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当家

2014-04-29 20:33吴可
全体育 2014年10期
关键词:体操队世界冠军全能

吴可

第三代

累了,练不动的时候,他会看看世界冠军榜上的照片,对自己说:“不行,我还没有挂五环呢。”

还没进训练馆,就听到里面的笑声。在一群女运动员中间,夹杂着一个帅气的身影。有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操控着这场闲谈的节奏。这位有着俊朗外表,开朗性格和领导风范的大男孩,就是目前体操队最年轻世界冠军林超攀。

从吊环场到双杠边,再到跳马跑道,林超攀配合着摄影师做着日常的训练动作。每一次场地变更,都会有一票小姑娘们跟随,兢兢业业地变成了摄助:指导动作——“摄影师哥哥,你拍攀哥的脚尖膝盖,特别好看。”、调整表情——“攀哥你不要笑,要有比赛时的杀气。”以及崇拜的感叹——“攀哥的每次落地都能定住!”。

国家体育总局体操训练馆里,过多地充斥这位小将的痕迹。进门的公告牌上,贴着他在体操世界锦标赛双杠夺金的媒体报道;象征着荣誉的冠军墙右侧,他的照片也如约上榜。

2013年比利时安特卫普体操世界锦标赛,年轻的中国体操队收获了两枚金牌,让人惊喜的是,18岁小将林超攀收获了男子双杠金牌。

第一次参加世锦赛,出发前,体操队的领导和教练并没有给年轻小将们施加过多的奖牌压力,“只是要求我们必须把动作做到最完美。”但林超攀,给自己设定了“如果在全能项目上可以进前三”的目标。

大赛中,取胜的关键因素是经验。预赛排名第四、曾有望冲击奖牌的林超攀,在全能决赛的跳马和单杠项目上出现严重失误,“预赛比了第四名,有了一定的信心。决赛的时候就有了想法,也有点过于紧张。”紧张到上器械手会发抖,再加上面对的是曾经的偶像,拥有“全能王”之称的日本选手内村航平,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林超攀最终仅排名第9。

好在这份失利,并没有击垮他,反而激起这位小将心底的执拗。双杠决赛当天,即使是第一个上场,他没有一丝慌乱,秉着“放开”的念头,林超攀开始了改变他命运的比赛。“第一个上场,我不会感到很紧张。因为高手都在前面,如果他们发挥很好,我反而更紧张。所以第一个上场只需要专心把杠子打好,每个动作都顺顺利利,就不会紧张。”最后的下法,是他在训练中练了无数次的秘密武器,不出意外地稳稳定在双杠旁。心无杂念的结果,就是干净利落地完成整套动作,顺利拿下15.666的高分。

之后,各路高手轮番上阵,虽然后来,“全能王”内村航平拿到了与林超攀同样的分数,但却没能超越,最终两人并列夺得冠军。

这块金牌来得有点意外,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那晚,他和教练都非常开心,激动地一宿未眠。

愈挫愈勇,是这个自称“人来疯”大男孩的显著性格特征。其实在比利时世锦赛的前一个月,林超攀在辽宁全运会上颗粒无收,空手而归。“那是我最低谷的时候。”当时,教练和省队都对已经具备了强劲实力的林超攀,寄予了很高的期待。如果他正常发挥,得牌甚至是夺冠都没有问题。但全能比赛中,他甚至没有进入前八名。“那一阵子伤病比较多,没有比好,赛前我一直都紧张地睡不着觉。”

顾不得失落,比完全运会的林超攀一刻也没有休息,直接在后场练习力量和倒立,为备战世锦赛努力。“之前的全运会没比好,世锦赛如果能让我上,就一定会证明给我是可以的。”不因一次失败就退出,而是更加努力地训练,希望在下一场比赛中证明自己的实力,林超攀做到了。

“全能冠军”内村航平是林超攀的偶像,一起同台并一起站上冠军领奖台,让18岁的他欣喜若狂,也切实感受到了世界顶尖高手的魅力:“他发挥很稳定,动作质量很高。”最让林超攀佩服的,是内村的抗压能力。“全能决赛单杠,最后一个上场的他仍旧发挥稳定,那份舍我其谁的霸气值得我去学习。”

这枚世锦赛金牌最重要的意义,是让林超攀信心倍增。

“有没有想过要战胜内村?什么时候这样想的?你用什么去战胜他?”

赛后面对日本记者一连串的问题,他的回答霸气初露。

“我现在差内村的是动作的质量和稳定性,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把这两方面练好,巴西奥运会时战胜他没有问题。”

2013年12月26日,中国体操队新科世界冠军登榜仪式在北京举行。在体操队每年一度的传统仪式上,新课世界冠军将把自己的照片挂在冠军墙上,这次仪式的主角,是2013年安特卫普世锦赛双杠冠军林超攀。他从进体操馆的第一天就期待的一刻终于到来,作为第66位世界冠军,大大咧咧的林超攀,心怀感激。“首先要感谢黄导,可以给我这个新秀参加世锦赛的机会,好在我抓住了机会,没有辜负他的希望。第二就是感谢我的教练,我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点进步都得益于他对我的严格要求。”

可以成为世界冠军,不仅是林超攀,他的父母也从没想过。

1995年林超攀出生于泉州晋江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开了一个做鞋带、松紧带的小工厂。为了让孩子有更好的教育环境,4岁时他被父亲送到泉州市区上幼儿园。“有一次去体育馆春游,我的启蒙教练出来看看有没有适合体操的小朋友。”史波萍教练一眼就看中了特别调皮的林超攀,第二天就联系了他的家长。5岁半的林超攀变顺利进入体校体操队后,因为聪明学动作快,两年后,不出意外地进入省队。2008年首次入选国家体操队,在少年组进行训练。2010年,在全国青年体操锦标赛上一鸣惊人,获得了男子跳马和单杠冠军。2011年6月,在南昌进行的全国城运会上获得了男子自由体操、鞍马、跳马和单杠四个项目的银牌,尽管与金牌擦肩而过,但却充分展露了全能选手的潜质。2012年3月,在泰国举行的亚洲青少年体操锦标赛上进一步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接连拿到了男团、跳马、鞍马和单杠四块金牌并获得男子全能亚军,成为当届赛事表现最好的中国男选手。2012年4月,在伦敦奥运会选拔赛——全国体操冠军赛上获得男子个人全能第六名,进入了伦敦奥运会的五人替补名单。

这一点一滴的成败,都成为林超攀在2013年比利时世锦赛上爆发的铺垫。

林超攀的职业生涯,像是过山车的赛道,起起伏伏。开始比赛后他渐渐陷入了“外强内弱”的怪圈。2014年全国体操锦标赛上,由于单杠下法上的失误,让他又一次与全能冠军失之交臂,输给同屋舍友邓书弟,仅获得一枚铜牌。接着,他又在双杠和单杠的单项比赛上接连失误。“全锦赛的难度比世锦赛更大一些,所以在稳定性还有一定不足。”伴着左肩伤病仍坚持比赛的他并没有太多懊恼,而是更加了解自己:“现在稳定性和质量两方面对我来说最重要,因为没有稳定性就好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质量上我前两年很差,最近虽好一些,但还是有待提高。这之后才会考虑难度。”

由于亚运会和世锦赛时间临近,男子体操队人员充足,林超攀进入了以张成龙为队长的世锦赛分队,将在南宁世锦赛上,迎战由内村航平带队的更为强大的日本队。去年的那块世锦赛金牌,让他的目标,比别人更清晰:“双杠上我想要卫冕,单杠希望取得前三名。最想拿的是全能冠军,希望可以实现。”

18岁夺得的奖牌,使得林超攀年少成名,但这同时,也让他过早地承受更多的压力。好在他将这些压力转换成了动力。

累了,练不动的时候,他会看看世界冠军榜上的照片,对自己说:“不行,我还没有挂五环呢。”

在自己前面的65名前辈冠军中,林超攀最想成为谁?

答案是李小鹏。

“我没看过小鹏哥训练,但我听说他是一个月不练回来恢复两天就可以直接比赛的类型,让我感觉很神奇。”通常体操运动员在比赛前,会至少提前两三个月拉体能。李小鹏的训练特点是善于用脑,规定自己的训练质量,渐渐地成为自己的教练。“我要学习小鹏哥的就是头脑,前两年我是蛮练,使了很大劲儿却没有同等收获。”

19岁的林超攀,对未来还没有特别详细的规划,“我现在想的就是把每堂课练好,出了成绩,那些东西顺其自然都会有的。”2016的巴西,才是他真正的出道舞台。而之后的路,还那么长,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Q:现在想想2013年世锦赛金牌对你意味着什么?

A:给了我一个更高的平台,因为拿过了大家就会觉得你有这个实力,都希望能卫冕。这就要靠平时更加努力的训练。

Q:那你会不会感到压力特别大?

A:会的,毕竟是世界冠军啊,队员和教练就会觉得我的动作就是世界冠军的档次,所以训练上还是会有压力的怕做不好。但在教练眼里我可能还是一个小孩,有一些失误、意外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我只比过世锦赛,还不是很成熟。

Q:2013年世锦赛,有日本记者采访你,你说给你两年时间你一定会超过你的对手,相对于内村你的优势是什么?

A:争取可以超过他吧。我的优势就是比他年轻,还有很大的潜质可以挖掘。

Q:你觉得自己在双杠上的优势是什么?

A:杠下动作好一些吧,因为体操就是有挂杠越多就扣得越多。我的挂杠动作很少,大多都是杠下动作。杠下动作只要做到位,一般分就扣的比较少。

Q:现阶段你的不足是什么?

A:就是质量和稳定性不够。我的弱势项目是自由体操、跳马、单杠,双杠和吊环还可以。

Q:前段时间的全锦赛,你只在全能上得了第三是吗?

A:嗯,但我不会感到难过,输了就是输了,不如别人,回来多练一点。现在我在训练时改变了很多,我吃亏就在质量上,回来以后针对质量用心了很多,我正在一点点进步。

Q:你现在最大愿望是奥运会冠军吗?

A:不是,是世锦赛的团体冠军。奥运会对我来说还是有点远,因为2014年还没有比完,2015年也还没有比,最终想要的肯定是奥运冠军,但我肯定得一步一步往上走,一次大赛都没有经历过就参加奥运会是不可能的。得有其它比赛奠定基础才能比奥运会,所以我会把2014年世锦赛和2015年的赛事比好了再去想奥运会。

Q:你印象最深刻的一天是照片挂上冠军墙还是登上世界冠军奖台?

A:这两天我都不会忘的,因为世界冠军是练体育的人都最想要的,我拿到的那一刻就觉得我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很激动很开心。

Q:你的教练认为你的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A:他没有说过,我觉得是脑子好使,学东西快吧。

Q:前两天看你发朋友圈说,黄导帮你倒立,你不是很怕他吗?

A:我很受宠若惊,因为他从来没有管过我倒立。其实并不是怕,只是黄导是很有气势的一个人,我很崇拜也很感激他。

Q:平时还喜欢别的运动吗?

A:打台球啊,现在放松的话会经常去打。别的项目也不适合我们,怕受伤,所以打台球还是不错的。

Q:听说你的偶像是林峰?

A:对啊,我特别喜欢看TVB电视剧,林峰在《雷霆扫毒》感觉特别有范特有感觉,就喜欢上他了。现在在看他的《使徒行者》,希望有一天可以见见他。

铿锵小花

在姚金男的世界里,没有成败和名誉的干扰,只有对比赛的全身心投入。

中秋节前一天,是中国体操队征战亚运会和世锦赛前唯一的休息日,下午三点的体操训练馆里,出乎意料的热闹。训练馆内的小角落里,几个身材灵巧的小姑娘围在一起,稚气地嘻嘻哈哈着。

其中笑容最沉稳的那个,就是姚金男。虽然身材娇小,但“大将气质”已显露无疑。

“明天不休息吗?”

“周一当然不休了,晚上还要开会呢,但为什么要休啊?”语气中满是疑惑。

这群按星期几严格执行训练计划的孩子们,相对于即将到来的两个大赛,传统佳节中秋被遗忘在脑后。

由于邓琳琳、眭禄等老将的退役,中国女子体操队适龄运动员出现空缺,参赛队员不齐整,所以姚金男和她的队友们,不得不“背靠背”征战亚运会和紧邻其后的世锦赛。

虽然年纪不大,甚至她的微博认证还是“中国女子体操队新星”,但作为队里唯一参加过奥运会的女运动员,姚金男的经验和能力都是队内最强,自然肩负的责任更重。

与姚金男聊天并不是一件“易事”,尽管她已成为中国女子体操队的领军人物。突如其来的责任和压力,让这个进入国家队仅4年的19岁小姑娘在技术上迅速成长,但性格上,姚金男仍是个天真直爽的少女。

对于踏上体操之路的原因,姚金男的记忆有些模糊。并不同网上盛传的那个经典桥段——父母在她年幼时看重女儿爬高的本领而送去体操馆训练,“小时候我印象里是先去了幼儿园,老师带着去体操馆玩,父母才把我们送去开始练。”

“我们”中,包含着姚金男和她的孪生姐姐姚佳男。当时以李大双、李小双为代表的体坛双胞胎,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于是体育迷姚建平有了将双胞胎姐妹送到福州市少体校的想法,“如果两个人都成才,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但最终,姚家姐妹没能逃过双胞胎运动员“小强大弱”的规律,两年后,姚佳男放弃训练,回到了学校。而姚金男,则进入福建省体操队。

坚持下来的妹妹,体操之路也不顺利。由于断断续续的训练,让姚金男只是福建队的“龙套选手”。

即使这样,她仍旧选择坚持的理由,是有一个想要成为的人。程菲对于姚金男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第一次见程菲姐,就是在国家队。”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见到的偶像,成为了自己的队友。

直到她与王群策教练的相遇。

2009年,在一次比赛中,国家队王群策教练很偶然地看见了正在翻跟头的姚金男:“她在空中翻转的时候好像停了一下。”这个有特点的小朋友让他欢喜不已,但在姚金男做了其他动作后,王导着实被吓了一跳。“几乎什么动作都不会。”

拥有二十多年国家队教练经验,并带出董芳霄、庞盼盼、眭禄等名将的王导,看到了这个小姑娘身上的无限潜力。

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想不到。2010年1月,王导带着15岁的姚金男,踏进了那个她甚至从未幻想过的场馆。“第一次进馆,觉得这里好大,器材也很多,训练的时候不用抢了。”她环顾四周,眼里满是回忆。

在教练手把手的教导下,没什么基础,但潜质巨大的姚金男,进步飞快。因为没有明显弱项,姚金男成为女子体操队不可多得的全能选手。只用了一年的时间,还没来得及习惯与大队员一起训练,充分体验全能运动员的艰辛,她就跻身一线队伍,成长为队里的绝对主力。

系统的训练,几乎没有伤病,再加上在比赛中发挥稳定,状态良好,这些因素都成为2011年姚金男爆发的关键。在新的奥运周期里,她显而易见地成为国家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世界杯德国站,姚金男一举夺得平衡木,自由操和高低杠三枚金牌。在世界杯的各站比赛中,她几乎在每个项目上都曾问鼎。尽管在大众眼里较为陌生,16岁的她俨然已是对手眼里需要重点提防的对象。

作为全能女选手,在赛场上穿梭于各个器材旁,姚金男总是最忙的那位。赛场上的她,很少显露笑容,是一名很有“比赛气质”——就是在赛场上对自己狠——的选手。“其实没有那么狠,我只是在比赛的时候集中精力想一个个动作,即使有一个不好或是失败了,先别想,要一个个往后做。”就是这样,姚金男在众多名将中脱颖而出,以全队第一的优异表现,踏上自己的首个世锦赛征程。

2011年体操世锦赛,姚金男承担了所有项目。在女子个人全能比赛前两项(跳马和高低杠)过后,在这个较为陌生的小将身上,人们看到了夺冠的希望。

第三项是平衡木,曾经也是姚金男的强项,但上木前,她回归了正常16岁小姑娘应有的情绪,感到了紧张。“会抖,做动作都是虚的,也不敢做也不敢落。”赛前,她尽力让自己的气沉下来,“飘着会感觉木特别窄,人特别大,总有要掉下来的感觉。”最终由于经验的欠缺,她出现了失误。

但这位首次参加世锦赛的小将,用惊人的成功率完成了全部项目的14个成套,收获了个人全能的铜牌。

她的名字,响彻世界,成为体操界的“中国姚”。

原本应该是一切顺利进行,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更上一层楼,迎来自己的鼎盛,但伤病的现实,让童话的美好破灭。

2012年5月全国锦标赛赛前训练中,姚金男膝盖内侧韧带拉伤,因此放弃了奥运会前的最后一次练兵的机会。雪上加霜的是没多久,她又再次拉伤了左大腿后跟部。

但实现奥运梦想的机会近在咫尺,她不想错过这来之不易机遇。

2012年伦敦奥运会女子体操团体预赛中,带伤出战的姚金男在平衡木、自由操和跳马三个项目上都出现了失误,最终无缘全能决赛。女团决赛中,由邓琳琳、何可欣、黄秋爽、眭禄和姚金男组成的卫冕冠军中国队又接连出现失误,最终仅获得第四名。

赛后的一幕,让全国人民的心都揪了起来。比赛结束后,电视镜头对准了这个满含泪水的小姑娘,眼里满是悲伤和失望的姚金男,稳定了一会儿情绪,顾不得伤病,只有满心的遗憾。“不管怎么疼也得坚持,因为我也可能只有这么一次参加奥运会的机会了,下一届的情况是不可预料的。而且我也很想把跳马跳好,因为又不是我跳不了,比赛就这一下为什么跳不出来。”在伤病的情况下仍旧坚持努力,她终于也成为了偶像程菲那样“受伤也会忍着”的坚强的人。

2013年比利时世锦赛,虽成功完成高难度动作“莫空翻”,但其他动作频频失误,少姚金男再次与世锦赛金牌失之交臂。

即便如此,教练和领队仍旧对姚金男充满了信心。新任体操女队队长,提高了姚金男的信心和责任感,不论是训练还是比赛,她都充满着干劲儿,努力为小将们做着榜样。

“作为全能选手,你最喜欢的项目是什么?”站在跳马的跑道前,姚金男望向马鞍:“小时候我喜欢跳马,当时对体操还不了解,觉得跳过去就好了,是最轻松的。现在没有这种差别对待了。”对于她来说,每一个项目都是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和责任。

在大家心目中,姚金男的强项是平衡木和自由操,但她并不这样认为。“我高低杠比较好。”为了备战南宁世锦赛和巴西奥运会,队里为姚金男量身打造了难度极高的高低杠动作,相信多加练习,夺冠必然不在话下。

但平衡木,是她至今迈不过的砍。“我现在脚上有伤,对平衡木心里还是有些怕。”被要求上木拍照时,姚金男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在采访期间,她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大赛临近,队里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发放手机,也只有这天,她能跟父母通话,像大部分家长一样,姚金男的爸爸妈妈接起电话的第一句也是关心吃过没有。“爸爸妈妈的电话总是会给我信心,他们说我已经很努力很棒了,很为我骄傲。”

努力总是会得到回报。9月22日,在队长姚金男的带领下,中国女子体操队在仁川夺得团体冠军,实现了中国体操队在亚运会该项目上的11连冠。

9月23日,在仁川南洞体育馆进行的亚运会全能比赛中,姚金男从第一个项目就开始占据了排名榜的首位。随后她稳扎稳打,在自己的强项跳马和高低杠上都获得了全场最高分,平衡木稍微输给了队友商春松,位居第二。在商春松先出场,于自由操出现失误后,姚金男最后一项自由操很轻巧地完成了比赛,虽然难度不高,但是完成度不错,最终以57.9的分数夺冠。

但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对自己的表现仍旧不是很满意:“我觉得我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些欠缺的,心态不好,很紧张,尤其是平衡木的时候,还是没有过了心理那一关。”

这个倔强好胜的小姑娘用行动让人们坚信,世界冠军并不遥远。而2016,对21岁的姚金男,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Q:你现在是队里唯一参加过奥运的又是大姐姐,你的压力大吗?

A:其实还好吧,我也没觉得压力比他们大,就是和他们平等。

Q:那教练或是领队有没有让你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

A:会有,他说我是队里最大的,也是经验最丰富的,就应该起个带头作用。

Q:看以前的采访,你压力大了就会逃跑,现在还会吗?

A:现在当然不会了,以前小嘛。现在压力大的话,我会找点开心的事情做,比如找队友聊聊天,听听音乐什么的。

Q:机会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到它的重要性的?

A:来到国家队以后,2011年备战世锦赛时,一个运动员下了就会有另一个补上,所以那时起,我就知道要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

Q:你曾经说体操的这些项目,你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A:现在已经不是喜好的问题了,练到现在这个时候,有需要提高的就会去做,不会过多的去考虑喜欢与否。

Q:接下来亚运会和世锦赛你都会参加,有没有什么目标?

A:有,就是先为团体做贡献,再在自己的单项上有所突破吧,希望在全能和高低杠上有所收获。

Q:同时参加亚运会和世锦赛,你不会觉得很累吗?

A:累,肯定是有,但我还是会坚持。

Q:现阶段最希望提高的是什么?

A:现在的状态还没有达到最佳,希望脚伤尽快恢复,跨过平衡木在心理上的这道坎儿。

Q:你的双胞胎姐姐现在在干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王导没有看中你,你会和你姐姐过一样的生活吗?

A:姐姐现在在读书。我觉得不一定,我还是会坚持练体操,因为当时都练了那么久了,我不想半途而废。

Q:你对现在的自己满意吗?

A:不满意,因为我的目标还没有完成,就是夺得世界冠军和奥运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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