资本主义的优越性。新中国成立以来，强有力的中央在为经济高速增长而调动物质和智力资源方面显示出巨大作用。当然，也毋庸讳言，有过“左”的不当政策和决策而酿成的重大损失。而今天，我们不仅已经纠正了“左”的指导思想，而且总结经验教训，经常鲜明地宣示绝不走老路，确立了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央权威。改革开放这些年来，中央的政策决策和宏观调控对国民经济的快速、健康、有序的发展所起的作用，亦是有目共睹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的系统部署是极得人心、极具可行性的纲领，更是需要全党全国人民“以强烈的历史使命感”为在2020年的关键时刻实现“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的历史性任务而奋斗。

——这是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规范性要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统一的、开放的、竞争的、有序的社会主义市场体系，是同国际市场接轨的市场经济体制，而不是去重走市场经济发展早期的那种分割的、封闭的小市场自发的历程。这就要有政策法令的统一，要有有效的中央宏观经济调控，从而保证社会安定、经济总量基本平衡、促进经济结构优化，引导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推动社会全面进步。因此，改革“是多方面的、综合的改革”，“改革要成功，就必须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这就要求“定一个方针，就是要在中央统一领导下深化改革。”这就要求中央拥有必要的宏观管理的权力，宏观管理要体现在中央说话能够算数，“中央定了措施，各地各部门就要坚决执行，不但要迅速，而且要很有力”，各地各部门“不能搞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不能搞违背中央政策的‘对策’”。［7］市场经济发展进程中出现过一些国家由于宏观失控而听任自发性盲目发展而造成的危害之类的历史教训。一些发展中国家“软政权”而出现的行政命令贯彻能力退化、行政效率低下、法规效用疲软等等的现实教训，都是不应淡忘的。而一些发展中国家，把加强中央政权宏观调控同微观经济充分放开相统一而促成经济发展的经验更是值得借鉴。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实现本世纪中叶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需要全面社会进步，需要达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全面协调推进这样的目标，这只能在中央有领导、有秩序地推进中才能达到。维护中央权威，合民意，得人心，曲解或委屈中央的方针，或在表面赞成中央方针却在实行与中央方针不同的做法，是不得人心的，“只能是死路一条”。［8］

——这是深化体制改革进程中更加特殊的需要。我们在由改革开放前的旧体制向改革开放的新体制转轨的历史转变之中，会遇到各种内外困难，既有冲破旧体制的困难，又有新体制产生中的“阵痛”，还有新旧体制转轨中的“时差”、“位差”性的无序真空状态，以致于出现某些陈渣泛起带来的各种麻烦。如果听任其自发进展，会带来巨大的损失；以为问题会在发展进程中自然而然解决，是天真。我们是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自觉地进行改革，我们是全局在胸地有预见地进行改革，应当尽可能地减少自发性的损失。这就要求有有效的中央权威，需要在中央的统一号令下去有效解决矛盾，尽可能减少转轨中的损失和延搁。1989年，邓小平同志在同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又一次强调，“前段我提出党中央的权威必须加强。陈云同志讲，各路诸候太多，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各自为政。这个批评是正确的。中央的话不听，国务院的话不听，这不行。特别是有困难的时候，没有中央、国务院这个权威，不可能解决问题。有了这个权威，困难时也能做大事。”［9］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坚决改革权力过于集中的弊端，这是完全必要的，把这种改革形象地表达为放开搞活，是贴切的，但是这是指要废除那些“不该管、管不好、管不了”的体制［10］，十八届三中全会前后，我们还在做这样的工作，今后还要加强和改进。但切切不可把加强中央宏观调控当作了纯计划经济的模式，更不能以地方、小集团的暂时个别利益来抵制中央统管全局的权威。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人们的思想观念要变革，利益关系格局在改革中改变和磨合要有一个过程，使这个过程适应总体受益和总体承受的相平衡，需要中央的权威。

——这是协调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展中诸矛盾的需要。我们这样的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发展中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这也需要中央的权威来协调处理。从发展战略讲，我们最终要实现共同富裕，这是毫无疑问，但这是个相当长的过程，必须也只能走部分地区、部分人先富带动和推动全国共富的路，这是一个大局。小平同志指出，“沿海地区要加快对外开放，使这个拥有两亿人口的广大地带较快地先发展起来，从而带动内地更好地发展，这是一个事关大局的问题，内地要顾全这个大局。反过来，发展到一定的时候，又要求沿海拿出更多的力量来帮助内地发展，这也是个大局，那时沿海也要服从这个大局。这一切，如果没有中央的权威，就办不到。各顾各，相互打架，相互拆台，统一不起来，谁能统一?中央!中央就是党中央、国务院。”［11］如果不是这样，没有或不按照中央的统一政策和部署行事，那样，“情况就不同了，民族矛盾、区域间矛盾、阶级矛盾都会发展，相应地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会发展，就可能出乱子。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人民内部矛盾很多，这都需要有中央的权威。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必须立足于我国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的实际。今日的现实同改革开放刚推出的时期，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但不发达、不完善则仍然是客观存在。这就需要有中央的高瞻远瞩，需要有中央的全局谋划，也需要各地、各领域维护中央权威，按中央的部署协同促进。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作出全面深化改革的全面部署的时候，人们既应认识完成决定确定的改革任务时间紧迫，要加强学习、吃透精神，推动全党全社会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全会精神和中央要求上来；更应把握大局、扎实推进，坚持胆子要大、步子要稳。要注重实效、取信于民，做到言必信、行必果，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让全社会感受到市场环境、创业条件、干部作风在一天天好转。要区分情况、分类推进，对方向明、见效快的改革，属于地方和部门可以授权操作的改革，明年和近期就可以加快推进；对涉及面广、需要中央决策的改革，要加快研究提出改革方案，制定具体改革策略；对认识还不深入、但又必须推进的改革，要大胆探索、试点先行；对全会提出的一些需要推进的制度性建设，需要修改完善法律的也要加快研究、尽快启动。

［1］邓小平文选（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4，282、271-272.

［2］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319、278、277.

［3］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278.

［4］邓小平文选（第1卷）［M］.人民出版社，1994，235.

［5］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357.

［6］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17.

［7］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277、278.

［8］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370.

［9］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319.

［10］邓小平文选（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4，328.

［11］邓小平文选（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3，277-278、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