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乡下人，养个乡下妞

转眼间，韩寒的女儿韩小野已经3岁了。这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萌妞儿一露面，姚晨马上就要求韩寒把她预留给自己当儿媳妇，并保证自己绝不是恶婆婆。韩寒说，大眼萌娃只是表象，她的内在其实是个乡下妞，缺乏城市小孩的高贵、修养、乖巧、温顺、听话……她比较邪恶、搞怪、胆大包天以及无所畏惧。

韩寒自身不是乖孩子，他也从不奢望自己的女儿会是那种文静内敛的大家闺秀。小野还在孕育中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反传统女子的准备。

韩寒始终没有在上海买房子，迎接小野的是位于金山区亭林镇、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集体宅基地上建起来的三层小楼：一楼是瓷砖铺地的大客厅，楼上是几个卧室，最顶层是露天的阳台，小野的闺房位于二楼的一个角落里。

别的父母有了小孩后一晚要起床多次，睡眠时间被割裂得七零八落，韩寒很省心，小野半岁时只需在睡前喂一次奶把一次尿，就能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偶尔女儿哭了，韩寒不会在第一时间循声而去，他会等女儿哭足5分钟后出现。他觉得，哭对于小孩子增加肺活量是一件好事，而且一哭就去哄或许会让小孩子形成自己一哭家长就出现的依赖性。结果，小野张开嘴嚎啕一阵儿，发觉没人回应，多数时间便自己委委屈屈地收声了。

韩寒对女儿的早教还是有的，属于被动熏陶，不是什么钢琴曲交响乐之类的高雅玩意。婴儿房的小音箱里，循环播放的是一水儿的越剧唱段，以一种微不可闻的音量轻轻吟唱。小野似乎不大爱听唱词，唯独对锣鼓点比较敏感，会随之手舞足蹈。

韩寒说，女儿满周岁前，养得很粗糙。除了保证吃饱穿暖、定时换尿布和越剧背景音乐外，就没有其他培育和照顾了，本质上来说，跟家附近的牛奶厂养牛差不多。可是，这种糙养出来的效果一点也不差，小野养成了良好的定时进餐和排便规律，有了一个生物钟的好雏形，尤其在亲子时段即将来临时表现得格外兴奋。而且，她不爱哭，她以咿咿呀呀的叫嚷代为表述，韩寒觉得这点儿与众不同非常有创意，他很欣慰。

小野一岁后能走路学说话了。韩寒家的自留地，当作了菜园子。别人家的孩子还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摸爬滚打时，小野已经跟着家人一起下田了。

韩寒秉信人要接地气的说法，他也从不觉得田地里会很脏，他把女儿往菜地里一扔，任由她自己折腾。起先，老人们很担心小野会乱捡东西吃，但韩寒坚信小孩子并不蠢，泥土这种难以入口更难下咽的东西绝不会被视为美味。果然，小野在第一次抓了一把泥塞进嘴里后，就再也没干过吃泥巴之类的蠢事。

家里有家禽，清一色放养，一大早轰出去，傍晚唤回来。一轰一唤，韩寒让小野全程参与，这是她非常喜欢的游戏。她手里举一根棉梗，跌跌撞撞地跟在家禽身后，大呼小叫地忙个没完。

别的孩子留恋在儿童游乐场时，小野的娱乐项目是捡蛋。小野对这种寻宝游戏乐此不疲，她斜背一个小花书包，捡到蛋便欢欣鼓舞，小心翼翼地放在书包里用手护着，视若珍宝。运气不佳时，转上半小时也毫无收获，她便满脸不开心。这时韩寒会将出门前藏在自己口袋的鸡蛋悄悄放下，然后让小野寻找。

韩寒跟朋友开玩笑说，自己的闺女特别容易满足，一枚鸡蛋就能扎扎实实高兴好久。他坚定地认为这是好事，在小孩子们都越来越早熟、越来越世故的当下，能够每天徜徉在这种简单乐趣中的孩子，是比较物以稀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