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乙己》的三个译本看译者的主体性*

2014-04-17 05:10
关键词:杨宪益斯诺孔乙己

朱 琼

(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一、译者主体性及其在文学翻译中的体现

翻译作为一种跨文化交际活动,有着几千年的历史,而译者作为翻译实践的主体,充当着不可替代的桥梁作用,肩负着传递原语信息、解释原语与目的语所承载的文化差异、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和理解的重任。然而纵观中西方翻译史,译者始终难以摆脱“仆人”、“舌人”、“戴着镣铐的舞者”等角色定位,所以传统的翻译研究对译者的主体与主体性问题并不十分重视,甚至极力压制,以致抹杀了译者的主体与主体性。

在国内外的翻译理论研究中,译者主体性的研究经历了漫长的过程。尤金·奈达(Eugene A.Nida)的“功能对等”理论使译者处于“仆人”的地位,译者主体性的研究长期受到忽视。德里达(Derrida)的解构主义思潮逐渐将译者从“镣铐”下解救出来,人们开始关注译者的主观能动性。作为“文化转向”的领军人物,安德烈·勒费弗尔(Andre Lefevere)跳出语言内部因素的藩篱,将研究视野扩大到语言外部的社会历史文化因素,为译者主体性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论。

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学者开始进行译者主体性的研究。在许钧、穆雷等学者看来,“译者主体性的含义是,译者在翻译活动中创造性地发挥自己的主体意识,在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上凸显译者的独特性”[1]298。而关于译者主体性的体现,有的研究者提出译者主体性体现于翻译过程、译者的译入语文化意识和读者意识、译作与原作和译入语文学的互文关系、译者与原作者和读者的主体间性关系等方面[2]。

“从文体的角度看,科技文体、商业文体、政论文体、日常文体和文学文体构成一个文体的连续统(continuum)。在这个连续统中,译者的主体性呈现出逐渐增强的态势。”[3]由此看来,译者的主体性在文学文本的翻译中体现得最为明显。这一点还因为文学翻译必须达到一定的美学标准,才能实现其价值,带给人愉悦的审美享受。而“审美具有主观性,因审美的主体不同而不同,因此译者在文学翻译过程中根据自己的审美标准,积极地发挥和运用主观能动性对文学原著进行能动的阐释和建构,才会让译作产生审美价值和效果”[4]。

对比研究埃德加·斯诺(Edward Snow)1936年、杨宪益与戴乃迭1956年和茱莉亚·罗威尔(Julia Lovell,中文名蓝诗玲)2009年的三个《孔乙己》英译本,都能看到译者主体性在文学翻译中的体现及所受到的制约。

二、译者主体性在《孔乙己》三个英译本中的体现

方梦之编著的《译学词典》中提到:“译者的主体性主要通过在翻译活动中选择原文、理解原文、表达原文和应用翻译技巧等表现出来,使其本质力量在翻译行为中外化。”[5]357通过对比研究三个不同时代、不同国别的《孔乙己》英译本发现,尽管受到译者所处时代特点、译者的意识形态和文化立场以及译本接受语境等因素的制约,译者主体性仍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本文从选择原文和解读原文、表达原文和应用翻译技巧方面阐述译者主体性的体现及限制。

(一)译者及译本

本文对比研究所选取的《孔乙己》英译本分别是选编在1936年由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编译的Living China——Modern Chinese Short Stories中的译文,选编在1956年由外文出版社出版、杨戴夫妇所译LuXun Selected Works中的译文和选编在2009年由英国企鹅出版社出版、蓝诗玲所译The Real Story of Ah-Q and Other Tales of China The Complete Fiction of LuXun中的译文。

杨坚定和孙鸿仁将鲁迅小说的英译版本按代表性译文发表时间或译著出版时间的先后顺序划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26年到1949年;第二阶段从1953年到1981年;第三阶段从1990年至今[6]。而本文所选取的三个译本堪称三个阶段的代表性译作,在鲁迅小说外译活动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美国早期译介和评论鲁迅的重要人物首推中国人民都很熟悉的老朋友、美国作家埃德加·斯诺”[7],他所编译的 Living China——Modern Chinese Short Stories是向外国介绍中国新文学的最早成果,也是认识旧中国和展望新中国的开端。为编译这本书,斯诺与鲁迅会见过不止一次。直接与原作作者的接触和交流使得斯诺的译本更好地传达了鲁迅作品的精神实质,使读者透过这本译本不仅可以看到一个被鞭笞着的民族的累累伤痕,更看到这个民族高傲而顽强的灵魂。

杨宪益、戴乃迭夫妇是中国当代著名的翻译家,他们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一生致力于中国优秀文学作品的外译和西方经典的汉译,可谓译作等身,洋洋大观。杨宪益、戴乃迭夫妇所翻译的鲁迅作品“使鲁迅作品的英译达到了鼎盛时期”[6]。

英国汉学家蓝诗玲对鲁迅作品在中国文学与文化中的经典地位有很清醒的认识,她是外国学者中翻译鲁迅作品最全的一位,她的全译本也是进入21世纪后最新的鲁迅作品英译版本。她的译本为鲁迅作品英译的对比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素材,也对中国文化在西方世界的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二)选择原文和解读原文

汉斯·弗美尔(Hans J.Vermeer)的翻译“目的论”(Skopos theory)认为,翻译是一种行为,既然任何行为都有一定的目的,那么翻译也有其目的,译者最为关注的是目的能否达到[8]221-232。这一理论启发我们:任何翻译活动都是出于某种文化目的,而原文文本的选择和解读背后,也蕴含着翻译发起人或译者的某种文化目的。这个目的性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译者主体性是如何在时代特点和文化立场的大背景下得以发挥的。

埃德加·斯诺是第一位翻译鲁迅作品的美国人。他在中国正值变革的年代踏上这片土地,旧中国的气息尚存,新中国正在崛起。斯诺从自己的实践经历中深深体会到过去向西方介绍中国的书里“所谈的问题和文化方式都是早已埋葬了的”[9],这激励他试图从了解中国事态的表层进而接触到中国人民的思想感情,而鲁迅是他懂得中国的一把钥匙,如此,斯诺便开始了 Living China——Modern Chinese Short Stories的编译。

1936年7月,斯诺在这本书的“编者序言”中也详细谈到了编译此书的原因:从译者本身来说,他想知道“现代中国创作界是在怎样活动着”,想知道“正在改造着中国人的思想的那种精神、物质及文化力量”是什么;从译本接受者的角度来说,他希望读者通过阅读他的译作,即便欣赏不到原作的风采,至少也能够了解“达到一个崭新的文化时期的人们,具有怎样簇新而真实的思想感情”,可以看到“活的中国的心脏和头脑,有时甚至能够窥见它的灵魂”[9]。

刘宓庆在分析译者主体性特征时提到,译者作为翻译活动的主体具有“主导性”,也即译者“以自己的意识、意向、目的为前提或主导而行事,处处伴随着一种‘自我权威感’”[10]52-53。这一译者主体的“自我权威感”在斯诺谈到选择具体篇目时表现得尤为明显,他对那些语言漂亮的文学作品一概不感兴趣,而欣赏那些“揭露性的、谴责性的,描述中国社会现实的作品”,即使在翻译过程中与原文作者有所接触,斯诺坦言“并没有总是采纳他们的建议”[9]。

透过鲁迅的作品,斯诺看到的是胸襟宽广的人道主义精神、对人的满腔热情以及对周围事物的敏锐洞察力。对原文的如此读解无疑影响了斯诺的翻译策略的选择,他调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力求将每一篇作品的精神实质传达给译文读者。

谈到杨宪益、戴乃迭的原文文本选择,就不得不考察当时中国的政治意识形态对翻译活动的操纵。中国外文出版社最早出版的鲁迅作品译作就是1953年杨宪益、戴乃迭翻译的《阿Q正传》英译本,随后他们系统地翻译了鲁迅的文学作品。这主要与当时鲁迅“在中国的特殊地位有关,国家领导人毛泽东对鲁迅的评价起着最为关键的作用”[11]。毛泽东对鲁迅神化般的赞誉支配着此后中国大半个世纪对鲁迅及其作品的理解和评价,同时也掀起了一股浩瀚的“鲁迅热潮”。杨宪益、戴乃迭的译作虽是这个时期的重要成果,两位译者对自己的翻译作品却少有谈到。不能不说当时的政治背景和意识形态对原文文本选择中的译者主体性有所限制,但杨宪益对文字背后的文化习俗、思想内涵的重视,对“弱势文化如何面对强大的强势文化,如何使我们的传统文化的精华为西方理解和接受,在跨文化的交流活动中如何做到平等自信”等问题的关注[12],无不体现着译者的文化立场和主体性。

蓝诗玲是当代西方汉学界著名的文学翻译家,她翻译了许多优秀的中国文学作品,引发了当地媒体和文化界的热议和好评。其中,她翻译的两部中国文学作品还进入了在西方知名度与门槛都非常高的“企鹅经典”丛书(Penguin Classics),《鲁迅小说全集》就是其中之一。蓝诗玲认为:“鲁迅代表了一个‘愤怒、灼热的中国形象’,任何一个想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人都无法跳过鲁迅。他像英国大文豪狄更斯一样,备受尊崇却在今天有点受到冷落。”[13]

蓝诗玲所说的“受到冷落”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一方面是中国文学尤其是中国翻译文学在英语文化中的地位并不乐观。西方传统的观念认为“中国文学是枯燥的宣传工具”,对出版商来说,“中国现代小说不仅鲜有人知,也缺少文学价值”,所以“直至目前为止,母语为英语的大众对鲁迅作品仍知之甚少”。蓝诗玲穿梭于中西方文化之间,对此有深刻的认识。这也明确了她的翻译目的之一是把鲁迅的作品介绍给母语为英语的普通读者,让他们感受到“20世纪的中国文学的世界性并不输给英国或美国文学”。作为跨文化交流活动的主体,蓝诗玲在选择原文文本时充分发挥主体性,试图通过非主流文化(中国文化)的经典对主流文化(英美文化)进行异化干预,从而提高中国文化在世界多元文化中的地位。

另一方面,对鲁迅文学“受到冷落”的理解是在中国文化内部,中国在进入21世纪后,大众对鲁迅作品和鲁迅思想的关注逐渐式微,蓝诗玲的新世纪译本对中国主流文化来说无疑是一种反省和干预,并再次凸显了抨击社会黑暗的批判性良知。蓝诗玲多次在《卫报》撰文阐述自己对中国文学的理解和态度,她的理性主义眼光最终引起英美主流出版社之一的“企鹅图书”的注意,从而发起了《鲁迅小说全集》的翻译活动。这个过程很好地体现了译者本身的意志和观念对整个翻译活动的支配。

(三)表达原文和应用翻译技巧

具体的翻译过程,也是表达原文和应用翻译技巧的过程。这个过程不仅是翻译活动的重要环节,而且也是译者主体性表现得最为显著的层面。在文学翻译中,译者不仅要传达原作内容的基本信息,而且还要传达原作的审美意蕴,所以译者主体性主要表现为译者的文学创造性。本文限于篇幅,仅从《孔乙己》三个英译本中举几例阐明。

例1 ……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鲁迅用寥寥数语就刻画出了中国封建社会中阶级结构的等级森严,“短衣帮”和“穿长衫的”是翻译这句话时的关键字眼。三个英译版本分别是:

A译 …but most of the customers are of the short-coat class,and seldom have more than a few cash.Only the few long-gown men,who stride past the counter and into the small room adjacent,indulge in both wine and meat,and sit down to feast at leisure.(斯诺译)

B译 …but most of the customers here belong to the short-coated class,few of whom can afford this.As for those in long gowns,they go into the inner room to order wine and dishes and sit drinking at their leisure.(杨宪益,戴乃迭译)

C译 …But such extravagance was generally beyond the means of short-jacketed manual laborers.Only those dressed in the long scholar’s gowns that distinguished those who worked with their heads from those who worked with their hands made for a sedate,inner room,to enjoy their wine and food sitting down.(蓝诗玲译)

翻译的过程也是文化交换的过程,而这种交换从客观上看是缺乏等值参照物的。译者要将原语文化中“个性的”而非“共性的”东西传达给目的语读者,就需要发挥译者的创造力,设法探索各种可行的手段进行交换。斯诺在翻译这句话时,对“longgown”加了脚注“Long gowns were usually worn only by the gentry”,作了进一步解释,这是斯诺的译作中少有的脚注之一,体现了译者觉察到了不可译的文化意味,并想方设法予以解决。杨、戴的译本在句子结构和用词上基本与原文对应,再现了原文的形式因素价值。蓝诗玲的翻译出现了增词,在字里行间对每个不容易产生文化共鸣的词做了进一步解释,但这种增词却并没有超出原文的意义范围。斯诺和蓝诗玲的翻译策略更多地顾及到了目的语读者的接受语境,是译者主体性的体现之一。

例2 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

A译 (斯诺的译文中删掉了此句。)

B译 And as his surname was Kong,he was given the nickname Kong Yiji from kong,yi,ji,the first three characters in the old-fashioned children’s copybook.(杨宪益,戴乃迭译)

C译 Kong Yiji wasn’t even his real name:it was the first few characters-kong,yi,ji-in the old primer that children used for learning to write.Kong was his surname,all right,but someone somewhere must have once rattled humorously on with yi and ji and the nickname stuck.(蓝诗玲译)

斯诺在“编者序言”中曾谈到,中国有一些优秀的短篇小说存在过度冗长的现象,并且他认为这种现象是出于作者想赚取更多稿费的意图。“因为习惯,中国的读者对这种小伎俩也许并不在意,但对西方的读者来说,一定是件令人气恼的事情”[9],因此他对许多短篇小说的译作进行了加工剪裁,删减压缩。他在此处删掉鲁迅对孔乙己名字来源的描述,显然是认为这是多余之笔,并且目的语读者只需“知其然”,并不需要“知其所以然”。斯诺的删改明显地表现出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主观性。杨、戴的译文简洁明了,用英语习惯的表达方式创造性地再现了原作内容。蓝诗玲的翻译目的是希望把鲁迅作品介绍给普通的英语读者,因此她在翻译时不惜笔墨,对原文进行加工润色,使译文较原文反而更显生动。从蓝诗玲的译文中看到,译者对目的语读者的人文关怀创造性地凸显了译者的独特性。

例3 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A译 “How could you so groundlessly question one’s integrity?”he asked,opening his eyes very wide.(斯诺译)

B译 “Why sully a man’s good name for no reason at all?”Kong Yiji would ask,raising his eyebrows.(杨宪益,戴乃迭译)

C译 “Groundless calumny…unimpeachable virtue.”Kong Yiji’s eyes would bulge with outrage.(蓝诗玲译)

在文学作品中,对话是最能展现人物性格特征的一种表达方式。译者对人物话语的翻译也体现了译者的主体性和创造性。斯诺和杨、戴的译本用了反问句式,在形式上忠于原文。这种“信译”的背后实际是译者的主体意识对某种精神实质的坚持——将孔乙己遭人质疑却极力反驳的穷酸相刻画得很到位。蓝诗玲译文中对仗句式及书面用语的使用不仅淋漓尽致地将孔乙己略懂诗书的特点表现了出来,更使译者本身成了原文的“叛逆者”。她以其独特的改写形式再现了原作的艺术效果,译者的主体性得到了极大的凸显。

例4 君子固穷。

A译 The perfect man is content with poverty.(斯诺译)

B译 A gentleman keeps his integrity even in poverty.(杨宪益,戴乃迭译)

C译 poverty and learning,oft twixt by jowl.(蓝诗玲译)

“君子固穷”是孔子在陈、蔡被围、饿扁了肚子的时候自我解嘲的话,意思是君子要安于贫困,不因贫穷而违礼失德。

中国的文言文以用字凝练、涵义深远著称,在这三个译文中,最能从形式上达到文言艺术效果的,当数蓝诗玲的译文。孔乙己既穷又偷,怎么可能称为“君子”?蓝诗玲在字面上巧妙地避开了如斯诺和杨、戴译本中所用的“perfect man”、“gentleman”,而用“learning”来代替,自觉地跳出了原文与译文的语言逻辑意义等值这一层次要求的束缚,而从文化角度去追求更高层次的意义近似。斯诺对中文并不算精通,但他在翻译“君子固穷”这句文言俗语时并没有出现理解原文的偏差,译者的主体性并没有受到语言的限制。文学作品中文化价值移植的困难往往在这种俗语的翻译上表现得尤为明显,这一方面与译者的翻译思想有关,另一方面也由他的文化立场决定。杨、戴采用的翻译策略显示出两位译者在翻译中的文化立场始终是站在原文这边的。

三、结语

《孔乙己》是鲁迅继《狂人日记》之后写的第二篇白话小说,全文不到3 000字,却非常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深受封建教育毒害的下层读书人的形象,深刻揭露了封建制度吃人的本质。

整体来看本文选取的三个《孔乙己》英译本,译者在选择原作和解读原作、表达原作和应用翻译技巧方面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译者的主体性:在各自翻译目的的驱使和对目的语读者的审美情趣的关照下,斯诺坦言自己的翻译不是字字相对的“直译”,并在翻译过程中对原文进行了删减;蓝诗玲注重译文的可接受性,采用归化翻译策略,对原文进行了创造性改写;杨宪益、戴乃迭夫妇在选择原文时尽管受到政治环境的影响,但他们始终将所翻译的鲁迅作品当作中国文化的承载,以坚定的文化立场将所有涉及到的中国文化的点点滴滴竭尽全力地“忠实”译出,为了让外国读者明白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作为文学家的鲁迅,也是一个作为中国文化代表的鲁迅。同时,我们也要看到,译者的主体性也受到了原作和译本接受语境的双重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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