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中国,人们总会想到印度。同为东方的、神秘而古老的国度,分列于喜马拉雅山脉两边的中国与印度,都拥有超过10亿的人口,经济潜力巨大,是彼此重要的贸易伙伴,同时军事实力不断增强。
两个国家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而对于中国的多数人,印度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如今当我们说起印度,除了近期印度出现的强奸案、边界之争等国际性大新闻,也就仅在习近平等国家领导人出访,或电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能瞥见印度的丝毫碎片。2013年,从中国前往印度的总人数刚过百万,相比中国去年上亿的出境人口数,这个数字几乎是邻国中最低的。
中国对印度的了解确实太少了,同为在国际上正在崛起的大国,中国与印度之间的竞争已被认为是21世纪最关键的竞争之一——尤其当下全球重心正在转向亚洲之际,这个经济总量位居亚洲第三、世界第九的国家,不仅对于世界,对于中国同样影响力举足轻重。
它是盛唐之时的“西天所在”;也曾作为近代英国侵略中国的基地,及独立建国后成为“不结盟运动”的同路人;如今它更是国际格局多极化的战略伙伴和竞争对手。除了宝莱坞、咖喱饭、贫民窟,我们需要对奈保尔笔下这个“幽暗国度”的现在了解更多。
《中国新闻周刊》9月特派出记者,专程前往班加罗尔、孟买、古吉拉特邦、菩提伽耶及瓦拉纳西,分别从科技、改革、传统和信仰等几个方向,探访这几方面最具典型代表的城市,试图探究印度在现代发展过程中,是如何看待自身的优缺点与民族特性的,又如何解决多年的沉疴与惯性?
当远在班加罗尔的“世界办公室”日益在全球经济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作为“世界工厂”的中国,该以什么样的目光打量这个全球范围内软件外包业务最多的地方?
虽然仍不如中国,但近年来的“印度速度”已经令世界瞩目。印度新总理的家乡古吉拉特邦如今正走在印度改革最前沿,这个传统的“商业之邦”创造了“古吉拉特发展模式”,已被西方媒体奉为“印度最受欢迎的投资地”,印度人将它比成“印度的广东”。9月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印,首站就选在古吉拉特邦。
我们之所以关注印度,是希望去了解他们同在向现代化目标转型过程中的尝试与得失,尤其像俄罗斯、印度,他们与中国一样,转型规模庞大、艰难且复杂,它们在转型中的选择与思考,是中国人最需要获知和借鉴的内容。
自1991年印度开始经济改革,全世界都看好印度,然而,10年之后,2010年印度GDP总量非但没升还倒退了1位。孟买,作为印度的“上海”,它是整个南亚的“金融之都”,却同时有超过城市人口一半的人仍居住在贫民窟,印度经济改革的复杂与困难远远超过预想。
而作为世界上受宗教影响最深的国家之一,宗教在这个国家及绝大部分人民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些宗教如此纷杂又各自拥有虔诚的信徒,它们不但在这个国家和平地共处,还使这里成为世界上许多人想追随而至的心灵故乡。
印度就是这样,一方面通过民主与科技,它能敏锐地寻找与现代世界的连接方式,并在规范中向现代国家渐渐转型,同时它一直没有选择过激的革命与运动方式来决裂历史;而对于国内种种多样性,这个政治、宗教、种姓各因素如此积重芜杂的环境,它始终又能从容面对,接受并且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