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全局视野下的“英美派”探析

2014-04-14 14:19:28陈永祥庞嘉咏
关键词:外交官英美胡适

陈永祥,庞嘉咏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抗日战争全局视野下的“英美派”探析

陈永祥,庞嘉咏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英美派”是国民党政权内的一个重要政治派别,它缘起于清末民初国人的留学潮流,形成于中日民族矛盾激化的外部环境。“英美派”政治上崇尚英美民主模式,经济上提倡国货、抵制日货,外交上主张联合欧美、抵御日本。全面抗战爆发后,随着国民政府的外交重心转向美国,“英美派”在争取美国援助中国抗日的外交活动中大显身手,成为国民政府美援外交的积极推行者,为中国的抗战作出了重要贡献。

抗日战争;“英美派”;美援外交

“英美派”是国民党政权内一个主张在内政外交上亲英美的重要政治派别。以往学界对“英美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宋子文、胡适、顾维钧等几个重要代表人物上,缺乏整体性和综合性研究。本文从清末民初国人的留学潮流和中日民族矛盾激化的外部环境考察“英美派”的缘起和形成,试图揭示抗日战争全局视野下的“英美派”外交官与国民政府美援外交的关系,以期深化民国外交史特别是抗战时期的中美关系史研究。

学者舒新城曾指出:“戊戌以后的中国政治,无时不与留学生发生关系,尤以军事,外交,教育为甚。”[1](P137)甲午战争后,中国出现赴日留学的浪潮。及至清末,朝廷推行新政,废科举,兴学堂,留学之风更盛,且得到政府的鼓励。“1905年仅仅来日本留学的就超过八千人”。[2](P18)正如刘大鹏所观察到的,当时“国家取士以通洋务、西学者为超特之科”,于是“天下之士莫不舍孔孟而向西学”。胡适也在1910年6月30日给母亲的信中说:“现在时势,科举既停,上进之阶,唯有出洋留学一途。”[3](P3)可见,清末留学教育成为我国国内教育的延伸与补充。

20世纪初期,鉴于中国青年学子留学日本热潮的兴起,一些美国在华传教士、外交官以及政府人士建议美国政府将多得的庚子赔款退还中国,以支持中国向美国派遣留学生。1908年5月25日,美国国会通过决议,规定自1909年起至1940年止,将多得的庚款按月逐年退还中国,用于兴办清华学校和资助赴美留学。中美双方约定,自1909年起,清政府应在最初4年内每年至少派遣100名学生,如果到第四年派足了400名,第五年起每年至少派50名,直到退款用完为止。

庚款兴学是美国在处理对华关系方面的一个重大变化,“意在同欧洲各国和日本争夺对中国的控制权”。[4](P156)正如一位美国在华领事在一份报告中称,中国学生来美后,“将学习美国的制度,结交美国朋友,回国后便会在中国外交中亲近美国……退还庚款是山姆大叔历来所做的事情中最有

利可图的。他们将形成一支强有力的亲美力量,任何一个政府或欧洲的贸易团体都不能与之匹敌”;“这种道义上的影响的扩展……将比任何其他方式获利更大”。[5](P213-218)

在庚款兴学运动的推动下,中国留美教育再度兴起,留美学生人数逐年增加,宣统二年(1910)达500多人,宣统三年(1911)增至650人,其中官费207人,自费443人。辛亥革命后,特别是1915年日本提出侵华的“二十一条”后,中国的教育发展模式开始向欧美国家看齐,随着欧美留学生的大量归国,“强化了直接以欧美为榜样的可行性”[3](P10),于是留美学生人数因之迅速增加,形成声势浩大的留美浪潮。截止1929年,仅清华学校及清华大学就派出留美学生1825人,此间历年赴美的全国各类留学生达5362人,加上此前的留美学生,以及未入美国大学的其他各类学生和进修、考察、学习的人员,超过8000人。据留美学生朱庭祺观察:“我国学生留学西洋者,各国中当推美国为第一。”[6](P25-26)另据舒新城研究:“光绪二十九年(1903)而后,中国留学生以赴日者为最多,现在仍然如故。而自清华成立后,赴美学生亦特多,其数虽不及日生,但在美国之外国学生中却占第一位,且占九十七国籍留学生美国学生总数的百分之二0.七九。”[1](P145)

留美热潮的兴起,对中国近代思想界产生了重要影响。此后,中国向西方学习的大潮转向英美与俄国。“英美派”正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兴起的出国热潮下赴欧美各国留学的,因而留学背景成为判定国民党政权内部“英美派”与“亲日派”的重要依据。“亲日派”大多曾留学日本,如“亲日派”首领汪精卫于1904年官费留学日本,就读于东京法政大学速成科。其他“亲日派”代表人物,如黄郛亦于1904年官费赴日留学,就读于振武学校;张群于1907年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何应钦于1908年赴日留学,先后就读于振武学校、陆军士官学校;汪精卫的亲信、大汉奸周佛海于1917年赴日留学,先后就读于第一、第七高等学校、京都帝国大学经济科;还有唐有壬、蒋作宾、褚民谊等“亲日派”成员,亦均有留学日本的经历。

“英美派”大都有着留学欧美国家的背景。“英美派”的领袖宋子文于1912年留学美国,先后获哈佛大学硕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颜惠庆于1895年赴美留学,1900年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是弗吉尼亚历史上第一位中国留学生。[7](P188)其他如施肇基、王正、顾维钧、蒋梦麟、胡适、王宠惠、陈光甫、李锦纶、罗文干、郭泰祺等“英美派”重要代表,亦均有留学欧美的经历。

“英美派”留学的动机和目的不尽不同,但都受过专门教育,学有所成,不少人获得了博士学位。他们回国后,纷纷活跃于政治、外交、金融及文化诸领域,尤其以从事外交与金融者居多,以至在民国外交舞台上形成了一个外交官群体,故有人将“英美派”称之为“一批职业外交政客与金融买

办之流”。[8](P292)

进入民国以来,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远东国际关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以往由众多西方列强在远东相互争夺的局面被美、日、英三强争夺的态势所取代。这既为中国谋求提高国际地位提供了历史机遇,又为中国外交官在国际舞台上施展外交才干创造了有利条件。中国职业外交官群体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而巴黎和会和华盛顿会议上的出色表现,成为“英美派”外交官崛起的重要标志。[9](P)

“英美派”形成于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期中日民族矛盾激化之际。朱葆缙教授将“英美派”外交官的特征概括为六个方面:第一,他们主要出生于中国东南沿海,且为发达的商人之子;第二,在他们的早期教育过程中,都曾接受过几年传统的教育;第三,他们曾经在中国的教会学校学习过;第四,他们一般在美国接受进一步的教育;第五,他们起初担任英美专家、秘书或教师的工作;第六,他们先后在北洋政府与南京国民政府里服务过。[10](P76)

由于“英美派”都留学欧美,具有相同的西方教育背景,因此,他们回国后在内政外交上一般都主张亲近欧美,这是“英美派”最大的共同特征。

首先,在外交上“英美派”主张对日本采取强硬的态度。在“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事变期间,“英美派”为揭露日本侵华真相、争取国际社会声援中国而奔走效力。顾维钧、施肇基、颜惠庆、郭泰祺等利用国际联盟舞台,频繁展开外交活动,敦促国联多次通过有关中日冲突的决议。而宋子文、罗文干等则与西方各国驻华外交官多次接触,力争英美等大国出面调停,以制止日本的侵华暴行。

“英美派”深知,中国的国力有限,要抵抗日本的进攻,除了自身的基础外,必须争取国际社会的援助。1933年,宋子文成功访问美国,达成中美《棉麦借款协定》,促进了国民政府与美国关系的发展,对日本侵略行径起了某种抑制作用。[11](P)1934年,出席伦敦世界经济会议的宋子文、颜惠庆、顾维钧、郭泰祺在认真研究国内外形势后,主张加强中国与国联和美英等西方大国的经济技术合作,并拟订了一项包括经济、政治、外交上全面抵抗日本的详细计划,得到国内“英美派”的积极响应。[12](P248)

日本占领中国东北三省后,以此为基地大肆掠夺中国的经济资源。针对日本的经济侵略,中国人民发起了一场抵制日货、提倡国货运动,并得到政府当局的鼓励,政府要人如孔祥熙、伍朝枢、朱家骅等也公开表示支持,宣称“多购一件日货,即不啻多予暴日一件武器。必须彻底不买日货,始可减少其发挥野兽行之力量”。[13](P493)“英美派”不仅积极参与到提倡国货、抵制日货运动中去,而且主张“在与日本贸易竞争方面”,应与英、美等西方国家结成“经济联合战线”,这样做可以在抵抗日本侵略上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12](P247-248)

其次,在政治上“英美派”一般都向往西方式的民主政治模式。“英美派”的政治理念,与其早年的留学经验和国外生活阅历有着密切的关系。“英美派”大都接受了现代西方教育,深受西方思想文化的影响。他们希望在中国建立起英美式的政治经济制度,提倡“实现各方面的全面政治和解,以组成真正的统一战线”来应付民族危机。[12](P248)

胡适初到美国,即对美国社会倾慕不已,他在致友人信中明言:“美国风俗极佳,此间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民无游荡,即一切游戏之事,亦莫不泱泱然有大国之风,对此,真令人羡煞。”[14](P16)胡适晚年特别提到这段留美经历对他成长的深刻影响:与各种不同种族和信仰(特别是基督教)人士的密切接触,使其了解了美国的生活方式;对世界主义、和平主义和国际主义的信仰,使其能从新的高度观察世界;与全美最有影响的文科教授接触特别是师从杜威,使其终身信奉实验主义和对美国的民主政治情有独钟;在治学方法上,通过接受美国正统的学术训练,使其奠定了一生的学术根底;在美国的数百次演讲,锻炼了他的口才,这一点使他后来很快在中国社会形成相当大的影响力,也对他后来赴美从事美援外交大有裨益。[15](P339-340)胡适回国后,立即投入新文化运动并成为其中的主将之一,参与中西文化论战并成为主张全盘西化的典型,先后在北京大学、光华大学、东吴大学、中国公学等大学任教授。胡适不仅以其学术声望成为中国现代自由主义思想最有力的代言人,而且以其亲美的思想言论成为“英美派”在学界的重要代表。

宋子文则被西方人称为“基本上是提倡在中国政府和经济体制内部进行改革的美国开明思想的代言人”。[16](P91)他于1917年从美国学成回国,最初在实业界干了几年,没有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但孙中山领导的广东革命运动蓬勃发展,激发了宋子文的政治热情,他于1923年奔赴广东,积极投入国民革命运动中,他一度向往西方三权分立的政体,主张文人主政,并希望将西方的财政经济理论和民主政体付诸中国。当蒋介石在南京建立新政权、以武力“清党”之初,宋子文亲口对当时在华的哈佛大学法学院教授赫贞说:“国民革命的主旨是以党治军,就是以文人制裁武人。现在都完了!文人制裁武人的局面全被推翻了。”[17]

当然,“英美派”的政治主张,带有比较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当他们将其政治理想运用到中国的具体实践时,往往受到内外诸多因素的制约,收到的效果不尽人意。因为在国民党独裁体制下,“文职政府始终从属于蒋介石和军队的利益,从未发挥自己的作用”。[18](P154-155)这就严重限制了“英

美派”施展外交才能和实现政治抱负的余地,他们希望走英美式的政治路线自然无法实现,只能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步步侵略,国民政府一直以争取国际社会的援助作为重要的外交目标。但在日本全面侵华之前,除了获得国际上的某些道义支持外,中国获取实际援助的效果并不显著,只能孤军奋战。全面抗战爆发后,国际舆论日益同情中国,特别是美国逐渐加大了援华力度,国民政府也将争取国际援助的重点转向美国。为了争取美援,蒋介石决定重用“英美派”外交官。1937年9月,胡适负命赴美,作为国民政府特使在美游说,力争美国修改中立法。1938年9月,胡适又出任中国驻美大使,与著名“英美派”金融家陈光甫一起争取抗日美援。

蒋介石此时起用胡适,首先看中的是胡适的留美背景。胡适与美国学界、教育界长期保持着密切的交往。自新文化运动以来,胡适已是名传天下,他“在西洋学者眼中,是代表中国文化的”。[19](P24)在蒋介石看来,如此一颗重要的学界“棋子”,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求援效果。

从胡适、陈光甫赴美争取美援的效果来看,两人密切配合,克尽职守,在武汉刚刚沦陷争取美国对华提供2500万美元和2000万美元两笔贷款,中国以出售桐油与锡矿作抵押,史称“桐油贷款”和“滇锡贷款”。这两笔援助虽然数目并不大,但在中国抗战最艰巨的相持阶段,它对抗战士气所起的鼓舞作用,犹如久旱逢甘霖,实为及时。①桐油借款达成后,蒋介石专电祝贺:“胡大使并转陈光甫先生:借款成功,全国兴奋。从此抗战精神必益坚强,民族前途实利赖之。”滇锡借款达成后,蒋介石致电罗斯福:“中美新借款成立,使反抗侵略之中国政府与人民,在物质上获得新的援助,在精神上获得新的鼓舞。”见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中华民国史组编《胡适任驻美大使期间往来电稿》,中华书局1978版,第5页、32页。

抗战时期美国对中国的援助,既有经济的、军事的,也有政治的;既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前者如美元,飞机、坦克、大炮等武器装备,后者如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对中国的道义援助等。谋求美国的道义援助,是争取美国援助的重要组成部分。胡适在驻美大使任上为中国争取的美援,更多地体现在道义援助上。他充分发挥学者的优势,大力开展“民间外交”,奔走全美,四处演讲,广交朋友,着重向美国宣传中国抗战的国际意义,博得了美国朝野的同情。这时期胡适发表的著名抗战演讲有《日本在中国之侵略战》、《中国抗战的展望》、《我们还要作战下去》、《伟大的同情心》、《中国目前的形势》、《中国和日本的西化》、《中国为一个作战的盟邦》、《民主中国的历史基础》、《中国抗战也是保卫一种生活方式》等。胡适的演讲唤起了美国舆论界的同情和支持,扩大了中国抗战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他的心血当然没有白费,他的活动“极大地争取了美国知识界与广大民众对中国抗战的好感,有效增强了中美友谊”。[6](P195)

太平洋战争的爆发后,“英美派”在国际外交上纵横捭阖,大显身手。1940年6月,蒋介石派遣宋子文作为自己的“私人代表”赴美接洽美援。次年12月,宋子文又出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并常驻华盛顿享有在美洽商一切之权力。在蒋介石看来,争取美国的道义援助固然重要,但远不如美元、飞机、坦克、大炮等具体的援助来得实惠。在美期间,宋子文利用“私人渠道”广交美国政界、财界、军界要人,以争取美国经济援助为突破口,促成美国对华提供四笔经济借款,总计达6.25亿美元②这四笔借款是:2500万美元钨砂借款(1940年9月25日)、5000万美元金属借款(1940年11月30日)、5000万美元平准基金借款(1941年4月1日)和5亿美元借款(1942年1月30日),总计6.25亿美元。尤其是5亿美元借款,完全满足了蒋介石“无担保,无利息,无年限”的要求。。1942年6月2日,宋子文与美国国务卿赫尔签署了《中美抵抗侵略互助协定》,为中国获得美国的援助提供了法律保障。滇缅公路失陷后,宋子文又同美方交涉,促成美国开辟“驼峰”空运线、派遣驻华军事使团和派遣史迪威将军来华担任蒋介石的参谋长,加强了战时中美两国的军事合作。

历史上的中国曾是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也曾创造过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鸦片战争后,中国被迫同西方列强签定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随之,传统的“华夷体系”走向崩溃,中国被纳入以西欧为中心的条约体系,国际地位“发生了双重的失落”,即既从“中央帝国”跌为民族主权国家成员之一,又沦为西方列强欺凌的“外围”国家。长期积贫积弱,处处被动挨打,任由强权宰割,成了近代中国在国际上的基本形象。为了改变这一局面,从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林则徐,到办洋务求富强的曾国藩、张之洞,从发动维新变法的康有为、梁启超,到推翻满清建立民国的孙中山、黄兴,无数仁人志士进行了前仆后继、历尽艰辛的探索。因而,实现民族复兴、谋求国家强大,也就成为近代中国历史的重大主题。

20世纪初,随着中国现代民族主义的兴起,中国进入了一个谋求成为现代主权民族国家并改变自己在国际社会不平等地位的历史阶段。正是在民族主义的激励下,顾维钧等“英美派”外交官在巴黎和会上舌战日本、拒签《巴黎和约》,在华盛顿会议上促签《九国公约》、收回山东主权,第一次在国际外交舞台上显示了“中国的声音”。

抗日战争为提升中国的国际地位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开展反法西斯侵略斗争的国家,中国军民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彰显了中国战场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战略价值,中国以巨大的民族牺牲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1942年1月1日,美、英、苏、中四国领衔签署《联合国家宣言》,这是近代以来中国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也是中国国际地位的第一次跃进。1943年10月29日,中国与美、英、苏在莫斯科共同签署《关于普遍安全的宣言》。11月下旬,蒋介石与美国总统罗斯福、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开罗举行会议,共商世界大事。《莫斯科宣言》的发表和开罗会议的召开,意味着中国的大国身份和大国地位得到正式确认,这是中国国际地位的第二次提升。1945年联合国的成立及中国成为联合国创始会员国和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标志着中国国际地位的再一次提升,中国的大国地位得到新的国际体系的认可。而这一切,与“英美派”外交官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总之,“英美派”外交官在抗战时期国际外交舞台上的出色表现,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中国的国际形象,为中国的抗战作出了重要贡献。美援外交是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的首要外交目标,而美援外交政策的执行和美援外交活动的展开,则主要是通过国民党政权内的“英美派”外交官来实现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国民政府的亲美程度,可以从“英美派”外交官的美援外交反映出来。因而,将“英美派”外交官置于抗日战争全局这一广阔的视野里,考察“英美派”外交官与国民政府内政外交特别是美援外交的关系,有助于深化民国外交史特别是抗战时期中美关系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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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 loration of the"Anglo-American"Circle in Horizon of Anti-Japanese W ar

CHEN Yong-xiang, PANG Jia-yong
(School of Humanities,Guangzhou University,Guangzhou 510006,China)

"Anglo-American"Circle is an important political persuasion in Kuomintang Regime,which originated from the overseas studies in the end of Qing Dynasty and early Republic age and formed in the outer situation of intensified national contradictory between China and Japan.Politically,the Circle clung to British and American democracy;economically,they advocated promotion of domestic goods and rejection of Japanese goods;diplomatically,they upheld unification with Europe and the U.S.against Japan.After the outbreak of Anti-Japanese War in 1937,the National Government of ROC took its diplomatic emphasis on the U.S.,and the'Anglo-American"Circle as active executors of the Government's US-aids diplomacy played wonderful roles in persuading the U.S.to assist China's fight,and made their contribution to China's victory in the war.

Anti-Japanseswar;"Anglo-American"Circle;US-aids diplomacy

K265

A

10.3969/j.issn.1674-8107.2014.03.021

1674-8107(2014)03-0124-06

(责任编辑:吴凡明)

2013-12-20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美派外交官群体与国民政府美援外交研究(1931-1945)”(项目编号:12BZS041)。 作者简介:1.陈永祥(1964-),男,湖南桃江人,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研究。

2.庞嘉咏(1990-),女,广东广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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