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三十六计之混水摸鱼

张阳丹璐

老张来自四川，一年以前他还只是个石农，今年，他带着囤积了好几年的石头来到某北方奇石市场，开了一家长江石店。近几年长江画面石火热得风头无两，他想趁着这股东风挣些钱。做石农的时候，老张的生意就很好，虽然每次都是亲自去河坝上捡石头，苦得要命，但是为挣些钱他还是能吃苦的。现在，他发现做石农时石头卖不出价钱，还是得开个店，给石头配底座、赋予含义，这样才能让石头更出挑。这不，就到北方开了店，等出水季再回去捡石头。

老张的“南石北卖”是个好想法，给北方奇石市场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很多看惯了北方石硬朗线条的石友，看到美妙的长江石图案，都磨刀霍霍，想挑几块搬回家去。他从四川一车一车地拉来，有些他看着不错就清洗配座放在店里，还有一些他看着一般的石头，随便堆放在店门口，十块二十块的也卖，很多人来买，张老板开心得不得了。逢周末，他的店里总是人头攒动，大钱没有，小钱还是能挣得一些。

一天，老张听说市场里有家店铺的一块长江画面石卖出了高价，奇怪之余，他也跑去看热闹。进店铺一看，好多人围着一块长江画面石，据说这些人是从广东过来的实力藏家，大家都在议论那石上的“上山虎”。老虎的毛发随风飞起，四肢强劲有力，石头的颜色映衬着老虎的威猛，真是一块难得的好石。正在围观，旁边有人悄悄跟老张说：“兄弟，我怎么看这块石头这么眼熟，好像在你店里见过。”老张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自己店里的石头，当时他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次也没看出个名堂来，只得扔在门口几十块卖掉了。他这会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没办法收回来。事情发生没几天，就又重复了一次，还是老张的石头，却被别人卖出了高价，还是同一家店铺。老张现在才警觉起来，原来这家店的老板总在老张那里淘石头，老张把他作为志同道合的老朋友，一起喝茶聊天，但是从未听这“老朋友”给自己讲讲赏石之道。再仔细一想，还是自己看石水平太差，怪不得别人。

气鼓鼓的老张回到店里，自我反省后，把门口扎堆的石头洗了个干干净净，天天坐在店里看石头，非得看出个一二三来。新来的石头他也一遍一遍地洗，依旧把他没看上眼的石头放在门口堆着卖。“老朋友”怕老张一人在尴尬，就总是挑人多的时候来，店里的石头压根就不看，还是挑门口几十块钱的买。一大堆的普通石头，谁都看不出的韵味，硬是让这位“老朋友”看了去。“老朋友”在“浑水”里竟然摸出了好石头，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老张是服了，亲自登门去讨好“老朋友”，让他给教个一招半式的看画面石。此时的“老朋友”乐呵呵地说：“看得多了你就知道了，你仔细看。”老张回去干百个仔细看，还是没太看明白。他漏掉的好石头，还是被“浑水”里摸“鱼”的人拿走了。

说到底，老朋友的“浑水摸鱼”技能就是眼力和文化，教是教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