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升学
北京一所民办小学的入学考试, 近2000个孩子及他们的家长,挤在现场候考。校门两旁停满了私家车,操场上有老师维持秩序。孩子们排着队,“先到先考”,每次只许十余名孩子进入考场。考完出来的孩子被各自的家长揽住追问“考了什么”。这些平均年龄六岁的孩子,不少已经被考得“发蒙”,他们要面对的是认字、计算、故事理解、填图、逻辑推理等不同题型。连幼儿园的孩子们,都已提前被应试教育裹挟。“过分”、“扭曲”,这是不少家长对幼升小考试的感受。但划片分区就近入学,却只能就读师资和管理都“很一般”的学校,跨区择校的民办实验小学则有口皆碑,若在这两者间作出选择,一名家长表示,还是宁愿带着孩子,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从丰台区来到海淀区,为成为280个名额之一竞争一下。很多专家都能轻易找出制度的原因:基础教育资源的分布没有做到公平均匀,教育体制改革应被追问。幼升小火爆,是择校乱象孳生的怪胎。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长春一所小学,报名考试前一天,数百名家长搬着凳子坐在校门口,排队熬通宵。昏黄路灯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已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最好注解。
夺命的污染
朱春然手捧着七个死去亲人的一寸照片,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他的岳父岳母,连同老两口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部被检测出砷中毒,相继因癌症去世。死亡的气息,不止弥漫在这一家人门前,更弥漫在整个村庄,整个硫磺矿矿区上空。近几年来,当地的老百姓,在有毒的土壤里,种出“可能有毒”的萝卜,却根本卖不出去,最终只好自己吃下去。2011年,湖南省石门县的磺厂和雄黄矿,因污染问题被依法关停,原雄黄矿矿长杨振凯感叹,“从前山青水秀的原始森林,如今变得寸草不生”。在那个需要飞速发展经济的年代,以环境和生命为代价的繁荣,遮蔽了人们的双眼。如今已经有公益组织来到石门县,和相关职能部门商讨援助计划,一起试图为当初粗放式发展的后果埋单。据石门县政府提供的数据显示,当地居民,将近一半检测出砷中毒。磺厂曾经是当地最好的企业,一座有1500年开采历史的“亚洲最大雄黄矿”,现在只留下噩梦。工厂关了,矿井封了,墙上的“厂兴我荣”标语醒目而刺眼。尽管繁华不再,当地的居民却觉得,安全感,慢慢回来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