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笙笙过得怎么样吗?”秀秀在超市买牛肉时,正巧碰到旧时的邻居阿圆。
阿圆是个包打听,但不是坏人。她在秀秀的旧邻居里算是有钱人,丈夫家有几间店面出租,日子过得非常悠游快活,所以很有空管大家的闲事。
“我一点也不关心她。”秀秀知道,自己虽然故作镇定地回答,但表情一定很难看。
“她昨天才来找我借钱,”阿圆的脸上有骄傲的表情:“我跟她说,大钱没有,但吃饭钱倒是有的。我包了五千元红包给她,叫她不要还了。”
“喔。”秀秀的表情稍微缓和些:“这么糟啊?连生活费也没了?”
“有什么办法呢,嫁给那种男人…”阿圆意味深长地看了秀秀一眼:“那个男人早就不见了,他走的时候,把什么值钱的都带走了,房子也被查封。笙笙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大的也才一岁多,根本不可能出去工作,讨债的还找上门来,我还曾收留她一阵子。”
“你真是好心肠。”秀秀说。
“那个男人真的是志气大本事小,每次都想做一些怪生意,结果不是被人家欠钱,就是他倒欠人家钱。我记得他曾经来找我投资油井的生意,说是要和中东的贵族合伙……”
“那不算什么,”秀秀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他还曾经想要自己制造毒品,说是利润很大,自己在家里做了个实验室,研究了好几个月,还好没做成。那个人就是不肯脚踏实地赚钱。谁让那个女人硬要跟着他。”
秀秀不肯说出笙笙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笙笙现在有多胖?她比以前至少胖了二十公斤,因为烦恼,头上还有好几个地方是圆形秃……”
真想不到啊。秀秀分不清楚自己是苦笑还是得意的笑。
“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笙笙是她的远房表妹。两个人因为打麻将的缘故勾搭上了,起初还瞒着她。她本来为了顾全婚姻,还想要包容笙笙与前夫的私情,她还记得自己跟他们说“你们在一起可以,不可以有小孩”时的卑微表情。而笙笙就是因为有了小孩,才来逼宫的。婆婆看到有人怀了孙子,哪管是不是正牌媳妇,也帮着两人,要秀秀赶快离婚退出。秀秀一点也不愿意离婚,差点想不开,有人帮她做了好久的心理辅导才走出来。
“还好你聪明,跑得快。”阿圆说。
本还想聊几句,但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晃过来。“啊,对不起,我先生去买电池了,我得赶快去找他。”秀秀跟阿圆说了再见。心想,或许也应该包个红包资助一次笙笙,感谢她抢走那个男人。秀秀现在活得很好,再婚的对象就是当时帮助她走出阴霾的男同事。笙笙不是仇人是恩人,这个道理,的确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才能了解。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