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言
新年到来之前,赵薇在微博上放了一张和妈妈的合影,并附文字:“美女妈妈,忙碌宝贝!记忆是永不消失的甜味。”引来网友们夸赞赵妈妈气质不输女儿。很多女粉丝现在喜欢赵薇是因为她的幸福:事业有成,又有美满家庭和漂亮女儿。这在赵薇身上像是一种传承:父母从小给予的充足关爱,让她像是天生就有了某种对生活的慧根。
小学时候,赵薇想让爸妈带自己去划船,虽然俩人不会划船,也答应了。结果船在湖上漂来漂去,就是不前进。爸爸一着急脱了衣服直接下水,一边游泳一边推着小船。“我就看着爸爸在水里游,特别高兴。”
在芜湖师范学校读书时,赵薇在音乐课选修了钢琴。全校几百个学生都在一个琴房练琴,但其中有几台是坏的,于是抢到好钢琴就成了任务。有一次妈妈陪她一起上晚自习,到早了琴房门还锁着,妈妈就带她去买冰棍。岂料吃完了再回来时琴房已是满满当当,赵薇只找到一台无人问津的坏钢琴,弹起来还走调。赵薇顺嘴说了一句:“就为这一根冰棍,今天没有抢到琴。”谁料第二天她放学回家,就发现屋里多了一架“雅马哈”,“那是91年还是92年,一架一两千。当时就觉得,‘哇,好开心啊,我可以在家练琴了,特别特别高兴。等大了后我才懂得,我那天可能让妈妈觉得孩子可怜了。”赵薇现在回忆起这件事,语气里还满是惊喜。
相比起来,爸爸更宠赵薇,妈妈则要严格一些。赵薇小时习惯在爸爸面前没大没小,“可劲儿胡乱折腾”;但妈妈是不敢得罪的,因为妈妈要求严格,急了还会打人。
“我一直被我妈打到初中。我妈是朱砂掌,打人特别疼。我调皮了,把衣服弄脏了,碗摔碎了,她就噼啪给我几巴掌。当然肯定我也犯事儿了才会被打的。”从前赵薇一直觉得“爸爸袒护我、对我好,就我妈打我”,但现在她才回过味来:“其实爸爸是默许妈妈打我,对不对?因为他真不让你妈揍你的话,你妈是不会揍你的,肯定是他觉得这小丫头片子需要教训教训,自己下不了手……其实我爸也是个‘帮 凶!”
到了初中,妈妈终于不再用打来教育赵薇了,这是因为有次打过分了。“我妈虽然打我,但一直打的是头、肩膀,从来不会打脸。那是有次吃午饭,我顶嘴把她逼急了,对着我脸上来了一下。我从来没被这样打过,就觉得跟以前被打不太一样,挺侮辱。”小赵薇筷子一摔,拎着书包就冲出了家门,坐在学校草地上“嗷嗷地哭”。
哭到同学们都来上学了,赵薇跟大家一起玩,反而忘了被打的事情。下午課上了一半时,赵薇父母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妈妈手里还拎着一个蛋糕。这时赵薇已经忘了中午的龃龉,高高兴兴问:“爸妈你们怎么一起来看我了?”“他们两个本来是打算道歉的,结果面面相觑,觉得这孩子性格不错。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打过我了。所以我妈还是尊重我的。”赵薇回忆说。
赵薇从小就是大眼睛讨人喜欢,但教育严格的父母却不断跟她强调“好看不能当饭吃”,这种持续的警醒甚至有些矫枉过正。
“搞得我都自卑了。”赵薇笑说,“从小父母就爱说,别人家孩子怎么怎么好,你长得好看有啥用,要学习好!他们会说外面的社会非常危险,不努力将来就完蛋……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多么漂亮,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这种自卑和不安一直如影随形跟着赵薇,不管是她20岁出头就成了风靡全国的青春偶像,还是第一次当导演就收获高票房,压力一直都不曾离开:“我不爱臭美就是被他们给吓的。这种教育的好处是我绝对不会自大,不过我觉得对孩子还是要间或鼓励一下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做演员的赵薇也是帮妈妈圆了文艺梦。在赵薇的记忆里,妈妈做家务时永远在唱歌,而且唱得非常好。妈妈高中时就被艺术学校选中,但因为家里成分是“地主”,不能报考,只能去当小学老师,当女儿真的在演艺事业上成功时,她心里自然欣慰。
“所以其实我一直很努力地想突破自己,跟妈妈的这种梦想和期望有很大关系。”赵薇说。正因为如此,妈妈居然不催着赵薇结婚生孩子:“她都不会说你要多顾家庭一些,我拍电影我妈是非常支持的。”
当赵薇筹拍《致青春》的时候,早早就把剧本给妈妈看。妈妈对剧中的恋爱方式有点吃不消:“这个郑微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还有大学生去堕胎?现在的孩子是这样子的吗?”赵薇就跟她解释现在这种事情很常见,结果妈妈崩溃了。赵薇觉得这种代际差异很有趣:“因为父辈的青春期是非常简单和苍白的,我妈没交过男朋友,嫁个老公就是我爸,还好运气不错,她是有福。”
首映时赵薇邀请妈妈去了,结果看完电影后妈妈入戏很深,不仅完全接受了剧情,还非常感动地告诉赵薇:“哎呀女儿,你拍这个电影,我觉得很有深度啊!”在妈妈心中,票房报捷都没有“电影有深度”来得有意义。
随着赵薇越长越成熟,童年的那些亲情记忆反而在她心底愈加清晰。前几年她忽然发现父母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戒指,就送了他们一对戒指:“不过我妈不要贵的,说干吗搞得像贵妇一样,她要干活儿呢。”于是赵薇买了对金属的对戒,父母现在天天戴着,戴了几年没有光泽了,赵薇再买一对让他们接着戴。
当了母亲后,赵薇则对为人父母有了更多的感慨领悟。上个月赵薇带孩子带累了,“小孩子是无知无畏那种,非常难搞,让我觉得束手无策。我就在电话里告诉爸爸:‘你真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好多地方肯定让你觉得特别心灰意冷,也让你很无奈过,我现在理解了,爸爸你辛苦了。我爸爸特别感动。”
小时候每年过春节,妈妈都要在年三十给赵薇买新衣服,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年夜饭的时候,妈妈还要做一条大鱼,但是全家人都不吃,那是“年年有余”。奶奶还在世时,父母年三十会带着赵薇和哥哥找块泥巴地,画一个圈,写上赵家,往那个圈里面烧纸钱。
2001年奶奶去世后,赵薇和哥哥就再也没有回老家过过年,只是用同样的方法给奶奶烧纸钱。在赵薇看来,这是家族感情,也是过年一种特别的记 忆。
现在过年已经不需要再穿特别的新衣服,妈妈也不会专门做一盘不准备吃的鱼,城市里早已不再允许随便烧纸。赵薇换了一种方式过年,那就是每年都带父母出去旅游,因为“重要的日子要跟家人在一起”。
赵薇和父母
前几年赵薇忽然发现父母一辈子都没有结婚戒指,就送了他们一对戒指:“不过我妈不要贵的,说干吗搞得像贵妇一样,她要干活儿呢。”于是赵薇买了对金属的对戒,父母现在天天戴着,戴了几年没有光泽了,赵薇再买一对让他们接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