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记事

2014-04-29 00:44
音乐周刊 2014年19期
关键词:小雨光明男孩

白杰(FM97.4《先听为快》DJ)

Summer Boys

牛排五分熟刚刚好,最能体现这种食物的精华所在,原始的撕咬感和美味兼具。

爱情在暧昧时最美,若即若离小心翼翼的半生半熟,一点点涟漪都让人心动或心碎。

至于男人,大抵也有几个阶段,有人偏爱熟男,有人干脆就是大叔大爷控,似乎成熟的男人更受欢迎吧?

到底怎样才算成熟的男人?年龄?事业?性格?说到底,一个男人大概要经过一些磨练痛苦以及深刻理解责任所在,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否则最多算是男孩、男士、小伙子、男的、男儿。

熟男甚远的那些夏天,我还是个大男孩。高考刚刚结束,我在数学老师的杀气眼神下完成了最后一次班会,然后踢了场畅快淋漓的足球,赢了几瓶汽水。

我有几个不错的兄弟,这些家伙或者包容我,或者经常帮助我,更多的是臭味相投地和我一起使坏:掐架、爬窗、给班里的“人民公敌”包子里下泻药……我桀骜不驯,动不动就被老师揪上讲台罚站,然后用自觉很帅的潇洒眼神迎接同伴的坏笑嘴脸。

我收到过一些情书,也傻乎乎地骑车送某个校花回家,在那个没有“XX门”的年代,牵手就可以激动很久的时光。

某个夏天,我和眼镜王、狗力两个家伙用一首《蝴蝶飞呀》拿到了人生第一个唱歌的奖项。

某个夏天,我像樱木花道一样抢篮板,笨拙但拼命地得分,然后五犯离场,然后和那帮家伙一起拿到校联赛总冠军。

某个夏天,我不知所措却假装老练地初吻。

那个高考结束的夏天,我和两个最好的兄弟坐上了南下的硬皮火车,到青岛。陌生的城市地图、下着雨的弯窄小巷、沙滩上的大男孩们,没有一丝赘肉的年轻的身体,对着大海放声歌唱:《summer boys》。

没有Iphone,甚至没有手机,walkman里是正流行的歌,青春是老掉牙后重新挂起的泛白牛仔裤。那是属于夏天的年龄,那是只能属于夏天的年龄,此生只能一次的冲动无畏且无所顾虑的时间。那是我回忆里属于summer boys的专属地方。

现在,很遗憾,我还不是男人……好吧,这么说真的很伤自尊。我最多就是个直男,严重区别于伪娘、阴柔男、半男不男以及花样美男的直男。

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失恋、事业的低谷,有些痛苦我宁愿永远不要触碰,所以,我还是继续在现阶段做个大家眼中的“阳光大男孩”~~哈哈,多么有趣的称谓啊!有一天,也许变成阳光老男孩、阳光大叔、阳光爷爷,挺好。

只是,那些个真正属于阳光大男孩们的夏天已经变成了傻瓜机拍出的相片,傻笑,无语,只有简单欢乐的画面,那些大叫我绰号的家伙,那远去的白色长裙,春梦了无痕的彩色床单,还有早丢得无影无踪的旧单车……

小雨

我想看一眼太阳

我同残障儿童的缘分是从20年前主持《爱星满天》开始的,在这个栏目中专门开辟了为孤残儿童服务的时间。当台长同我讨论节目设想时,我曾经问过:“为什么选我来主持这个节目?”台长认真地说:“因为你的声音亲切、甜美,更重要的是你有爱心……”

“有爱心”这三个字深深地印在我脑子里,时常激励着我。

为了采制《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这个节目,我专程来到了北京盲校。这里的孩子们听到我的声音,都奔走相告,“小雨姐姐来啦!小雨姐姐来啦!”很快在我的周围就围了一大群盲孩子。他们争着拉我的手,亲热地跟我说这说那。

在一番热闹的聊天后,我打开了采访机,问他们有没有想过,假如给他们3天光明,他们想看一看什么?

周围的孩子们一下安静了下来,也许他们有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心里突然一紧,每次和这些残障孩子在一起,或是给他们做节目时,我都十分精心,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妥会伤害他们,这次会不会……

“小雨姐姐,是让我们现在说吗?”

“對,咱们就现在说吧,因为小雨姐姐背着采访机,拿着话筒,准备给你录音呢,等编辑好了就可以拿到电台播出,这样全北京的小朋友就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小雨姐姐,我先说吧,我想第一天看看爸爸妈妈、老师同学长什么样;第二天我想看看大海,因为我听过大海的声音,觉得特别好听,还有海鸥飞翔的沙沙声,所以我特别想看看海,心也可以宽广一些;第三天如果有可能我想坐飞机到世界各地去看一看。”孙玉涛一边说一边向上比划着,好像他的愿望马上就会实现。

“我想看看天是什么样,海是什么样!”

“我想看看中国地图!”

“我想看看颜色是什么样,我总想象不出红色到底是什么?”

“我想看看动物是什么样的,书上说猴跟人长的差不多,我真想亲眼看看!”

“我想看一看小雨姐姐!”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谁说了什么,就可以看见什么似的,他们对生活的那种渴望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这时,我突然看见齐豫站在我旁边一言不发。他是个开朗的孩子,平时一把二胡不离手,能奏出特别好听的曲子。

“齐豫,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小雨姐姐,我想看看我的这把二胡。老摸着,已经太熟了,要是能亲眼看看就更好了。不过,这不是我最想看的。”

“那你最想看什么?”

“太阳!”

“太阳?”

“对,书上说太阳很红、很亮、很高,我总也想像不出它的样子。如果真的能给我光明,我一定要看看太阳。”

我被齐豫的这番话震动了,抬头看看天,天蓝蓝的,太阳高高地挂着,照着我和这群渴望见到光明的孩子们。是啊,人们往往对身边美好的东西不去珍惜,一旦失去了,才觉得它的可贵。

这次采访应该说首先被触动的是我自己,我想这对我的人生都是一次教育。当挫折、困难到来的时候,齐豫的声音就会在我耳边响起,“我想看一眼太阳。”

天上点点繁星,就好像是我们每个人。伸出你我的手吧,让爱的光芒照亮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后来,这期节目获得了北京广播奖、中国广播奖、艾美奖,还被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送到几十个国家播出,成为我职业生涯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而那些可爱的盲孩子也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伍洲彤

美好岁月

刮风的时候我们相遇在茶马古道,我来主持她的发布会。她递给我她的新专辑《美好岁月》,说:美好岁月,不只是过去,而是现在此刻以及每一个未来。

黄韵玲的音乐就像她的名子充满韵味,有种女人灵性的美。交谈中透过她的目光,感觉到她对生活的一种憧憬——不是重新出发,而是当一个幸福的浪花顺理成章地涌来时,一个女人欣然接受罢了。

从发布会回到家,看见她在洗碗,问她水热不热?她点点头。突然我内心一阵温暖,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幸福感,我知道她学过表演,加上这些日子我很不堪。也许所谓幸福,只是一厢情愿。

《美好岁月》的第一句“就这样跟着你,往前走不回头……”什么时候她才能学会这首歌呢?

是啊,幸福还没有答案,我如此,你还难过什么呢?

别总把幸福和美好挂在嘴边,帮她洗洗碗,做做饭,一起去发现岁月流逝中那些美好的瞬间,我知道这样坚持下来会很难,可美好岁月得一页一页地去翻,而不能一夜一夜地去玩,如果你年轻,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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