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逢场做戏

林荣芝

小菊年纪轻轻，便成了人家的情妇。

小菊长得漂亮人也聪明，是不想做人家的情妇的。但往往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与不想的，而是命运安排的。

小菊家穷，考大学考上了，没钱念，碰上一大款，供她念大学。但供不上一年，便供到这儿“金屋藏娇”来了。

小菊当初是不情愿的，但在一次喝过酒后，糊里糊涂就同意了。大款占有她后，怕她在学校里被人勾引，便藏她在这儿独享。

小菊每次被大款享受时，都心有不甘。因为她有个心上人，就是她高中的同学阿福。阿福虽穷，但人老实，对她好，她也对他好。但阿福没钱，不能供她上大学，更不能养她。大款能。大款能养她，能养她白白胖胖的，能给她大把大把的钱。这钱，怎么花也花不完。

小菊被藏在这别墅里，好吃好住，什么都好，就一样不好：闷。大款先前有个家，有一子一女。大款的老婆好凶，管得大款好严。大款每次来，都是单日上班偷着来的。来这儿顶多两个小时干完事儿后撒下一把钱就走了。有时，小菊想留也留他不住。因而，小菊好闷，小菊好无聊。

小菊每天只好在别墅的周围里种花弄草，养猫养狗来打发时间。小菊有花不完的钱，她的猫狗吃的比一般的人吃的还要好。小菊常逗狗玩，把狗叫做阿福。因为她心里还有阿福，也只有阿福。

有天，小菊的狗掉进一个深坑里，上不来，急得小菊连声叫阿福阿福。

“谁在叫我？……”阿福下班路过，发现了小菊，高兴得跳了起来：“真是小菊在叫我呀！小菊，你怎么在这里呢？”

“阿福？真是阿福？”小菊握着阿福的双手又摇又摆，“阿福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打工呗！我就在前面那间厂打工。“阿福手一指，问：”你呢？小菊你不是上大学去了吗？”

“进屋再说吧？”小菊连拉带拥将阿福拥进了屋。

“这是你的屋？好大呀，好漂亮呀。”阿福四面顾盼，盼得眼睛圆圆的，“你怎么有钱买这么大的屋？”

小菊含着泪说了。说过后抱着阿福问：“你恨我吗？你会原谅我吗？”

阿福低着头说：“有什么恨不恨的，都怪我穷怪我没本事。这世道就这么现实又这么残酷。”

小菊擦干泪抬起头说：“阿福，你不用打工了，我养你。”

阿福笑笑说：“你都要人养，还养我？”

小菊点头说：“对，我养你。反正他会给我大把钱，足够养我也够养你。”

阿福想说什么，小菊用嘴堵住了他的嘴。接着，阿福被小菊的柔情俘虏了。

小菊一边吻阿福一边喘着气说：“阿福，你知道吗？这世上，我就爱你一个！以后，你常来，喔？”

阿福便问：“我常来，要是碰上他呢，不就完蛋啦！”

小菊又啜了阿福一口说：“傻瓜！说常来又不是天天来。他单日会来，双日不来。你就双日来吧？双日来保险。”

阿福便就：“好，双日来。”

每逢双日，阿福就来。一来，就和小菊说悄悄话，说着说着，小菊就主动要跟他做那事。事完之后，小菊还给阿福一大把钱。起初，阿福还不大好意思接，小菊却说，这钱不要白不要，要了也是白要。你拿去吧，存起来，将来有用呢！阿福见小菊这么一说，便收下了。还收得大大方方的。

此后，小菊再也不闷了。单日，大款来，双日，阿福来。天天都有人来陪她。单日，她有大把的钱收入，双日，她收获了感情。

阿福，再也不是以往那个穷阿福了。他现在手机摩托车俱全，逢双日，他就有大把钱收入。因而，每逢双日，他就准时来，晚上八点。

阿福搂着小菊说：“小菊，我们这样偷偷摸摸下去总不是办法呀？”

小菊点头说：“我也知道。这样吧，过两年，等我割够了，够我们用一辈子了，我们就回老家建屋生儿育女。再等两年吧？”

阿福便说：“好，再等两年。”说完，便又爬上小菊的身上去了。俩人又嘿嘿哈哈扭作了一团。

有天，小菊逛街，觉得一双情侣中的男子好生面熟，便跟踪上去看个究竟。

那女的说：“你怎么总是隔天来陪我？”

那男的說：“双日我要上班挣钱，没空。单日来陪你，还少呀？”

那女的说：“我们总不能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呀？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

那男的说：“快了，两年吧。两年等我挣钱够养我们一辈子，我们就建屋生儿育女……”

天！那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福！小菊“呀”的一声还未叫出，便晕了过去。

李云贵荐自《中山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