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动研究对纠正英语阅读不良习惯的启示

邹丽

（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65）

眼动研究对纠正英语阅读不良习惯的启示

邹丽

（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65）

阅读中的眼动研究为英语阅读教学提供了新思路。本文将眼动研究及其与阅读的相关性研究进行一定的梳理；探讨眼动研究及其成果对英语阅读教学的启示,尤其是它对传统阅读教学模式下容易产生且不易干预的不良视读习惯、阅读障碍的积极作用；同时提出将眼动研究成果运用于阅读材料开发和阅读教学环节的观点,并探讨阅读材料和软件开发者、学校、教师基于眼动研究成果在干预不良阅读习惯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

阅读中的眼动研究；英语阅读教学;阅读不良习惯

1.前言

阅读是一个及其复杂的心理过程，它包括语言认知、视觉认知、心理认知 (理解、记忆)、阅读策略等多维度的综合活动。 高效的快速阅读更是在一定时间内遵循视觉运动规律、快速而具有技巧的阅读活动，因此具有快速、无声、科学性。阅读与语言、视觉运动、元认知、记忆等诸多方面的研究将阅读的研究和教学引向更加广阔的空间。

阅读发展性障碍研究将视觉运动，即眼动，纳入阅读研究的视野。本文将探讨视觉运动，尤其是视觉选择研究成果对英语阅读，特别是英语阅读不良习惯导致的阅读速度和效率低下问题的启示意义，并由此提出利用视觉选择性研究成果提高阅读教学效果、干预英语阅读不良习惯的机制。

2.传统阅读及阅读教学方法的局限性

阅读尤其是快速阅读是及其复杂的过程。以纸质阅读为主的传统英语阅读教学因其教学学时有限，且偏重语言分析（如语法结构、词汇构成、段落篇章结构、解题策略等），教学过程中容易产生如下阅读缺陷和后果：

1）声读、默读（心读）：潜在的发音会影响阅读速度，而这一习惯在传统阅读训练中难于发现、不易且少有干预；

2）指读：在阅读速度慢的情形下，容易形成逐词阅读的不良习惯；

3）视幅过小：阅读的视野狭窄，眼睛所看到的只是单个或两三个单词，导致眼睛要做多次不必要的跳动和停顿，影响阅读速度；

4）回视、重复阅读：无意识或习惯性地回视或重复阅读过的或不需回视的内容，而非有选择性地重读理解错误的句子会大大降低阅读速度和效率；

5）跳行：跳行会降低阅读速度、影响阅读信息的接收；

6）翻译：英—中语言的切换不仅降低了阅读理解速度，更不利于英语语感的形成和英语思维习惯在阅读中的培养，长此以往会对语言的终极输出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7）注意力易分散：面对静态的文本阅读者容易“走神”，阅读速度大大低于思想集中时可能达到的程度。

各种不良的阅读习惯不仅是阅读速度慢、理解率低的重要因素，它更让阅读者沿用母语思维的惯性，导致“英语输出”成为“中式英语输出”的恶果，这是造成口头和笔头交际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以上不良习惯反映出阅读者在阅读中疏于视觉控制，即眼动方式错误而导致视觉选择结果低效。传统阅读教学中，教师对阅读过程中学习者目光移动方式的控制和指导是被动甚至几乎是无能为力的。这主要是因为纸质阅读中对眼动控制客观上存在难度，同时传统阅读教学对阅读是一个视觉心理过程、具备科学属性的认识存在忽视。毕竟，视觉选择与阅读是不可分割的。

3.视觉选择与英语阅读的相关性研究

视觉功能与阅读及阅读障碍的相关研究及成果对我们了解阅读活动的过程和本质并指导科学的阅读教学活动提供理论基础和可靠的工具。

3.1 眼动研究与阅读研究

阅读过程是复杂的认知活动。阅读的目的是为了获取信息，其过程是：眼睛摄取文章符号 — 大脑对符号进行加工—符号变成可理解的意义。眼球的活动方式直接影响大脑的工作进而影响阅读。阅读过程需要包括视觉空间扫描能力、视觉一运动能力等多种视觉空间能力，这些能力是影响阅读能力的因素之一（刘世娟，潘宏声 2005；王艳碧，余林 2007;席旭琳 2009）。“通过阅读中眼动控制方面的研究可以了解到阅读中眼动的方向和眼动的时间，进而为提出科学的阅读方法以提高阅读效率提供理论基础”（范琳，刘振前 2007），眼动记录法对阅读过程的测量拓展了我们对阅读过程及本质的认识。

国外眼动与阅读的研究起步较早，经历了从基础阶段的阅读中眼动基本事实到发展阶段的阅读过程中眼动特征研究的过程；国内眼动与阅读研究起步较晚，阎国利（2001，2010）和白学军（1996）等研究者针对中文阅读，从字词识别、句子段落、篇章，注视、理解等诸多方面和角度进行了眼动研究。

针对母语为汉语英语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展开的眼动与阅读研究对我国的英语阅读教学尤其具有现实指导意义。目前，结合眼动的二语习得研究呈现多样化态势，研究成果也初步显现。

王亚同（2005）对比了中、加大学生英语阅读中的眼动指标和特征，结果表明，中国大学生通俗文章的阅读速度在240-250单词/分钟，慢于加拿大大学生的阅读速度（270-290单词/分钟)；在阅读难度较大的课文时，加拿大学生对内容词（实词）的更多注视使他们的表现优于中国学生；而中国学生因注视频率和回视频率皆大于加拿大学生，其阅读速度较后者慢。

针对不同文化语境与难度英语材料对中国大学生的眼动研究发现：不同文化语境与难度下阅读者的英语阅读理解成绩、阅读速度与阅读效率存在差异；阅读材料的文化语境对他们的眼动模式构成影响，具体表现为对注视次数、眼跳距离和回视次数的影响(左银舫，杨治良2006)。可见，英语阅读材料的难度和文化背景也能对二语学习者的阅读眼动模式产生影响。

丁小燕、孔克勤和王新法等（2007）运用眼动仪对中国大学生在英语快读阅读过程中的眼动特征与阅读成绩的相关性进行了实验，实验显示：阅读高、低分组在平均注视时间、第一次注视时间、眼跳速度、眼跳次数等方面存在显著性差异，“高分组的眼动策略更灵活,对信息的加工效率更高”，这一结果证明眼动策略（注视时间、眼跳速度、瞳孔变化等）与快速阅读绩效存在相关性，即眼动策略影响快速阅读效果。

吴琼琼（2011）对英语专业和非英语专业的学习者在英语阅读中的眼动进行了对比研究，结果表明英语专业学生针对阅读内容的注视时间和次数及注视点持续时间都少于非英语专业学生。

而眼球运动障碍可导致阅读能力低下的结论（沈烨宇，侯立杰，吕帆2007）从反面证明了眼动对阅读的影响。

以上诸多研究表明，眼动方式与二语学习者的阅读表现有明显的相关性，对揭示阅读过程和本质，指导英语阅读教学具有借鉴意义。

3.2 眼动与阅读终端研究

诸多研究还探讨了阅读方式和阅读终端,如空间角度对视觉选择的影响、显示屏幕对阅读者产生的生理和心理影响（杨华海,赵晨,张侃1998；谢尧宏 ，林久翔 ，陈小菁2008）。 例如,周义斌等（2006）空间方位对视觉选择影响的研究结果表明,被试者对“上”方目标的反应速度依次优于左、右和“下”方目标。这些研究成果能为发挥最佳视觉功能以获取最佳信息效果提供有力依据，对教师的日常教学，如优化ppt教案制作以创造高效优质的课堂阅读环境也具有实际指导意义。

4.视觉选择性研究对英语阅读不良习惯及英语阅读教学的启示

4.1 英语阅读训练的现状

在大学英语阅读课教学中，运用语言和阅读的相关理论从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强化词汇和背景知识教学，利用多媒体技术增加英语阅读基本技能的训练，课外实施学习者计算机、网上阅读的常规做法。而对视觉研究成果引入阅读实践的相关研究和实践报导不多见，该领域成果在英语阅读训练尤其是客服阅读不良习惯的干预研究更少。针对阅读训练的仪器价格昂贵，多用于研究，因此关于眼动训练仪器或眼动训练软件应用于课堂教学的报道和研究十分少见。王海贞(2005)进行了AceReader Pro软件支持下的英语快速阅读教学可行性研究，该实验及研究肯定了该软件在提高英语阅读速度和效率的优势，同时表示该软件的使用帮助学生克服了不良阅读习惯。这是为数不多的以视觉训练软件改进英语阅读习惯的文章。

相比而言,国外阅读训练十分普遍，注重基本技能训练的商业、教学用软件开发活跃。而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环境下学生人数多，课时少，教师负担重，多媒体中心有限等因素导致英语各阶段的课程中极少有针对性强科学的阅读技巧训练课程，学生没有视觉控制的概念和意识，而对不良阅读习惯的矫正式课程更是少见。

4.2 视觉选择性研究对英语阅读不良习惯及英语阅读教学的启示

视觉选择性与阅读关系的研究成果对英语阅读教学具有积极意义，尤其在矫正不良阅读习惯方面应该具有极强的针对性。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尤其是多媒体辅助教学手段能为理论与实际需求提供极佳的合作契机和可开拓空间。如何利用视觉选择研究与阅读相关性的研究成果，有效地发挥多媒体的功能对阅读习惯、视觉控制等概念进行普及并加以针对性的训练，以切实提高学习者的阅读能力和质量，这将是为传统的阅读教学模式寻找一种具有现代风格并具更好效果的阅读教学实践的有益尝试。基于此，本文提出视觉研究成果支持下的英语不良阅读习惯干预模式。

5.视觉研究成果在多媒体环境下对不良阅读习惯干预模式

如何调动多媒体对人体视觉功能的刺激来解决阅读习惯和阅读速度问题（这主要表现在泛读方面）是一个尚待深入研究的领域。而怎样针对教学实际的具体问题多角度、多层面地开发多媒体辅助教学的功能，正是教师在使用多媒体辅助教学时应该思索的问题，因为它直接与教学环节相连。本文认为，利用视觉研究成果，充分发挥CAI多媒体辅助教学的优势，对不良阅读习惯进行技术干预需要如下几个方面的配合。

5.1 加强视觉研究成果支持下的阅读训练软件工具的研制与开发

面向学校研制与开发视觉研究成果支持下的阅读训练软件和工具是将视觉研究成果转化为现实工具的前提和保证。目前国内尊重视觉选择规律、且针对教学环境的阅读训练软件并不多。 到目前为止各大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大学英语阅读教程和其它阅读产品虽然在交互性、趣味性、载体多样性上多有突破，但可惜的是，目前尚未有任何阅读教程的CD或网络版将视觉研究成果和眼球训练融合到阅读教程的环节中。从阅读之日起到阅读课堂结束，系统、科学、有效的阅读训练的缺失不能不说是阅读教学中的一种遗憾。教学的需求和科技的进步呼唤研发面向学校、适合教学和自主学习的专业阅读软件及其辅助工具。

5.2 发挥多媒体语言中心视读方法训练的优势

电子媒介时代为障碍提供了更多的契机与手段。具备多功能语言中心条件的学校，适当投入，令电子终端为阅读训练提供技术支持:语言中心的资源中适当引进类似 AceReader的视读训练软件，纳入校内语言中心、网络中心，可供学习者在课内或课外进行阅读视觉，切实培养良好的阅读习惯。尤其是阅读眼动概念及初步训练、阅读习惯矫正最有必要在语言中心完成，同时在语言中心保证一定课外学时的强化眼动训练，以保证学生定时定量地进行科学有效的阅读训练并对不良阅读习惯进行矫正。

同时，可以辅以免费的网络资源和软件作为课内的延展和补充。国内外一些阅读训练网站有阅读测速、免费试读等功能，这些功能也是阅读训练的辅助资源。

5.3 教师增强视觉控制意识，因地制宜提高阅读教学质量

虽然教学软件的开发具有周期性、投入大，教师群体还是在这个领域有很多可拓展空间和作为的可能：

1）教师需要突破传统阅读策略技能的讲解，适当了解视觉选择性研究相关成果，重视眼动策略在阅读训练中的作用。

2）教师在常规的课堂课件制作中增强视觉控制意识：有意识地对文字进行处理和控制，并科学地进行视觉刺激。例如常见的Power Point制作课件时，软件提供的视觉功能容易流于随意和滥用。诸如闪现、着色、图象、声音等功能的使用需要符合视觉刺激的规律，以合理控制学习者的注视频率、视幅；以视距符号为引导，引导学生扩大视距，从以词组为阅读本位（单位）进行阅读（点式）过度到词组或句子（线式），句子、段落、篇章的阅读（面式）。如上这些有意识的控制可以有效帮助学生了解并合理运用眼动策略，将注意力集中在英文的文字信息上，并在英——英的直接思维中逐步忘记读者自身，忘记翻译，从而克服不良的阅读习惯，提高效率。

3）因地制宜：简易的多媒体教室(计算机+投影仪+大屏幕)也可发挥效用。课堂内热身活动中常见的短时实事新闻阅读、含脚本视频观看、歌词赏析等活动，可以见缝插针式地通过控制文章标记、词的切分、字符出现的多少和方式、文本显示方式、显示速度，颜色标记等手段制作简易的眼动控制练习课件。由于课件制作耗时费力，可以对内容相对恒久（如歌曲诗歌欣赏、幽默小品阅读）等常规项目进行教师间课件的合作制作及课堂共享。PPT课件、带字幕视频等课件的制作也非常适用于快速阅读方法、矫正不良阅读习惯的专门讲解。

4）课内外协作、多媒体阅读和纸质阅读兼顾：具备直观性、动态感、趣味性优势的阅读软件和课件并不意味着对传统纸质阅读方式的摈弃。常态化的视觉刺激有利于加强学习者视觉控制的意识和习惯。在有软件硬件持续支持和足够训练学时的情形下，阅读软件和课件在阅读技巧介绍和意识培养的初期具有相当优势。但以终生阅读为目的的阅读训练来说，纸媒阅读还是阅读的常态，可操作性强的眼动训练方法（如标记法，纸条遮盖法等）、不同阅读要求下高效正确的眼动策略和经验、元认知意识还需要在纸媒阅读的长时间实践中得到加强和保持。当然，时下手机、平板电脑等终端的广泛使用，原语带字幕视频的观看习惯，应该能对阅读速度和眼动习惯起到积极作用。掌握了正确高效的阅读方法，无论电子阅读还是纸质阅读都会是高效的。

6.结语

在纸质、电子阅读模式共存的当下，培养阅读者的阅读意识、保证科学的阅读训练、及时有效地修正不良阅读习惯至关重要。在培养正确的阅读方法、矫正不良的阅读习惯方面，视觉研究的最新成果为提高阅读教学效果提供了新思路。基于视觉和阅读相关性研究成果开发面向教学的阅读软件是当务之急。教学软件的开发者、学校、教师在共同构建立体化阅读训练模式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他们的协作能更好地发挥当下研究成果和科技发展的便利，保证正确、科学、有效的阅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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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4

本文是武汉科技大学教学研究项目“基于视觉选择性的英语阅读障碍突破研究”(项目编号:03031)的延续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