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D.L.欧文
20世纪60,70年代,新加坡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对这一时期水与环境政策的记录是该书的要点之一。随着新加坡的独立,其水资源自给自足就成了当务之急。
民族自决权也带来了相应的责任。政府意识到,拥有普选权的人们都有权享受家庭安全供水和卫生设施。已得到验证的政策行动包括1973年阶梯水价的引入、1981年的水需求管理、收回全部成本及1997年的末期交叉补贴等。这些政策的实施,加上鼓励节约的公众宣传活动和高效大型家用电器的使用,对近年来人均耗水量的削减大有帮助。
1958年,当新加坡还是马来西亚的一部分时,其第一部总体规划,即“1955年总体规划”获得审批。“1971年概念规划”和“1972年总体规划”认为,若将岛屿更多地作为集水区就可以产生更大的价值,而如果将集水区用于蓄水,则将能进一步提高效率。这就意味着将岛屿作为一种资源来考虑,也就要求集水区必须足够清洁以便抽水,它考虑了集水区两方面的效益:一是迷人的风景;二是集水,而水是创建人类宜居地的重要组成。由此可以看出,加强自然景观保护也能够提高该区域的舒适度。另外,新加坡借助城市环境要素来提供景观、娱乐等其他功能,表明它已开始向完全城市化转型。因此,在过去的20 a里,尽管新加坡人口增长了,城市发展了,但其绿化用地面积却大幅增加。
1969年,内陆水污染备受关注。值得注意的是,1968~1971年,新加坡共发生了29525起环境违法诉讼案件,这是亚洲其他国家几十年后才达到的水平。随后,高额罚款和监禁处罚有效抑制了环境违法行为。即便如此,1986~1993年,仍有13%的工业废水未达标排放。因此,从2002~2005年到2006~2010年,内陆水域水质仍在持续好转。2003~2010年间,每年都组织822~1047次突击检查,且每年发生95~391件环境投诉,正是这些行动带来了内陆水域水质的改善。现场视察中5%的情况不达标,0.5%的情况采取了法律诉讼。在1866件环境投诉中,8.5%的情况证明属实。这表明,新加坡是一个将环保达标视为社会和商业基准的国家。
尽管城市化难度不断加大,但新加坡20世纪70年代易受洪灾的3178 hm2土地已减少为2011年的56 hm2。这不仅是一个伟大的功绩,且在气候变化背景下具有更深层的意义。
之所以详细分析新加坡独立后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之间的政治问题,是因为新加坡几乎独一无二的地缘政治环境是其水政策的关键驱动因素。切断必要的供水管线会给新加坡福祉带来严重威胁,1942年日本侵占新加坡就曾利用了这种威胁,另外,马来西亚也曾利用过这一点。如果有人质疑1997年英国政府为什么要移交香港岛和九龙租借区,那他肯定是忽略了自来水对外交事务的促进作用。
显然,大量关于两国水关系的研究都依赖甚至过于依赖媒体信息,因此,对媒体信息开展深入调查意义重大。解读媒体报道非常受欢迎,原因是这些媒体的“辩论”通常以一种局部的、片面的方式得到验证。在此,不能遗漏任何一步介入,以便让读者验证报道进展的全过程。1997年至2009年间,媒体关于柔佛州(the Johor)水问题的报道可看作是两国分歧之所在,它由报道谈判转向对现行和提议的协议的评论。2003年以来,随着两国关系的改善,尤其当两国都认识到利用非官方媒体简要报道水事谈判的做法令人担忧时,媒体对水事纠纷的关注程度已有所下降。
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418篇关于供水的知名文章中,作者评估了其中的193篇,涵盖了对两国关系持积极、消极和中立态度的各种情况。其中,发表于1997年至2001年的有43篇,2002年至2003年的有145篇,其余5篇发表于2004年至2009年间。共有24篇持积极态度,131篇持消极态度。在“媒体炒作”的2002年至2003年间,新加坡媒体的87篇报道中有69%都是消极的,相应地,马来西亚媒体的58篇报道中83%是消极的。在其他年份,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媒体的文章中持消极态度的比例分别为37%和60%。所评估的这些文章的发表频率如下:1997年至2001年平均每年发表8.6篇,2002年至2003年上升至每年72.5篇,2004年至2007年则下降至每年1.3篇。
研究提到应注意的一点是,尽管新加坡自20世纪70年代就实行了相当严格的环境立法,但这并未妨碍它成为一个商业中心。即便如此,工业发展和未来水资源利用之间的联系也是直到1972年才被充分认知,而这对未来几十年意义重大。
迈向水资源独立充满了挑战,尤其是日耗水量由1965年的3.2亿/L增加到了2011年的17.3亿/L,更加大了水资源独立的难度。自1932年开始,新加坡就依据1927年协议从柔佛州进口水资源,后来又通过新加坡和柔佛州签署的1961年供水条约(有效期至2011年)、1962年供水条约(有效期至2061年)增加水资源进口量。谋求水安全是一种平衡做法。一方面,需要维护供水安全的公信力,另一方面,保证水安全的必要性需要进一步深化。通过20世纪90年代不断发展柔佛(the Johor)河计划,公用事业局实现非常规供水技术可靠性和商业可行性的时机已经成熟。
政府考虑了传统水资源和非常规水资源,显示了公共设施和国家在发展新技术方面如何发挥作用。从1966年至1990年,开展了一项利用不宜饮用的工业循环水来获取饮用水的计划,但由于成本高昂,该方法并未付诸实施。同样地,由废水生产饮用水的公共设施早在1974年至1976年就已被推出,但也是因成本高昂而被禁止。20世纪80年代,随着人口的增长和经济的发展,当地水资源逐渐耗竭,非常规水资源随即被提上议程。反渗透技术,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早期膜生物反应器的商业性开发,对非常规水资源的利用具有重要作用,它将这种水资源的价格控制在了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研究中蕴含了水政策务实的本质。例如,自1996年以来,4% ~6%的水资源不可计量损失不见得是最低值,但它却是公认的最符合实际的。将水资源自给自足与在水利部门培育地区水源相结合的政策,促进了新加坡水资源、污水处理和科技公司的发展。它也可以追溯到这样一种认知,即包括排水和污水处理设施在内的水资源综合管理是当前人们所理解的发达经济的要素之一。然而,在总体税率制定中,水保费考虑了一定的灵活性。
关于如何在经济发展的条件下开发水资源综合管理系统,以及如何在带动经济发展中发挥核心作用,本书可作为独特的扩展案例研究。它便于利益相关各方详细了解政策如何发展和实施,并理解近50 a来这些过程与经济、技术、人口如何相互作用。通过对大量水事件的归纳,该书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做到了这一点。本书从跨越新加坡历史的政治人物和政府官员身上获益匪浅。
显然,新加坡的水事件仍在不断发生。值得肯定的是,作者采用的数据资料大多是最新的,这能使读者专注于发展现状,而不是对过去争论不休。本书求真务实,它将对学术理论的参考降至最少,目的在于坚持其论述的立场。从语气上可以明显看出,作者有意支持新加坡的水政策。当提及水资源管理时,赋予地理学以政治属性,这也许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评论倾向于赞同作者的观点,因为1965年以来新加坡的水政策确实卓越且鼓舞人心。
随着2010年新加坡2060年规划的公布,以及1961年条约于2011年失效,《新加坡水事》带给读者这样一个观点:新加坡有条件积极探索一个水资源充足的未来。这是水资源管理史上尤为引人注目的水事件之一,也是2060年规划实现后仍值得人们重新审视的水事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