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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萌”文化开始以日本东京的秋叶原为中心流行开来。著有《趣都的诞生:萌着的都市秋叶原》的建筑史家兼御宅族学者森川嘉一郎说,当时日本有数部动画中的女性角色名字中都有“萌”这个字。后来,一些漫画迷们就对照着漫画上那些美少女的样子,把自己也装扮一番,看上去如同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一般。
随着这类“萌妹子”越来越多,“萌”不仅当选为日本第一新潮用语,其意义也从开始的美少女带来的美感转向一切可爱的事物。很多“萌商品”“萌宠”等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市场和网络上,比如兔耳朵帽子、熊猫口罩、卡通背包以及真实或虚拟的“喵星人”、“汪星人”,等等,以至于如今整个亚洲都“感觉自己萌萌哒”,就连审美观不太一样的欧美人也会对着二次元美少女竖起拇指大赞“MOE”了——“萌”文化终于蔚然成风,成为令人无法抗拒的存在,“萌”得老少皆宜,“萌”得心花怒放。
怎么这样“萌”
现实生活中,我们最容易想到的“萌物”,大概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了吧。那只叫阿狸的火红色小狐狸,那只叫SNOOPY的狗狗,那只叫哆啦A梦的猫咪,还有Hello Kitty,还有泰迪熊、喜羊羊、灰太狼……哎呀呀,基本上都是大脑袋、大眼睛或小眼睛、小鼻子,再加上圆乎乎的小肚子、小屁股、小胳膊小腿,总是那么天真、单纯、无辜又楚楚可怜,偶尔一次狡猾的笑容也要让人抱在手里,忍不住亲一口呢!而网络上走红的汪星人、喵星人无不是被主人捯饬得圆润可爱,惹人怜惜,当它们歪着头,用最干净的目光瞅着你,哪怕是最粗枝大叶的“男汉子”“女汉子”也要被“萌”化了内心一角吧!可见,“萌”点之一在于:圆头圆脑+无辜单纯的小眼神。
汪星人、喵星人卖起萌来所向披靡,蓝星人也不甘示弱啊!君不见,戴蝴蝶结已经不是小女孩的专利;那些“萌”翻众人的头像背后很可能是打扮得看不出年龄的“怪姐姐”和“怪阿姨”;贴吧里满口“窝”“乃”“瓦”“偶”“乃萌”“伦家”“肿么了”的“童鞋”很可能长得不如说的那么“卡哇伊”,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被赞“呆萌”之后一整天的好心情!更别提那些穿了件漂亮的衣服、新挤出一个鬼脸、剪了个“蘑菇头”、做了一个凉拌黄瓜都要拍上网的孩子们了,“剪刀手”、“嘟猪嘴”和“向上仰望45度角”被他们运用得炉火纯青!所以,“萌”点之二在于:最可爱的装扮、举止+口齿不清、嗲声嗲气。
细心一点的“萌粉”们大约会发现,所有这些“萌”点加在一起,不就是一个小婴儿的特征么!果壳网上一篇关于“萌”的文章中说:“可爱的关键特征包括: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和大眼睛、笨拙的行为和明显但惹人怜爱的无助。总之,是年幼的动物都有的特征。”他们天真脆弱,单纯无辜,最容易让人产生关怀的冲动,而被“萌”者在情感关怀付出的同时也收获了满满的“被需要”的温暖感觉,这大约也是为什么“萌物”具有“治愈”能力的原因吧。
为什么要“卖萌”
“萌文化”的追随者,年龄跨度从10几岁到几十岁不等,妈妈级甚至祖母级的人物偶尔“萌”一“萌”也没什么大不了,既可以玩笑取乐,也可以释放压力,缓解烦恼。
从社会经济的角度来说,一个可爱的卡通形象,就能激起无数消费者的热情,这点从女生们抽屉里的那些可爱大于实用的文具上就能看得出来。日本著名的“喵站长”小玉,不仅为自己和男朋友Chibi以及妈妈Miiko赚到了永久供应的猫粮,还挽救了因生意惨淡而濒临停运的贵志车站。以小玉为模板设计的猫咪电车运营不到一年时间,贵志车站仅门票收入就暴增1500万日元,把以前下岗的职工都返聘了回来。还有我们的“萌主”猫叔,他长期占据着朋友圈和微博页面,淡定无比、始终如一地卖着“萌”,牢牢抓住了无数网友的心。
从社会文化的角度来说,“萌文化”代表的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文化,是对传统严肃刻板文化的颠覆。尽管被质疑带有“幼稚化”和“白痴化”的消极情绪,但不可否认,我们更能在“萌”的世界里找到充满活力的正能量,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能用轻松甚至可爱的心态来面对繁杂的生活和学习呢?!而且日本的一项实验表明,观看可爱的小动物的图像不仅能大大提高人们工作的准确度,还能提高他们的速度,而其他的一些同样令人愉悦的图片则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最后,从个人生活的角度来看,萌,不光是穿着,是外表,它还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交际的方式。善于“卖萌”孩子们会用撒娇的姿态和柔软的话语来征服父母和师长,而乐于“卖萌”的成年人则用幽默或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教育孩子以及处理生活中遇到的烦恼或矛盾——卖萌等于示弱,告诉别人你没有威胁,人畜无害;卖萌拉近距离,告诉别人你愿意对他敞开心扉;卖萌等于逗趣,给烦躁的生活增添亮色,也缓解自己和别人的紧张焦虑。
这样的“萌”,不仅仅意味着可爱或漂亮,它还和豁达、包容、从容、快乐、幸福等美好的词语交融在一起,共同诠释着生命的态度。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你“萌”了没?
小贴士:
1、御宅族,日文中常直接称为otaku,一般指对动漫及电脑游戏(ACGN)具有超出一般人的知识面和游玩能力、对该文化热衷并有深入了解的ACGN特殊群体。同时,它也泛指热衷于其他形式亚文化,并对其有深入研究的人,比如“体育宅”、“音乐宅”、“汽车宅”、“铁路宅”、“军事宅”、“枪械宅”、“摄影宅”、“化学宅”、“植物宅”、“方言宅”等等。
2、二次元,原指“二维空间”、“二维世界”,亦即平面;也指ACGN次文化中对动漫、游戏等作品中虚构世界的一种称呼用语,与“三次元”(现实世界)相对。“二次元”一词既可以用于指ACGN作品中的世界本身,也可以省略指该ACGN世界中具体的角色、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