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赵晓东 分享不一样的音乐经历

2014-04-29 00:44
音乐周刊 2014年16期
关键词:唱片电台艺人

大家好,我是北京音乐广播的DJ赵晓东,现主持的节目有《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和《光影传奇》。从小与音乐结缘的我是非常幸运的,这种幸运表现在,我的工作就是兴趣所在,我的生活因每一个跳跃的音符而活力倍增;亲人、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帮助为我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特别是在北京电台工作期间,那些默默陪伴我的听众朋友们让我更加珍惜在直播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面对话筒,我慢慢懂得了严谨、精准、有感而发。20年来,音乐充斥了我的工作和生活,能与人分享好的音乐是我最大的追求。

作曲系学生特别喜欢与人分享音乐

6岁开始我就跟着我爸学二胡,凭着二胡特长,12岁我考进了音乐学院附中,我爸成了我的主科老师。然而,3年过后,我改变了专业方向,学习了作曲。这主要是因为,我突然对钢琴发生了兴趣,还有父亲的支持。父亲的支持很难得,其实从小我爸就挺严厉的,一度造成我们的父子关系比较僵,后来他老人家可能也自觉不能管孩子太多,于是遂了我的心愿——也恰巧应了那句老话:父母是教不了孩子的。

然而作为作曲系的学生,我并没有产生对歌曲创作的激情,反而这种专业让我转化成了另外一种人——一种特别喜欢与人分享好音乐的人。

樂队键盘手游走在理想与现实间

由于我比较喜欢弹钢琴,毕业前两年就被天津一个名叫“穿山甲”的乐队“挖”走弹键盘去了。那时港台流行乐深深影响着内地音乐,我们这支穿山甲乐队也不能免俗,我们成天模仿,唱张雨生或“四大天王”的歌,逐渐成为天津模仿港台音乐最像的乐队。2年多,穿山甲乐队几乎每晚都在夜总会演出,就像你现在在后海看到的那种场景。我在夜总会演出大把大把来钱,一个月的收入能超过我爸妈工资的总和。

90年代初,我家第一拨安装了卫星天线,能接收到starTV、MTV,当时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也开始对欧美流行乐感兴趣。那时,我白天在天津电台编辑一档介绍欧美流行乐的节目,晚上随乐队在夜总会演出。白天的工作很喜欢但是没有薪水,晚上的工作不喜欢但报酬颇丰,我在理想与现实间摇摆,用晚上赚的钱养活自己,用白天的工作作为“心灵的慰籍”(因为你知道晚上演出的歌曲是客人点的,很少是自己喜欢的)。当时北京音乐广播还没有成立,所以很多北京爱好音乐的朋友也听我们天津文艺台的节目,当时喜欢欧美流行乐的圈子还是很小的。我记得张有待有一次开玩笑说,一次出国回来,在首都机场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天津文艺台,当时节目正在介绍美国公告牌排行榜,他就相当惊讶。

企划主管感受艺人的心酸

那种白天在电台、晚上在夜总会的生活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并不喜欢夜间那种机械式重复的演出,我更喜欢做广播,可以分享很多欣赏音乐的心得。

1993年后,内地唱片业逐渐发展,唱片公司如雨后春笋般生长了起来。因在天津做电台的经历,我被朋友邀请到北京,不过刚来北京时不是做电台主持,而是在唱片公司担任企划主管。这个公司叫红星音乐生产社,其中一个老板就是那个邀请我的朋友,他曾偶然间得知我想做“传播”的意愿。那时我们公司签的第一个艺人是郑钧,然后有许巍、田震,这些歌手都是比较偏重摇滚乐的,不是当时的主流。当时在乐坛上表现最突出的是一些流行歌手,如毛宁、杨钰莹、那英、林依轮……与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舞台,郑钧就是个另类。后来,我跟随那个老板朋友离开红星音乐生产社,并受邀加入他在北京创立的另一家公司:“麒麟童”。1997年,我刚到麒麟童时做的就是韩红的唱片,来到北京音乐广播之前我一直都在麒麟童做企划主管。

在唱片公司时,我看到的更多是明星不容易的一面。我们公司在王府井有一个录音棚,我在录音棚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主要负责联系各个唱片公司去录音棚录音,因为当时录音棚的设备在北京算是比较好的,所以很多艺人都会去录音,也包括港台艺人。我感觉歌手在录音时更像是一个幕后工作者,他们没有设防,也没有明星的光环。接触艺人多了,就让你觉得明星离我们也没有多远,也没有多神秘。反而艺人的辛酸和不容易更容易让人记住,他们经常是上完一大堆通告,还要赶到录音室录音。

电台DJ与艺人跨领域对话

1994年宣传郑钧的时候我就跟北京音乐广播有了联系,当时是作为唱片公司一方与电台打交道。1999年,我与郑洋搭档做了一档叫《绝对实况》的节目,那时就和电台关系更近了。后来电台进行公司化运营的尝试,我本着做公司的初衷进了电台,而一段时间后,台领导问我愿不愿意重新再做节目,我同意了,于是正式接管了《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这档节目,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相对于在唱片公司“做歌”,在音乐广播是“播歌”。在唱片公司时,我会接触到很多幕后制作音乐的人,同样也会带着歌手跑通告,上各种颁奖典礼。那时我是以“同事”的关系跟艺人打交道,而到了台里就变成以主持人的身份采访艺人,这是跨领域的,是代表大众与艺人的一种对话。从工作选择上来讲,我可能更喜欢作为电台DJ的角色。做“全球榜”这个节目,我几乎会听所有当下的歌,接触很多新的东西。

由于之前的工作经历,我很了解艺人们在幕后的工作状况,因此在节目访谈时我的侧重点相对其他主持人来说可能不太一样。我很了解艺人们录一张唱片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原创歌手,于是我在采访时就会留更多的空间让他们去讲创作的部分,而跳过明星光环的那些东西。我认为喜欢音乐的听众会喜欢听我们的节目,因为它是真正和音乐相关的。相应地,很多艺人也特别愿意来上我们的节目,他们会发现来北京电台做节目和去外地跑通告不太一样。

你知道,一个歌手在上电台节目前已经被唱片公司规定哪几首歌要着重聊。有一次王力宏发了新专辑来北京电台做节目,我在听了整张专辑后会从创作角度上分析他的哪首歌有突破,然后就会单独拿出这首歌跟他聊,当然是在关了话筒之后。我会直截了当地说我喜欢他专辑中的哪首歌,他觉得这样聊天非常舒服。唱片公司宣传的歌通常要考虑大众与市场,艺人也有义务来配合宣传,不过同样的话艺人在一个城市说了,还要在第二个、第三个城市反复说,这样几个城市走下来,机械性的工作自然会让人感到非常疲惫和沉闷。所以作为主持人你突然让他说一个不一样的东西,他就会从那种糟糕的状态中“活”过来,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去年我在电台竞标了另外一档节目《光影传奇》。这节目属于影视音乐的领域。影视音乐是特别有潜力的一块,可以充分发挥广播媒体的特点,充分发挥一个人的想象力,这是电视媒体不能比拟的,比如《时光倒流70年》《走出非洲》这些电影你可能根本没看过,但里面的旋律却很熟悉。初接触这样的领域,我需要补课,除了要对电影配乐知识有大体的了解外,还要不断地看电影、听音乐(小编:这档节目的竞标铁定竞争非常激烈!)。现在电台越来越类型化,像music radio主持人是没办法左右这个时段播出什么歌,歌单是由监制决定的。相比而言,我觉得自己还是非常幸运的,会自己去编《光影传奇》,还有用武的“一亩三分地”。比如最近两天我就在想周末的节目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内容、以多大的篇幅纪念罗宾·威廉姆斯,包括提煉什么样的歌放给大家。

晓东心得工作窍门: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

工作这么多年,我发现一个窍门,就是一定要遵循自己的感受做事。比如罗宾·威廉姆斯的电影我未必全都看过,我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的电影都看一遍,所以我就用那些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的片子作为切入点来和大家聊,这样情感会流露得更加真实自然。

在节目直播时,我有过很多次复杂的情感。比如我们在美国洛杉矶转播格莱美的时候,惠特尼·休斯顿去世,晚上七八点我们在比弗利山庄的希尔顿酒店门口发连线报道。那时心情非常复杂,完全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全世界的媒体都聚集在我们周围,歌迷也点起了蜡烛。

再比如张国荣去世,那时候“华语榜”在晚上播出,我正在直播间,郑洋突然进屋对我说:“赶快找张国荣的歌!”说完就“砰”地关门出去了,后来再进来时她拿了A4纸四分之一多的文字,让我播。我当时看到文字就傻了,念第一遍的时候磕磕绊绊,后来平静下来才又完整地念了第二遍。你想想当时我几乎是和听众一同知道这个消息的,下节目后我出门就到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晓东访谈能拯救唱片公司的永远是新人

记者:在唱片公司工作多年,你认为决定它成败的是什么?

晓东:唱片公司起起伏伏,兴衰都是波动发展的,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拯救唱片公司的永远是新人。大牌无疑是门面,但是能让唱片公司从低谷爬升的永远都是新人。新人肯定是要有特色的,是要有别于同时期的其他新人的。

记者:现在新歌很多,但很少有让人记住的,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晓东:我不否认现在的大众媒体已经越来越商业化,人们的选择也多元化了。但是你同样会发现商品间的差异化并没有拉大,反而是缩小了,比如你去商店看,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大同小异。虽然这不是唱片工业,但实际上是一样的。在美国和在日本听的歌可能没什么区别,一首歌想要传播,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似乎都已经打破了。各种新媒体、移动终端只会让传播速度和广度无限地放大。这是一个信息社会的发展趋势,对音乐行业无疑会产生影响。

记者:歌曲的传速传播和分类的细化使大众的选择多元化。

晓东:是。比如原来是一盘磁带十首歌都能够背下来,反复地听。现在选择多了,很多人就没有时间听完了,还有很多新歌等着听呢。比如你问一个西方人,他可能就会喜欢某一个类别的歌,或者某个特定的歌手,他们把目标细分了。但是,在中国不是这样的,大家都被信息淹没了,很少有人专注于某一类别。但是也不要悲观,好的东西还是会跳出来的,只不过有个比例。

记者:所以老歌永远不会过时。

晓东:对。前几年我参与制作了电台的另一档节目叫《就听好歌不听话》,每天晚上5点到7点。台领导考虑做这个节目就是基于大家普遍反映的“现在的歌不好听”的问题。《就听好歌不听话》是一个截至到2000年华语乐坛老歌的集锦节目,节目放在黄金时间播放,观众朋友们都很喜欢,反映“电台还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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