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河北省国防工业30年发展历程(1964-1993)

2014-08-15 00:43程竹林
中国军转民 2014年8期
关键词:军工同志建设

■程竹林

遵照党中央、毛主席的部署,省委于1964年秋重新组建了省委战备领导小组,由省委副书记李颉伯、副省长杨磊之任正副组长,下设省委第三办公室,省各有关单位组建了三办室,执行战备领导小组决定的各项任务。我就是在同年9月被抽调组建省三办室工作的。为便于开展工作,领导决定办公室设在省计委机关。办公室初期只有三个干部,后扩展到六七个人,主管“三线”战备工程项目的规划、报批、布局、筹划资金物资、抽调人员计划等等。办公室工作人员不分昼夜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工作不允许按部就班,只要领导决定了的事,不管有多大困难,都必须按时完成。那个时候,办公室的工作任务是相当繁重的。

根据我省军工“三线”建设俳徊发展而又快速前进的特点,现就三十年的发展、建设分成三大部分综述如下:

一、河北军工“三线”建设快速发展历程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新建或迁入我省城市的国防军工企事业单位有13家,其中生产企业7家,科研单位6家。这些生产、科研单位都很重要,有关他们就地继续加强管理,加大军品生产、科研工作力度的问题,这里不再加以叙述。随着形势快速发展变化,一批批军工企业和“三线”配套工程相继在太行深山区上马新建。在具有战略意义的深山区建设军工厂或战备配套工程,出发点为的是应对打起仗来免受或减少战争破坏,特别免遭敌机空袭。因此,在选址定点方面打破了许多条条框框和一些重要的科学数据。在实践中,除了应用我们在长期革命战争中积累的经验外,重要的是我国军方多次派员实地考察越南现代战争的破坏性,尤其是美机的空袭能力。对此,军方对“三线”建设不断提出新的特殊要求,总的原则是:工厂布点要坚持“靠山、分散、隐蔽”的方针;工厂摆布要散,建筑形式要村落化、民房式(有些领导同志颇有风趣地讲道,要把工厂的厂址选在“山高而陡,沟深而窄”的地方)设计要到现场,要就山形、地貌进行设计;建设顺序一定是先生产、后生活;施工要抢时间,争速度,等等。上述一系列指导原则,无法对应正常情况下的基建程序和生产流程合理之需。

当时,国际形势变化莫测,军工“三线”建设也只能是一次次变动,一次次修改,一次次调整。

第一个回合:集中主要力量,上马新建8个军工及军工配套企业。这批企业全部建在保定西部曲阳、阜平两个山区县,时间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这些企业担负生产半自动步枪、枪弹和手榴弹,还有与这些产品生产配套的工具、铸造、木器件厂。另有小火电厂及职工医院等。由于形势所迫,建厂要抢时间、争速度,在具体工作中,不可避免地又重复了“三边”建设的老路。以先锋厂为例,在建厂开始就同时着手生产枪的准备工作,并得到全省上百家老工业企业加工制作的部分工装件,使一个年产1.5万支半自动步枪厂,实现了当年建厂、当年投产、当年产出成品枪2000支的优异成绩。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受到党中央、中央军委的表彰。

第二个回合:把“三线”建设重点及时转向涞源山区。1965年4月间,毛主席到天津市视察时指出,先锋厂建得浅了,河北“三线”建设尽量靠近五台山一带。五台山战略位置很重要,可以建小钢厂等等。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在总结曲、阜片“三线”建设工作时,总的认为工作抓得紧,时间卡得准,成果出得快。但在工厂布局上,进山还不够深,打起仗来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同时,在工厂内部结构上过于强调了打仗的一面,无疑要忽视和削弱在生产线结构上应有的合理性等等。在此基础上,涞源“三线”建设全面展开。按照中央统一部署,1966年开始上马新建的军工企业有凌云、华丰、东方、新华、卫星、红光、河北化工等7个厂,主要生产37高炮榴弹、53式迫击炮弹、火工雷管、枪弹底火、炸药等。“三线”配套厂有钢厂、铜矿、煤矿、硐室电厂等4个企业。11个比较大的项目,几乎在同一时期,在深山老林地带,一片峡谷地展开,可以想象,单位之众、建设规模之大(三个企业需大的硐室工程)、需要立即解决的困难问题之多是前所未有的。当时,凭借省委领导的重视,动员全民的力量,加上各级“三线”建设办事机构指挥调度得当,战备工作指到哪里,可以说就能够打到哪里。由于任务繁重,领导决定在涞源县城设立“涞源三线建设指挥部”,负责片上的指挥工作。

涞源片“三线”建设任务大、困难多,除军工企业所需资金、设备、材料,主要靠国家统筹安排外,难度大的是为“三线”配套的民用企业。拿涞源钢厂来说,厂址选在拒马河彼岸,浮土峪村附近,最理想的是有个靠近厂区约4公里的现成铁矿,其矿石A级储量为480万吨,全系自熔性优质铁矿石。钢厂的水、电、路都很方便。但建成一个小型钢铁联合企业,花钱多、工期长,谈何容易?尽管如此,省委领导决心已下,困难再大也得快上,决不能动摇。这里有件难忘的事要回眸一番;1967年间,北京军区召开华北各省、市参加的小三线工作会议。会议刚刚结束,我为涞源钢厂在建设中的资金缺乏和国控冶金专用设备供应困难的问题,吁请国家计委等领导部门给予支持。为此,向郑维山司令员、吴先恩副司令员写了一封信,恳请予以支持。没想到当天就把请求信签报呈送李先念、余秋里两位副总理,紧接着两位副总理又将信件批给国家计委负责同志酌办。我和涞钢同志得知这一消息后,深切感到北京军区两位高层首长和国务院两位主要领导同志能如此负责任地对待下属一封来信,是多么使人敬佩呀!

第三个回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对涞源山区军工“三线”建设项目安排就序,并全面展开建设之后,军工“三线”建设又向太行中南部的石家庄、邢台、邯郸三个地区的山区转移。珍宝岛事件后,又按照中央新的部署,从1970年开始,在灵寿、平山新建一机厂、二机厂,生产反坦克炮弹等;井陉筹建542工程,由7个分厂组成装甲车生产线,后因情况变化停建只保留一个分厂,即华北柴油机制造厂,井径新建一个电讯工具厂;邢台山区新建一套步枪及枪弹厂,即三、四机厂,还有电子工业方面的3个电讯器材厂和一个职工医院;在涉县新建五、六机厂,生产85破甲弹等,另有一座小型火电厂。此外,从天津等城市迁往太行南部地区一批军民两用企业,如制药、手推车、棉花机、喷雾器厂等等。

第四个回合(综合性工程):它们是前三个回合的前站工程,也是整个“三线”建设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按照北京军区统一部署,沿燕山和太行山山脉新建、改建了合乎国家等级的十几条、长达1400多公里战备公路,架设了近5000对公里战备通讯线路,成为连接北京、天津两市和辽宁、内蒙古、山西三个兄弟省区,以及成为辐射省内首脑机关和各有关地、市、县的公路和通讯两大枢纽。设计施工人员,不分严冬酷暑,爬山越岭,克服重重困难,把“三通”工程抢在各项建设工程的前边。与此同时,按战备要求,各有关部门对粮食、药品、布匹等军民两用物资作了大量储备工作,他们都为“三线”建设,准备打仗作出了应有贡献。

综上所述,我省军工“三线”建设发展速度是比较快的,大约有四五十个建设项目遍布在太行山区,从施工建设到一批批建成交付使用,大约用时十四五年。如此多的工程项目基本上都选建在崎岖不平的深山沟渠和荒山野坡上,都能按要求完成任务,奇迹般的成就,很了不起。为此,可想省委领导付出多大精力,各级领导和全省人民付出多少辛劳。对免受帝国主义入侵我国,随之嬴得了和平建设环境,“三线”建设和搞好各项战备工作所起的作用是难以估量的。对于这段历史,我们要用辩证唯物主义发展观,好好加以总结,让世人正确对待这段历史,让人们永世不忘这段历史。

二、坚守阵地,全力维护“三线“建设成果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当年山区建设单位还较平静,保密单位的“牌子”还起了一点点作用。随着形势发展变化,1967年初,省委战备领导小组暂作撤消,“三线”建设改由省生产指挥部领导,原省委二办、三办合并改为生产指挥部下属军工组,由王江涛同志主持工作,人员已达10余人之多。

此时,“三线”建设工程大部分已经展开,建设高潮亦已形成。不料想文革造反组织很快冲击到各个建设单位的每个角落。霎时间乌云密布,造反人员纷纷拥向省军工组,闹得人们无法办公。1967年初春的一天,曲阜片军工厂少数造反人员,驱车将江涛同志揪到山区厂批斗。后经交涉将人放了回来。不久江涛同志因身体多病无法再坚持工作而休息。对此,省生产指挥部领导研究决定,军工组的工作,由我和李文章同志主持。时隔不久,由于种种原因,军工组大部分工作人员先后返回原单位。当时,正值太行北部“三线”建设工程全面展开之际,军工组显得人手十分短缺,工作处境极其困难。

1967年春夏之交的一天中午下班时,李文章同志身着军服推着自行车刚刚走出办公室,突然遭到武斗人员射击,幸未被击中,脱险而去。这一年是保定武斗盛行期,“三线”建设所需大量物资,在运往山区几个通道口上,都被武斗人员设卡阻拦。面临许多建设单位停工待料的严重情况,迫使我们立马改变物资运输线路,当即决定铁路运输由保定各车站改在张家口宣化火车站,然后再用汽车沿山区公路运往涞源、曲阳阜平各建设工地。此办法较好地满足了施工建设的需要。自从省委、人委领导同志被造反派冲散后,我们有事找不到领导,真有点欲哭无泪!

事态在不断发展恶化,1967年深秋的一个晚上,我们几个人在办公室接待解决涞源民工和施工队伍之间的矛盾,一直协调到午夜时分。这班人员和办公室其他同志刚刚离去,想不到省农电局同志和涞源电厂造反人员早已等候在院内。与我碰面后,不由分说,立马要揪我连夜赶赴省农电局所在地——安国县城。无奈他们人多势众,只好从命一同前往。第二天被批斗,电厂群众代表提出,天津国棉一厂备用发电机组被你们迁往涞源,是谁决定的,这是不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产物呢?要求当场解答。当时,经过耐心解说,两三个小时的批斗会没有再开下去,当晚我又被电厂造反派揪往天津国棉一厂。次日趁没什么动静,我私下到外边向保定机关打了电话,让他们知道我被揪到天津,并转告我家属一声,并借此机会在外买了一套洗脸牙具。奇怪的是我回厂后他们并未责怪于我!在棉纺厂待了六七天,估计是他们的举动没有得到厂方支持,于是在一天晚上乘坐卡车又把我押解到涞源电厂。这时已进入深秋季节,有时涞源的气温要下降到零度左右,我在保定深夜被揪,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套单薄衬衣、单裤,要命的是脚上踏着一双硬棒棒的塑料凉鞋,看起来真有点狼狈!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使人纳闷的是在厂又住了七八天,不仅没有挨批斗,反而对我态度比较友好,最后把我安全地送回保定。回机关后,李录等同志告诉我,办公室已给华北局主管“三线”建设的负责人张振华同志通了电话。后来听说振华同志给电厂造反人员打了招呼,并严厉指出揪斗省里军工组同志是不对的。在文革特定时期,张振华同志能有如此负责任的举动,给我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对他表示感谢和敬意!

另外,在同一年夏季的一天,涞源钢厂造反派一群人,在保定省计委办公室把我揪到涞源。在厂历时半个月,小会熬夜,中会批斗,大会交待,在一些重大原则问题上始终是针锋相对的。他们翻来覆去说:涞源钢厂在山里建设,一无投资保证,二无设备供应渠道,纯粹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产物。这些人不管你官职大小职务高低,只要是代表上级部门能开口答应和同情他们的说法,就认为是拿到了通往城市的合法通行证。其目的是造反、撤厂、返城。时隔不久,钢厂造反派又把省委副书记李颉伯、副省长杨磊之同志揪到涞钢,还准备组织涞源“三线”各厂轮番批斗。当天钢厂群众组织代表在会上向两位省领导提出种种论点。据说两位领导同志,对涞钢建设的来龙去脉,摆了个一清二楚。至此,批斗会再也开不下去了,各厂轮批计划也不再提起。另据说,李杨两位领导同志在会上还当场指明:“钢厂有关布局和在建厂中若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也当由我们领导负责,听说你们三番五次地找军工组同志的麻烦,这是极不应该的。”在这里,我们真诚感激两位已故的革命老前辈,如此顾及国家、人民的利益,敢于面对困难承担责任,关心下属工作人员的疾苦。

1967年前后,差不多有两年时日,军工“三线”建设处于最困难时期,省军工组亦已处于无法支撑的危险边缘,也是受外界影响最大、心神不安、思想极度混乱的阶段。就是在这样一个最艰难、最关键的时刻,我们提出要“坚守阵地,全力维护‘三线’建设成果”。我们这班子人,靠相互鼓励,靠自我教育,靠自觉统一思想,坚定信心,不管摆在我们面前有多大困难,也要一如继往、义不容辞、干好工作、完成任务。

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省军工组顶住了压力,承受了困苦,坚持和支撑了工作,致使“三线”建设工程未出现一个散了架、撤了摊的。就在这十分困难的处境下,军工组的同志照样深入到每一个军工“三线”建设单位,调查研究了解情况,解决问题,从不畏惧,也从不回避矛盾。要说坚守阵地,依靠的最重要的力量是职工队伍。全省军工“三线”建设系统拥有一支从全省或外省市对口单位选调来的由成千上万名优秀人才组成的宏大职工队伍,他们多数人员坚守岗位,奋力拼搏,使整个“三线”建设工程基本上免遭停顿;军工生产秩序基本上保持了正常运转;大量生产、建设物资存储在旷野、戈壁滩上或简易仓棚里,从未遭受暴雨山洪的侵袭,也未遭受过盗贼的哄抢,甚至连小偷小摸行为也很少听到。这支坚强有力的队伍,当初都是一声令下就立即奔赴“三线”建设前沿阵地。他们舍家背乡,离开平原走向山区,离开城市走向山庄,这两代人,甚至三代人,默默无闻,奉献在国防“三线”建设战线,为维护“三线”建设成果和国家财产的安全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回顾我省军工“三线”建设过程中,不由得忆起老区农村基层党组织和广大村民的那种朴素情感和高尚品德。当年,他们同样积极响应党中央、毛主席做出的“要准备打仗”和要“搞三线建设”的重大战略决策。我们深深体察到,“三线”建设工程所到之处,都得到村民们的热烈欢迎和盛情款待。乡亲们的热情,似乎与战争年代部队行军打仗和建设时期兴修农田水利工程一样。猛然进驻工地现场的大批职工和施工队伍,没有驻地,乡亲们想方设法腾出空屋让工人们住,没有水喝管你喝个够,甚至遇有个别特殊情况饿肚子时,乡亲们也要让你吃个饱,等等。“三线”建设工程最难办、最棘手的事是基建占地征用的问题。深知山区农民拥有来之不易的可耕田,不仅数量少,土壤贫脊,且多为坡岭梯田,很少山川良田。对此,省里一开始就要求所有“三线”建设工程,都要遵循少占耕地,不占或少占良田,并要求在厂区附近尽力修造一些耕地,以减轻占用农民土地的负担。尽管如此,建设总是要占用一些耕地,包括必不可少的部分良田。对此,村民们都能忍痛相让,尽力满足“三线”工程建设的需要。军工“三线”企业在漫长的几十年生产、生活过程中,同样得到当地人民群众的关注和支持。在进入二十世纪后期,随着国内外形势发展变化,国防工业要实施战略转移,企业要重返城镇,最后给老区人民留下的只能是房屋建筑和水、电、路等固定设施,甚至分布偏僻的个别企业,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堆废墟瓦砾!此时当地群众既顾全大局,服从转移,又觉得多年形成的深厚情谊,其惋惜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对老区人民为“三线”建设作出的贡献和牺牲,我们将永远铭记!

三、抓住机遇,加速国防工业战略转变

随着国内国际形势发展变化,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和国家要求国防科技工业由过去单一为国防建设服务向为整个国民经济建设服务转变。国防工业战略转变,实际上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由单一军品生产向军民结合方面转变;二是分布在山区的军工企业及配套单位向交通便利的城镇转移。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首先突破单一军品生产的思想禁锢,尽快向军民结合、亦军亦民方向转变,由“找米下锅”向适合本厂生产条件和有市场生命力的民品转变。经过几年艰苦努力,军民结合产品框架初步形成,并不断向较高水平迈进。为了减轻国防工业由山区回转城市的战略转变任务,在民品开发的同时,就着手对山区军工和配套企业的去向问题进行了分类排队,对其分别采取了合并5家、输送到对口单位15家、撤消2家等措施,大大减轻了国防工业企业重返城市的难度。

随着市场经济竞争机制逐渐深化,山区军工企业苦于缺乏市场竞争能力,企业领导纷纷酝酿工厂重返城市的问题,应是提到日程上来的时候了!当时我们工办领导班子在私下也不断议论,但由于思想禁锢的深远,也是多年来不想多加议论的一件大事。1983年夏的一天,在向省政府主管国防工业的副省长岳宗泰同志汇报工作时,对山区军工企业向城市转移的想法,顺便并带有试探性地汇报了几句,同时也介绍了省内外的一些动态。对此,当即引起岳副省长的格外关注。他说这个问题很值得我们研究,为适应市场经济竞争机制不断拓宽,这个有利时机必须抓住不放,否则拖下去将会坐失良机,也将会后悔莫及。宗泰同志与我的谈话可以说是语重心长。从此,我们工办领导思想大为解放,并采取了许多变通措施,“引厂出山”的想法很快形成省领导和国防工业系统上下行动的共识。“引厂出山”是个极为严肃的问题,一定要防止草率行事,造成新的损失。对此,要求所有山区军工企业必须做到几件事:一要就地搞活山区老厂的民品开发,积累资金,为迁厂创造条件;二要大力提倡自力更生,狠挖企业内部潜力,减轻迁厂的投资压力;三要积极取得上级主管部门及银行等方面给予拨贷款的支持。这些年来的实践证明,企业都有很大的积极性,截止到1988年,山区近半数企业已基本完成外迁任务,其余企业迁建工作进展也很顺利。从总的情况看,“引厂出山”这一历史性任务完成得比较快、比较好。

我个人的后半生,几乎将全部精力奉献在河北国防工业战线,三十年艰辛历程,如同一瞬间。经过对这段历史较为详实的回顾,深深感到,三十年的历程是漫长的,三十年的工作是顺利的,三十年所碰到的坎坎坷坷也是正常的。幸运的是能和一批批战斗在国防工业战线上的同志风雨同舟,亲身经历了企业建进山区、稳住阵脚和“引厂出山”的三大阶段。这三大阶段是:在“准备打仗”年月里,参与了军工“三线”建设项目进山的全部活动;在“文革”混乱时期,坚守阵地,维护“三线”建设成果;在国防工业实施战略转变中,参与了产品结构调整和“引厂出山”的企业布局调整。

总之,没有党和国家的高瞻远瞩,没有省委的坚强领导,没有各方面的大力支援,没有广大职工、广大施工队伍和民工的苦干,我省国防工业的发展、稳定和战略转变是难以顺利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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