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有关宋代社会中的“消遣经济”研究述评

2014-03-31 06:35常屏亰
河北开放大学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经济生活

常屏亰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24)

近年来有关宋代社会中的“消遣经济”研究述评

常屏亰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24)

“消遣经济”是费孝通先生提出的概念,指的是一种经济态度,它根植于中国传统社会之中,在各个时期都存在,只是表现形式不同。在宋代社会史、经济史的研究领域中,有许多与之相关的内容,予以“挑选”式的梳理和归纳,有助于问题的进一步研究。

宋代;“消遣经济”;社会史;经济史

所谓“消遣经济”,不是经济制度或方式,而是一种经济态度。这个概念最初是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发表于1940年《战国策》第九期《消遣经济》一文,是指与“以生产为中心”“以消费为中心”所不同的第三种经济态度——“消遣经济”。在之后的《禄村农田》中,费先生把“消遣经济”界定为一种“从欲望入手”来“避免痛苦”的中国传统的经济态度。这种经济态度通常在生产力水平不高的条件下存在,认为“若是一考虑哪种痛苦比较容易忍受,我们就走上了这一类的经济打算了”①费孝通、张之毅:《禄村农田》,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111页。,它是一个“基本的经济打算,就是一个人愿意受多少苦,得到哪一种生活程度,才能以为满足”②同上书,第112页。,在这种经济态度之下,“农民企望的是‘过日子’,不是‘enjoy life’”③同上书,第112页。,对他们而言消耗的更多的是空闲的时间而非物质,因而是经济生活中的主观感觉。

一、“消遣经济”的产生土壤

“消遣经济”是在传统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下形成的,为了避免劳动所带来的痛苦而宁愿少得,仅以维系家庭基本生活为要求,拥有大量的闲暇以供消遣的一种经济态度。虽然其概念原是针对中国现代社会中的农村而提出,但是它的适用范围却可以扩及到整个传统中国的城市和乡村,尤其是乡村和城市社会中的中下层。

由于20世纪中期国内社会学研究的沉寂,“消遣经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很少有人注意,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被重视。张敦福在《“消遣经济”现代意义——重读〈禄村农田〉》④张敦福:《“消遣经济”现代意义——重读〈禄村农田〉》,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中基于现代社会的社会学、经济学角度来分析“消遣经济”的概念与现实意义。认为“闲暇”不仅仅是简单地用于休闲,而是参与公共生活的“仪式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消遣经济”是农民的自我开发程度与劳动者承受的来自于家庭消费需求的压力是成正比的。并与同样在农业社会普遍存在的“生计经济”作比较,两者在生产率低、人们欲望较少以及过着安于现状而悠闲的生活几个方面比较相似。

在《再读云南三村》中,张宏明认为费孝通先生的“消遣经济”观点提出的基础是禄村整体处于贫困,增加生产上的花费是以减少生产以外的消费为代价的。在论述“闲暇时间”的部分认为不仅仅是消磨时光所能涵盖的,而是承载的满足日常生活和社会性的公共活动的。作者也把“消遣经济”与“生计经济”做了一定的比较:两者共同之处在于满足个人、家庭乃至社会的自身需要而进行的生产和消费。张宏明的另一篇文章《禄村农田的经济与象征》中,也是通过对费先生列举的“闲暇”分析,认为“消暇经济”同时包含了经济领域与非经济领域⑤张宏明:《禄村农田的经济与象征》,潘乃谷、王铭铭编:《重归“魁阁”》,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242页。。两位作者都注意到了参与公共生活的部分,以及与“生计经济”有着诸多相似之处。

杨清媚的《最后的绅士——以费孝通为个案的人类学史研究》对“消遣经济”叙述是“对于生产的逃避和对于享乐消费的不热衷”①杨清媚:《最后的绅士——以费孝通为个案的人类学史研究》,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0年版,第109页。,是内地农村一种传统乡土伦理的表现,是工业化的阻碍。

二、宋代社会史、经济史中的相关研究

“消遣经济”作为一种传统的经济态度,在宋代社会史、经济史研究中虽没有专门著述,但也有所涉及。

1.乡村社会中的“消遣经济”

“消遣经济”主要产生在传统农村,其主要表现为对农事生产的逃避、简单生产积累以及空余大量闲暇。在宋代农村经济史的研究著述中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内容。

邢铁在《宋代家庭研究》②邢铁:《宋代家庭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37-39页。中专门对宋代普通的自耕农和佃户家庭的田亩数量、家庭基本收入进行了推算。认为在宋代平均每个家庭耕种40—50亩土地,收获的粮食正好能够养活一家五口。除了维系家庭基本的生产、生活需求之外,他们很少再投入更多的财力和人力追求更高的收益。乡村土地所有者,鲜少投资他业,而是倾向于投资土地;在家庭经济观念的论述中也列举了诸多宋代家训,都鼓励子孙购地以保持家产。谷更有等著《唐宋时期的乡村控制与基层社会》③谷更有等著:《唐宋时期的乡村控制与基层社会》,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279-281页。中提到,乡村社会中的富人多认为投资他业的经营和政治风险较大,因此对财产的分配十分保守,导致其资产更多地流回家乡,以赈济贫苦。不仅在乡村社会,城市中略有资产者,亦有把财产投向土地。陈国灿的《论南宋江南地区市民阶层的社会形态》注意到,城市中的士人、商人等富裕阶层,也有在乡下购置田产,“从而兼具地主身份”④陈国灿:《论南宋江南地区市民阶层的社会形态》,《史学月刊》,2008年第4期。的情况;刘树友在《宋代城镇雇工的特点与作用探析》⑤刘树友:《宋代城镇雇工的特点与作用探析》,《青海社会科学》,2007年第4期。中亦发现有此现象。田欣的《宋代商人家庭研究》⑥田欣:《宋代商人家庭研究》,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认为商人家庭普遍存在“浮财易失”的家庭经济观念,这就导致了他们宁愿把经营所得的利润投向土地和教育,也不愿再扩大商业的经营规模。谢贵安在《从宋明时期家庭经济的经营看中国文化的转型》中,认为自宋代开始家庭经营向商业化转向,但是却未完全投入到商业中去,而是“以末致富,用本守之”⑦谢贵安:《从宋明时期家庭经济的经营看中国文化的转型》,《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1期。;并赞同费正清等人观点,认为古代的家庭经济仅是“原始积累”⑧同上。。如此,农业资本很少能够转化成商业资本,对于众多农民、土地所有者和中、小商人,家庭经济生活的主题是“保本”而非“逐利”。

大量的闲暇是农民用以消遣的主要对象。刁培俊认同费孝通先生的理论⑨费孝通认为,传统社会中的农民生活在他们所熟悉的社会之中,过着或近似于不受任何约束、随心所欲的“自在生活”。《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0页。,认为宋代农民生活在熟悉的社会环境之下,生活状态十分自在⑩刁培俊:《官治、民治规范下村民的“自在生活”——宋朝村民生活世界初探》,《文史哲》,2013年第4期。。这与“消遣经济”中农民的闲适的生活状态有相似之处。关于如何消遣大量的空余时间,李娟、查清兰在《中国古代社会生活方式的再现——宋代农村词阐析》中对此进行了一定的研究,认为在闲暇时的社会交往大致分为:“大型的集体交往”“寻常生活中的社会交往”“私人性的个人交往活动”⑪⑪李娟、查清兰:《中国古代社会生活方式的再现——宋代农村词阐析》,《农业考古》,2007年第3期。⑫许惠民:《两宋农村专业户》,《历史研究》,1987年第1期。⑬(美)彼得·J·戈拉斯:《宋代的中国农村》,《中国史研究动态》,1981年第5期。三类。显然作者认为“社会交往”是闲暇的主题,三种类型本意都是为了参与社会生活,这与费孝通先生的理论相符合。

很多文章注意到农民在农业生产之余利用闲暇和自家剩余劳动力及剩余生活资料进行“兼业”。许惠民的《两宋农村专业户》对专业户进行了比较细致的划分,认为农民的专业化“犹如荒漠中的几块绿洲而已”⑫⑪李娟、查清兰:《中国古代社会生活方式的再现——宋代农村词阐析》,《农业考古》,2007年第3期。⑫许惠民:《两宋农村专业户》,《历史研究》,1987年第1期。⑬(美)彼得·J·戈拉斯:《宋代的中国农村》,《中国史研究动态》,1981年第5期。。(美)彼得·J·戈拉斯在《宋代的中国农村》⑬⑪李娟、查清兰:《中国古代社会生活方式的再现——宋代农村词阐析》,《农业考古》,2007年第3期。⑫许惠民:《两宋农村专业户》,《历史研究》,1987年第1期。⑬(美)彼得·J·戈拉斯:《宋代的中国农村》,《中国史研究动态》,1981年第5期。中,也讲到农民专业化是少数,即使“兼业”也只是为了打发余暇时间,有了“消遣”的意味。卢云辉在《唐宋时期农民经营的多样化与农村市场的兴起》①卢云辉:《唐宋时期农民经营的多样化与农村市场的兴起》,《安徽农业科学》,2012年第27期。中则认为,农民尽量利用区域优势最大化地扩大收入是“兼业”产生的重要原因,着眼于提高收入。陈国灿、陈剑峰在《南宋两浙地区农村家庭经济探究》中,认为农民“或开展多种经营并将产品投放市场,或出卖劳动力以换取佣钱,或兼营商业以谋取小利”②陈国灿、陈剑峰:《南宋两浙地区农村家庭经济探究》,《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4期。,兼业的原因之一是为了获取货币,而获取货币的目的则是在市场中换取自己需要的生活、生产物品,亦是为了生计。

陈国灿的另一篇文章《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演变及其对农村经济的影响》指出,南宋农村集市开放的表现之一便是兼业农民从事的货担贸易的活跃,这些农民农余时在市集上或出售自家产货,或贩卖、转卖其他物品,他们并不是妄图从中牟取暴利以达到发家的目的,而仅仅是“从中获取蝇头小利”③陈国灿:《南宋时期乡村集市的演变及其对农村经济的影响》,《浙江社会科学》,2010年第4期。,补充家用。龙登高《宋代的小农家庭与农村市场》详细研究了小农家庭“兼业”,认为是个体生产率提高与人多地少两个因素促成的劳动力闲置所带来的经营方式的变化。这些闲置的劳动力或“从事与农耕生产紧密相关与互为补充、彼此促进的副业生产”④龙登高:《宋代的小农家庭与农村市场》,《思想战线》,1991年第6期。,或向家庭以外的资源开发,亦或进入城乡市场,后两者多是在农余时从事。农民与诸多市场发生联系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⑤同上。。《论个体小农与传统市场——以宋代为中心》⑥龙登高:《论个体小农与传统市场——以宋代为中心》,《中国经济史研究》,1992年第2期。注意到农村季节性剩余劳动力进入城市和农民在农隙之时小本经营,同样都是在农闲时才有的,并非主业。

以上所讲到的农民多样化经营,在农闲时节“兼业”都是对自家收入的一种补充形式,这样做的目的是维系基本的生产生活,并无太多更高的物质奢求。同时还需注意,农民从事农务以外的劳作所占据的精力和时间都很少,且多是与农事生产相配合:或充分出售农业生产的剩余产品,或在耕作之余生产农副产品,或是贩售与农务有关、与农业生活相关的小产品,或是充分利用闲置的劳动力。这些活动鲜少是农民专门抛开农务刻意为之,多是随手之劳。因此,“兼业”在农民的闲暇生活中并不占据主要的地位。

2.城市经济生活中的“消遣”

古代包括宋代的城市经济并不是“消遣经济”所考察的重点,但是在有关著述中,却涉及了与其相类似的生活状况。

关于城市居民的家庭经营,曾雄生在《宋代的城市与农业》中描述为“市民的庭园经济”⑦曾雄生:《宋代的城市与农业》,姜锡东、李华瑞主编:《宋史研究论丛.第六辑》,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33页。,即在住所的房前屋后进行种植和养殖,甚至在《清明上河图》中可以看到当地住户喂猪的情形;周宝珠《宋代东京研究》⑧周宝珠:《宋代东京研究》,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也提到了在《清明上河图》背街处有猪在其中跑动。在城市中小规模地豢养家禽、种植作物,可以充分利用自家庭院的空间,部分自给,减少家庭对外的花费。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对家用的补充,还有浓浓的自给意味。

在关于城市娱乐的研究中,有很多与“消遣经济”有关的内容,主要侧重于城市各阶层的对于闲暇的消遣。

余江宁在《论宋代京城的娱乐生活与城市消费》中介绍了两京的娱乐活动,分为勾栏瓦舍娱乐、出游活动和节假日的娱乐几类。因为有专门针对市民的消费档次,所以耗费的财物很少,都是在个人以及家庭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这些娱乐活动对于市民来说并非简单的消耗财物,更多的是对空闲时间的消遣:因为如果只是有钱,没有空闲亦是没用。同时,作者还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人群:专门陪伴富人玩乐的闲人。关于这类人群的研究还有杜斐的《浅析宋代城市生活中的“闲人”》,认为这些人的“主要活动就是陪富贵人家吃喝玩乐”⑨杜斐:《浅析宋代城市生活中的“闲人”》,《丝绸之路》,2012年第20期。,他们大多有一技之长,例如养殖花卉、侍弄虫鸟。阮军鹏、任仲书在《宋代城市游民的构成与谋生方式》也提到了这类群体,他们谋生手段主要是帮闲凑趣。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落榜的科举考生,无以谋食只得依附于富人,根据文化素质的高低从事不同的帮闲工作。龙登高在《南宋临安的娱乐市场》中也提到了越来越多的读书人在科举中失败之后,“或开学堂,或入市作文卖字,或参加书会编写文艺作品,或浪荡于茶坊妓院”①龙登高:《南宋临安的娱乐市场》,《历史研究》,2002年第5期。。他们不仅为文化的普及起到了作用,更多的是由于无法从事与读书人身份相符的工作,同时又不能或者不愿回归到农业生产中去,因此出于维持生计的考虑去服务于大众和富人的消遣事业。张邦炜《宋代文化的相对普及》②张邦炜:《宋代文化的相对普及》,《国际宋代文化研讨会论文集》,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也提到了有人劝落魄读书人去茶馆去讨生活,还提到了“合生”这种以在宴饮聚会上为富人提供娱乐的专门职业。服务于富人,陪伴他们消暇,闲人所奉献的更多的是时间和精力。

陈国灿在《论南宋江南地区市民阶层的社会形态》③陈国灿:《论南宋江南地区市民阶层的社会形态》,《史学月刊》,2008年第4期。中提到,城市的娱乐趋向大众化、世俗化,这使得中下层市民可以更广泛地参与到娱乐活动中,以消磨自身多余的时间。在《转型期的唐宋都城:城市经济社会空间之拓展》中,宁欣提到城市内提供服务业的居民增加,还有一批城市无赖群体产生,他们无所事事,“靠‘吃’城市生活”④宁欣:《转型期的唐宋都城:城市经济社会空间之拓展》,《学术月刊》,2006年第5期。,这些人的行为亦可以看做是市民消遣闲暇的一种个别的表现。

茶馆是普通市民休闲的重要聚居地之一。游彪的《宋代商业民俗论纲——以城市餐饮业为中心的透视》⑤游彪:《宋代商业民俗论纲——以城市餐饮业为中心的透视》,《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提出中小型饮食店是普通市民所青睐而富贵之人所不光顾的,很多士大夫认为茶肆是“小人”聚集的地方而不屑;茶馆还是重要的集散消息、议事的公共场所之一,市民在此消磨大量的时间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吃饭,更多的是交流小道消息、打发闲暇。杨永兵在《试论宋代茶馆的功能》⑥杨永兵:《试论宋代茶馆的功能》,《农业考古》,2004年第2期。中亦认为茶馆具有休闲娱乐和传播消息的功能,尤其是老人和闲人纯粹就是为了消磨时光。在《宋代茶馆述论》⑦刘清荣:《宋代茶馆述论》,《中州学刊》,2006年第3期。中,刘清荣提到宋代茶馆定位不同而吸引不同类型的客户,尤其是低档的茶肆吸引了大量的普通市民。几位作者都认为那些中低档次的茶肆是市井集中之地,注意到了茶馆所具备的休闲功能,市民到茶馆并非简单地吃喝,消遣闲暇的意味更大一些。而沈冬梅的《茶与宋代社会生活》⑧沈冬梅:《茶与宋代社会生活》,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作者以宋代墓葬中家庭成员对饮茶汤和以茶水待客的壁画为据,提出了宋人居家亦有饮茶习惯。可以看出,不仅在茶馆里,在居家生活中,饮茶确实是宋人消磨时光的最常见方法之一。

刘树友、吴玉玲的《宋代城镇雇工分布的主要行业述略》⑨刘树友、吴玉玲:《宋代城镇雇工分布的主要行业述略》,《历史教学(下半月刊)》,2011年第5期。中描述在酒楼中雇工业务精湛,甚至有绝活,从侧面反映出娱乐业的发达。韩田鹿《宋代文人与文化娱乐市场》⑩韩田鹿:《宋代文人与文化娱乐市场》,《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邱红与黄桃红的《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⑪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姚伟钧的《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⑫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杨文秀的《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⑬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钟金雁的《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⑭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以及吴涛的《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⑮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都对宋代城市娱乐以及饮食业进行了详细的介绍、研究。从中可以看出城市中的娱乐和饮食业十分发达,分工细致、技术精巧,尤其是供达官富人所用的饮食和娱乐设施十分奢华,例如奇异多样的蔬果、造型精美的菜肴、富丽堂皇的酒楼以及高级的艺伎,无论是享受者还是提供这些服务和物品的人,他们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这不仅是货币的投资,更是时间的投资;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他们不用费时间去讨生活,这样就空出大量的闲暇,而这种奢侈的娱乐正可以打发多余的精力,与其说他们投入的金钱更多,不如说这亦是他们消耗空闲时间的方式之一。

很多学者特别注意到了士大夫阶层的休闲活动。钱薇伽的《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⑯⑪邱红、黄桃红:《宋代文化娱乐与社会经济的互动影响》,《江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⑫姚伟钧:《宋代开封饮食生活的历史考察》,《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年第4期。⑬杨文秀:《北宋东京市民的夜生活》,《唐都学刊》,1997年第2期。⑭钟金雁:《宋代两京饮食业析论》,《云南教育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⑮吴涛:《北宋东京的饮食生活》,《史学月刊》,1994年第2期。⑯钱薇伽:《宋代士大夫休闲生活考述》,硕士学位论文,四川大学,2006年。提出宋代官员有大量的公假和私假,充足的闲暇时间不必用来从事农事生产,加上城市良好的休闲环境,他们可以尽情休闲而不必担心生计。在《论唐宋词中的“闲情”》①刘尊明:《论唐宋词中的“闲情”》,《文学评论》,2007年第4期。中,刘尊明提到唐宋词人把大量的闲暇花在了娱乐休闲上。王乐全在《宋代官定节日研究》②王乐全:《宋代官定节日研究》,硕士学位论文,上海师范大学,2007年。中认为节日假期是士大夫追求精神生活和享受悠闲的重要时间,可以看出士大夫们对闲暇时间的处理方式。

三、关于研究现状的思考

在宋史研究领域专门论述“消遣经济”还是空缺,原因很有可能是在理论上并没有把“消遣经济”这个社会学概念放到历史研究中来思考。即使是与“消遣经济”有关的研究内容,也多偏向城市上流阶层,尤其是文人、士大夫阶层的休闲,鲜少涉及农村,关于普通农民平常生活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可能与相关著述所参考的原始资料有关,因为在大多数可以引用的有关社会生活、经济的史料中,文人笔记、家训、小说占多数,这些内容所指向的对象以及作者多是士人和城市市民;且记述的多是一些异于日常生活的事件和人物,不能当做当时社会状况的常态来看;涉及到农村和农民生活的文字资料,尤其是日常起居生活的,例如农书和地方志,内容比较笼统且类似,所以可参考的史料不是很多;而墓志铭则几乎不会记载这些日常琐事。

作为“消遣经济”产生之地的农村社会,尤其是普通农民的生活状态,是可以进一步研究的。古代农民如何消磨大量的空闲时间,需要从文人笔记,尤其是那些向往乡村生活的士大夫的诗句和文集中获取,他们会关注并效仿农家平日的生活。此外,关于宋代百姓此种生活心态和经济态度的探究的著述也比较少,且多侧重“休闲心态”方面,因此农户的家庭经济观念中追求闲适生活的态度,亦是可延伸研究的一个部分。

Review of Recent Research of“Pastime Economy”in the Society of the Song Dynasty

CHANG Pingyuan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Hebei 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Hebei 050024,China)

“Pastime economy”is a concept proposed by Mr.Fei Xiaotong,which refers to an economic attitude as well.Rooted in traditional Chinese society,it exists in all historical periods in many different manifestations.On the research field of social and economic history of the Song Dynasty,there are a number of relevant contents.By a“pick and select”way of carding and induction,it will help for a further study of the issue.

Song Dynasty;“pastime economy”;social history;economic history

F329.44

A

1008-469X(2014)03-0101-05

2014-03-25

常屏亰(1988-),女,河北张家口人,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中国古代史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宋代社会经济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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