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韵
“这样会不会痛,啊?”
循声看去,马路边上,一个母亲拉着三四岁模样的小孩,她的一只脚作势压在孩子的脚上。
“你说啊,会不会痛?”见孩子不吭声,母亲不依不饶,脚不挪开。孩子瘪着嘴点点头。“那你像这样踩到别人要不要跟人家道歉?”“要。”孩子奶声奶气。大人这才移开了脚。
刚到台北街头,就见识了家长给孩子做规矩。台湾人说话大多软糯,这位母亲并不咋呼,但是对于“礼貌”的养成有种坚决。
绿灯亮起,街头响起一阵轰鸣,戴头盔的骑手驾着金戈铁马飞驰而去,颇有气势。穿过大马路拐到一个巷口,一辆机车正要弯进来,我习惯性地收住脚步、退后。身形魁梧的男子反而带点抱歉的样子刹住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愣了一下,他就耐心等着,直到回过神的行人先过。类似的桥段一天发生好几遍,真是客气得不像话。
后来听的士司机说,这几年台北的房价涨得吓人,“都是那些王八蛋政客和黑心商人炒起来的,都应该打屁股”。不少年轻人在台北买不起房,就选择住到淡水河对岸的新北市,然后骑机车去上班,所以如今两个轮子的越来越多。同样一套房子,在河两岸总价能差多少?“差一台宾利咧!”
走在路上用手机定位左顾右盼,一个背包的女生主动上前,声音酥酥甜甜地问:“你们要去哪里?”然后给了很细致的指引——这一路上,问路实在是种舒服的享受,不管是阿伯,还是台妹,都认认真真地比划方向给你看,生怕你走错。即便这样,据说有些台南的人还觉得台北人不够热情,若是碰到义气的南部人,说不定还要亲自领你去目的地才好。
第二天白天去台湾大学转悠。在校门口凭交通卡租借自行车,拉着一位学生询问怎么在机器上办理租赁手续。学生讲解完,往校园内走去。隔了一分钟,又不放心地走回来问:“啊对了,机器上是繁体字能看懂吗,要不要我帮你翻译?”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