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基于天津的案例分析

胡振京

(天津市教育科学研究院 名师名校长研究与发展中心，天津 300191)

一、问题的提出

推进教育改革与发展需要培养大批教育家。教育关乎个体道德的发展、智能的成长、人格的完善，关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因此，从教育在个体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来看，教育家办学是应有之义。诚如乌申斯基指出的，“教育家在数量上不得少于甚至应当比医学家还要多，如果我们把我们的健康信托给医学家，那么，我们就把我们子女的道德和心智，信托给教育者，把子女的灵魂，同时也把我们祖国的未来信托给他们。”[1]再者，从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进程来看，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我国已经初步解决了教育投入、教师地位及职业保障等关乎教育健康发展的前提性问题；教育要素的提升及其相互关系等问题，则上升为主要问题。这些问题，需要挚爱教育、掌握教育规律、富有改革创新精神的教育家才可能解决。遗憾的是，目前我国教育家的数量还很少，远远不能满足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需要。培养大批的教育家，已经成为我国进一步推进教育改革与发展的迫切需要。

那么，培养可以造就教育家吗？换句话说，教育家是怎么产生的呢？概括已有的研究，在教育家成长问题上存在着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教育家是自主成长的。在这种观点看来，教育家具有独立创新的品格，是自主成长起来的，任何有组织的培养都不可能造就教育家。另一种观点认为，教育家是在自主发展基础上培养出来的。这种观点不排斥自主发展，并且把自主发展作为教育家产生的基础，同时又强调培养的作用。[2]我们认同第二种观点，同时也认为该观点需要进一步深化和完善。

教育家是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造就的。在造就教育家上，自主发展与培养之间的关系经历了一个演变的过程。通过考察教育家成长的案例可以发现，在古代以至于近代，教育家成长基本上是个体自主发展的，培养所发挥的作用相对较小。不过，通过这种路径成长起来的教育家，数量很少；同时，成长的周期也较为缓慢。现代以来，随着教育日益复杂，教育规模日益扩大，以及国家和社会对教育日益重视，培养在教育家成长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

需要追问的是，既然教育家是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造就的，那么，自主发展与培养是采用何种形式结合的呢？培养要切实助推教育家成长，是否需要依赖一定的条件呢？在造就教育家上，培养在那些方面可以有所作为，在那些方面又难有所为，等等。对于这些问题，尚需要进一步研究。

天津市实施的中小学“未来教育家奠基工程”(以下简称“奠基工程”)为探讨这些问题提供了一个具有代表性和说服力的案例。第一，“奠基工程”是国内较早实施的培养未来教育家的工程。天津市委、市政府在2008年底实施了“奠基工程”，这是我国较早实施的旨在培养专家型教师、专家型校长的培训。诚如顾明远先生指出的，天津市实施的中小学“未来教育家奠基工程”是国内较早启动的以培养未来教育家为指向的工程，是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造就一批教育家”之前实施的培养工程。*为制作“奠基工程”一期学员结业的专题片，笔者在2012年5月专程拜访顾明远先生，请顾明远先生对“奠基工程”进行指导，对培养效果进行评价。这段话是顾明远先生对“奠基工程”的评价。第二，“奠基工程”已取得显著成效。经过系统培养，学员的综合素养得到了明显提升，向着教育家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人民日报内参》《人民日报》等分别刊发文章，详细报道了“奠基工程”的特色与成效。第三，“奠基工程”已具备了总结提炼未来教育家培养的实践基础。“奠基工程”已经完成两个周期的培训，第一期、第二期学员已经圆满结业，第三期学员正接受培训，已具备了总结、提炼未来教育家培养的客观条件。第四，“奠基工程”已取得一定的示范效应。比如，在“奠基工程”实施后，其他省、市也采取不同形式，推出了教育家培养的各种举措。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拟以“奠基工程”为案例，围绕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的形式、培养在未来教育家成长中的作用以及培养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条件等深入探讨未来教育家培养的相关理论问题。

二、未来教育家解析

何谓未来教育家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需要先对教育家的内涵进行研究，在教育家的谱系中定位未来教育家的位置。在此基础上，探讨未来教育家的内涵与特点。

(一)教育家谱系中的未来教育家定位

何谓教育家呢？按照《辞海》的解释，“家”指的是“经营某种行业，掌握某种专门学识、技能或从事某种专门活动的人”；《辞源》则简洁明了地把“家”解释为“有专长的人”。可见，成为一个“家”，并非高不可攀。成为教育家也是如此。概括已有的研究，我们认为，教育家指的是在自己或他人教育实践活动的基础上，总结形成了较为系统、具有一定创新性的教育思想或理论，对发展教育实践或教育理论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在某一区域或全国教育界以至于国际教育界产生了较大和较长影响的教育工作者。具有一定的理论思想成果、实践成果、社会影响力及教育家精神，这是判断一位教育工作者是否是教育家的基本标准。其中，教育家精神是评判一位教育工作者是否是教育家的根本点，理论思想成果、实践成果和社会影响力，是评判一位教育工作者是否是教育家的核心要素。

关于教育家的层次，陶行知先生在《第一流的教育家》一文中指出，只有在教育界敢探未发明的新理、敢入未开化的边疆的教育家，即有胆量创造和开辟的教育家才是第一流的人物。可以看出，陶行知先生认为教育家是区分为不同层次的。钟祖荣教授认为，教育家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划时代的教育家，他们的思想极深刻，具有统摄性、全面性、哲学性，他们往往是某一学派或一类思想学说的创始人，影响超越国界且长久；第二层次是著名的教育家，他们的思想理论也比较系统、深刻，但要具体一些，影响主要限于一国的范围，影响时间长，但不及前者；第三层次是较知名的教育家，他们往往是属于核心人物周围的人物，是某一思想派别的核心成员，主要是发挥和发展核心人物的教育思想，影响限于某一个地区或某一个方面。[3]

我们认为，教育家可以区分为“事实上的教育家”和“形成中的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所谓的“第一流的教育家”、钟祖荣教授划分的三个层次的教育家，都属于“事实上的教育家”；未来教育家则属于“形成中的教育家”。结合钟祖荣教授对教育家的分类来看，未来教育家比较知名的教育家低一个层次，属于形成中的教育家。

(二)未来教育家的内涵与特点

未来教育家，顾名思义就是在不远的将来，一般是5到10年的时间，有基础、有潜力成为事实上的教育家的教育工作者。一般而言，未来教育家在实践成果或思想成果等方面还不成熟，处于探索、成长、拓展的过程中。正因为如此，未来教育家才需要培养。

未来教育家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探索性。已取得了具有一定应用性和推广性的高水平教育教学或办学成果，形成或初步形成了鲜明的教学或办学特色，但仍有待于进一步探索创新性、高效性和科学性的教学或办学。

第二，成长性。已初步形成了具有一定先进性、科学性、系统性的教育教学或办学思想，但其教育教学或办学思想处于成长、发展、完善过程中，有待于进一步凝练和提升，得到更多全国同行和专家的认可。

第三，拓展性。已具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但仅限于某一地区或几个地区，还需要向全国以至于国际范围内拓展。

三、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天津实践

优秀的教师、校长要成长为教育家，需要在遵循教育家成长规律的基础上，围绕教育家需要具备的核心素质着力培养。在“奠基工程”实施过程中，天津市围绕着实施“一核三点”培养模式、搭建引领式自主发展的平台及建设适宜的环境进行了实践。

(一)实施“一核三点”培养模式

天津市在实施“奠基工程”过程中，构建了“一核三点”培养模式。“一核三点”培养模式指的是围绕一个核心和三个支撑点设计培养内容及形式、组织培养活动，旨在助力普通教育工作者成长为未来教育家的培养模式。其中，“一核”指的是未来教育家培养的核心是“培育教育家精神”，“三点”指的是未来教育家培养的三个支撑点是“改进实践”、“凝练思想”和“展示成果”(见图1)。在“一核三点”培养模式中，“一核”、“三点”是一个有机整体。围绕着“培育教育家精神”，“改进实践”、“凝练思想”和“展示成果”相互促进、相互推动，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循环的系统。

图1 “一核三点”培养模式

研修学习→深度培养→典型提高是“一核三点”培养模式的基本操作程序。“一核三点”培养模式在实践中可以区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研修学习，主要包括集中培训、基地实践、国内考察、自主研修、阶段评估等培养内容。第二阶段是深度培养，主要包括挂职锻炼、境外培训、教学或办学经验的定位定型、阶段考核等培养内容。第三阶段是典型提高，主要包括未来教育家论坛、优秀学员成果推介、结业论文、项目合作等培养内容。

基于“一核三点”培养模式，天津主要开展了以下培养活动。

第一，培育教育家精神。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其一，教育家的典型示范。加强研究教育家及其教育思想、教育家精神对于未来教育家成长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天津市一方面引导学员加强对已经过世的中外教育家及其精神进行研究，另一方面聘请顾明远教授等仍然活跃在教育界的教育家为学员做专题报告，从而帮助学员学习教育家的精神、体悟教育家的教育思想及办学或教学实践。其二，理论与观念引领。对处于发展高原期的教师，需要理论与观念引领，以激发其进一步发展的愿望与动力、明确其进一步发展的方向。基于此，天津市组织了专题培训和为期21天的集中培训，聘请国内外的理论专家和实践专家开设了讲座。其三，引导学员自主研修以实现自我的精神建构。精神的养成是个体自我更新、自我提高的过程。天津市重视学员的自主研修，设计了形式多样的活动来引导学员自主发展、实现自我的精神建构。

第二，实践锻炼与改进。实践性知识是未来教育家成长的重要基础，培养要设计各种类型的实践情景，注重引导学员既在实践中反思也反思实践，帮助学员获得实践性知识并产生新的实践性知识。基于此，天津市安排了市内基地实践、市外教育考察、市外挂职学习、境外培训、本岗实践改进等活动。

同行的实践是重要的知识来源，善于体悟、内化同行的实践，可以有效促进个体成长。天津市组织的改进实践，有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改进“他岗”实践，指的是开展“牵手老五县活动”，要求2～3位学员组成一个团队，每一团队负责改进一所牵手区县的薄弱学校；其二，改进“本岗”实践，指的是学员将培养中的所学运用到自己的教学或办学实践中，并取得创新性的成果。

第三，反思教学或办学经验，凝练教学或办学思想。为了有效引导学员反思教学或办学的经验和行为，凝练教学或办学思想，天津组织了成果定位定型、开展课题研究及撰写结业论文等活动。定位定型、课题研究与结业论文是一个整体，课题研究与结业论文均围绕定位定型进行，同时注重结业论文的开题论证、中期推动与论文答辩等过程指导与管理，从而实现了学员隐性知识的显性化、感性知识的理性化、零散知识的系统化。

第四，教学或办学成果展示、交流。主要包括以下形式。其一，举办优秀学员的成果展示、研讨、交流会。其二，联合多家媒体创办了全国基础教育“未来教育家论坛”。其三，创建“未来教育家文库”，择优资助学员出版个人专著；与《人民教育》《中国教育报》等报刊杂志合作设立专栏，刊发学员的研究成果。其四，鼓励、组织学员参加高层次学术会议，进行学术交流。

(二)搭建引领式自主发展的平台

普通教育工作者要成长为教育家，既需要培养对象的自主发展，也需要国家、科研机构等实施培养；同时要把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奠基工程”基于培育教育家精神、改进实践、凝练思想及展示、交流成果引领学员自主发展，为其搭建了进一步成长的平台。

双导师制是引领式自主发展的支点。“奠基工程”实行理论型导师和实践型导师协同指导的“双导师制”。在双导师指导下，学员开展课题研究等活动，从而实现有指向、高质量的自主发展。研修活动是引领式自主发展的载体，分为班组活动和学员个体活动。其中，班组活动是在班主任的组织下，学员和导师一起确定活动的内容、形式，一起开展活动。个体活动强调，在开展活动的过程中，导师要进行点评、指导。

(三)构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适宜环境

教师、校长成长为教育家，需要其具有成长发展为教育家的自觉追求，需要文化、制度的倡导、鼓励和支持。天津市在实施“奠基工程”过程中积极创设氛围，初步构建了未来教育家成长的适宜环境。

第一，营造了有助于教育家办学的氛围。为了营造有助于教育家办学的氛围，《天津市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积极创造条件，努力造就一批教育家。同时，天津市启动了一系列工程，营造了有利于教育家成长及教育家办学的制度环境。

第二，凝聚了市、区县、学员单位协同培养的合力。在教师属地管理的背景下，只有有效整合市、区县、学员单位的力量，才能够助推学员更快地成长。天津市进行了以下探索。其一，市教委、区县及学员单位共同举办学员成果的展示活动。其二，各区县、学员单位推出了一系列配套措施。

四、结论与讨论

天津市在2008年底实施了“奠基工程”，随后，许多省市也陆续实施了教育家培养工程。这引发了一个颇具争议性的问题，教育家是培养出来的吗？实践表明，培养可以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不过，培养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是有限度的，也是有条件的。

(一)培养在未来教育家成长中的作用及其限度

教育家是个体自主发展与国家、社会、科研机构等培养相结合造就的。其中，培养是未来教育家成长不可或缺的条件。通过培养，一方面可以推动普通教师“加速”成长发展为教育家，另一方面可以促使普通教师“大量”地成长发展为教育家，即具有一种“规模效应”。需要指出的是，应从广义的层面来理解培养。培养既包括基层学校、科研机构、教育行政部门等为教师的成长搭建平台、提供指导、制度奖惩等，也包括国家、社会的提倡、鼓励与支持。

培养在未来教育家成长中发挥了奠基作用。教育家是从普通教育工作者成长发展起来的，这些人之所以成长为教育家，就在于他们自主发展的生命涌动，在人格、教育思想、教育实践和社会影响上逐步超越了普通教育工作者，成为了出类拔萃者。在这一过程中，培养可以起到奠基作用。其中，培养在提升培养对象的理论思想成果、实践成果方面可以发挥助产和导向作用，并取得较好的效果。在扩大社会影响力方面，培养具有明显的优势，可以在较短时间中、较大范围内扩大培养对象的社会影响。

此外，通过营造支持未来教育家成长的良好氛围和提供支持未来教育家成长的保障条件，培养对未来教育家成长发挥着助推作用。天津、山东等地在营造良好氛围和提供保障条件方面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这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未来教育家成长。总体来看，我国还需要进一步营造教育家成长的适宜环境，“为了使一线的教育家在办学中大显身手，为了造就更多的教育家，我国急需加强环境建设和政策建设。”[4]

培养在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中的作用是有限度的。就培育教育家精神而言，目前的培养所发挥的作用有限，更多地是起到了一种唤醒作用。换句话说，仅仅依靠培养来培育培养对象的教育家精神，可能很难取得预期的效果；教育家精神的培育，对培养对象自身的素质、价值认识及追求等具有较高的要求。总之，培养在未来教育家成长中的作用是有限度的，培养对象能否成长发展为事实上的教育家，需要实现培养与培养对象自主发展的有效结合。

(二)培养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条件

培养要切实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是需要一定条件的。下面分别侧重培养对象、培养以及后续培养进行分析。

从培养对象的角度来看，需要其首先是一名自主发展型教师，这是培养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基础性和前提性条件。培养对象只有具备自主发展性，在培养过程中培育教育家精神才具有了前提和基础；同时，在培养过程结束后才可能坚持不懈地在教育家成长之路上不断地前行。这实际上对教育家培养对象的选拔条件、选拔标准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

从培养的角度来看，需要构建和实施符合教育家成长规律的培养模式。“教育家成长”即“成长为教育家”或“向着教育家成长”，是教育工作者教育素养(知、情、意、行)协调发展到较高水平的过程，是教育工作者热爱并立志献身教育事业，逐步树立教育信仰，认识、把握与创造性运用教育规律，形成教育风格，积累教育业绩并扩大社会影响的过程。[5]概括已有的研究，教育家成长一般要经历以下阶段：第一，具备了作为教师的专业技能和基本素养，成为专业化人才；第二，在教学中取得显著成效，在理论或思想上有所建树，并得到社会认可，成为名师；第三，通过进一步改进、优化教学，提升总结教学，并且在辐射其他教师方面发挥重要影响，成为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教育专家。遵循教育家成长的规律并基于培养对象所处的发展阶段等“学情”，“奠基工程”实施了“一核三点”培养模式，并收到了良好的培养效果。这表明，培养要真正发挥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作用，就需要构建和实施符合教育家成长规律的培养模式。

从后续培养的角度来看，需要构建科学、具有可持续性的后续培养机制。教育家的成长是一个长期的持续发展的过程，是一个教师长期献身教育并不断加强修练的过程，也是一个需要长期培养的过程。目前的教育家培养工程多数是政府牵头组织实施的，培养周期有的是3年，有的是5年，比如，天津的“奠基工程”培养周期是3年，江苏的“人民教育家培养工程”培养周期是5年。结合教育家成长的规律来看，培养对象在培养周期内成长发展为教育家，是不现实的。这就需要加强后续培养，构建科学、具有可持续性的后续培养机制。

(三)水乳交融式结合是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的应然形式

教育家是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造就的，其中，自主发展是决定性的条件，培养是必不可少的条件。那么，自主发展与培养应采取何种形式实现“结合”呢？经过近7年的实践，天津市已经初步探索出了一些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有效经验；当然，也存在着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其中，如何真正实现培养对象自主发展与培养的有效结合，是一个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结合天津市的实践来看，培养对象自主发展与培养应采取水乳交融式的结合形式。

教育家既是自主发展型的教育工作者，也是出类拔萃的教育工作者，这是自主发展与培养相结合造就教育家的内在基础。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应该实现培养对象的自主发展与培养的水乳交融式结合，这既是教育家成长规律的内在要求，也是基于教育家培养实践得出的基本认识。水乳交融式结合具体体现为：一方面，培养应该为了培养对象的自主发展、基于培养对象的自主发展、支持培养对象的自主发展；另一方面，培养对象应充分地、创造性地运用培养提供的条件和搭建的平台，其自主发展的方向、内容和方式应自觉地和培养保持一致。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认为，教师具有自主发展的精神、潜质和能力是普通教育工作者成长发展为教育家的前提，也是选拔教育家培养对象的基础性条件；教师的自主发展与科研院所或高校实施科学培训、政府及社会构建适宜环境实现水乳交融式结合，这构成了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一般机制。这种机制不是个别教师自发成长的机制，而是一大批教师自主发展与培养水乳交融式结合的机制，也是符合教育家成长规律的机制。在亟须教育家办学的时代，这种奠基未来教育家成长的机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参考文献：

[1] 乌申斯基.人是教育的对象——教育人类学初探[M].郑文樾，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11.

[2] 秦虹，张武升.教育家的本体研究[J].中国教育学刊，2012(10).

[3] 钟祖荣.中小学教育家的特征、类型与作用[J].北京教育学院学报，1999(3).

[4] 王湛.教育家成长的环境建设与政策推动[J].中国教育学刊，2013(1).

[5] 孙孔懿.论教育家[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3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