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捞“机”需要多少钱？

张文智

各国搜寻马航MH370航班的范围和规模不断扩大，搜寻费用也水涨船高。

在茫茫大海中搜寻失事飞机，向来非常“烧钱”。

从数百万美元到数亿美元

3月23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前飞行事故调查员阿兰·迪尔告诉美国广播公司，搜寻MH370航班的开销“可能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搜寻失事飞机的行动”。

在茫茫大海中搜寻失事飞机，向来非常“烧钱”。

1937年7月2日，美国女飞行员阿梅莉亚·埃尔哈特进行环球飞行时，在所罗门群岛北部的努库马努群岛附近与地面失去了联系。美国海军出动“科罗拉多”号战列舰和多架水上飞机，在疑似失联海域进行拉网式搜寻。

官方的搜寻行动一直持续到当年7月19日，共耗资400万美元，堪称当时最昂贵的搜寻行动。后来，埃尔哈特的丈夫塞缪·普南特租了两条小船，雇人在努库马努群岛附近海域搜寻，无功而返。

1996年7月17日，从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12分钟后，美国环球航空公司的TWA800航班在大西洋上空爆炸解体，坠入海中，机上220名人员全部罹难。

为了弄清飞机爆炸的原因（有人说飞机是被导弹击落的，有人说恐怖分子在飞机上引爆了炸弹），美国全力搜寻、打捞飞机残骸，使用了遥控潜水器、侧扫声纳、激光线扫描等设备。

搜寻人员通过遥控潜水器发现，部分残骸陷入泥沙，于是使用拖网渔船打捞。约98%的残骸被打捞上来。专家将这些残骸拼接、重组，终于确定了飞机在空中解体的原因——机上电气设备老化，引爆了油箱中的混合燃料蒸气。

TWA800航班在近海坠落，搜寻、打捞相对容易。即使如此，美国仍为这次搜寻行动花费了数千万美元。

1998年9月8日，瑞士航空公司的一架客机在从美国纽约飞往瑞士日内瓦途中坠海，机上229人罹难。美国和加拿大的搜救人员找到了200万片飞机碎片，经过4年的拼接、组装和调查发现，这架飞机使用易燃物装修头等舱，电路故障引起火灾，导致飞机失控、坠毁。

国际飞行安全基金会下属机构“航空安全网络”的数据显示，对这架飞机的搜寻和调查工作花费了约3900万美元。

进入21世纪，在大海中搜寻失事飞机的费用节节攀升。2009年6月，法国航空公司447航班坠入大西洋，法国政府称，水下搜寻的花费约为5000万美元。英国《卫报》等媒体称，算上其他国家的搜寻成本，总花费应为1.5亿美元至两亿美元。

燃料、补给、卫星图片，样样都要钱

数千万乃至上亿美元的搜寻费用，花在了什么地方？

首先是进行搜寻的飞机的费用。

在茫茫大海上，飞机可以居高临下进行大范围搜索，但“飞机起飞，烧钱一堆”，每小时的燃料费用便高达1万美元，飞机的损耗和地面后勤人员的费用也很惊人。正因为如此，参与搜寻MH370航班的越南，搜了8天之后便“搜不动了”。3月15日，越南一位官员表示，越南此次搜寻行动的花费约为5000万元人民币。

其次是舰船的费用。

和飞机一样，舰船的燃油消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和飞机相比，舰船在淡水、食品、药品等补给方面的消耗更大。菲律宾《马尼拉时报》称，2011年5月，菲律宾从美国购买了一艘“汉密尔顿”号二手巡逻舰，该舰日均运行费用近4万美元。这只是一艘“小块头”舰船，大型舰船的日均运行费用不下10万美元。

再次是卫星图片的费用。

英国广播公司称，目前各国对马航MH370航班的搜寻行动仍以海面搜寻为主，主要是通过卫星拍摄疑似失事海域，查找照片上的疑似物，然后派飞机或舰船进行实地搜寻。卫星图片的费用不可小觑——商业卫星公司的卫星图片售价为数千美元一张。

此外，还有水下搜寻的费用。

发现了飞机残骸后，搜寻行动将以水下搜寻为主。水下搜寻需要专业的搜寻和打捞工具，比如能在海底打捞飞机残骸的水下机器人、可以测绘海底地形的侧扫声纳设备等。

从这些设备上看，水下搜寻和科考探险活动没有多大区别，所需费用差别不大。《纽约时报》称，一次科考探险活动常常要花费上百万美元。依此推算，当年法国在水下搜寻法航447航班的残骸、黑匣子和乘客遗体，花费5000万美元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