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背景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实质

朱 玲，陆 洋

（兰州城市学院 社会管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它强调的“三个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明确了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面的价值目标。2013年12月23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提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坚持的原则包括“坚持以理想信念为核心，抓住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个总开关，在全社会牢固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着力铸牢人们的精神支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是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任务。面对这样一个宏伟的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系统工程，首要的问题就是方向和道路问题。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价值前提和方向保证，而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和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则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键所在，也即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前提性。离开了这个前提，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就有可能变为人民日报曾经批判过的“四大主义”；放弃了马克思主义信仰这个前提，我们国家的根本制度、政权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民族的发展就有可能误入歧途甚至会走上邪路。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前提性，理论就必须以它无可辩驳的逻辑性和生动活泼的通俗性为群众尤其要被大众所掌握。马克思曾说过：“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为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深刻，就能说服人”。[1]9本文拟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大背景下，从信仰、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信仰三个方面分别来论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实质，以期能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进程中防腐蚀、创特色、见实效。

一、关于信仰

要肯定一种现象或事物是什么，要先看它不是什么。

首先，“信仰”不是“盲目相信和迷信”。马克思早在《哥达纲领批判》里就敏锐地提出把信仰从宗教中解放出来：“资产阶级的‘信仰自由’不过是容忍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自由而已，工人党则力求把信仰从宗教的妖术中解放出来”。[1]317信仰不是愚昧的产物，相反，它是看不见的确信，是理性和情感双重选择的结果。其次，信仰不等同于宗教信仰。历史上，信仰曾经作为科学的对立面而存在，但随着近代以来人类信仰的世俗化，传统宗教信仰慢慢走向衰落，人类逐渐把精神的支点建立在了日常生活之上。由此形成了三种主要的世俗信仰：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信仰、对某种现实力量的信仰（比如民族、权力、金钱甚至明星）、马克思主义信仰。最后，信仰不能用“社会心理”这样穿着时尚外衣的概念来代替。信仰虽然包括社会心理这样基础层面的心理因素，但也包含有高层次的理性认识。所以社会心理虽然是信仰的基础，但却不等同于信仰。我们认为在马克思主义学说系统中，“信仰”概念应该在这样一些意义上被使用：首先，它不再是历史上贬义的指称（比如说迷信）；其次，它作为一个概念，是脱离了低层次、个体精神现象的局限，在哲学概念的一般意义上被使用，在信仰、理想、信念、理想信念的概念序列中处于最上位；最后，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领域里，信仰作为一个褒义概念用来指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理想信念。

二、关于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由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三大部分组成。这个完整而严密的理论体系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世界观，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科学理论，体现了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旨归在于人类的解放。20世纪初的中国人民为了民族、民权和民生，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并在之后的革命和建设年代里一步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进而形成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可以说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的90多年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90年。中国化包含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在实践上，中国人民彻底卸下了沉重的封建主义的历史包袱，清除掉帝国主义长达百年之久的统治基础，民族觉醒，工农奋起，人民团结，国家走上独立、自强、文明和富裕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实践上的成就显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和革命性，表现了它在改造世界方面无比强大的威力。另一方面在理论上形成了一个优良的传统，即对无产阶级社会及其意识形态的科学批判和革命改造，对实现社会主义和人类解放事业的执着追求，坚持唯物辩证法的认识路线以及理论与实际相统一的科学学风。这个传统是由马克思、恩格斯所开创，由列宁、毛泽东、邓小平等无产阶级革命家所继承和发扬，并且由十月革命以及继十月革命之后的东方各国革命特别是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光辉历史和卓越成就所证明和丰富了。

三、关于马克思主义信仰

一种理论体系要成为信仰，必须满足三个方面的要求：理论的科学性、现实的证明性和心灵的皈依性。

首先，马克思主义理论是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信仰首先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信服、认同和主观愿望上强烈的实践冲动，是对马克思关于人类、社会、自然发展规律深刻洞见的认同和服膺。中国人民大学的李建军教授指出：“没有作为信仰对象的马克思主义，也就没有人们的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获得人们的认可和信服就在于它的科学性：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形成、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日益尖锐化的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阐明了自然、社会和思维的发展规律，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固有的矛盾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运动规律，证明了资本主义必然崩溃、共产主义必然胜利，指出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创造者。同时指出，无产阶级必须通过暴力革命，粉碎资产阶级专政，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并在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整个历史时期中巩固和加强无产阶级专政。为了建立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必须有共产主义政党的领导。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信仰是理性的选择，这是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宗教信仰的本质区别。马克思主义使人们坚定了一种信仰：那就是世上并没有什么救世主，人们必须用实际行动去创造幸福。毛泽东曾经说过：“我一旦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是对历史的正确解释以后，我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就没有动摇过。”美国资产阶级著名的经济学家萨缪尔森也说过，“马克思主义是科学，是我们观察社会历史的解剖刀”，强调“每一个要洞察社会历史底蕴的人都必须向马克思主义学习”。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不是某种外在力量的强制所致，而是它自身的科学性征服了它的信仰者。这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性的表现。

其次，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得到实践的证明。马克思主义在它产生之后的一个半世纪里，指导了轰轰烈烈的苏俄十月革命和中国革命。可惜的是上个世纪80年代发生了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放弃马克思主义的前苏联和东欧在实现国家转制和经济转型的道路上出现了不曾预料的危机：外交上。亲西方的外交并没有换来西方的经济援助和政治支持。西方大国出于传统的戒备心理和战略利益考虑，并没有将其视为可靠的合作伙伴，反而挤压俄罗斯的国际发展空间。苏东剧变后的严酷现实打碎了人们对资本主义的美好幻想，不仅没有实现国家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富裕幸福，反而为此付出了沉重物质和精神的代价。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后的这些国家所面临的一系列矛盾和问题从反方面印证了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和人民如果失掉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和灾难。这为人们重新确立马克思主义信仰提供了深刻而生动的反面教材。而在社会主义中国，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创立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三大理论成果，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等一系列重大战略思想，生动而具体地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不断赋予马克思主义新的鲜活力量。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有目共睹。我国已经不再是积弱积贫、任人宰割的旧中国，而是充满生机和活力，为世界所瞩目的繁荣昌盛的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在中国显示了蓬勃生机和活力。正如邓小平所说：“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收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因此，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那有这回事。”[2]382这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现实证明性。

最后，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它的信仰者提供了精神的皈依。人类天然地需要神圣感，它区别于动物的一个根本特征就是拥有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价值和理由的精神需求。也即，人类需要从“本源”上寻找到一切行为的原初动因。在人类精神发展史上，人类走过了一条从外在自然到神灵再到人类自身理性这样一个追寻心灵皈依的过程，人类精神这种的内在张力充满了还乡的冲动。信仰就是人类精神还乡的具体方式。宗教是一种心灵的安顿，马克思主义信仰则是另一种心灵的归宿。马克思曾经在他的《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一文中说过“每个人眼前都有一个目标，这个目标至少在他本人看来是伟大的，而且如果最深刻的信念，即内心深处的声音，认为这个目标是伟大的，那它实际上也是伟大的”。共产党人就是把人类的解放当成了自己伟大的目标，从而确认了把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心灵皈依的神圣地位。邓小平就曾经指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力量。”[2]242马克思主义不仅揭示无产阶级伟大而崇高的历史使命，而且指明了全人类最美好的共产主义理想。它不仅具有巨大的物质价值，而且具有最崇高的精神价值。鼓励人类进入最高的精神境界，塑造完美高尚的新人格。1998年5月，为庆祝《共产党宣言》出版150周年，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数百名学者云集巴黎，参加《共产党宣言》的国际性研讨。在他们看来：“这本小册子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论述了建立在唯物史观之上的马克思主义的核心主张，号召全世界的无产者团结起来争取自身的解放，拨动了全世界亿万人的心弦，展示了从深层震撼历史发展的魅力。”[3]一个真正理解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人，一个在内心引起强烈的共鸣，感受到那种为世界上千千万万的无产阶级谋福利的自豪感和实现共产主义美好愿景幸福感人，才会把这种理论化为一种信仰，并终身努力去实践它。正如马克思在它的《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一文中所说：“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所享受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悄然无声地存在下去，但是它会永远发挥作用，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这就是马克思主义作为信仰提供给它的信仰者精神的皈依。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实质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认知（理论的科学性）；对取得巨大成就的社会主义事业的高度自信（现实的证明性）；对美好共产主义理想的情感皈依和行为实践（心灵的皈依性）。其中，对理论的深刻理解是思想认同的前提和基础，没有认识上的肯定就没有对理论所指未来（共产主义）的坚信；同样，没有对未来社会的坚信，也就不可能对美好的共产主义理想的情感皈依和实践。培根说过：“伟大的哲学始于怀疑，终于信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深刻性和特殊性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者理论本身的深刻性基础之上，失去了理论上的深刻性和本源性，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就有可能在同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思潮的斗争中失去阵地、失去群众的信赖和支持，导致价值领域内乱象丛生。如果“马克思主义”被掉包成了“民主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等资产阶级思想体系，我们党和国家的性质就会改变”，中华民族富强、民主的愿景就会化为泡影；[4]如果淡化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价值引领，就会产生“精致的利己主义”：“……或是工于心计、圆滑世故，一举一动都笼罩着利益的影子；或是把利益当做唯一驱动，原则、信念都可以为了利益让路；或是吃透规则甚至潜规则，善于钻空子、找漏洞达到自身目的。所谓精致，不过是为绝对的利己主义，穿上了一件合情合理的外衣”，[5]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就会成为伪善的遮羞布；如果忽视了“实事求是”精神的指导，就会产生“诡辩的相对主义”：“……一个人可以有自己的是非标准，但必须尊重社会公序良俗；一个公司可以有自己的经营理念，但不能无视国家法律禁令；一个地方可以强调自身特色，但不能无视普遍规则”。[6]要特别警惕有些人用“中国特色”和“国情论”为谋一己之私制造任何问题上的相对主义，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相反它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如果放弃“唯物辩证法”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论指导，就容易产生“极端主义”：“他们常常自以为把握唯一道义标准，觉得自己的话语诉求是唯一正确的，因此无视其他见解和认识。这样的极端思维之下，不仅思想观念难以交流，基本共识难以缔结，社会和谐也无从谈起”，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就会成为玩弄概念的游戏；[7]如果弱化了“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就不可避免地会陷入商品拜物教“庸俗的消费主义”：“在‘消费优先’、‘物质至上'的步步紧逼之下，理想、信仰、道德难免步步退却。于是，有人宁愿在宝马车里哭，把情感当了筹码；有人上网炫耀‘干爹牌’豪车，以尊严下了赌注；有人把职位官阶明码标价出售，用信念做了交易……蝇营狗苟成为‘成功的正道’，不劳而获成为‘幸福的捷径’，消费主义的流行病，极易导致荣辱观念颠倒、是非观念迷失，社会风尚也因此遭到侵蚀”，[8]文明、和谐即沦为空谈。

在全社会努力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大背景下，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科学解读和真诚坚守是方向指引和道路保证。无论是国家层面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还是社会层面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以及个人层面的爱国、敬业、诚信、友善都离不开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科学认识和真诚信仰。正因为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坚持了社会主义道路，中华民族才实现了民族的独立、一步步走向了国家的繁荣富强、逐渐完善了社会的民主和法治、正努力实现着和谐和文明，努力着每个公民的福祉。如果我们放弃了对马克思主义科学认知、放弃了马克思主义信仰，就会在意识形态里造成混乱、破坏已有的共识，给中外各种反对势力以可乘之机。如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就失去了根本方向，社会主义价值体系的建设也就成了没有方向的航母，体积巨大而危机重重。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2版.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俞可平.全球化时代的“马克思主义”[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53.

[4]陈奎元.信仰马克思主义，做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在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建设与理论研究2011年度工作会议上的讲话[EB/OL].http://politics.gmw.cn/2011-06/13/content_2081467_2.htm.2011-06-13.

[5]张铁.警惕“精致的利己主义”——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之一[N].人民日报,2012-06-12(04).

[6]范正伟.走出“诡辩的相对主义”——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之一[N].人民日报,2012-06-25(04).

[7]江柳依.摈弃“狭隘的极端主义”——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之一[N].人民日报,2012-06-14(04).

[8]唐宋.告别“庸俗的消费主义”——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之一[N].人民日报,2012-06-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