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培育与提升研究

2014-04-11 03:10傅忠贤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苏区老区区域

傅忠贤

(四川文理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四川 达州635000)

中国革命老区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问题区域”和“特殊类型区域”,集多重区域特性于一身。革命老区自我发展能力弱致使经济社会发展严重滞后于我国现代化进程,已经成为影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突出问题。研究革命老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与提升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一、问题的提出与相关研究文献追踪

川陕苏区是红四方面军在我国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创建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第二个大区域”。①包括现在四川的巴中、达州、广元3个市和南充市的5个县(市)、绵阳市的4个县(市),以及陕西汉中市的部分县和重庆市的城口县。其中,四川巴中、广元、达州、南充是川陕苏区的腹心地带和主要组成部分。幅员面积达4.2万平方公里,当年人口约600万。②红四方面军从入川时的四个师1.3万人扩编为第4、9、30、3l、33五个军10万余人(战争中牺牲不计在内),③川陕苏区人民为革命付出了巨大牺牲、做出了重大贡献。共有32万余优秀儿女参加了红军,共有26.7万余人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川陕苏区培育了共和国元帅2人,第一代将军446人,省部级干部957人。“川陕苏区是扬子江南北两岸和中国南北两部间苏维埃革命发展的桥梁,川陕苏区在争取新中国伟大战斗中具有非常巨大的作用和意义”。[1]川陕苏区的建立沉重地打击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成功地把中国苏维埃红色版图扩大到遥远的中国西部,成为中国革命大本营由南向北转移的重大战略支撑。川陕苏区在中央红军极度困难之时为其提供了极其宝贵的兵员补充和物资支援。然而由于特殊复杂的原因,川陕苏区曾较长时期沉寂下来淡出人们的视线。川陕苏区地处川豫鄂陕结合部的秦巴山区,是我国欠发达的西部地区中的最落后区域之一。在革命战争年代这个区域所具有的“地理上、富源上、战略上和社会条件上的许多优势”在和平建设时期迅速转化成制约其发展的劣势和瓶颈,①加之区域经济布局中长期被边缘化,导致其自身发展能力异常脆弱,在国家扶持不足的背景下,川陕苏区当下不仅与发达地区相比存在巨大差距,就是与西部地区平均水平相比也存在很大差距。问题的严重性在于,近年来这个本来很大的差距非但没有逐步缩小反而呈现不断扩大的事态。十七大以来特别是“十二五”时期,党和政府才把促进包括川陕苏区在内的中国革命老区加快发展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促进革命老区加快发展终于成为国家重大政策取向。十七大报告指出要“加大对革命老区、民族地区、边疆地区、贫困地区发展扶持力度”,2011年包括川陕苏区在内的整个秦巴山区作为“集中连片特殊困难地区”被写入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二五规划纲要》,2011年出台的《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把包括川陕苏区在内的整个秦巴山区列入“扶贫开发主战场”。川陕苏区加快发展必须把“国家扶持”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有机结合起来,缺少任何一方面都是不行的,但从长远看,从可持续发展角度看,着力培育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才是川陕苏区加快发展的根本出路。我国国内对于区域自我发展能力问题的研究是与中国实施扶贫开发和西部大开发战略的伟大实践相关联的,学界和政界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问题的探索和实践是相互促进的。学术界最早有关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研究文献是周忠瑜在《青海民族学院学报》1988.04发表的《努力提高少数民族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增强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这是我国首次提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官方文献。曾培炎是我国较早提出重视研究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的高级官员。④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2002年就发表了系统研究企业自生能力问题的文献,[2]在此基础上出版了专著《经济发展与转型:思潮、战略与自生能力》(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他是我国第一个系统研究自我发展能力问题的经济学家。2010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申报课题指南从应用经济学角度单列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研究,首次把自我发展能力研究提升到国家课题研究层面。2011年《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二五规划纲要》在“实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部分强调指出:推进新一轮西部大开发要着力增强西部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2011年《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把“更加注重增强扶贫对象自我发展能力”纳入我国新一轮扶贫开发的“四个总体要求”,标志着“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研究”从学术研究层面首次正式进入政府实施层面。2012年国务院发布《西部大开发十二五规划》把“自我发展能力不强的状况仍然没有根本改变”列为新一轮西部大开发面临的“主要问题”,并提出检测西部地区自我发展能力显著提高的四条标准:即区域比较优势充分发挥、资源有效利用、特色优势产业体系初步形成、经济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间理论界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问题从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两个向度进行了探索,鱼小强 (2002)、[3]罗晓梅 (2007)、[4]王 科(2008)、[5]44魏后凯(2010)、[6]李泉(2011)、[7]闫磊(2011)[8]等是其中成果比较突出的代表。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问题是理论研究的薄弱环节。仅有的研究成果也主要研究川陕苏区的历史,着重从历史学角度研究川陕苏区,没有研究川陕苏区整个区域的当代发展,更没有研究川陕苏区整个区域的自我发展能力问题。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问题是一个亟待研究的理论和实践问题,正如科技部副研究员齐广志率秦巴山区农村扶贫联合调研组,深入达州市就农村扶贫工作进行调研时指出:“边远山区农村地理环境恶劣,严重制约了经济发展,村民的生产生活条件还需进一步改善,必须要有完善的基础设施和持续增收的产业支撑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9]

二、川陕苏区培育自我发展能力的重要性和面临的突出问题

川陕苏区位于川陕交界的秦巴山区,鼎盛时期发展到四川的巴中、广元、达州3个市和南充市的5个县(市)、绵阳市的4个县(市),陕西汉中市的部分县、重庆市的城口县,共38个县(市、区),面积9.6万平方公里,人口2418.9万人,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全国第二大革命根据地。四川的巴中、达州、广元、南充是川陕苏区的核心区域,现辖23个老区县(市、区)、934个乡镇、13个街道办事处、11468个行政村、1109个居委会,辐员面积54047平方公里,2011年底总人口2078万人。四川省人民政府2010年认定全省有革命老区县(市区)81个,占全省181个县级行政建制单位的44.8%。巴中、达州、广元、南充四个市的老区县就占到全省老区县总数的28%。

据统计,在巴中、达州、广元、南充四个市所辖的23个老区县(市、区)中,就有11个是国家扶贫重点县,11个是省定贫困县。“自我发展能力不足”是包括川陕苏区在内的全国革命老区面临的最突出的问题。突出表现在:

第一、发展能力低下。4个市2011年生产总值增长率分别为15.2%、15.2%、15.6%、10.7%(2010年数据),虽接近或略高于全省15%的增长率水平,但由于生产总值绝对数太低,导致这些地方人均生产总值远低于全省和全国的平均水平,4个市2011年人均生产总值分别为10418元、14962元、12965元、13694元,远低于全省人均生产总值26119元、全国人均生产总值34999元的水平。在全省21个市州中,人均生产总值均居下游,排名在第15至21位之间。

第二、发展基础薄弱。4个老区市2011年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占生产总值的比例分别为3%、4%、10%、4.2%,远低于全国21.9%和全省9.7%的水平。4个老区市2011年人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分别为383元、601元、1351元、573元,远低于全国7699元和全省2405元的水平,只相当于全国、全省的9.4%和30%。当年财政支出满足率(当年财政收入占财政支出的比率)分别为9.3%、21%、31%、18.7%,比全省水平43%分别低33.7、22、12和24.3个百分点。

第三、发展包袱沉重。川陕苏区是集中连片的贫困地区,既要偿还历史欠账,又要追赶现代化进程。截止2011年末巴中市高速公路通车里程仅有41公里,刚刚结束不通高速的历史,还有很多乡镇不通公路。4个老区市2011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中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占到50%以上,发展性投资和改善性民生投资严重不足,社会事业发展严重滞后。4个老区市2011年底电话普及率分别为36%、53%、80%、52%,远低于全国94.9%的水平,除广元市外,其余3个老区市电话普及率也远低于全省68.8%的水平。

第四、发展主体发育不良。人均储蓄存款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在地区生产总值中所占比重小。4个老区市2011年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14609元、14662元、14635元、14798元,远低于全国21810元和全省17899元。2011年4个老区市农民人均纯收入分别为4667元、6148元、4895元、5837元,远低于全国6977元,除达州市达到全省平均水平外,其余三个老区市农民人均纯收入都远低于全省6128元的水平。4个老区市2011年人均储蓄存款分别为9481元、11676元、12465元、10025元,远低于全国26122元和全省20125元的水平;4个老区市2011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在地区生产总值中所占比重分别为23%、36%、34%、35.3%,远低于同期全国38%全省41%的水平。

第五、发展起步晚起点低。2011年四个老区市城镇化率分别为31.3%、34.3%、34.66%、37%,远远落后于全国51.3%和全省41.83%的水平。从工业化水平看,2011年四个老区市工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例分别为25.5%、47.5%、38.6%、49%,除达州和南充外,巴中和广元都低于全国40%和全省45%的水平。

第六、发展动力严重不足。创新驱动不足是川陕苏区加快发展的最大软肋之一。川陕苏区各地人才匮乏,流失严重,缺乏人才支撑,四个老区市2000多万人口区域仅有西华师范大学、西南石油大学、川北医学院、四川文理学院四所全日制普通本科院校,且西南石油大学主体已经迁往成都市,而川南的泸州市总人口不足500万,却拥有泸州医学院、四川警察学院两所全日制本科院校;创新经费投入严重不足,以巴中市为例,巴中市2011年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支出(R&D)仅4600万元,占当年GDP的0.013%,远远落后于同期全国1.84%的投入水平;社会事业发展严重滞后,川陕苏区人民群众至今还在为“上学难、行路难、养老难、就医难、吃水难”发愁,翘首以盼能够早日解决“学有所教、老有所养、住有所居、病有所医”等社会问题;创新成果极为有限,4个老区市2011年受理的专利申请分别为134件、330件、305件、516件,平均每万人拥有专利申请仅0.6件 ,全国2011年专利申请147.9万件,平均每万人拥有专利申请11件,全省2011年专利申请49734件,平均每万人拥有专利申请6.2件。[8]

四川省人民政府2011年11月发布的《四川省“十二五”革命老区发展规划》就明确指出:“自我发展能力不足”是四川革命老区当前发展中的“突出问题”。[9]对于革命老区川陕苏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对口支援、政策倾斜、扶贫解困等外力支持固然重要,但这终究是“外因”,不是加快发展的治本之举,最根本的还是要依靠“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和提升”。着力培育和提升川陕苏区的自我发展能力不仅是四川实现全面小康的现实需要,也是全国实现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客观要求,更是彰显党和国家对老区人民的“政治责任”的最集中的体现。川陕苏区地处秦巴山区,目前还是连片贫困地区,从扶贫开发的历史经验看,“提高贫困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是扶贫开发和消除贫困的第一位必要条件”,“没有贫困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提高,就一定没有区域性贫困的最终消除。”[9]川陕苏区处在成渝经济区和关中-天水经济区这两个国家级经济区之间的夹缝地带,也是我国中部和西部之间的经济断裂带,加快其发展步伐,提升自我发展能力,推动整个秦巴地区经济社会发展,有利于沟通成渝经济区和关中-天水经济区两个国家级经济区,真正形成以成都、重庆、西安为核心的“西三角经济区”,形成我国经济继珠三角、长三角和环渤海之后的“第四增长极”。

三、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内涵和评价模型

对于“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若干界定和解析。有的注重个人能力,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以制度创新为基础的区域创新能力和竞争能力,因为经济发展的一系列资本要素中首先是人自身,人发展经济的一系列能力如创业能力、资本运作能力、市场参与及竞争力、创造和创新能力都与其生存方式有关,所以提高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关键是转变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存能力,核心是转变人的生存方式。⑤有的注重企业对区域发展的带动作用,认为企业的发展是区域发展的基础,一个存在大量有自生能力企业的区域就是有自我发展能力的区域。[10]有的从马克思主义内外因辩证关系角度,把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界定为区域自力更生的能力;[11]有的从经济系统角度着眼,强调区域经济系统内部的自身基础条件积累和自身造血功能提升的重大拉动作用,认为强调区域经济系统内部的凝聚、整合和产出能力,包括要素集聚能力、资源整合能力、科技创新能力、制度涵养能力和科学决策能力;[12]有的从可持续发展理念出发,认为单纯注重经济系统而忽视社会文化生态系统的发展能力评价对于落后地区提升自我发展能力有害无益,因此主张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应主要由可持续发展能力来体现,可持续发展能力包括经济能力、社会能力、生态能力和宏观调控能力。[13]有的注重从区域空间管制和主体功能区划分背景下探讨区域自我发展能力,认为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是指一个区域的自然生产力和社会生产力的总和,是对一个区域的自然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累积状况的整体描述,表现为自然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能力、区域社会发展能力和区域经济集聚能力。[3]还有的注重从更宏观的视野、从区域社会大系统来研究区域自我发展能力,认为应以空间价值的深化来彰显区域主体功能,以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生成来看待发展。主张以“一方水土、一方人口与一方经济”的空间结构优化为核心,以国家主体功能区战略的实施为前提,构建“空间价值—区域功能分工—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区域利益”的分析框架,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就是区域所具有的资源联结能力,包括自生资源联结能力和外生资源联结能力。区域主体受产业分工的利益激励产生的“自生”资源联结能力,可通过西部发展特色优势产业、提升企业技术能力、倡导企业家创新精神来实现;着眼于国家对空间结构的优化,由国家转移支付间接激励产生的“外生”资源联结能力,可通过区域合作、完善税赋结构、优化生态补偿机制来实现。[14]这些观点体现了研究者研究角度和研究侧重点的差异。对于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科学内涵目前还没有一个普遍公认的界定。

区域是一个“自然—社会—经济—文化”相耦合的复杂开放的系统。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衡量和评价是学者们关注的重要课题。有关机构和专家学者从区域系统的角度尝试构建了一系列衡量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评价模型,其中有代表性的有:(1)联合国统计局1994年创建的由经济问题、大气和气候问题、固体废弃物排放问题、机构支持问题四个方面的31个指标组成的指标体系;(2)联合国环境问题科学委员会1995年创建的包括经济、社会、环境等子系统25个指标组成的指标体系;(3)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1996年创建的涵盖社会、经济、环境、制度四大系统142个指标构成的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4)世界银行1995年创建了包括自然资本、生产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四大组成要素的评价指标体系。(5)我国学者王科借鉴国内外经验首创了包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和经济资本四大系统64项指标构成的中国贫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评价指标体系。[10]其中自然资本系统由海拔、无霜期、平均温度、年均降雨量、受灾率、森林覆盖率、沙漠化土地占国土面积比例、水土流失面积占国土面积比例、自然保护区面积占国土面积比例、草原退化面积占国土面积比例、有效灌溉面积、人均水资源、人均耕地面积、人均能源占有量、人均矿产资源占有量16项指标构成;社会资本由劳动力资源量、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民人均纯收入、恩格尔系数、基尼系数、贫困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妇女就业率等22项指标构成;人力资本由总人口、人口自然增长率、人口密度、人口平均寿命、成年文盲半文盲率、大专以以上文化程度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城镇化率、老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劳动适龄人口占总人口比重9项指标构成;经济资本由GDP、GDP增长率、单位GDP投入、单位GDP能耗、经济密度、第三产业占GDP比重、全社会劳动生产率、对外贸易依存度、财政资金自给率、物价指数、农业总产值、经济作物占农业产值比重、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城乡居民储蓄存款、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6项指标构成。王科先生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对于评价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更具有参考和借鉴价值。

参考学界的研究成果,结合川陕苏区的实际情况,笔者对区域自我发展能力提出以下几点认识:第一、区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内容上除了包括社会、经济、科技、文化、生态等子系统外,还包括体制机制创新、区域与区域之间的合作与开放等。因此,不能把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单纯看做是一个经济学概念,而应该看做是一个社会学概念。第二、区域自我发展能力不仅应该包括区域发展的现实能力,还应该包括区域发展的潜在能力;不仅包括区域内生发展能力,也应包括外部环境、条件、政策、机遇等改变而引致的外生发展能力;不仅是指区域在特定时期内所具有的暂时发展能力,更应是区域在一个长远时期具有的持续发展能力。第三、衡量区域自我发展能力不仅要考虑区域内空间资源可流动性要素也要考虑不可流动性要素;不仅要考虑空间资源的有限性,也要考虑空间资源的差异性;不仅要关注区域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更要重视区域社会发展和生态保护。第四、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取决于系统内部的自组织能力以及与外界进行交换交流的深度和广度。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高低与区域发展的历史基础、发展潜力、要素集聚程度、发展支撑条件等有很大的相关性。川陕苏区培育自我发展能力要从川陕苏区的实际情况出发,既要尊重川陕苏区的历史,又要尊重川陕苏区面临的现实。第五、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与外部力量的扶持引导并不矛盾,由于特殊的社会历史原因,川陕苏区目前更需要外围力量对这一区域整体发展的推动作用,特别需要国家进行整体扶贫开发。基于此,笔者尝试把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界定为一个区域在空间管制和主体功能区划分前提下所具有的系统整合能力和良性运行能力。

四、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较弱的深层次思想认识

川陕苏区位于川渝鄂陕结合部,是秦巴山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处在大都市成都、重庆、西安、武汉的辐射边界之外,是集中连片贫困地区和开发发展严重不足的革命老区,如果运用上述区域自我发展能力评估指标体系来衡量,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不仅远低于全省、全国的平均水平,就是在中国革命老区中也处在后列。[5]42导致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可以从思想认识层面、政策制定层面、操作执行层面、社会历史发展惯性层面等多角度思考,但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思想认识领域,因为思想是行动的先导。调研中发现川陕苏区各地以及广大人民群众并不缺乏加快发展的愿望和勇气,缺乏的是享受到加快发展的实际成果。思想认识不到位或模糊偏差是自我发展能力难以提高的根子。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对于空间管制和主体功能区划分背景下川陕苏区空间价值的认识模糊,导致空间优化滞后,制约了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和提升。在空间管制和主体功能区划分背景下需要对空间价值进行重新认识。我国把全国的国土面积划分为优化开发、重点开发、限制开发和禁止开发四类主体功能区,这是必须遵循的区域空间开发和空间优化的国家导向。川陕苏区基本处在限制和禁止开发的主体功能区,其空间价值已经不局限于传统的“经济增长”、“经济发展”一个方面,除了经济属性外川陕苏区还是“国家战略性资源(天然气)能源接续区”和“生态环境保障区”,“经济发展”、“生态高地”、“能源产地”是川陕苏区空间价值的集中体现。这就决定了川陕苏区空间开发和空间优化应该把自然生态的修复和保护作为重点,把发展生态经济作为培育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的重要立足点和产业布局的核心导向原则。当然,这个大背景也为川陕苏区的工业化、城市化进程设置了更高的门槛或限制条件。遗憾的是川陕苏区各地对这样的空间价值认识并不统一也不强烈,所以在制定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战略定位则总是方向摇摆或目标模糊偏移,实践中总在修改方案,今天一个“战略”,明天一个“规划”,折腾较为频繁,缺少持之以恒、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既定目标迈进的持续性发力过程,导致自我发展能力难以有效提高。

例如,一些地方如达州、南充虽然确立了建设嘉陵江和长江上游生态屏障的战略目标,但实践上缺乏推进力度,近年来仍然在频繁遭受洪灾等自然灾害的袭击,造成巨大损失。

二是对基于区域分工体系引发的产业布局分工和基于价值链引发的产业链条分工以及基于资源流动性引发的资源整合联接反映迟缓、措施不力,制约了自我发展能力的培育和提升。资源禀赋条件是区域分工和区域产业布局的自然基础,又会因为区域分工和区域产业布局引发的生产要素流动而改变(改善或恶化),因而区域要素地理分布的差异性和空间上的不完全流动性就成为区域发展中的约束性因素。区域产业发展既要沿水平方向延伸产业链条,又要沿垂直方面拓展产业领域,区域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在规模经济效益的驱动下形成若干产业集群,产业集群的快速发展会加速推进基于价值链的产业链分工,使得研发、设计等价值链高端领域因为其强大的驱动作用而倍受重视和青睐,区域一旦抢占了价值链高端领域先机就会获得持续的发展推力,这是国内外区域发展的共同经验。从某种意义上讲区域发展的过程就是经济资源或生产要素集聚的过程,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直接表现为通过生态、环境、经济、社会、人文等多个方面的综合配置而实现的资源“联接”和“整合”能力。遗憾的是川陕苏区各地在这方面反映迟缓,缺少敏锐性,延缓了自我发展能力的快速提升。例如:川陕苏区拥有不少地方特色鲜明、比较优势突出的各类资源,如天然气能源资源、绿色生态资源、特色农产品资源、红色文化资源等,但由于对比较优势资源的战略价值认识不够,对其产业化开发利用方法不多、措施不力,缺乏资源“整合联接”的智慧和经验,更缺少“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和“破釜沉舟”的大无畏精神,致使这些比较优势资源至今没有有效转化为撬动本地经济社会发展的有力杠杆,至今尚未培育出一个规模宏大、声名远播、享誉全球的支柱性产业。南江光雾山红叶得天独厚,但是规划打造较为粗放,加之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导致其旅游接待能力极其有限;巴山富硒农产品极为丰富,但至今尚未孕育出一个极具竞争力的大型或特大型的农产品深加工产业集群;红色文化资源丰富,但是开发、整合、产业化发展却极为落后;绿色生态资源富集,但生态经济发展却相当缓慢。反观重庆武隆就会让我们眼前一亮:武隆坐落乌江边、隶属重庆市,作为川东地区的组成部分,被视为“川江号子”的主要发源地和传承地,武隆县政府与著名导演张艺谋、王潮歌、樊跃领衔的北京印象创新艺术发展有限公司合作、历时8年、耗资2亿多元,以“川江号子”为主题,以自然山水为舞台,以群众生产生活、民风民俗、历史人文和美丽传说为素材,融合“哭嫁”、“抬滑竿”、“麻辣火锅”等重庆民俗文化形式,充分结合武隆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资源,成功打造出中国唯一高山峡谷大型山水实景演出剧目《印象·武隆》,艺术再现了极具重庆地方特色的劳动景象,展现了巴渝人坚韧不拔、团结协作、顽强拼搏、乐观豁达的精神面貌。在正式演出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印象·武隆》就已经成为武隆对外宣传的一张名片和驱动武隆旅游经济发展的强劲动力。《印象·武隆》不仅是旅游、文化、经济融合发展的典范,也是通过资源“整合与联接”提高自我发展能力的成功案例。武隆县的成功之处值得川陕苏区各地很好学习与借鉴。

三是对区域内部和区域之间的交流与合作没有足够的重视,“抱团发展”愿望不强烈,分散出击,各行其是,影响了川陕苏区整体形象塑造和整体实力提升。川陕苏区位于川陕交界的秦巴山区,包括四川、陕西、重庆相邻的38个县(市、区),面积9.6万平方公里,人口2418.9万人。从区位的角度看,这38个县(市、区)大都远离中心城市、交通不便、经济发展缓慢,这是其发展的劣势。但如果换个角度思考,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区位与区域是有区别的,区位只是地理位置,是经济发展的一个客观条件,区域则包含一个地区发展经济的一系列条件,是综合的、整体的。在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区位优势的作用在下降,区域优势的作用在上升,一些地域接近、文化相同的所谓偏远区域,更有基础和条件“抱团”发展,形成区域优势,获得快速发展。川陕苏区所属各地山水地缘相连、资源禀赋相似、人文风俗相同、发展水平相近、历史地位相当。相互毗邻的地理区位、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适宜的劳动地域分工、大体处于同一阶段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同的文化环境是形成川陕苏区区域优势的良好基础,这也为川陕苏区抱团整体发展提供了可能。川陕苏区抱团发展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明显的区位劣势带来的影响。如果川陕苏区所属两省一市相互协调,打破地域和行政隶属,川陕苏区区域内部和区域之间加强交流与合作,让资源要素在整个川陕苏区的范围内流动与配置,一定会加快川陕苏区的发展步伐。当然川陕苏区区域优势的凝聚和形成,仅仅靠自身的力量很难完成,这需要国家层面战略部署,需要顶层设计。但遗憾的是川陕苏区各地尚缺乏这方面的强烈愿望和深层次思考。例如:川陕苏区空间地域几乎与秦巴山区重叠,这个区域10多个城市在地缘关系上山相连、水相依、路相通、习相近、风俗等相对同一,相对西南、西北地区具有较好的开发开放条件;这个区域处在西部地区的东部边缘,地处黄河及长江经济带之间,与连云港到鹿特丹的亚欧大陆桥交叉重合,处于接受东部经济辐射的最佳半径之内,是我国经济南北交融、承东启西的最佳战略支点,同时也是北煤南运、西电东输的重要中转站,南水北调的起始点,是承接东西、联合南北中国经济区和环渤海经济区的大通道。整个秦巴山区完全有必要、也有可能作为一个整体构建“秦巴经济区”而纳入到国家的区域发展大局中。建立秦巴经济区对于整个西部大开发的全面推进将具有承东启西的桥梁作用、开发贫困地区的示范作用、梯度辐射的联动作用以及开发中西部的窗口作用。现在所缺的就是彼此行政隶属关系的协调及国家宏观层面的政策架构。但在目前各地学界、政界都难以听到这样的呼声,“川陕苏区”多数时候仅仅被当做了向上争取资金、项目、政策的一个招牌或理由,所以各地围绕谁是川陕苏区的“首府所在地”、“主战场”、“后勤保障基地”等的争夺才会分外激烈。

五、川陕苏区培育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的主要对策建议

川陕苏区当前面临“培育”和“提升”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双重使命,主要应该从培育和提升资源环境承载能力、地域文化涵养能力、基础设施匹配能力、生产要素集聚能力、商品服务输出能力、科技创新驱动能力和政策制度保障能力几个方面着力。

(一)培育和提升资源环境承载能力,打牢可持续发展根基

绿色生态资源是川陕苏区最宝贵的资源,虽有一定优势但却比较脆弱,一经破坏修复就极为艰难。必须做好以下几点:第一、尽快确立绿色生态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地位,搞好发展绿色生态经济的长远战略规划,大力发展循环经济。引导川陕苏区区域经济坚定不移地朝着绿色化、生态化、低碳化方向发展,把整个川陕苏区建成长江上游的生态屏障。第二、把好“环境准入”和“竣工验收”两道关口,把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理念严格落到实处。无论内生成长型产业还是外来转移性产业,无论已经建成或在建项目还是新上项目,都要把保护环境作为重要建设内容。第三、强力推进节能减排,加快构建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步伐。

(二)培育和提升地域文化涵养能力,促进文化与经济的充分融合

文化是经济的灵魂,对于区域经济发展而言,地域文化不仅是软实力,也是硬支撑。文化经济化和经济文化化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走向。川陕苏区巴渠文化资源丰富、红色文化资源厚重、民俗民间文化资源多姿多彩,是涵养区域自我发展能力的重要因素和条件。培育和提升地域文化涵养能力要着力解决好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高度重视地域文化对人的素质提升、对创新创业氛围的形成、对产业集群的孕育和发展等方面具有的无可替代的涵养能力,大力推进对地域文化的研究和宣传,挖掘和提炼地域文化的自身特色和独具魅力的区域个性,增进人民群众对地域文化的认知和认同。二是有效推进地域文化传承体系建设,注重地域文化的传承、开发、保护和利用,在资源整合的基础上加快产业化发展步伐,推动文化事业大繁荣和文化产业大发展。三是加快文化人才队伍建设,引进、培养高素质、高层次文化领军人才,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充足的文化人才支撑。

(三)培育和提升基础设施匹配能力,为区域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川陕苏区位于三省市结合部,远离大都市,长期被边缘化,基础设施建设落后是制约区域发展的最大瓶颈。交通、能源、水利、信息、城市公共设施等基础设施建设具有极强产业关联性和产业带动能力,是落后地区经济发展的主要劳动力量,也是区域产业布局和招商引资的基础性条件。近年来川陕苏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取得了显著成绩,但这根本上还属于偿还历史欠账和化解燃眉之急的瓶颈制约的范畴,不仅质量等级不高而且数量也严重不足,离改善性、发展性基础设施建设还有很大的距离,更谈不上优化层次。培育和提升川陕苏区基础设施匹配能力,要持续抓好几个关键环节:第一、尽快打通区域内各地区之间和川陕苏区与比邻地区之间的综合交通出口通道,把川陕苏区各地区的中心城市尽快建成区域性综合交通枢纽,着力抓好“村村通”工程。第二、坚持城乡统筹,加速城镇化进程,着力加强城镇综合基础设施建设,促进经济发展“极化效应”快速呈现;第三、坚持工业化和信息化统筹发展协调推进,着力构建强大完善的信息网络平台;第四、扎实推进水利设施建设,着力提高防灾减灾能力。

(四)培育和提升生产要素集聚能力,打造强有力的区域发展平台

区域发展的过程就是通过生产要素集聚产生“裂变效应”的过程,川陕苏区必须把自己塑造成生产要素流动的“洼地”,才能吸引资金、技术、人才、信息等流入。川陕苏区生产要素历史积累的底子本来就异常薄弱,由于多种复杂的原因,本区域又长期陷于生产要素单项流动状态之中,资金流失、人才流失使得区域发展更加艰难。这种“雪上加霜”的状态不消除,区域自我发展能力就难提高。培育和提升生产要素集聚能力必须解决好几个关键问题:第一、营造吸引生产要素流入的浓厚舆论氛围,创设吸引生产要素流入的宽松环境,包括硬环境和软环境。第二、科学规划产业布局,科学实施建设项目规划,着力建好工业园区,切实强化招商引资,努力提高工业园区落户入住率和建成投产率,为确保合理的投资利润率在遵循法律法规前提下创造一切有利条件,为各类生产要素充分发挥作用开辟广阔的舞台,把川陕苏区建成投资者的“沃土”和创业者的“乐园”。第三、塑造好川陕苏区的整体形象,切实搞好对外宣传,拓展川陕苏区的品牌影响力。

(五)培育和提升商品服务输出能力,增强区域发展的“扩散效应”

区域发展根本上要依托产业支撑,大力促进产业发展是培育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的治本之举。产业发展必须通过提高其商品和服务的市场占有率来实现,市场竞争中产品质量才是最可靠的手段。基于此,川陕苏区培育和提升商品服务输出能力要着力做好几篇大文章:第一、加速构建现代产业体系。[8]必须自觉遵循产业演变规律,积极承接产业转移,优化产业布局,运用科学技术成果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产业、积极发展战略新兴产业;必须做大做强生态产业,树立循环经济理念和可持续发展理念,坚持节能减排降耗,重视环境保护和资源有效开发;必须高度重视实施创新驱动战略,把研发和创新放在极其重要的特殊位置,积极抢占价值链的高端领域。第二、推动各类产业组织朝着企业集团、产业集群、产业联盟等“集合体”方向发展,构建轮廓清晰、层次分明、梯次发展的融主导产业、支柱产业、基础产业于一体的产业演进系统,重视由研发、制造、营销、服务构成的完整产业价值链体系,抢占产业价值链条的高端阵地。⑥第三、在坚持产业培育“内生成长”和“外生嵌入”两条腿走路的前提下,抓住历史机遇期,着力做好承接产业转移这篇大文章,把川陕苏区建成东部发达地区和成渝经济区产业转移的理想承接地。⑦第四、坚持实施“名牌战略”,引导产业经济走品牌化发展之路,大力发展特色优势产业,着力提升本区域商品和服务的品牌影响力和品牌竞争力。

(六)培育和提升科技创新驱动能力,为区域发展安装驱动力强大的“引擎”

创新驱动包括体制创新、机制创新、科技创新、管理创新等丰富的内涵。落后贫困地区最容易因畏难情绪而忽视或淡化科技创新,因此川陕苏区尤其要重视科技创新。实施创新驱动、积极抢占产业价值链条的高端阵地是川陕苏区培育和提升自我发展能力的一项战略性工程。现代产业体系是一个集产品创意、设计、研发、制造、营销、物流、品牌推广等于一体的庞大产业系统。在产业微笑曲线中,创意、设计、研发处在产业上游领域,营销、服务、物流、品牌推广处在产业下游领域,这是附加值较高的两端,制造环节则处在产业中端领域,利润最少。在价值链背景下,对全球化分工体系进行考察,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结论:低端的有形的标准化的制造业产业最终将被高端、高技术的无形产业所掌控和左右,产业运行的核心环节是产品产业标准和游戏规则的制定、贯彻,价值链高端的实际操控者在经济全球化参与者的双赢竞争过程中总是处在更有利的地位。⑧因此,只有在研发和创新中占有优势的企业(区域或国家)才更有资格占据价值链高端的有利位置。川陕苏区培育和提升创新驱动能力应在四个方面取得突破:一是“人才培养先行”,强力推进创新人才队伍建设,特别是领军人才队伍建设和创新型团队建设;二是“经费投入保障”,再穷不能穷创新经费投入,建立多元化、多渠道的研发经费投入体制,着力增加研发经费投入,特别是引导企业成为真正的创新主体;三是“筑巢引鸟切入”,围绕产业振兴和行业发展快速推进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技术创新孵化基地、农业科技园区等创新载体和创新平台建设;四是“示范效应突破”,推进产学研融合,组织实施一批对区域发展带动作用大的重大科技项目,寻求在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上取得突破,推进科技成果转化,特别是落地产业化。

(七)培育和提升政策制度保障能力,增强区 域发展的“信心指数”

区域发展不仅要雄厚的自身基础、充分的发展条件,还要有可靠的保障机制。川陕苏区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内陆区域,市场经济发育很不充分;它位于多省市结合部,行政分属、地域分隔、市场分割现象十分突出;长时期所处的政治经济边缘化地位,深刻影响着人们的思维习惯和行为方式。这一切昭示着川陕苏区改革开放的历史任务更为繁重和艰巨。⑨培育和提升川陕苏区自我发展能力,迫切需要其加快改革开放步伐,从政策制度层面为区域发展提供可靠保障。当下,川陕苏区必须尽快在四个方面取得实质性突破:一是切实推进发展决策科学化进程,确保在区域发展中不折腾、少走弯路。要充分利用当下编制秦巴山区扶贫攻坚规划的有利时机,强化川陕苏区“一盘棋”、区域发展一体化思想,切实推进所涉及的各地区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建立稳定的交流合作机制与制度,确立川陕苏区区域发展的整体战略。二是进一步提高资源配置市场化程度,加快完善市场经济体制步伐,有效消除行政分属、地域分隔、市场分割带来的消极影响。三是着力推进基本社会公共服务均等化进程,争取省和国家更多更大的政策支持,努力消解区域发展的后顾之忧。四是不断提高社会生活法制化水平,确保人民群众合法权益得到保障。

注释:

①《毛泽东同志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的报告》,中国现代史资料编辑委员会翻印:《苏维埃中国》,1957年内部出版,第249页。

②中共巴中市委市政府主编:《川陕革命根据地简史》,四川大学历史系2005年版。

③中共中央宣传部:《红军第四方面军和鄂豫皖边区、川陕边区资料》,1945年5月1日版。

④曾培炎.发展优势产业增强西部自我发展能力,新华网2005-8-30(01).

⑤四川省人民政府:《四川省"十二五"革命老区发展规划》,川办发〔2011〕63号.

⑥这是笔者的直观判断,虽然《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把包括川陕苏区在内的整个秦巴山区列入扶贫开发主战场之一,可为此提供一定佐证;但这远远是不够的,有待用今后的实证研究数据来验证。

⑦笔者在研究中形成了《从产业结构演进路径看革命老区现代产业体系的构建--以四川省达州市为视角》的阶段性成果,刊发在《四川文理学院学报》2013.1,这里重新强调其基本观点。

⑧笔者重点考察了川陕苏区达州市,形成了《区域特色优势产业集群培育策略-以四川省达州市为视角》的阶段性成果,刊发在《经济研究导刊》2012.7.

⑨笔者曾参与研究了在成渝经济区建设背景下川陕苏区的重要组成部分达州如何融入重庆承接重庆的产业转移问题,形成了《达州市承接产业转移对策研究》,刊发在《四川文理学院学报》2009.6,是本课题的前期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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