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型工业化面临的双重跨越困境和应对

2014-04-29 00:44杜人淮胡琰琰
中国市场 2014年19期
关键词:困境对策

杜人淮 胡琰琰

摘要:中国新型工业化正面临跨越工业化中后期和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的双重任务,并面临着诸多困境和挑战。为了有效推动中国新型工业化顺利实现双重跨越,需推动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发展,推动工业化与城镇化同步协调发展,推动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推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发展。

关键词:中国新型工业化;双重跨越;困境;对策

中图分类号:F424

工业化(Industrialization)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必经阶段。《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把工业化定义为“工业在国民收入和劳动人口中的比例连续上升的过程”。[1]张培刚则将工业化界定为“国民经济中一系列基要的生产函数(或生产要素组合方式)连续发生由低级向高级的突破性变化(或变革)的过程”。[2]目前,我国正处在推进新型工业化发展的特定历史时期,面临着诸多困境和挑战。为了加快推动我国新型工业化进程,需要采取必要的应对策略。

一、中国新型工业化面临的双重跨越任务

工业化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现代化不可逾越的阶段,西方发达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等新兴经济体已先后完成这一过程,并成为现代工业化经济,目前正在加快信息化进程。面对方兴未艾的信息化浪潮,我国工业化需要走新型工业化道路,既要完成工业化中后期跨越任务,又要实现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任务。

(一)工业化中后期的跨越任务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工业化意味着由贫穷落后走向富裕发达的发展进步。早在1943年,罗森斯坦——罗丹(Rsosenstein-Rodan)在《东欧和东南欧的工业化问题》中指出,经济落后国家要从根本上解决贫困问题,关键在于实现工业化。[3]缪尔达尔也认为,不发达国家很自然地把工业化看作是他们摆脱贫困的阳关大道。[4]工业化是一个持续的、不可跳跃的过程。工业化兴起于第一次产业革命,先后经历了几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学者们分别从产业结构、就业结构、人均GDP等不同角度把工业化划分为不同阶段。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我国工业化走的是一条优先发展重工业的赶超道路,工业在国民收入中所占比重接近发达国家,但就业结构和人均GDP等仍然是落后的农业经济,并为此付出较大代价。钱纳里(Hollis Chenery)将工业化分为初级、中级、高级阶段。以1998年美元作为标准,人均GDP 1200~2400美元为初级阶段,2400~4800为美元中级阶段,4800~9000美元为高级阶段。由于美元的持续贬值,若以目前美元作为标准,工业化各阶段人均GDP的标准应当更高。2012年我国人均GDP达到6166美元,大致处在从工业化中后期。

成功跨越工业化中后期,是我国实现工业化的关键。从经济特征来看,工业化是一个工业比重持续上升、产业结构持续优化、经济持续增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工业化速度并不是时间的线性函数,而是呈现出S形轨迹:前工业化阶段和工业化初期前半阶段的工业化速度较慢;工业化初期后半阶段的工业化开始加速;到工业化后期的后半阶段,由于工业化趋近完成,工业化的速度开始放缓。[5]我国过去长期依赖的要素禀赋充分释放之后,工业化的进一步发展必然遇到边际效益降低、经济动力不足等问题。及时有效地调整产业结构,优化经济结构,提高创新能力,重塑比较优势,将是我国成功跨越工业化中后期获得持续发展动力的艰巨任务。

(二)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任务

信息化是继工业化之后的又一个历史性发展潮流,也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所谓信息化是指经济社会从工业经济、工业社会向信息经济、信息社会的演进过程,包括信息技术的产业化,以及传统社会经济各领域和各方面的信息化。推动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是我国完成工业化和引领信息化的历史使命。进入20世纪80年代,信息产业逐渐兴起,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先导产业,并在发达国家成为主导产业。“90年代中期以后,发达国家信息产业对GNP增量的贡献已经超过50%,其中美国超过75%。2000年,信息产业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实际贡献已超过30%。”[6]作为新兴产业的代表,信息产业的高速持续增长态势,使之在经济结构中的比例不断提高,同其他产业发展的关联效应不断增强。不仅如此,信息技术与传统技术的结合,还将改变农业、工业及服务业的传统生产方式和组织形式,从而创造新的经济增长点,催生新的产业形态。目前,信息技术和信息产业发展程度,已成为一个国家工业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标志。对于我国来讲,利用信息化推进工业化,推动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是工业化高级阶段的必然选择,也是顺利完成工业化和成功跨入信息化的内在要求。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和全球信息化的日益增强,加快推动我国工业化向信息化的跨越,既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也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一方面,全球信息化浪潮使得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数字鸿沟正在不断扩大,发达国家已在关键信息技术领域谋得先发优势,处于控制地位,并占据着信息产业链的高端领域;另一方面,现代信息技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新技术,更新换代周期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某些信息高新技术领域处在同一起跑线上。不仅如此,发达国家受“路径依赖”影响,传统技术与设备更新成本高,某种程度上存在信息化动力不足问题。在此背景下,我国正面临如何把握好信息化时代脉搏,抓住信息技术革命有利机遇,利用和发展先进信息技术,充分发挥自身后发优势和积极创造先发优势,更好地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实现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从而顺利实现工业化和走向信息化的艰巨任务。

二、中国新型工业化实现双重跨越的困境

我国新型工业化正处在工业化尚未完成、全球信息化正加速推进的关键时期。中国既要成功跨越工业化中后期,同时又要推动工业化向信息化的成功跨越。整体上看,我国新型工业化实现“双重”跨越任务面临着许多不容忽视的困境和挑战。

(一)成功跨越工业化中后期所遇到的挑战

一般而言,工业化中后期是工业化速度达到峰值、经济结构剧烈变动的时期。不仅如此,工业化可能由于经济因素和非经济因素而中断。经济因素(即内生性因素),由于资源配置、经济结构、收入分配等问题导致经济周期性波动或衰退,可能会阻碍工业化进程。非经济因素(也即外生变量),由于战争、自然灾害、政局动荡等问题导致经济活动受到限制,也可能减缓工业化进程。经济学研究大多涉及到工业化的经济因素,而将非经济因素假定为和平稳定、贸易畅通的状态。成功跨越中后期,从而完成工业化任务,需要逐步提高服务业比重,推动工业向深度加工阶段转化;大幅提升处于世界前沿技术产业的产品比重。因此,需要逐步加快产业间结构和产业内部结构优化升级进程。

根据世界银行增长与发展委员会的研究,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先后进入工业化进程的经济体中,只有13个国家的经济实现了高速增长,且主要是较小的经济体,多数国家止步于工业化中期,未能跨入工业化后期。因而,跨越工业化中后期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根据钱纳里等人的研究,工业化初中期驱动经济增长主要是资本要素和劳动要素,其中资本要素的贡献率最大,接近50%。工业化中后期驱动经济增长主要因素,将由资本要素和劳动要素转向技术要素,科技创新将成为推动工业化主要动力。[7]长期以来,我国走的是一条以高投入、高速度、高消耗、低产出、低质量、低效益为主要特征的粗放式工业化道路。当我国处在工业化初中期,这一工业化模式所暴露出的问题并不十分突出。但当我国工业化进入中后期,我国传统工业化模式必然遇到不断增强的土地、资源、环境和市场等因素制约,若再延续传统工业化模式,我国工业化将阻力重重。我国要实现工业化中后期成功跨越,就必须加快科技创新力度。

目前,我国产业结构不合理,矛盾非常突出。表现在:农业发展基础较薄弱,工业化和现代化较低;工业的规模较大但整体实力较低,主要处在全球分工体系的中低端;传统产业所占比重较高,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比较滞后,许多产品科技含量和质量档次较低;多数产业领域自主创新能力较弱,许多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长期受制于人;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仅占经济总量的43%,不仅低于全球70%的平均水平,甚至低于低收入国家51%的平均水平。服务业内部结构不合理,服务水平和质量较低。同时,长期以来支撑我国工业化的机场、公路、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快速扩张的空间正在不断收缩,支撑经济发展的传统工业部门的增长也已接近或达到峰值。因而,加快推动我国工业化中后期跨越,实现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升级不仅更加紧迫,而且难度不断加大。

(二)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面临的制约因素

西方发达国家在完成工业化后陆续步入信息化发展阶段,现正处在信息化飞速发展时期。面对如火如荼的世界信息化浪潮,我国既不能置身于世界信息化浪潮之外,也不能走西方发达国家先工业化后信息化的发展路子。不然,我国的信息化不但距离发达国家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而且工业化本身也会受到影响和制约。因此,推动我国工业化向信息化的跨越,需走“坚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路子。”[8]也就是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的发展道路,这是一条面临诸多制约因素的艰难跨越之路。

目前,不仅我国信息化发展步伐滞后于西方发达国家,信息化发展水平低于西方发达国家,而且我国各行业和各地区的信息化发展水平极不平衡。国家统计局国际统计信息中心提供的信息化发展指数(1D)显示,北京、上海、天津、广东和浙江的信息化发展指数位居全国前五位;而安徽、青海、云南、贵州和西藏的信息化发展指数位则排在后五位。[9]不仅如此,由于我国尚未完成工业化,劳动力、资本等要素难于退出传统产业领域,使之大规模流向信息产业领域。同时,工业和技术发展水平较低,对信息化建设支撑能力脆弱,信息技术的开发和信息技术的产业化受到严重影响和制约,以至于我国信息技术,特别是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以及信息产品的加工和制造等还主要控制在发达国家手中,从而使得我国信息化建设面临着巨大风险和阻力。而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一状况,需要一个逐步积累和发展过程,并非短时期内能够一蹴而就。

推动信息化建设离不开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完成工业化后的西方发达国家只需按照信息化要求来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而我国不仅要按照信息化要求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和升级,而且还需按照工业化中后期的特定要求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面对这一特殊背景,我们既要使工业化朝着高技术化、高附加值化发展,为信息化发展莫定坚实的物质基础,又要加快发展信息技术和以信息技术改造传统工业,加快建设信息化基础设施和发展信息产业,从而不断提高信息技术的应用及共享程度,不断增加信息产业产值在GDP中的比重,不断提高信息产业从业人口的就业规模。可见,我国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升级不仅任务复杂,而且压力巨大。

三、中国新型工业化顺利实现双重跨越的应对

作为后发国家,我国新型工业化过程必然是一个跨越式发展过程,既要坚定不移继续推进工业化,又要乘势促进信息化。需按照党的十八大指出的“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推动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工业化和城镇化良性互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10]的目标和要求,加快推动我国新型工业化“双重”跨越。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国防工业是工业化的重要内容,对推动国家工业化和信息化起到特殊的作用,加快推动新型工业化的“双重”跨越,还需推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的融合发展。

(一)推动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发展

我国正处在工业化尚未完成、信息化全面展开的时期。推动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发展,不仅是我国新型工业化的核心,也是加快推动我国新型工业化双重跨越的关键。如果我国沿袭发达国家先工业化、后信息化路径,自然强化自身的“后发劣势”,从而扩大我国与发达国家差距,降低我国工业化水平,迟滞我国工业化进程。但发展规律又不允许我们不顾工业基础条件优先开展信息化,更不允许我们跳过工业化直接进入信息化。工业化是信息化的基础前提和重要载体,信息化是工业化的推动力量和重要原因。从长期看,信息化与工业化存在着动态的均衡关系,信息化对工业化的带动效应显著,信息化每提高1%,工业化水平提高0.184%。[11]这就决定了我国的工业化,只能是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的新型工业化。

工业化与信息化的融合,是指工业化与信息化相互作用和相互促进,以实现技术效率的过程或状态。[12]近年来,我国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发展取得了一些成效,但也遇到了瓶颈。一是从技术融合层面讲,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能力不足。主要表现在高端技术对外依存度高,存在技术空心化的风险,中小型民营企业研发能力和研发投入不足,国有垄断企业研发动力不足,往往是一些大型民营企业、军工企业掌握行业先进技术。二是从产业融合层面讲,行业标准体系不够统一,主要表现在企业间、行业间的协同集成程度不高,缺乏网络共享平台和信息管理系统。三是从市场融合层面讲,金融市场不够完善,投资融资渠道不够广泛,风险投资机制缺乏监管和保障,产品和服务市场的信息平台建设滞后。

因此,有效推动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需从技术融合、产业融合、市场融合、制度设计等方面突破瓶颈。一是增加研发投入,用高薪留住和吸引高科技人才,发展高新技术,着力解决信息化和工业化的人才制约问题。二是完善金融市场,加强对风险投资和金融机构的监管,扩宽实体经济的投资融资渠道,着力解决信息化和工业化的资金问题。三是加强信息网络共享平台建设,鼓励企业安装信息管理系统,用现代信息科技加强企业管理,着力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四是从顶层设计和法律法规建设方面鼓励信息化发展,着力推动工业化与信息化的良性互动问题。

(二)推动工业化与城镇化同步协调发展

工业化与城市化是任何一个国家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必须经历的产业结构变动和空间结构变动,它们就像孪生姊妹一样,工业化必然带来城市化发展,而城市化又反过来促进工业化。一般而言,工业化进程与城市化速度之间存在一定的正相关性:在工业化初期,城市化水平成缓慢上升趋势,向30%的水平靠近;在工业化中期(扩张期),城市化水平的年均增长率是起步期的1.5~2.5倍,城市化率以较快的速度向70%攀登;在工业化后期(成熟期),城市化速度有所下降。[13]

长期以来,我国的城镇化发展滞后于工业化。从1949年到1978年城市人口比重从10.6%上升到17.9%,提高了7.3个百分点,同期非农产业在国民收入构成中的比重由31.6%上升到64.6%,提高了33个百分点。[14]这一时期我国城镇化严重滞后于工业化。其主要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以政府为主导的投资建设方式;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城乡户籍政策。改革开放后,随着我国经济发展战略和人口政策的调整,城镇化得到一定程度发展,但城镇化同工业发展规模关联度较低。1978年到1999年,我国城市化与二、三产业就业的相关系数为0.414,而与工业产值的相关系数仅为0.087。[15]可见,我国城市化发展受工业结构、产业结构的影响比工业规模的影响更大。由于我国的产业结构发展快于就业结构,重工业比重较大,产业带动能力不足,从而导致城市化动力不足。因而,为了更好地实现我国工业化的“双重”跨越,需要着力解决城市化长期滞后于工业化,同时促进城市化与工业化同步协调发展问题。

解决好我国城市化滞后于工业化,加快推动工业化与城市化同步协调发展,从而更好地推动工业化,首先需要消除制度障碍。目前城市化发展滞后的制度障碍包括户籍制度、土地制度、社保制度、教育制度等。我国约有2亿多农民工,已经构成产业工人的主体,但是,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和社保制度的缺乏,他们处于流动就业状态,虽然脱离了农业生产,但是未能享受市民待遇,收入水平和消费能力较低;同时农村还存在大量需要转移的剩余劳动力,从经济学角度讲,闲置的劳动力资源不能转化为社会生产力,是巨大的浪费。只有消除制度障碍,才能促进农民转化为市民。其次,需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加快推动现代服务业发展。放宽服务业市场准入,实现投资和经营主体多元化;加强服务业职业教育,鼓励社会力量投资兴办专业化的就业创业培训实体,特别是对农民工、下岗工人和在岗人员的服务业技能培训。最后,需加快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新农村建设,要用城市资本、人才、技术等资源支持农村建设,促进农业工业化发展。

(三)推动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

从工业化的本质来看,工业化过程就是“产品的来源和资源的去处从农业活动转向非农业生产活动的过程”[16]。农业通过劳动力、粮食、原料等要素与工业建立联系,并为工业化提供资金积累。我国是一个发展中的农业大国,工业化跨越发展需要农业现代化为之提供支撑。加强农业现代化,不仅可为工业化提供充足的粮食、原料和高素质的劳动力来源,而且能为工业化发展提供广阔的市场。正如我国著名的发展经济学家张培刚所指出,“一个国家,不论已经高度工业化到何种程度,若不能同时在国内的农业与工业之间,维持一种适当的及变动的平衡,或者经由输出和输入,与其他国家的农业企业保持密切的联系,则一定不能持续并发展其经济活动。”[2]如果农业的发展滞后于工业化,农业就必然成为工业化的障碍。随着我国工业化的推进,农业现代化滞后问题日益显现,并成为我国工业化的重要制约因素。目前,我国工业化正面临农业投入不足、农业基础设施薄弱、农业组织程度低、经济效率不高和农民增收困难等问题的制约,农业难于有效发挥其支撑我国跨越工业化中后期和实现工业化向信息化跨越的作用。然而,推动工业化与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涉及制度和技术等多个方面。

从制度层面讲,需要深化农村经济体制改革。随着工业化的推进,农村剩余劳动力游走于农村与城市之间,尤其是农民工,已经不能再冠以“农民”的身份,因为他们已经彻底转化为城市产业工人。农村劳动力的大量转移,已导致农村不少土地处于闲置状态,一些过去由农户分散经营的土地通常被转让给其他农户或私人投资者使用,从而使农村土地的产权、经营和分配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大片土地也由此被集中起来开展规模经营和进行现代化作业。长期以来实施的以农户分散经营为特征的家庭联产承包制度,已经越来越难以适应农业现代化要求,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就成为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和农业现代化建设的关键。为推动农业现代化建设,还需努力探索和完善农业股份制和合作化经营等改革,鼓励农民是以土地使用权、劳动力、生产资料等要素入股和参与经营,不断完善股本分红和按劳取酬等多种分配方式相结合的分配制度。

从技术层面讲,要增加对农业科技的研发投入,促进农业科技的转化和推广,创新城乡、工农联合体的组织形式。农业现代化最缺的是知识、技术和资本,农业科技投入不能仅靠农民,需充分发挥国家和企业的作用,企业应当成为农业科技投入和研发的主体。“工业反哺农业”也不能仅靠财政补贴、农机补贴等方式。可借鉴跨国公司的组织形式,鼓励跨区企业拉动农业现代化发展,即母公司在中心城市,子公司遍布广大农村,母公司仅保留金融服务和科技研发服务,而生产线和销售市场则主要分布农村。这种“跨区企业”可对农村乡镇企业进行并购,既能提高乡镇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又能解决市场不足问题,还能预防“过度城市化”问题,改善农民工进退两难的困境。此外,还要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要发展全面覆盖的信息网络和物流、交通网络。农业发展缓慢的巨大障碍是信息流、物流的不畅,难以形成有效的市场机制,这关系到农产品市场价格的公平稳定和农业资源的优化配置,对推动工农业协调发展显得十分重要。

(四)推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发展

国防工业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战略性产业,是代表国家科技发展领先水平的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国防工业,不仅有利于增强国防实力和保障国家安全,而且有利于国家工业化建设。新中国成立以来,国防工业虽在中国工业化进程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但过去相当长一个时期,我国工业化发展是处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相互分割背景下推动的,这不仅使我国工业化未能有效发挥国防工业优势,而且因资源重复配置等问题导致我国工业化的低效率。改革开放后,通过国防工业的军转民、民参军和军民融合发展道路的探索,特别是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以及2008年实施大部制改革新组建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由新成立的工业与信息化部管理,国防工业和民用工业的一体化发展步伐不断加快,并共同融合到国家工业化和信息化体系中。

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发展,有助于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之间取长补短、优势互补和良性互动,更好地解决我国工业化进程中的资源重复配置和浪费问题,从而更好地推动工业化的发展。国防工业的高科技产业属性,以及国防工业的国防科技研发投资和风险由政府承担的特性,决定了国防工业能在许多高科技领域保持领先水平。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的融合发展,有利于降低或消除国防科技民用开发和转移壁垒,不仅可降低国防技术扩散和转移成本,而且可加快国防技术扩散和转移速度,从而对民用工业发展产生巨大溢出效应,加快推动民用技术和民用工业,特别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17]同时,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的融合发展,还有利于国防工业及时有效地利用民用工业先进技术,促进国防科技和国防工业的发展。

为了推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发展,从而更好地推动我国工业化的双重跨越,需要加强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式发展战略规划、体制机制建设和法规建设。具体而言,就是要把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融合式发展纳入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总体规划,纳入经济社会发展的专项规划之中;建立和完善从中央到地方的军民融合式发展领导管理机构、工作协调机制和运行机制;建立和完善军民融合式技术标准体系、知识产权体系等政策法规体系;大力发展军用两用技术、军民融合产业,培育和发展军民融合产业园区,推动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的集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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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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