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解析认知学派游戏理论

2014-07-25 12:44文/方彩红
新课程·中旬 2014年5期
关键词:象征性大灰狼刺猬

文/方彩红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皮亚杰的观点在游戏研究的领域一直居于主导地位。它影响着教师对游戏的认识,支配着大量的游戏研究。本文试图通过幼儿游戏个案对认知学派的游戏理论做以解析。

一、幼儿象征性游戏案例介绍

这天。吃过晚饭后孩子拉着我的手,拿着两条她最喜欢的大毛巾过来找我跟她玩游戏。

孩子:“妈妈,你帮我把毛巾夹在屁股后面吧。”

妈妈:“你要干嘛呀?”

孩子:“这是我的尾巴呀。”

妈妈(我帮她把毛巾夹在她的衣服后面,):“这样好了吗?”

孩子:(扭头看了看,着急了):“不是这样的,太长了,我要短短的。”(说着她用小手比了个短短的手势)

妈妈:“好吧,我帮你夹短点。你是谁呀?”

孩子:“我是小兔子。(说完她递给我一条毛巾)妈妈,你是大灰狼。”

妈妈(我接过了她的毛巾,把毛巾别在屁股后面的腰带上):“呵呵,你看我的尾巴好长好大呀。”

孩子(看着我,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赶快跑向家里的一间卧室跑去。还没等我去敲门,她急匆匆地拿着一件自己夏天的衣服——件衣服的前胸部位有一堆层层叠叠的蛋糕裙样子的装饰——跑了出来。然后把衣服平铺在卧室的门口,把衣服前胸的蛋糕裙装饰放在最上面,然后摸了摸):“好扎呀,这是我的小刺猬。”

妈妈(摸了摸,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多刺刺呀。”(随后躲得远远的)孩子(她再次跑进卧室,关上了门并在里面喊道):“大灰狼敲门呀。”

孩子(我站在门外敲门,她在屋内问道):“你是谁呀?”

妈妈:“我是小白兔妈妈。(我一边敲门一边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我要进来……”

孩子(把门开了一条缝):“把你的尾巴伸进来我瞧瞧。”

妈妈(我扭过身子抓起我的大尾巴给她瞧):“你看,宝宝,妈妈回来了。”

孩子:“不对,不对,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的尾巴短短的,你的尾巴那么长那么大……你是大灰狼!”(说着孩子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做关门状)

妈妈:“哎哟,我的尾巴好疼呀!”(我手抓尾巴刚准备逃跑)

孩子(打开门把我拉回来):“你得踩上我的小刺猬。”

妈妈(我抬脚踩在她堆放在门口的衣服上):“哎哟,我的脚好疼呀!我得找医生给我包扎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逃跑了)

孩子(打开门骄傲地走了出来):“哈哈,我再也不害怕大灰狼了!”

二、案例分析

(一)游戏是儿童知识建构的媒介,是同化超过了顺应的认知发展过程

案例中孩子吸收了自己积累的一系列故事情节并有效地利用了其中的一些核心信息,比如,兔子的尾巴是短的,大灰狼的尾巴是长的;小刺猬身上有好多刺……并依据自己的喜好和直接感受,通过象征的方式去同化一些事物,如把毛巾表征为尾巴,把衣服上面层层叠叠的装饰想象为刺猬身上的刺以适应、满足自己游戏情节的需要,此时孩子吸收了自己积累的有限信息并按照自己的喜好有效地使用了这些信息,而非使自己的认知适应新的信息和环境。对孩子而言,同化的过程明显超过了顺应的过程而占据了优势。游戏中孩子假装兔子用门来夹大灰狼的尾巴,用刺猬来扎大灰狼的脚等象征着儿童对动物、安全知识已经有了比较丰富而精确的认识。不仅如此,作为同化作用的产物,我个人认为,这些意义在任何时候都包含有超出故事本身纯粹认识意义的情感、愿望和记忆。因此,儿童并非简单地通过吸收环境中的信息而后模仿他人的行为来获取知识,而是通过游戏的过程将周围出现的真实情况融入他们的心理结构中实践新结构的表征性观点,并通过实践建构这些经验的意义。在游戏中,儿童“凭直觉表达一项实践或情境的知识元素。可以说,游戏为儿童的知识建构和认知发展提供了学习环境。通过假装性游戏,儿童习得的适应性行为以及知识则在两个水平上得到了巩固,认知得到了不断的发展。

(二)游戏的类型与儿童的发展相适应,象征性游戏是幼儿期的典型游戏

皮亚杰认为游戏是智力的一个方面,所以游戏的发展阶段与智力的发展阶段是相适应的。皮亚杰将学前儿童的智力划分为感知运动和前运算两个阶段。

处于在前运算阶段的孩子在象征性游戏中找到了一种自我表达的工县,即一个由他构成的并能服从于他意愿的信号物体系,这也就是作为象征性游戏特征的表征体系。如,孩子用毛巾当作尾巴,衣服当作刺猬。其中,毛巾和衣服就是信号物,尾巴及踩在刺猬身上的情景就是被信号化之物。而象征性游戏则反映了符号机能的出现和发展,是由儿童主观地在信号物与被信号化之物之间建立联系并加以组织的活动。象征性功能则表现为能够运用信号物,即以一物作为另一物的信号或代替物。此外,孩子平时把靠垫捆在背上当作乌龟的壳,而有时候又把靠垫当作书本夹在腋下。这说明了在象征性游戏中,这种象征性语言是个体自己发展形成的,他们可根据自己当前的意愿,任意确定“信号物”,并且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展开想象翅膀,让外物为我所用,被自己的需要加以改变。

因此,象征性游戏与练习性游戏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具有一个特殊的嬉戏性表征结构,即认识到一个事物能代表另外一个事物。“表征是一个信号物的联合”,是由“信号物”和“被信号化之物”构成的一种心理结构。例如,在游戏中,孩子将毛巾象征为尾巴,把衣服上的装饰象征为刺猬身上的刺。在象征性游戏的表征结构中,同化超过了顺应而占优势,这在被信号化的图式中、信号物与被信号化之物之间的关系以及信号物本身都有所体现。所以,这决定了象征性游戏的特点就是脱离现实生活中所实际运用的具体事物和环境,而象征性游戏是幼儿游戏的高峰,它反映了符号机能的出现和发展。在象征性游戏中,幼儿是在练习把能指与所指联系起来的方法。象征性游戏是表达意义的一种方式,词语和意象则是表达意义的另外方式。

(三)游戏促进了儿童思维的发展,有效地解决了儿童情感冲突

皮亚杰特别指出象征思维或抽象思维是儿童在幼年时期智力发展的主要方面。案例中孩子将毛巾夹在屁股后面变成了动物的尾巴,把衣服放在地上变成了小刺猬,孩子在游戏中以物代物是表征思维出现的标志之一。通过游戏她将扮演对象改变为与最初形象完全不同的事物,说明孩子已经能将自己此时此地的行为与行为的心理表象区别开来。这种能力预示着孩子表象思维的开始,对物品相似点的抽象概括。因此,游戏给孩子提供了巩固他们所获得新的认知结构的机会,通过重复丰富的游戏经验,儿童会在象征性游戏阶段获得持续的成长,特别是思维方面得到初步的发展。

游戏的象征性不仅具有认知的意义,而且是一种幼儿情感的投影。案例中孩子自己当小白兔,让妈妈当大灰狼,用门夹上大灰狼的尾巴,要求大灰狼要踩上小刺猬等,在游戏中通过同化作用来转变现实,使现实被他自己所同化,突破了现实中的各种约束和限制,实现了角色的颠倒,如生活中自己的服从与妈妈的权威颠倒,实现了在现实生活中不能随意支配、自我作主的需要,而不必通过顺应来进行平衡,它不需要使用太多的由成人通过强制性的、集体的形式传递给他们的社会性语言,而是按照儿童个体的需要来加以改变,作为另一种意义上的语言,唤起儿童过去的经验,使自我得到满足,而不是迫使自己去适应现实。因此,儿童需要游戏,尤其是象征性游戏,这是因为儿童难以适应周围的现实世界。“为了达到必要的情感上和智慧上的平衡”,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需要”,儿童就会做游戏。在游戏中孩子可以不受现实的限制和约束,可以实现许多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满足的愿望。象征性游戏就是儿童所需要的一种工具,游戏满足了自我在情感方面的需要,是解决儿童情感冲突,帮助儿童健康发展的一种重要手段。

总之,认知学派的游戏理论不仅告诉我们,游戏是幼儿巩固认知机能,解决情感冲突,补偿未满足需要的一种途径,更重要的是,认知学派的游戏理论为我们幼教工作者以及家长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重视游戏,尊重儿童的天性。

参考文献:

[1]皮亚杰.儿童心理学.关福元,译.商务印书馆,1980.

[2]达蒙,勒纳.儿童心理学手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03.

[3]皮亚杰.发生认识论原理.王宪轴,译.商务印书馆,1981-09.

编辑 薛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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