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信
在收藏界有这样的说法:一是“需要有眼力、财力、魄力”,二是“藏品要真、精、新”。这两样,姜莲成都占齐了。
不过,对于“收藏家”这个称谓,他依然连连摆手:“我不是收藏家,而是玩家。”姜莲成认为,收藏和收藏家不是一回事,就好比写字人人会,但要成为书法家就很不容易了,须历经千辛万苦。他坦言,在古玩领域,做收藏家很难,但“玩”收藏却乐趣无穷。他在古玩界已经“玩”了近30年,林林总总,藏品甚丰,有来自于祖辈家传的宝贝,也有自己淘换的成果。
家传藏品入行早
姜莲成随母姓,居住上海。其祖父是长沙起义的“元老”程潜。程潜出身于耕读世家,后来投笔从戎,在军政方面成就显著,被人称为“儒将”。程潜收藏有大量的古玩臻品,作为他的孙子,姜莲成从小受到熏陶,其最早的藏品就是来自于爷爷的珍藏。
走进姜莲成的古玩店,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排列整齐、保养完好的藏品,玻璃柜中摆放着各种造型的瓷器。一对湖水蓝瓷碗很快吸引了笔者的注意。碗的色调柔和,釉质润泽细腻,是道光时期的官窑精品。旁边的长颈赏瓶则是明末崇祯时期,荷兰人占据台湾时在景德镇定制的器物。
见笔者不解渴,姜莲成便饶有兴致地取出一件珍藏多年的乾隆时期的红色瓷碗,精巧细致,看起来只有酒杯大小,市场估价却已超千万。不过,这远不是他最贵的藏品。2003年,他通过拍卖行售出的一个花瓶,售价就已高达1800万元。
姜莲成告诉笔者,他的藏品以瓷器居多,也不乏书画和其他物件。他从柜中取出一把紫砂壶,“比如这把云肩如意壶,是有‘紫砂七老之称的顾景舟大师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作品。”壶的造型简练有致,古朴典雅。肩上堆塑云形图案,壶口与盖圈刻以仿古图形,线条流畅,生动自然。壶腹圆润有致,富有气韵。据他介绍,这把壶目前市场估价为800~1000万元。
2013年由于受经济大环境的影响,艺术品市场不甚景气。但总体而言,市场信心正在逐步集结和提升。中国艺术品市场研究院副院长西沐预计,2013年中国艺术品拍賣市场成交规模大约会突破700亿元人民币(包括私下洽购),中国艺术品市场总成交额也会有适度增长,大约会达到3800亿元人民币。
姜莲成对古玩市场总体低迷的氛围也有些无奈,不过依然保持乐观。他认为,尽管大市场环境导致精品罕见,但偶尔也有“拾遗捡漏”的机会。近期他就花了几十万淘到一个清代的树瘤随形笔洗。这笔洗粗犷质朴,天趣盎然,形状及表面的肌理均保持“原汁原味”,与那些纹不厌繁,雕不厌细的作品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独具韵味。
真伪优劣难分辨
近些年,内地的艺术品市场随着拍卖热而升温,藏宝于民、投资收藏也随之成为热门话题。但艺术品和文物是一种特殊商品,不确定因素大。真伪难辨、优劣难分、价格难定,这三个“老大难”问题几乎无解。
由于古时缺少文字与照片的记录手段,许多作品缺乏证据证明,大量的赝品混杂其中,今天的市场早已是鱼龙混杂。
姜莲成认为,赝品大抵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企图以假乱真当真品卖,另一种则是明确作为仿制品。投资收藏,关键是要区分那些企图以假乱真的赝品,而明确“悉仿原作”,又“几可乱真”的仿制品,也是有一定艺术价值的,价格也相对亲民。
在“辨真伪”问题上,很多收藏家迷信拍卖行的拍品一定“正宗”。姜莲成介绍,事实上,目前艺术品的真假好坏都由人决定,而不是机器,但人为的鉴定总是存在很大的误差。拍卖行也不例外。拍卖行的鉴定结论是有条件的,只代表公司专家现阶段的意见,未必能在更大范围内为别的专家所认可,更不等于今后永远被认可。
约定包退最安全
2010年北京九歌拍卖公司以7280万元拍出的徐悲鸿油画《裸女:蒋碧薇像》。当时这幅画就曝出真假争议,同为国家级专家,南方的专家说是真的,北方的专家却认为是假的,意见难以统一。
既然专家尚难定论,普通的收藏投资者又如何来把控风险?
姜莲成认为,普通人入行最好还是去找熟悉的古董商交易,至少知根知底。此外,为保证买到真品,也可以和卖家约定在一定时间内退货:不需要专家鉴定,只要买回之后有疑虑的便可退还,有利于保护买家的权益。
对于这种交易方式,姜莲成有过体验。两年前,一个朋友在他那里花70万买了一个笔筒,当时就作了退货约定。不久后,朋友回头找到他,姜莲成没有二话,爽快退款。后来,笔筒以108万的价格在拍卖行成交。
姜莲成介绍,就退货而言,有信誉的古董商家办理起来很快,就是分分钟的事。但如果是在拍卖行买的,程序就要复杂得多。拍卖行不但要收取30%的手续费,而且需要三位鉴定专家出具鉴定书方能退货。
然而,目前市场上并没有权威、可靠的鉴定机构,而不法商家却是无孔不入。即便如此,姜莲成认为,古玩收藏重在参与,只要藏品能为你带来愉悦,就是有价值的。爱好收藏的朋友,如果经济允许的话,可以多尝试,不要怕买错,吃一堑长一智,多交几次学费,最后才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