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军祚
侄儿阿彪到美发学校学理发,三个月后放假回来,到我家看望我,手里还提着个小包。开始我以为包里是他给我买的礼品,谁知等他一说我才知道,里面是些剪子、梳子等理发工具。
吃过午饭后,我和阿彪坐在客厅里聊天,聊天的内容都跟理发有关。我对理发是外行,基本上插不上嘴,就听阿彪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
讲着讲着,阿彪突然停下来,盯着我的头发,说:“叔,你的头发是不是该理了。”我搔搔满头乱发,说:“这几天挺忙,没顾得上。”阿彪眼睛一亮说:“现在不是有时间吗?干脆我给你理理得了!”
我一听,心想,阿彪上的是正规美发学校,虽说出道不久,但技术也差不到哪儿去,再说我这个人又不讲究,理好理坏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于是,我就答应了他。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梳妆台前,告诉阿彪简单地修修边儿就可以了。阿彪一边答应着,一边麻利地给我围好围布,然后从提包里取出剪子,梳子,就给我咔嚓咔嚓剪起来。我只觉得眼前碎发乱飞。
剪着剪着,阿彪突然发话说:“叔,你的头发修边儿不好看,干脆剪板寸吧,人显得精神年轻。”我想了想,说:“好吧。”然后,阿彪又是一阵咔嚓……
“叔。”剪着剪着,阿彪又叫了我一声。我心里一咯噔,心想:“又怎么了。”就见阿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番,之后说:“叔,你怕冷吗?”我半仰头说:“怎么了?”阿彪嘿嘿一笑说:“你要是不怕冷,我给你剃个光头吧……”
选自《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