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阳,刘 宇
(湖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1994年中国正式接入国际互联网,至今年刚好20年,这期间互联网迅猛发展,网络社会逐渐形成,网络化生活成为常态,一种新型文化——网络文化也随之应运而生,成为我国文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近20年来,网络文化也逐步成为学界研究热点,取得了系列成果,2014年7月,以“网络文化”为关键词在中国知网(CNKI)、万方等知名数据库进行检索,检出相关文献近13000篇。从文献“发表年度”分析,2006年至2007年是网络文化研究的一个分水岭,与2006年相比,2007年相关研究文献数量几乎翻了一倍。从“研究层次”看,近20年网络文化研究主要以社会科学研究为主,占到了总研究的57%以上,社科研究中又以基础理论研究为主,行业、职业等偏应用性研究比重相对较少,自然科学方面的研究只占到总研究的3.7%左右。总体看,基础性、理论性研究占了绝大比例,职业性、技术性、教育性、政策性、科普性等应用性研究相对较少。
在中国接入国际互联网20年之际,我们试图综述20年来国内网络文化研究的意义及现状,分析研究存在的不足,并对研究趋势进行展望,期望能为学界进一步研究提供有益参考。
网络的快速发展对社会结构、社会关系产生了深刻影响,网络化生存、网络化生态逐步形成,在为文化发展提供机遇、生态和条件的同时,也为包括文化在内的方方面面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中指出,“当今世界,信息技术革命日新月异,对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等领域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互联网已经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我国正处在这个大潮之中,受到的影响越来越深。我国互联网和信息化工作取得了显著发展成就,网络走入千家万户,网民数量世界第一,我国已成为网络大国”。[1]同时强调,“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事关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事关广大人民群众工作生活的重大战略问题,要从国际国内大势出发,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1]在实现网络大国向网络强国跨越过程中,网络文化作为网络精神文明、内容文明等建设的主体及先导,加强其研究有其特殊重要性和意义。
胡锦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八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我国网络文化的快速发展,为传播信息、学习知识、宣传党的理论和方针政策发挥了积极作用,同时也给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提出了新的课题。能否积极利用和有效管理互联网,能否真正使互联网成为传播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新途径、公共文化服务的新平台、人们健康精神文化生活的新空间,关系到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健康发展,关系到国家文化信息安全和国家长治久安,关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全局”。[2]网络文化研究作为网络文化发展的理论先行者、实践者、探索者,必须加强其科学性、合理性、创新性,促进和助推网络文化建设和管理,充分发挥网络在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中的重要作用,“这不仅有利于提高全民族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还有利于扩大宣传思想工作的阵地,有利于扩大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辐射力和感染力,有利于增强我国的软实力”。[2]
网络文化受到重视的同时,相关部门先后出台了系列政策,《2006—2020年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正式将“建设先进网络文化”作为战略目标,十七届六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提出,“发展健康向上的网络文化”、“唱响网上思想文化主旋律”。在这一背景下,学界对网络文化研究的意义有了更深认识和理解,并从不同角度进行了阐述,黄李凤和温雪从适应性的角度谈了网络文化研究的意义,指出网络文化适应性研究是文化整合的基础,网络文化适应性研究保证教育价值的重塑、网络文化适应性研究避免文化休克、网络文化适应性研究是学习者“二次成长”的需要、网络文化适应性研究为开展网络教学提供基础。[3]王岳川从网络民主(对话主义、多边主义、多音对话)角度阐述了网络文化研究对我国文化体制创新的重要意义。[4]马国富、王子贤等从网络文化建设和网络文化安全(中国传统文化、政治思想意识形态、道德观、价值观和人际关系)角度,探讨了网络文化研究对文化建设本身和国家安全的重要意义。[5]总之,包括网络文化在内的文化作为一个国家或民族精神力量的集中反映,作为物质力量的一种折射和体现,对网络健康发展本身具有重要意义,同时,近20年来,网络文化正逐步成为国际竞争、渗透与反渗透的重点,其战略地位已随着国际竞争这一重点的变化而进一步凸显,网络文化正日益成为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基础内容,对于网络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以及加强和改进网络内容建设、提升中国网络内容的国际传播能力等具有重要意义,网络强国建设离不开网络文化,加强网络文化的研究势在必行、势在先行。
近20年来,随着网络的扩展和延伸,其影响逐步深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领域,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对我国文化建设更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鉴于此,网络文化的研究也显得愈发重要。现有网络文化研究重点涉及以下主题:
1.网络文化的内涵
文化是什么?学界一直存在争议,在网络化时代逐步形成的网络文化,作为一种新型文化形态,该如何准确科学界定,更是一个难题。即便如此,学者们仍从以下几个层次对网络文化的概念作出了界定。
第一层面:从技术角度进行界定,侧重于网络作为技术载体在网络文化中的地位。匡文波提出 “网络文化是以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融合为物质基础,以发送和接收信息为核心的一种崭新文化”。[6]王瑞华指出:“网络文化指从网络上鉴别、存取和使用电子信息的能力。计算机文化、多媒体文化以及网络文化是科学技术发展的结果,是信息社会的特征,故而可以将其统称为信息技术文化。[7]
第二层面:从构成角度进行界定,侧重于网络文化行为、产品、事件、法律、道德等物质、制度、精神层面构成。程正彪认为,网络文化不仅包括资源、信息技术等物质层面内容,也包含网络活动的社会规范、道德准则、法律制度层面内容,以及价值取向、道德观念、审美情趣、社会心理等精神层面内容。[8]
第三层面:从文化形态角度进行界定,侧重于强调网络文化不同于现实社会文化的特征。刘同舫认为,网络文化有其技术特质外,其又超出了技术的规定,充分体现着文化的精神内涵。[9]总的来看,关于网络文化的概念,因阐释的角度和层面不同以及阐释的语境不同而显示出极度的多样化和复杂化,学界尚未形成统一的、广泛认可的界定。
2.网络文化的特征
网络文化是在网络化生活成为常态、网络生态逐步形成背景下形成的一种文化形态,网络文化与其他社会文化相比,具有哪些特点?对此,学者们分别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分析和归纳。刘友红认为,网络文化独具的非线性、自组织性、交互性、自由开放性及边缘化、多元中心性。[10]匡文波认为,首先,网络文化是以电子为介质的高科技文化。其次,网络文化是高时效性文化。第三,网络文化具有开放性。第四,网络文化具有交互性。最后,网络文化还具有虚拟性。[6]
戚攻从同络文化具有的现实文化一般特性出发,对其自身基本特性进行了阐述,提出正是其自身特性,才是作用和影响现实文化的重要契机和根源。第一,网络文化的虚拟性;第二,网络文化的开放性;第三.网络文化的互融性。第四,网络文化的易变性。[11]王璐从时代特征角度对网络文化的特征进行了分析:开放的网络文化体系、平等的参与机会、迅速的内容传播、松散的网络制约机制。[12]
网络文化具有传播知识、信息服务等功能,但同样具有商业、泛娱乐、意识渗透等功能倾向,其双刃剑属性以被学界所普遍认同,在此,从积极和消极两方面加以综述。
1.网络文化的积极影响。学界普遍认为,网络为弘扬、建设及形成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提供了新阵地,作为一种新型文化形态,对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及价值的形成和实践有着积极意义。林壹指出,网络作为一种新媒体对人们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个性心理产生着潜移默化的重大影响。[13]蔡水珍、刘华宝认为,网络文化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提供了新的载体和手段,网络文化的数字化和多媒体化的鲜明特性,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获得了一个崭新的“虚拟时空”。[14]苏振芳认为,网络文化的发展,弱化了个人对社团的依赖性,改变了人们的社会参与方式,使老一代向年轻一代学习新知识的反向价值导向成为可能,凸显出人在价值观形成过程中的自主性,改变了人们的社会活动形式。[15]
2.网络文化的消极影响。网络文化的发展有其进步性和合理性,但网络文化的开放性、自由性、虚拟性也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及价值观念等带来了一系列严峻问题。周成龙认为:(1)网络文化的易复制性和娱乐性淡化了人们的政治理想和道德观念;(2)网络文化倡导是一种享乐主义和消费主义;(3)网络文化是一种由技术塑造的文化,是一种同一性的文化,它以一种强烈的同质化力量塑造着人们的价值观,混淆价值标准,导致认同危机。[16]胡开秀认为,网络文化的出现增进了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交流和了解,但是在网络环境中,由于接触到更多西方发达国家的宣传论调,文化思想等,有可能导致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淡漠,甚至会消解我们自身的民族文化身份。[17]
网络文化发展20年来,其管理取得了长足进步,网络环境不断得到优化。但难以否认,网络文化管理形势依然严峻。完善网络文化管理的机制,使网络文化健康发展,是一个亟待研究和解决的现实课题。目前针对这一课题的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网络法制建设。学界对网络法制建设做了较为深入的探讨,取得一些有价值的成果。研究者在总结我国网络法制建设现状的基础上,指出我国现有互联网法律法规不完善,与执法工作实际不相适应及网络立法滞后等问题,提出要健全互联网法规体系,实行依法管网、依法办网、依法上网。任冠庭从法理学角度,认为法律的价值在于秩序、公平和自由,秩序的正常运行需要法律作为保障,网络环境秩序与安全也不例外。[18]张建文针对现行的网络文化管理立法存在的问题提出:“在立法理念上,政府管制色彩浓厚,权利保障目标缺位;在法律层级上,以部门规章为主;在管理手段上,违背网络的客观特性;在实施机制上,以事前审批为主,忽视公民、行业组织、志愿者组织的参与”。[19]
2.监督管理机制。针对网络存在的各种问题,学者们普遍认识到网络监督机制的健全对保障网络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分析了我国监督机制存在的问题及原因,主张要形成政府监督、社会监督、群众监督的合力,调动社会各方面参与监督行动的积极性。葛宁、黄忠伟从畅通机制、保护机制、动力机制、扩散机制、互动机制、引导机制、回应机制等方面探讨了多学科视角下的网络监督机制。[20]岳璐等从网络议题设置机制、网络民意放大机制、网络情绪动员机制等方面探讨了群体性事件中网络民意的表达与互动机制。[21]
3.预警处置机制。罗昕指出网络文化中的内容控制是网络编辑最基本的角色职能,并从接入控制、过滤控制、编辑控制、分析控制四个层面尝试建构了网络内容的技术控制模式。[22]梅中玲指出运用 Web信息进行挖掘,不仅可以发现网络舆情、分析其起源、还可以发现网络舆情的受众及特点、研究其网络传播扩散的模式,以及评估其影响效果。[23]徐晓日认为,加强网络舆情应急管理,首先应建立舆情响应机制;其次应建立系统网络舆情应急处理方案。[24]网络舆情数据的挖掘作为获取社会情报的重要途径之一也是学者关注的焦点。
关于全球化背景下我国网络文化建设的问题,是学界研究的又一热点,简言之,主要涉及以下几个研究议题:
1.网络文化与全球化的关系。王文宏、许萍丽关于“网络文化与文化霸权主义”观点具有代表性,认为网络文化从宏观上来说,是时代的文化,是促进文化逐渐走上世界大一统文化的中介与桥梁,网络文化的发展趋势必然导致文化的全球化。[25]鲍宏礼、鲁丽荣也论及全球化时代网络文化的双重效应,进一步完善了上述观点,认为全球化为网络文化的发展创造了广阔的发展空间,推进了全球文化的转型与跃升。[26]
2.全球化下我国网络文化建设。对此议题的研究,学者们一般从正反两方面进行论述,如:尹韵公认为,应当站在全球化背景下看待网络文化,欣赏其积极因素,防止其负面影响,并在此基础上保持中国特色,走中国网络文化发展的最佳道路。[27]刘绪义阐明了凸显中国特色的重要意义,认为我们只有着眼于中国特色,才可能打赢现在和未来的网络文化战,并提出凸显中国特色,必须确立文化自觉意识,在网络文化建设中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文化主体意识。[28]
3.信息领导权与文化殖民。正如美国互联网协会主席唐·西斯所言:“如果美国政府想要拿出一项计划在全球传播美国式资本主义和政治自由主义的话,那么互联网就是它最好的传播方式”。面对这种威胁,国内学者具备了较高的警惕性,提出了抵制文化殖民、加快网络文化阵地建设、掌握网络文化发展主动权等思想,关于这一点,在王文宏、高维钫的《网络文化研究》、宋元林的《网络文化与人的发展》等专著与学术论文中均有论述。
1.网络文化与传统文化的异同。网络文化、传统文化尽管都属于文化范畴,但其产生的物质、精神基础不同,其形态、表现、价值等均存在一定差异。程万里提出,网络文化和传统文化最大的区别在于它的传播特别迅速,文化信息量特别巨大,而且具有他人无法控制的隐蔽性。[29]曹增节在其《国际互联网的文化意义分析》一文中提到,与传统文化相比,网络文化类型拥有自己独立的技术语言,自己的思维方式,自主的沟通标准,具有极为独特的生存状态。[30]许苗苗认为,网络文化不是传统文化的网络延伸,而是与网络媒体特点有必然联系的、拥有广泛民众基础的、崭新的文化形式。[31]
2.网络文化对传统文化发展的机遇和挑战。我国网络文化发展必须立足于、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时网络文化也为传统文化发展提供了机遇,2013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指出,要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当代文化精品的网络化传播,创作适于新兴媒体传播、格调健康的网络文化作品。与此同时,网络文化由于其虚拟性、交互性、技术性、自由性等特征,使其对传统文化的发展带了严重冲击和挑战,孟威认为,网络文化否定了传统文化尊卑情节和循规蹈矩的行为方式、否定了传统文化保守、封闭性特点、否定了传统文化泛伦理政治倾向。[32]。
从以上文献综述中不难看出,近20年来国内有关网络文化内涵、特征、管理及全球化等研究取得了一些重要进展,产生了一批具有重要价值的研究成果,这为深入研究网络文化建设提供了珍贵的材料及素材。但在研究过程中同时存在以下几点不足,一些理论与实践问题还有待深入和系统研究。
1.宏观研究较多,研究不够深入。如在论述网络文化与全球化的关系时,许多学者仅限于提及这一问题,并未从二者的本质和发展规律入手作进一步阐释,导致现有理论成果只解决了网络文化建设是否应当树立国际视野以及国际视野是什么的问题,并未解决如何树立国际视野以及如何保持全球视野的问题。对“网络文化”等核心概念的界定,学界虽从不同角度和层次进行了研究,但主要还是围绕技术、文化本身,未能从价值、规律、实证等层面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导致一些核心概念界定不清。
2.横向研究较多,纵向研究较少。在资料查阅中,鲜见对国内外网络文化发展的历程及其经验教训进行全面梳理的论著,使学界今后的网络文化研究缺少必要的历史依据与经验指导,同时,也反映出研究深度不够的问题。
3.静态研究较多、动态研究较少。如关于网络文化建设主体的研究呈日益增多趋势,取得了一批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但也存在静态研究较多、动态研究较少的问题。具体而言,静态研究高校、网络运营商、大学生网民等主体的文章较多,将网络文化建设多元主体视为一个生态系统,进行多元主体协同的动态研究较少,在网络文化产业链、管理体系等热点网络文化研究主题方面,同样存在重静态轻动态的问题。
4.定性研究较多,实证研究较少。在研究方法上,思辨式的、定性分析的居多,深层次的案例分析、实证分析、定量分析仍旧比较欠缺;简单的、浅显的比较分析比较多,细致的、深度的实证分析比较少。如:关于网络文化影响的研究,大多研究只从定性角度进行了分析解读,而鲜有从数据、调研、实证等角度进行定量分析和研究,使网络文化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的现实影响始终难以从量的角度进行准确把握。管理研究也同样存在这一问题,学界普遍从法律、监管、预警等角度进行定性分析,而案例分析、实证研究缺乏,务虚性研究较多,操作性、实用性不强。
5.研究议题单一、薄弱。尽管关于网络文化研究的文献已达上万篇,但当前学界关于网络文化研究的议题主要集中在内涵、功能、影响、管理等方面。原本薄弱的研究议题继续薄弱,在一些至关重要的研究议题上,例如,网络文化建设的价值观引领问题、网络文化重要载体——网络内容的建设问题、网络文化建设的主体协同问题、网络文化质量评估体系建设问题等方面仍处于极端薄弱甚至是空白的状态。
综上所述,中国接入国际互联网20年,是网络文化发展的20年,其研究取得了一批优秀成果,但通过上述综述我们也能窥见研究中存在的不足,鉴于此,网络文化研究在坚持应用性、前瞻性、系统性和立体性等研究思维的同时,要重点加强深度研究、纵向研究、动态研究、实证研究及专题研究等,进一步完成好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网络文化研究将面临的新任务和新挑战:一是探索网络文化的理论基础、理论依据及其运动发展的基本规律,为网络文化的深入研究提供理论支撑和规律遵循。二是总结国外网络文化研究和实践的经验,探索如何提升中国网络文化内容的国际传播能力,加强重要议题的研究深度。三是探讨如何实现网络文化建设由政府主导型向政府、学校、企业、网民等多元主体协同共建型转变。四是探讨如何实现网络文化由外延式发展向以价值导向为核心的内涵式发展转变,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的网络文化建设工程。五是探讨如何实现由传统的经验式管理向依法管理转变,如何实现和强化网络法制,同时探索如何形成法律、监管、自律等动态的网络文化管理生态体系。六是探讨如何加强和改进网络文化重要载体——网络内容的建设,主要涉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当代文化精品如何网络化的问题,网络新闻资讯、网络娱乐产品、网络社交媒体自我生成内容等如何建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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