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炳圣
一分钱
1959年7月7日
每天早晨,我都牵着心爱的小羊去河岸上啃草。今天太阳从河东岸滚出来了,通红通红的,像一个火球。唤醒了沉睡的知了,小燕子飞来飞去寻食物。
刚到昨晚召开社员大会的地方,在一块砖旁边发现了一张小纸,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分钱,随手将露水擦拭,放进口袋就走。“可能是社员丢的,送给社里吧!”我这样想,“一分钱,虽不多,可这是别人的。我要做毛主席的好孩子,拾到东西要归公。”我终于把钱交给社里会计管炳亮,他乐得合不拢嘴。
开荒种芝麻
1959年7月11日
我们九个孩子在大道上跑着,顽皮的路炳烈,不时地学日本鬼子军官哇啦哇啦逗大家直笑。我们是按学校进行勤工俭学要求到村北坟地种芝麻的。
穿过北大林,奔过树行,就到了一片坟墓地。到处长满了半尺多高的青草,还有蕀藜,我们还有好多同学没穿鞋的。“咱不干了!”邱泽法把小篮一扔,生气地说:“找谁?连鞋没有,不叫蕀藜扎死了。爱谁干谁干!”“对!这怎么能干?”另外几个没穿鞋的同学也响应说。“邱泽法,”我挎起篮子,脱了鞋说,“你穿吧!”他想拿但又一想,说:“你呢?”“我不怕!”说着从地边跑了进去。真怪,一步一个,我就悄悄地蹲下又拔了出来,继续前进,一点不喊痛,我怕别人没穿鞋的不敢进,虽痛不吱声。几个穿鞋的同学跑了进去,邱泽法又夺去篮子跑到前面去了。“前进!没什么!”我鼓励正在犹豫的于富贵、黄炳法……他们几个也迈步前进,“哎唷!哎唷!……”一步一声,就得蹲下拔剌。最后我决定让穿鞋的同学,先用锄头镑上几条路。大家都进来了。管象湖、管培录锄草,我搂沟,邱泽法撒种,于富贵埋土,黄炳法就拾草,将新开地上的草清理掉。
天很热,大家都把衣服脱了,可汗水还止不住地往下淌。这时我不小心被大镢刨了一下,血虽不多,可淌开了。我忍着痛,又刨开了。管象湖发现,“怎么啦?怎么淌血啦?”“不怎的。”我满不在乎地说:“只不过刨了一下罢了。”管象湖不管三七二十一,要邱泽法把鞋送回来,别的同学也同意,邱泽法也脱鞋送回来了,我只要了一只,就又干起来了。“台桂来干得真带劲!”大家不住地夸奖他,他干得更欢了。天虽热,大家干得很认真,学校钟声隐约传来,我们种了25行,唱着歌儿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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