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李宏,吴明灿
(长江大学临床医学院,长江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湖北 荆州 434000)
上世纪末高等教育扩招后,临床医学教学资源日益紧张。扩充临床教学资源成为高校临床医学院的重要任务。同时,地方医院为提升业务能力与研究水平,形成了依托临床医学院而发展的强劲需求。由此,高校纷纷与地方医院合作建立附属医院,以求共赢。经过十余年发展,临床医学院师生规模逐步壮大,地方医院经济效益日益提升。然而,双方普遍因片面追求以经济效益为代表的“量”的提升,忽视自身“质”的改善,导致临床医学院的协同发展存在诸多问题或隐患。对此,有必要基于知识社会环境下的“政用产学研”视角重新审视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的关系,创新转型思路与体制机制,推动二者协同发展。
“政用产学研”是在知识社会环境中科技创新推动下,在产学研合作基础上更加注重政府搭建创新平台的作用和用户在创新进程中的特殊地位而形成的创新合作模式[1-2]。临床医学院担负着培养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开展临床医学科学研究的重要任务,对临床医学人才输送和临床医学科研成果转化具有强劲需求。地方医院担负着向社会公众提供医疗服务的重要任务,需要吸纳临床医学人才以壮大自身医疗队伍,推广、应用临床医学科研成果以提升自身医疗水平。由此,二者可以以“政”为保障、以“用”为先导、以“产”为支撑、以“学”为基础、以“研”为动力,在“政用产学研”模式下形成协同发展的格局。
“政”是指高校临床医学院和附属医院所在地的政府、主管二者的政府及其部门,通过政策倾斜、支持和扶持等政府服务,保障“产学研”合作稳定、快速发展。“政”并不意味着对临床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发展的直接干预,而是以服务于提升二者的市场竞争力为宗旨,充分发挥“看得见的手”的作用[3]。
“用”体现了高校临床医学院和附属医院“产学研”有机结合发展的社会需求。主要包括社会对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的培养需求、对临床医学科研成果的研发需求、对附属医院医疗服务的需求。可以说,“用”直接决定了临床医学院和附属医院的协同发展定位。
“产”是指附属医院在吸纳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基础上,综合运用临床医学科研成果,通过现代经营手段,向社会公众提供专业化、产业化的医疗服务。“产”在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自发调节下,决定了附属医院的医疗服务水平和经营效益,是检验临床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协同发展水平的实践标准。
“学”是指高校临床医学院利用高校的课程教学资源和附属医院的临床实践教学资源,为社会包括附属医院培养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由创新型领军人才、创新型管理人才和创新型学生组成,是高校医学院转型发展的基础资源[4]。
“研”是指高校临床医学院在创新型临床医学人才带动下,利用自身学科优势和附属医院的平台优势,开展临床医学科学研究,向社会包括附属医院转化临床医学科研成果。“研”直接决定了临床医学院的创新能力和附属医院的业务能力。
高校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发展普遍在体制和导向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别,与“政用产学研”模式下形成协同发展的格局相去甚远,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随着城乡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附属医院面临的不仅仅是以往建立在温饱基础上的疾病患者,与生活水平提高相关的、具有地方性特点的疑难杂病患者与日俱增[5]。然而,临床医学院大多仍然围绕原有大众化的传统学科进行人才培养,学科更新较为滞后,而且与附属医院的人才对接明显不足,难以满足社会乃至附属医院的人才需求。
附属医院一旦在完成单位资质比如“三甲”认定后,普遍以创收为主要导向,忽视其作为高校医学院教学与实践基地的功能。在此导向下,师资人才将大多精力投入到医务工作,往往将教学尤其是科研搁置一边,重医轻教。然而,当前高校竞争日益白热化,临床医学院对师资人才的教学考核越来越严格,对科研产出比如重大项目、学术论文的质量与数量要求越来越高。由此导致临床医学院师资人才往往难以完成向高层次人才的蜕变。临床医学院一般也难以形成高质量的创新型科研成果,由此影响到附属医院的长期发展。此外,高校医学院不得不重新聘请人才队伍,对高校财政收支构成巨大压力。
医患关系是当前最紧张的社会关系之一。临床医学的精神文明建设明显不足,临床医患之间的关怀与理解普遍缺失。附属医院为了避免医患冲突,大多对医务工作者的日志等文字记录提出了严苛的审核要求。这就导致医务工作者普遍将大多数工作时间和精力耗费在文字记录上,影响到医疗服务水平和临床医学人才的培养。例如,本院一名临床医生耗费在文字记录的时间与提供给病人的医疗服务时间之比超过10∶1。
临床医学院在高校内部存在与其他学院、学科的激烈竞争。往往由于财政收支压力,高校对临床医学院的投入较为有限。加之,当前政府管理体制下,政府及其相关部门有关“看得见的手”的服务明显滞后。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发展导向的明显背离,决定了单纯依赖市场“看不见的手”的引导,往往难以促成二者合作建设创新平台。
从以上现实问题不难看出,“政”、“用”、“产”、“学”、“研”的功能在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发展过程中并未形成紧密的协调体制机制,严重制约了二者的协同发展。对此,提出以下建议。
建设协同创新平台是整合临床医学院的学科优势资源、科研资源和附属医院的业务平台资源,构建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协同发展机制的有力抓手。通过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的服务职能,对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对附属医院医疗服务的自发调节进行因势利导,进一步显化附属医院对临床医学院的人才、科研成果转化的现实需求。同时,加大政府对临床医学院的投入力度,通过政策倾斜、支持和扶持等,鼓励、引导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积极建设“产学研”示范基地、学科重点实验室、临床医学孵化中心、临床医学协同创新工程中心等协同创新平台,推进形成“导向明确、分工合理、功能互补、错位发展”的协同发展格局与体制机制。
积极发展可量化的协同发展“考建”评价指标对临床医学院与附属医院的发展导向和协同发展能力的“指挥棒”作用。以临床医学社会需求为引导,将考核、考评与建设结合起来,以协同创新平台为“考建”单元,以师资人才、医务工作者为“考建”对象,以医教积分为量化手段,统筹考虑临床医学教学与科研考核、师资人才及医务职称评定、学科建设评价、附属医院资质考评、医疗服务能力考核等“考建”任务,探索建立可量化的协同发展“考建”评价指标体系,切实扭转“重医轻教”、“重评轻建”之风,实现“政用产学研”深度结合。其中,“考建”评价指标体系要尤为凸显医教人文精神内涵,指标权重要向医教人文精神方面倾斜。
运用协同发展“考建”评价指标体系,对“考建”单元和“考建”对象实施一年两期的“考建”工作。“考建”结果向社会公示。将“考建”结果与绩效挂钩,探索建立“考建”单元和“考建”对象两级奖惩制度。其中,“考建”单元的奖励或惩罚以“考建”对象的“考建”结果为权重依据,由“考建”单元内的“考建”对象分享或承担。
为增进学科建设、科研与业务交流,并分享“政用产学研”发展经验教训,分别建立同一高校内临床医学协同创新平台内部学科或科室之间、同一高校内临床医学协同创新平台之间,以及高校之间的临床医学协同创新平台人才交流制度。其中,第一种交流表现为师资人才或医务工作者必须定期在协同创新平台内部学科或科室之间轮岗;第二种交流表现为师资人才或医务工作者在校内其他临床医学协同创新平台的学习、培训和工作借调;第三种交流表现为师资人才或医务工作者到其他高校协同创新平台的进修和访问。
[参考文献]
[1]宋刚. 钱学森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视角下的科技创新体系——以城市管理科技创新体系构建为例[J]. 科学管理研究, 2009, 27(6): 1-6.
[2]欧飞凤. 探析新建本科院校的产学研政用金结合[J]. 武夷学院学报, 2014,33(1): 93-97.
[3]朱浩. 民办高校发展“政产学研用”合作教育的困境及解决路径[J]. 现代教育管理, 2012(2): 38-43.
[4]马玲, 李宏. 高校转型与创新型人才培养刍议[J]. 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3, 36(12): 181-182.
[5]徐米清, 阳隽, 陶怡,等. 临床医学教学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J]. 中华医学教育杂志, 2007, 27(3): 8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