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研究的学术进步：基于“题名”形式的分析

杨玉花

[摘 要]为了进一步了解国内旅游研究的学术发展情况，本文以我国权威旅游学术期刊 《旅游学刊》自1986年（创刊时期）至2010年已出版的185期（包括增刊）载文作为研究基础，通过关键词筛选得到符合条件的研究样本，从样本的载文量变化、研究方法等方面作了初步统计和基于文题内容的词频分析，并结合旅游业的发展以及经济、技术等其他可能的影响因子对统计结果进行了讨论和说明，探讨了国内近几十年来旅游学术研究动态和发展方向。

[关键词]国内旅游研究；《旅游学刊》；学术进展

《旅游学刊》是国内旅游研究领域中具有较大影响力的核心期刊之一，而期刊作为文献信息源的主体，是所有文献类型中被利用最多、信息价值最高的一种文。《旅游学刊》自1986年创刊以来，注重研究的深入和新视角，重视理论与实际的结合，及时反映旅游业新态势、新思路、新经验、新问题，已经逐步成为国内旅游研究领域内的权威学术刊物，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国旅游研究的方向和學术水平。

近年来，国内已有众多学者运用不同方法对《旅游学刊》做过很多分析，鲜少有人用基于词频统计分析法对《旅游学刊》所反映的国内旅游学术动态进行研究。而本文将从载文的标题形式入手，通过关键词“以……为例”、“基于……”作为查找依据，仅选取《旅游学刊》在1986-2010年间满足筛选条件的文献为样本。这就使样本在时间上具有连续性，样本文体也大体一致，加强了词频分析法的可用性，同时也缩小了研究的范围，使研究具有较强的针对性，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该刊物25年来所关注的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发展情况。

一、研究样本分析

1.研究样本概况

《旅游学刊》创刊于1986年，从初始的每年3期发展为月刊，载文数量增长较快，载文质量也日益提高，与我国旅游业的发展阶段较为接近，现今已成为旅游学界公认的最具权威性的专业学术刊物，代表了我国旅游学术研究的前沿，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旅游的这种国际变化趋势。本文针对该刊物自创刊以来的载文数量、题名形式进行研究，以期通过这个侧面以小见大，能够大致的了解国内近几十年旅游研究的学术态势变化并预测未来旅游学术研究的方向。

2.研究方法分析

本文从论文题名形式入手，以基于词频的分析和统计为主要研究方法。通过总览《旅游学刊》载文目录，选择“以……为例”、“基于……”作为筛选样本的关键词。 通过观察发现《旅游学刊》目录中 “以……为例”和“基于……”形式的论文数量较多且变化较为明显。另外，前者从其文题形式来看多属于实证分析，后者文题中显露的研究方法较为多样，模型、理论运用较多。从这个角度入手，探讨产生这种现象的因果关系有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旅游研究与社会各界之间的内在关联，对近几十年来旅游学术研究的动态变化及将来可能的发展方向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以这两种关键词对《旅游学刊》25年间的载文目录进行筛选，在保证所得研究样本具有较大信息量，时间上具有连续性的同时，也使样本的文体基本一致。在这种前提下，本文针对特定样本所作的数理统计和词频内容分析，对于反映国内旅游研究态势和发展方向就具有了一定的科学性和指向性。

三、研究进展

1.统计数据

剔除增刊及书讯、交流等，不对连载论文做重复统计，《旅游学刊》1986-2010年发表论文总篇数如下：

表1 1986-2010年《旅游学刊》载文量统计表年份

年份 载文量 年份 载文量 年份 载文量

1986 46 1995 83 2003 99

1987 57 1996 83 2004 126

1988 79 1997 133 2005 143

1989 80 1998 81 2006 268

1990 72 1999 87 2007 259

1991 72 2000 120 2008 251

1992 100 2001 112 2009 243

1993 102 2002 93 2010 227

1994 78

通过对1986-2010年所出版的《旅游学刊》载文标题的统计（含增刊），符合设定条件的标题形式及各年所发表的论文总篇数如下：

表2 1986-2010年三类论文载文量统计表

年份 载文总量 题名形式

以……为例 基于…… 二者兼有

1986 47 1 0 0

1987 57 0 0 0

1988 106 0 0 0

1989 82 0 0 0

1990 74 2 0 0

1991 73 1 0 0

1992 103 1 0 0

1993 107 1 0 0

1994 81 1 0 0

1995 86 1 0 0

1996 115 0 0 0

1997 160 1 0 0

1998 118 3 0 0

1999 116 1 0 0

2000 121 1 0 0

2001 118 6 0 0

2002 98 9 0 1

2003 144 14 1 0

2004 165 19 2 2

2005 189 19 6 3

2006 304 47 13 1

2007 259 30 23 8

2008 252 33 26 8

2009 246 31 36 12

2010 230 27 19 4

2.统计结果分析

根据统计表，观察25年间《旅游学刊》载文量变化可以看出，在1986-2005年之间载文量的变化一直处于波动中，但波动幅度较小，总体变化较为平稳。这与《旅游学刊》的改版发行有关，该期刊1986-1987年每年仅有3期，1988年改为季刊，1993-2005年改为双月刊，2006年起以月刊形式发行以后载文量出现一个峰值。

和前期载文量的波动变化相比，2002-2007年间载文量呈直线上升状态。这一变化可以联系2002年我国电子工业经过产业结构调整，现代电子信息产业得到全面发展的情况进行分析。作为旅游部门信息化工作重点的“金旅工程”经过几年的发展，三网一库（办公自动化网络、业务管理网络、公众服务网络和综合旅游信息库）基本建成，一方面可利用现代化技术手段管理旅游业；另一方面可利用网络技术发展旅游电子商务，与国际衔接 。这无疑为旅游学术研究整合了大量国内外旅游信息资源，提供了可靠、便利的研究手段。此外， 2005年，《旅游学刊》提出了“二次创业”，通过出版光盘版、英文版、教育教学特刊等，进一步扩大了在全国的影响力。从2006年起《旅游学刊》改为月刊发行，这些措施从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旅游学刊的载文量， 使得曲线在2005-2006年出现了一个增长高峰期。

2007年以后载文量呈缓慢下降趋势，一方面可能是为了避免研究内容的重复和相似导致论文数量有所变化，另一方面随着知识经济的全球化发展，我国与国际学术界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国内旅游界受其影响开始关注研究内容与国际间的接轨，更加注重研究成果的学术价值，这在某种层面上限制了载文量的迅速增长。

根据表2的统计数据可以看出，三类论文的总体变化趋势与载文量的变化具有相似性，在后期均呈现下降态势，这种变化原因可能与上述对《旅游学刊》载文量减少的推测相同。对于第一类题名形式“以……为例”的论文来说，虽然在1988-1990年，1991-1997年间发表数量波动较大，但从数据整体变化形势来看，1986-2008年间数量逐渐增加，后期增长速度加快；自2008年以后，逐渐呈现下降趋势。此类题名形式的论文多属于实证分析，其研究基础都是建立在一种客观存在之上。通过对各种案例的评述和研究，或解释某种现象和事物的产生和发展状况，或归纳、验证自己的某种观点，或对已有的理论先破后立提出新的观点，以便能够从不同途径找到对现存问题的解决方法。

从图表数据变化不难判断，随着我国旅游业的迅速发展，旅游研究所涉及的范围在不断拓展，旅游业发展过程中所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这就为旅游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案例原型，案例研究在这一时期逐渐成为学界的一种研究惯例并得到了研究人员的承认。1986-2008年间数据在波动过程中迅速上升也恰好反映了这一事实。

案例研究由于在探讨分析过程中加入了研究者的主观性，一方面使得研究者在评述过程中有可能发现其中隐含的问题，从而对已有的观点推陈出新；另一方面也使案例的评述带有一定的随意性，使所得结论的科学性有待进一步检验。此外，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也使旅游研究的手段和方法趋于多样化。因此，我们可以将这两点理解为表中自2008年以后“以……为例”形式的论文数量呈现下降趋势的原因之一，但不可否认的是案例研究仍然在旅游研究领域中占有重要地位。

对于包含第二类关键词“基于……”的论文数量变化情况，可分为两个阶段：1986-2009年为第一个时期，题名形式为“基于……”的论文数量在此期间经历了从无到有，到加速上升的变化过程。2009年以后此类论文数量下降趋势较为明显，曲线变化波动较大，且与代表第一类论文数量的曲线出现交叉点，说明这种形式的论文自出现起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两种研究范式逐渐出现齐头并进的趋势。结合旅游业和旅游研究的发展，我们可以对这种变化态势做如下推测：

首先，对比“以……为例”和“基于……”两类题名形式的论文数量变化情况，不难看出第二类形式的论文数量迅速增长时期延后于第一类论文。从两类论文所选用的研究途径入手，第一类论文更多的是在现有的事例基础上，对某种现象进行描述，对实际问题进行说明和对某些现状提出看法。第二类论文根据数量的逐年变化以及研究方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表3 第二类题名形式的论文所用研究方法及载文量统计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2010

模式（型）探究 1 2 2 3 4 2 1 1

事例分析 0 0 0 2 6 8 11 3

理论（方法）应用 0 0 2 1 6 7 14 7

某种视角下的探究 0 0 1 4 1 2 1 3

其他 0 0 1 3 6 7 9 5

从表中可见，以2002年为界，2002年以后采用模型、理论（方法）和新视角进行研究的论文数量开始出现并超过了事例分析型的论文。

从载文所用研究方法来看，无论是模型，理论还是技术方法的运用，其目的都在于更有效地收集和整合各种信息资源，得到研究成果并应用于实践，揭示事物更深层次的规律。基于某种视角下的探究则钟情于微观，通过置身于特定的研究背景或选取特殊的观察视角，以期对旅游中的某一问题有更为深入细微的認识。相比于事例分析，以这三类研究方法为主的论文对问题的论述相对而言少了些主观性和随意性，对问题的认识也更为深入和透彻，其研究成果具有较强的专业性、创新性和独立性，学术成果更易得到认同和推广。这一阶段研究人员开始承认理论、视角、观点的多元性，提倡多元的方法论，研究方法因具体课题而定。这种转变无疑会促进我国旅游学术研究在高度和深度上取得进一步发展。但是，从认识旧研究惯例（范式）的不足到发现并灵活运用新的研究范式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图表中第二类论文载文量的迅速增长时期与第一类论文相比延后大约3年左右，这一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研究范式在新旧之间转变的过渡期。

其次，从样本标题所涉及的学科知识来看，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和信息技术的进步，旅游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得到进一步发展，国际学术交流日渐频繁，跨学科研究和新研究领域的出现引起了众多学者的研究兴趣，现实的复杂性也要求众学者能用更为综合的视角分析世界。研究人员开始倾向于从个案经验的积累中发现规律，将经验升华为理论，而前期丰富的个案分析又对此奠定了良好的研究基础。这也是第二类论文数量从无到有，2004年以后开始迅速增加的原因之一。而2009年以后数量直线下降，一方面可能与研究方法更为多样、论文形式更为灵活有关，另一方面可能是类似的课题已经研究地较为透彻无需重复研究；或者是有些领域从未被涉足过，受研究者自身和课题本身难度影响，目前较难进行清晰、科学的评述；也与此类论文对于普通大众来说理论性和学术性较强，较难理解而使成果不易推广和普及有关。

第三类题名形式的论文介于以上两者之间，其变化态势与第二类题名形式的论文数量变化曲线较为接近 。此类论文既有对理论的剖析和探讨，也有验证该理论或模型的实际案例，使文章的论证更具有逻辑性和说服力。研究者在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到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普通读者对文章的理解难度，虽然目前也呈现出下降趋势，但在将来的旅游学术研究中仍然存有较大空间。

四、结论与讨论

本文以《旅游学刊》25年间符合条件的载文为研究样本，对近几十年来我国旅游研究的学术进展情况进行了探讨。

从载文总体数量来看，中国旅游研究的队伍在不断壮大，研究成果颇丰。

从载文所属论文形式来看，三类论文总体变化趋势一致，均有一个增长高峰期，但含关键词“以……为例”的论文增长与载文量的变化较为接近，后两类论文增长高峰期比第一类延后3年左右。鉴于理论水平代表一个学科的成熟度和发展水，再结合对三类论文所用研究方法的分析，可以说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旅游研究的学术进步。

此外，文题含“以……为例”的论文多为实证分析，其研究多建立在客观存在之上，与社会、游客关系紧密，研究具有较强的人文思想和应用价值；含“基于……”的论文采用案例研究的同时，提倡一种包容的、多元的方法论，在注重研究的应用价值的同时也体现了其理论价值；第三类论文则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保证研究质量的同时也有利于研究成果的推广，对学界、业界均有较大的知识贡献。这三类论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数量、研究方法和关注领域上呈现的变化，反映了我国学界、业界的紧密联系，学界中研究惯例随研究环境体现的动态变化性和某一时期国家政策、经济对研究人员研究价值取向的导向作用，以及我国旅游研究的学术水平和知识贡献逐渐受到重视并有所提高的事实。

由于本文所选取的抽样关键词和划分样本内容的关键词均为文题中反映文章主要内容的自然语言词汇，属于非规范化性词语，对于文题中存在的同义、近义词可能会造成漏检，使统计结果存在一定误差。对此，可借鉴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Dalpé R等人所作的借助权威部门划定的关键词来探讨世界纳米科技的研究进展，其科学性较强、可信度较高， 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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