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俊然
(商丘师范学院 历史与社会学院, 河南 商丘 476000)
两汉周边有大量少数民族政权和部落。匈奴的文明程度相对较高,有完整的职官系统,其它民族则相对简单。西域诸国由于受汉朝和匈奴的影响,职官系统也较完整,但规模很小。《汉书·西域传》载:“最凡国五十。自译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王,皆佩汉印绶,凡三百七十六人。”[1]卷九十六下关于西南各族,《汉书·西南夷传》载:“南夷君长以十数,夜郎最大。”“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西南夷君长以百数,独夜郎、滇受王印。”[1]卷九十五《后汉书·西羌传》载:“不立君臣,无相长一,强则分种为酋豪,弱则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为雄。”“建武十三年,广汉塞外白马羌豪楼登等率种人五千余户内属,光武封楼登为归义君长。至和帝永元六年,蜀郡徼外大牂夷种羌豪造头等率种人五十余万口内属,拜造头为邑君长,赐印绶。”[2]卷八十七据此知,西南各族乃为部落制,汉朝只是封赐其首领为王、君、长,其它职官仍是其自命。北方乌桓族,《后汉书·乌桓传》载:“有勇健能理决斗讼者,推为大人,无世业相继。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则刻木为信,虽无文字,而部众不敢违犯。”[2]卷九十可知,乌桓在受汉朝封赐之前,其职官系统更为原始,有大人、小帅。从文献内容看,非匈奴少数民族职官有译长、城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小帅、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侯、大人、王。各个部落又有不同,由于部落众多,许多职官为文献所失载,现具体论述如下。
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有四个:
(1)夷王,《繁长张禅等题名》:“白虎夷王谢节”、“白虎夷王资伟”[3]429。《汉书·宣帝纪》载:“军旅暴露,转输烦劳,其令诸侯王、列侯、蛮夷王侯君长当朝二年者,皆毋朝。”[1]卷八(神爵元年诏书)《华阳国志·巴志》载:“汉兴,(夷人)亦从高祖定秦有功。高祖因复之,专以射白虎为事,户岁出賨钱口四十,故世号‘白虎复夷’,一曰:‘板楣蛮’,今所谓‘弓弓头虎子’者也。”[4]“白虎复夷”或是“白虎夷”。白虎夷王谢节、资伟二人当是不同部落之王。
(2)四角胡王,实物有印章“四角胡王”[5]316。瞿中溶认为,盖即东胡之单于也[6]卷九、十。
(3)羌王,实物有印章“四角羌王”[7]287、“择地羌王”[5]368。“四角”、“择地”当是羌之部落名。
(4)部落王,实物有龟纽铜印“部洛王章”[8]。瞿中溶认为,“洛”通“落”,此印所云部落当即乌桓也。
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有七个:
(1)越青邑君,实物有东汉瓦纽铜印“越青邑君”[9]281。瞿中溶认为:此印当是越人之邑君,其不分东越、闽越、南越,恐尚在汉高帝未封闽君摇为闽越王以前;青盖其种类,与青氐、青羌同称;青邑君犹称闽君[6]卷九、四。陈直认为:“青”是地名,青邑君疑是育阳君之省文[10]。王人聪同意陈直之说,并认为此印当系西汉王朝赐给居住于湖南长沙地区内附于汉的越族首领之官印[11]143。因此,不管“青”作何解,此印当是越族之职官印无疑。
(2)越贸阳君,实物有印章“越贸阳君”[12]211。考之两汉书,不见“贸阳”地名。瞿中溶认为,“贸阳君”当是越君之号[16]卷九、三。王人聪认为,应是汉武帝削平两越后,汉朝颁给居住于浙江北部的越族首领之官印[11]146。
(3)新越馀壇君,实物有印章“新越馀壇君”[12]117。瞿中溶认为:此是新莽官印,“馀壇”当与前“贸阳”同;闽越、东越、南越等虽经武帝时灭亡,盖其种类尚多,散处别地,而自君其国者,故莽时有此印;即三国魏志东夷传注所谓今虽都统于郡国,然故自有王矦在其墟落间是也[6]卷九、四。王人聪则认为:此印文“馀壇”亦应系地名,史籍未载,其地不详;可能就是新莽赐给散居于江淮之间越族首领之物[11]143。由于史料匮乏,二人所言皆为揣测之词。因此,至于“馀壇”作何解,不得而知。
(4)新越三阳君,实物有“新越三阳君印”[6]卷九、五。王人聪认为:“三阳”系地名,但其地无考;该印或是新莽赐给散居于江淮之间越族首领之物。
(5)夫租秽君,实物有东汉瓦纽铜印“夫租秽君”[13]338。《汉书·地理志》载乐浪郡有“夫租”县:“乐浪郡,武帝元封三年开。莽曰乐鲜。属幽州。户六万二千八百一十二,口四十万六千七百四十八。有云鄣。县二十五:朝鲜,……夫租。”[1]卷二十八下夫租秽君当是乐浪郡属之少数民族部落首领。
(6)难兜骑君,实物有新莽印章“新难兜骑君”[12]117。《汉书·西域传上》载有“难兜国”:“难兜国,王治去长安万一百五十里。户五千,口三万一千,胜兵八千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二千八百五十里,西至无雷三百四十里,西南至罽宾三百三十里,南与婼羌、北与休循、西与大月氏接。种五谷、蒲陶诸果。有银铜铁,作兵与诸国同,属罽宾。”[1]卷九十六上“骑君”乃西域诸国之职官名,扜弥国、于阗国、皮山国、莎车国、疏勒国、尉头国、乌孙国、姑墨国、温宿国、龟兹国、危须国、西且弥国等十二国皆有“骑君”,《汉书·西域传》载:“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户三千三百,口万九千三百,胜兵二千四百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西城长、译长各一人。”[1]卷九十六上因此,“难兜骑君”当是难兜国之“骑君”,而非其国君。
(7)汉归义羌邑君,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羌邑君”[8]卷八、五。当乃内附羌部落首领,至于为何部落,不得而知。
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有八个:
(1)越蜻蛉长,实物有印章“越归汉蜻蛉长”[11]143。瞿中溶认为:考《汉书·地理志》越嶲郡有蜻蛉县;盖蜻蛉乃越部落之名,其时汉虽设立蜻蛉县而其部落仍自有邑君长之名也;此印可与晋高句丽率善诸印互证而知当时开边建立郡县之制[6]卷九、六。
(2)板盾夷长,实物有印章“板盾夷长”[14]补四,一《后汉书·西羌传》载:“桓帝建和二年,白马羌寇广汉属国,杀长吏。是时西羌及湟中胡复叛为寇,益州刺史率板盾蛮讨破之,斩首招降二十万人。”[2]卷八十七可知,“板盾夷”乃蜀地之少数民族。
(3)叟长,实物有“汉归义叟邑长”[5]352、驼钮铜印“汉叜邑长”[9]285以及同印文的兽纽、蛇纽铜印[13]338。孔颖达认为:叟长蜀夷之别名;瞿中溶考“叜”亦作“搜”,古通;又案桂氏《缪篆分韵》有云汉叜左长,左盖邑之伪[6]卷九、十七。
(4)羌长,实物有驼钮鎏金印“汉青羌邑长”[9]283、“汉青羌夷长”[15]、“汉青羌长”[7]143、驼钮鎏金印“汉归义羌长”[9]283、驼纽铜印“汉归义羌邑长”[8]卷八、十五、东汉骆驼纽铜印“汉率善羌长”[13]339、“汉破虏羌长”[12]215。据此知,羌长名号不一,皆乃汉朝所赐。
(5)氐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氐邑长”[8]卷八、十五。
(6)乌桓率众长,实物有印章“汉乌桓率众长”[12]220、东汉驼钮铜印“汉保塞乌桓率众长”[9]284、“汉保塞乌丸率众长”[16]第四,九。
(7)鲜卑率众长,实物有东汉驼钮铜印“汉鲜卑率众长”[9]282。
(8)汉青芙邑长,氐人首领,实物有印章“汉青芙邑长”[6]卷九、十八。瞿中溶认为,“青芙”即青氐之类。
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有六个:
(1)宾邑侯,实物有东汉蛇钮金印“汉归义賨邑矦”[9]282。《汉书·地理志下》辽西郡条下载有“宾水”:“下官水南入海。又有石揭水、宾水,皆南入官。莽曰选武。”[1]卷二十八下此印章或是辽西郡之少数民族首领之物。
(2)秽邑侯,实物有塗金龟纽铜印“汉秽邑侯”[8]卷八、八。
(3)溧阳侯,实物有印章“汉溧阳侯”[5]348。《后汉书·郡国志四》丹阳郡条下有“溧阳”县:“丹阳郡十六城,户十三万六千五百一十八,口六十三万五百四十五。宛陵、溧阳、丹阳、故鄣……”[2]卷一一二因此,此“汉溧阳侯”当是东南少数民族之首领。
(4)率众侯,实物有印章“新保塞乌桓□棃邑率众侯印”[12]117。或是乌桓某一部落之首领。
(5)薄侯,见于敦煌悬泉汉简:“鸿嘉三年三月癸酉,遣守属单彭,送自来乌孙大昆弥副使者薄侯、左大将掾使敞单,皆奉献诣行在所,以令为驾一乘传,凡二人。”[17]138《汉书·西域传》载有乌孙国职官的详细情况:“乌孙国,大昆弥治赤谷城,去长安八千九百里。户十二万,口六十三万,胜兵十八万八千八百人。相,大禄,左右大将二人,侯三人,大夫将、都尉各一人,大监二人,大吏一人,舍中大吏二人,骑君一人。”[1]卷九十六下其中未见有薄侯。“侯三人”未言具体为何,薄侯或是其中之一。
(6)西罕侯,见于敦煌悬泉汉简:“出粟一斗八升,以食守属萧嘉送西罕侯封调,积六食,食三升。”[17]174西汉时羌有罕部落。《汉书·赵充国传》载:“初,罕、开豪靡当儿使弟雕库来告都尉曰先零欲反,后数日果反。雕库种人颇在先零中,都尉即留雕库为质。”[1]卷六十九据此,西罕侯当是羌人之侯。
实物有印章“汉归义夷仟长”[12]217、驼纽铜印“汉蛮夷归义仟长”[8]卷八、二十、东汉驼纽铜印“胡仟长印”[9]284、兽纽铜印“蛮夷仟长”[8]卷八、十八。笔者又见出土资料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其它众多少数民族仟长:
(1)氐仟长,实物有印章“汉氐仟长”[7]60、兽纽铜印“汉归义氐仟长”[8]卷八、十九。
(2)丁零仟长,实物有印章“汉丁零仟长”[12]219。
(3)高句丽仟长,实物有兽纽铜印“汉高句丽率义仟长”[8]卷八、二十。
(4)羌仟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羌仟长”[6]卷九、二十二。
(5)卢水仟长,实物有东汉驼纽铜印“汉卢水仟长”[9]284。《后汉书·窦融传》载有“卢水羌胡”:“明年,固与忠率酒泉、敦煌、张掖甲卒及卢水羌胡万二千骑出酒泉塞,耿秉、秦彭率武威、陇西、天水募士及羌胡万骑出居延塞。”[2]卷二十三此“卢水仟长”当是其职官。
(6)叟仟长,实物有东汉瓦纽铜印“汉叟仟长”[13]338。《华阳国志》载有“叟夷”:“武帝元封二年叟夷反,将军郭昌讨平之,因开为益州郡。”[4]《后汉书·董卓传》载有“叟兵”:“城峻不可攻,守之八日,吕布军有叟兵内反,(叟兵即蜀兵也。汉代谓蜀为叟。)引傕众得入。”[2]卷七十二据此知,叟仟长乃蜀地叟夷之职官。
(7)乌桓仟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乌丸归义仟长”、“汉归义乌桓仟长”[8]卷八、二十。
(8)鲜卑仟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鲜卑归义仟长”[8]第八、二十。
实物有瓦钮铜印“新五属左佰长印”、“新西河左佰长”[12]117、“新西河右佰长”[18]220、“新西国安千制外羌佰右小长”[12]117,皆为新莽官印。可知佰长分置左右,下有小长。此外,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带有族名或部落名的佰长有七个:
(1)氐佰长,实物有印章“汉归义氐佰长”、“汉率善氐佰长”[12]218、“胡归义氐佰长”[9]284。
(2)车师佰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车师佰长”[8]卷八、廿六。
(3)秽佰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穢佰长”[8]卷八、廿五。《汉书·地理志下》载:“玄菟、乐浪,武帝时置,皆朝鲜、濊貉、句骊蛮夷。”[1]卷二十八下《汉书·食货志下》载:“彭吴穿秽貊、朝鲜,置沧海郡,则燕齐之间靡然发动。”[1]卷二十四下《汉书·王莽传》载:“……诛貉将军阳俊、讨秽将军严尤出渔阳,奋武将军王骏、定胡将军王晏出张掖,及偏裨以下百八十人。”[1]卷九十九中“穢”通“秽”。当知,秽乃乐浪郡之少数民族。
(4)羌佰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羌佰长”[12]216、驼纽铜印“汉青羌佰长”[8]卷八、廿五。
(5)叟佰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归义叟佰长”[8]卷八、廿四。
(6)卢水佰长,实物有印章“汉卢水佰长”[12]219。
(7)乌桓佰长,实物有驼纽铜印“汉乌桓归义佰长”[8]卷八、廿六。
出土资料所见而为文献资料所遗的其他非匈奴民族职官有四个:
(1)小长,实物有印章“新胡胡小长”[16]第四,十五、“新前胡小长”[12]118、“金国辛千夷槐佰右小长”[16]第十四,一、“安定右小长”[5]255、“新保塞渔阳左小长”[6]卷九、二十六。《汉书·西域传上》载:“大夏本无大君长,城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故月氏徙来,皆臣畜之,共禀汉使者。”[1]卷九十六上据此知,“小长”分置左右。
(2)师长,实物有印章“汉归义胡师长”[7]47。“师长”或是军长,乃内属之少数民族部落首领。
(3)大将都督,实物有塗金槖佗纽印“汉归义乌孙大将都督”[8]卷八、十一。《汉书·西域传下》载乌孙有“大将”:“初,楚主侍者冯嫽能史书,习事,尝持汉节为公主使,行赏赐于城郭诸国,敬信之,号曰冯夫人。为乌孙右大将妻,右大将与乌就屠相爱,都护郑吉使冯夫人说乌就屠,以汉兵方出,必见灭,不如降。”[1]卷九十六下至于都督,《潜夫论笺校正》载:“羌始反时,计谋未善,党与未成,人众未合,兵器未备,或持竹木枝,或空手相附,草食散乱,未有都督,甚易破也。”[19]卷五此“都督”即谓都护总督,后便以为职官名。《汉末英雄记·胡轸》载:“初,坚讨董卓,到梁县之阳人也。卓亦遣兵步骑五千迎之,陈郡太守胡轸为大督护,吕布为骑督,其余步骑将校都督者甚众。”[20]“汉归义乌孙大将都督”当是内附乌孙大将属下之都督职官。
(4)邪头眛宰相,实物有新莽封泥“邪头眛宰相”[13]517。《汉书·地理志》载乐浪郡下有“邪头昧”县[1]卷二十八。“昧”当为“眛”之误。《汉书·王莽传》载王莽改“县令长曰宰”[1]卷九十九中。两汉书中多见“宰相”一词,但不是一种职官名,而是“丞相”职官的俗称。《汉书·薛宣传》载:“初,宣为丞相,而翟方进为司直。宣知方进名儒,有宰相器,深结厚焉。后方进竟代为丞相……”[1]卷八十三此“邪头眛宰相”实不可解。或许,“邪头眛宰相”乃边郡少数民族部落首领,是汉中央政府授予的官号。假如此种推测属实,那么学术界普遍认为的“宰相作为职官只见于后世契丹王国”的说法则是不正确的。
非匈奴的其它少数民族的职官较为繁乱,但基本的职官体系皆为:君(王、长)、侯、千长、百长、小长。由于少数民族部落规模大小的不同,职官的设置在数量上有所差异,其职官体系仍如上所述,具体上也是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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