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心怡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投进一缕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透过这缝左探探,右扫扫,像在寻找什么,终于忍不住打破这异样的安静,小声地喊:“有人在家吗,心怡同学?”我猛地从书中探出头来,对上那双眼,充满怒气。门口的老爸立马颤颤地说了声:“你妈找你大扫除。”然后开溜了。
在春节的前几日,全家都要大扫除,一来辞旧迎新,二则把家中的晦气除喽。我太懒,一直不参加,今年这一家之主都邀请我了,看来不得不加入阵营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惊讶地看着满楼梯的锅碗瓢盆,只让出中间的一小部分空间,但我还是难免会碰到什么,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我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厨房逐渐被老妈搬空,只剩下脏脏的“躯壳”。
“妈,不是挺干净的嘛!没必要这样打扫啊。”我内心的懒惰分子开始叫嚣,我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干的样子。 “过年了,再干净也要打扫一遍,再说这叫很干净?”妈妈把一个白瓷锅递到我的手中。厚厚的尘埃混着厨房必有的油污,布满了整个锅,手沾上了,一种黏黏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唉,看来尘封了一年的东西,一定干净不了,于是,我开始帮着妈妈打扫起来。
我穿上妈妈的围裙,戴上袖套,倒是挺有家庭主妇的范儿。妈妈把抹布递给我:“你先擦椅子吧,不要放过任何地方。”然后笑了笑。抹布暖暖的,妈妈为了照顾我生着冻疮的手,递给我专门用热水洗过的抹布。打扫卫生有什么累的,我揉揉鼻,搓搓双手,拿过抹布,开始认真地擦椅子。椅子的靠背是很难擦的,缝里积满了尘埃,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我想寻求帮助,抬头看到妈妈正在整理油盐酱醋瓶,大大小小的瓶罐,一包包的调味品,五花八门的,妈妈忙得停不下来,于是便低下头自己想办法。既然这样擦不干净,我就用抹布盖住一根手指细细地擦,这样灰尘就移居到了抹布上,但还有一些小顽固,我不服气地端起脸盆往上一泼,哈,我就不信死角上的灰冲不掉。
擦椅子这么简单的事花了很长时间,但好在妈妈还满意我的成果。接下来,妈妈给了我许多的任务,虽然都挺简单的,但遇到的小麻烦也不少,都在妈妈的指导下顺利完成。看来,做家务也是一门学问,平时老妈辛苦了,我刚开始的不情愿渐渐隐退,反而越干越起劲儿。
这时,开溜的老爸回来了,他堆满了假笑问候我:“怎么样,都干好了吧?辛苦你了。”还把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拍了几下,表示奖励抑或是同情——老爸也不爱做家务。
一家三口开始一起洗碗,妈妈负责第一道工序,把白花花的碗盘什么的放进充满泡泡的大锅里,一个一个地刷过,泡泡越来越多,有的蹭上了妈妈的手背,有的跃出水面,在空中缓缓飘着。妈妈把洗好的碗盘递给在洗水池边的爸爸,他拿着碗盘小心翼翼地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生怕打滑。而我,则负责把爸爸清洗好的碗盘放回碗架上。三人默契地配合着,笑声不断,引得邻居越发羡慕。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家里被我们打扫干净了,虽然很辛苦,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洋溢着幸福的滋味。
最后,我把大大的福字倒贴在我好不容易擦干净的门上,大喊了一声:“福到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