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客机28米坠地酿惨剧

●本报驻台北特派特约记者 吴亚明 萧师言 ●本报记者 邢晓婧 王亚斌

23日，一架台湾复兴航空公司高雄飞马公的客机在澎湖紧急迫降失败坠毁。图为失事飞机残骸。就在各方还在为谁是击落马航MH17航班的凶手争论不休的时候，一起新的空难又占据了世界各大媒体的突出位置。台湾复兴航空公司一架载有58人的ATR 72客机23日晚间在澎湖迫降失败，从高空“重摔”坠地起火。截至本报昨夜发稿时，台湾“交通部长”确认机上47人死亡11人受伤。事件发生时，台湾正遭受台风袭击，恶劣天气初步被认为是这次空难的一大元凶。对于这场严重灾难，岛内各界纷纷表示哀悼与震惊。台湾历史上曾多次发生空难，在这方面甚至得到过“世界第一”的恶名。这场新的灾难在令人们心碎的同时，无疑令台湾航空界和管理部门背上又一个沉重的“包袱”。这场空难发生时，世界还没有来得及从马航MH17被击落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而至今毫无踪迹的马航MH370客机以及它上面的200多名乘客仍牵挂着无数中国人的心。毫无疑问，在科技突飞猛进的今天，航空安全仍是一个需要我们不断改进的难题。事故“相当于坠机”23日下午，台湾复兴航空GE222班机从小港机场飞往澎湖马公机场。当天傍晚，飞机在澎湖迫降失败，发生灾难。台湾TVBS报道称，飞机在飞行中没有滑行，从28米左右的高度“重摔”，机头直接坠地，飞机起火。还有消息称，飞机掉落时飞行高度大约30层楼高，100多米的高度。台湾“民航局长”沈启称事故“相当于坠机”。事发当晚，事故伤亡人数多次变化，不同媒体公布的数字也有出入。台湾媒体先是援引澎湖消防部门负责人的话说，事故造成51人死亡。晚些时候，台湾“交通部长”表示，机上47人死亡11人受伤。台湾“中央社”称，出事班机下午5时从高雄小港机场起飞，预计下午5时35分降落澎湖马公机场，但因故无法降落，在空中盘旋，至下午7时才迫降澎湖县湖西乡西溪村。飞机迫降失败后，在西溪村坠落起火。台湾“民航局长”沈启表示，复兴航空GE222班机原定下午4时起飞，后因台风原因延迟到傍晚5时43分从高雄飞往马公。飞机曾在澎湖上空试图第一次降落，但由于起落架故障导致降落失败。晚上7时06分，飞机在马公上空与塔台联系计划重飞后失联，之后重重摔在跑道外1000米的西溪村。台“民航局”表示，该ATR72飞机机龄14年，当时机上共有54名乘客及4名机组人员。台湾“行政院”院长江宜桦称，第一时间接到“交通部”报告后，已指示全力抢救，并请“交通部”理清现场状况后尽快对外说明。事发后《环球时报》记者立即赶到事发现场。记者看到，大批警察、消防人员和救护人员在现场参与救援，并为机体降温。机舱内很有可能还有未被救出的乘客，但由于舱内留有温度很高的油，存在爆炸危险，因此不能破坏机体结构。当地人介绍，飞机先撞到民宅，随后起火，许多乘客被甩出机舱。现场可以看到被搜救出的遗体被包裹着运走。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有大陆乘客乘坐这架飞机。当地民众许姓目击者称，事发时雨势惊人，飞机在离跑道1公里处已开始迫降。台湾“东森新闻”称，目前台湾军方下令“第一作战区”成立应变中心，官兵200人、救护车10辆、照明车2辆、消防车2辆、战术轮车4辆到失事现场帮忙救援。由于现场一片狼藉，至少2间民宅被削去一大半，墙壁严重毁损，警方仍在积极找寻生还者。台湾防务部门发言人罗绍和指出，台当局防务部门负责人已要求三军总医院、台军高雄总医院左营分院、冈山分院等设有烧烫伤中心的整备待命，执行任务。台湾《联合报》网站称，澎湖当地大雨，雨量达59毫米。目击村民说，雨声中传来轰然巨响，飞机波及1栋民宅起火，村民查看，伤者拚命逃出火海。还有目击者称，“7名伤者是自行爬出来”，村民再上前搭救；这时飞机陷入火海中。岛内媒体援引一名王姓村民的描述说，当时正在家看电视，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随即伴随着一阵摇晃，并隐约闻到一股汽油味，“直觉就是坠机，跑出家门察看，果然看到一架飞机掉在住家旁边，机上陆续有人摸黑挣扎走下飞机，满脸、满身是血。没多久，发生第二次大爆炸”。台湾“今日新闻网”称，台当局马英九办公室发言人马玮国表示，马英九第一时间得知伤亡状况，感到非常悲恸，并与“行政院长”江宜桦通电话，“行政院”立即成立马公空难“中央灾害应变中心”，全面厘清事故发生原因，全力抢救伤者，及提供受难者家属全面的协助。马玮国转述说，此次复兴航空事故是台湾近年来最重大的飞安事故，马英九高度重视，也要求相关单位尽速厘清案情。马英九表示，今天是台湾航空史上非常沉痛的一天，全台湾人民同感哀伤，并将提供给所有生还者和死伤者家属最大的支持与协助。中共中央台办、国务院台办主任张志军向台湾陆委会主委王郁琦转达了大陆方面对罹难同胞的沉痛哀悼和对其家属及受伤同胞的亲切慰问。事故何以如此严重？关于这次空难事故在迫降过程中导致人员大量死亡的原因，航空专家徐勇凌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此次空难很可能是天气原因导致的。迫降是难度比较大的任务，在此过程中天气是导致迫降失败的重要原因。迫降失败，导致人员死亡的因素很多，但从统计的角度讲，有几个关键因素：一、失控高度。民用航空在50米以上高度，基本生还概率为零；二、半失控状态，飞机在触及跑道时以比较差的姿态撞击跑道，俯角大于5度，生还概率小于50%，速度大于350公里/小时，生还概率小于50%；第三是否带坡度，在前两种情况下，姿态越复杂（带坡度、带滚转）生存概率越低。三、其他要素，飞机坠毁时是否爆炸，是否燃烧，爆炸和燃烧的速度都对生存概率有重大影响；四、救护能力，包括技术水平、救护反应速度、善后护理等。徐勇凌说，28米是较高的失控坠毁高度，在此情况下，70%以上的人没有生还是比较正常的。针对最近空难多发，一位匿名的军事专家对《环球时报》记者说，航空是常态化、秩序化的运行模式，由于各种外部因素所导致的对常态化、秩序化模式的破坏会使空难概率提高。从很多空难案例可以看出，由于突发事件所导致的管理和团队的非程序化操控反而会使常态化、秩序化的运行模式被打破，从而酿成重大飞行事故，比如说，当年希腊的特纳里费空难就是因突发事件所引起的秩序混乱导致的。英国广播公司网站称，台湾民航部门正在准备成立紧急应变小组处理这一事故，出事原因尚不清楚。意大利及法国联营飞机制造商ATR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已获知失事，我们正试图得到更多信息来确定出事原因。”ATR公司表示稍后会就此事件发表声明。台湾航空安全饱受诟病台湾“中央社”称，台湾复兴航空ATR 72型客机过去曾发生多次重大事故，并都与澎湖马公有关连。1995年1月30日，复兴航空一架ATR 72型客机从台北飞抵马公后，空机飞返台北松山机场，结果不幸途中偏离航道，在桃园龟山撞山坠毁。正副驾驶及空中服务人员等4名机组员不幸罹难。2002年12月21日，复兴航空另一架ATR 72型货运班机，从桃园国际机场飞至澳门途中出现积冰现象，飞机在马公西南方约17公里处坠海，机上正副驾驶2人不幸罹难。台湾三立新闻网称，据统计，复兴航空仅近13年就有过8次飞航事故，其中和今天迫降失事相同的ATR72竟就有6起。事实上，台湾地区的航空安全一直饱受诟病。前些年有台湾“立委”曾称，近10年来，世界上共发生15起重大空难事件，其中由台湾的航空公司与机场造成的空难就有3件，占了1/5，名列“世界第一”，可说是台湾之耻。这位“立委”说，10年来由台湾的航空公司及机场造成的3件空难，其中包括1994年4月26日的华航名古屋空难，造成264人死亡；1998年2月16日华航桃园大园空难，造成202人死亡。他说，全世界有200家航空公司，光是台湾造成空难就有如此高的“辉煌成果”，实在令人汗颜。台湾当局要是有心的话，应进一步改善航空安全，让台湾不要再拿到这种国际恶名的“世界第一”。近年来，世界多国民航客机事故中，虽然不少是因为糟糕的天气因素，但人为操作致命失误导致空难的例子也不少。在台湾空难史上，人为操作失误导致飞行事故的比例更大。在1994年台湾华航“名古屋空难”中，调查发现，事故原因是飞机在着陆过程中副驾驶意外碰到复飞按钮，机组断开自动油门试图改人工着陆，但未切断自动驾驶，飞机在自动驾驶的控制下继续保持复飞姿态，人机发生对抗，导致飞机失速坠毁。1998年华航“大园空难”中，调查发现，事故原因是降落时因偏离航道，机长打算重飞而拉起机头，却未注意到速度不足，当场失速坠毁于附近道路并冲进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