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菁
(盐城师范学院文学院,江苏盐城224051)
清代,作为中国古代学术的“结穴”,更是楚辞发展的大盛期,而胡文英《屈骚指掌》就是其中一部考证务实、见解通达的重要注本。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1]依据孟子“知人论世”的方法,以胡文英生平为立足点,结合其生平、所处之时代及著书三方面,挖掘之间的关联性,继而揭示《屈骚指掌》成书之背景。
胡文英,字质馀,号绳崖,武进人。“乾隆十九年拔贡”,“三十年副榜”[2],“广东籍,官直隶高阳县知县”[3]。胡文英“为人甚修饬……行高而心宽,伏处自适,弹琴咏歌,其闲居则嘿嘿然,行于道途则循循然”[4],这样一个性格平和内向、循归谦逊之人,却对“烦闷郁伊”的《楚辞》有“嗜芰嗜痂之癖”[4]1。另,胡氏在《庄子独见》一书曾云:“不能如古圣贤之乐天知命,颇赖是书以静究而深观之,有所得,窃喜起舞椎鲁。”[5]由此看出,胡文英对文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亦能想象胡氏由嗜书而产生的不竭动力。胡氏一生好学深思,著作颇丰。 《贩书偶记》记载了胡氏八部著书:《诗考补》二卷,乾隆四十九年留芝堂刊;《诗疑义释》二卷,乾隆四十九年留芝堂刊; 《毛诗通义》六卷,乾隆间刊;《诗经逢原》十卷,乾隆五十一年刊;《诗疏补遗》五卷,乾隆五十三年刊;《吴下方言考》十二卷,乾隆四十八年留芝堂刊;《庄子独见》无卷数,乾隆间聚文堂精刊;《屈骚指掌》四卷,乾隆间刊。
论及胡文英之家世,《武进阳湖合志》载“胡文英,广州商籍”[6],虽处商人之家,亦非家财万贯,反倒时见家境贫寒:其“跨山涉海,辛苦流离”[5]2,“食贫居贱,东西游走”[4]1。此种遭遇及体验,应有助于对屈原好修不懈、愁苦终穷之精神生活的理解与契合。另,在洪亮吉为清将领胡时显所作之墓志铭上曰:“君又尝出嗣季父直隶高阳县知县文英后,季父有子,君复归大宗。”又载:“胡讳时显,字行偕,一字晴溪。先世为江西奉新人。五代时远祖琼官常州路刺史,遂家武进之安上乡。明礼部尚书谥忠安公濙,其后也。君为忠安公十一世孙。祖□俊,父用嘉,两世皆封赠如君官。”[7]1000—1001此外, 《吴下方言考·凡例》中云,胡氏再侄孙灿殷协助其分类考订相关音韵知识[8]4。可知,胡文英祖族显赫,文武双全,其文人、官人之身份亦或受家族文化背景之承袭。此外,胡时显“为文移笺顷刻立成,曲折如意,同辈虽精思不能易一字也。尤善书,官京邸日踵门求者不绝”[9]。可见,行偕虽为一名武官, “以军功得官”,后“擢鸿胪寺卿”[7],然其学问之功力亦不在众文人之下,又曾生活在胡文英家中一段时间,其上述种种行事,难免不受胡文英之影响,可谓甚得季父之风。
胡文英一生辗转多地:其乃武进人 (今常州);乾隆十六年于广州完成《庄子独见》;创作《屈骚指掌》时曾“两涉楚南,三留楚北”[4]5,他游历四处、见多识广,博闻强识、学富五车,正可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问的功夫深,生活的历练多,家族文化背景深厚,为他完成《屈骚指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梁启超云:“凡‘时代’非皆有‘思潮’;有思潮之时代,必文化昂进之时代也。”[10]1的确,学术风气的变迁,与社会环境息息相关。而《楚辞》研究,自然也会受到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学术思潮的影响。一方面, “自秦以后,确能成为时代思潮者,则汉之经学,隋唐之佛学,宋及明之理学,清之考证学,四者而已”[10],足见清考据之地位,胡文英便身处其中。另一方面,胡文英乃常州人士,从小耳濡目染,亦必受家乡环境之感染。故从这两点着手对胡文英《屈骚指掌》的学术背景进行阐述。
清代学者把继承汉儒学风为己任,力行考据训诂治学,以区别宋儒性理之说的学问称为“朴学”,[11]以考证为主要方法,其研究范围涉及“经书的笺释”、“史科之搜捕鉴别”、“辨伪书”、“辑佚书”、“校勘”、“文字训诂”、“音韵”、“算学”、“地理”、“金石”、 “方志之编纂”、 “类书之编纂”、“丛书之校勘”[12]等十三项,范围甚广,无所不包。乾嘉时朴学之发展,梁启超称此为“全盛期”,多标举吴派和皖派,以惠栋为代表的吴派学风“博学”、“好古”;以戴震为代表的皖派学风“实事求是”、“无徵不信”。
《楚辞》研究,亦受着这种风尚之变化。清代的楚辞学至乾隆时,随着“经世致用”思想的逐步黯淡,以考据为特征的朴学风气日益鼎盛。《楚辞》研究进一步深入展开,其时不乏学者以“训诂考据”方法治《骚》,治学态度缜密,朴学色彩颇为浓厚。它体现的是务实求真的学术原则,而较少政治寄托与身世之感。如毛奇龄《天问补注》对神话传说和历史由来考证详尽;蒋骥《山带阁注楚辞》、戴震《屈原赋注》二书,对作者之身世、作品之时地、名物之训诂、音韵之考订等方面,均有详实之考证与研探。另有王念孙《毛诗群经楚辞古韵谱》则为《楚辞》音韵研究提供了强有力的佐证。以上均体现朴学风潮对清代《楚辞》研究的深远影响。即使是一批以阐释义理、评析文章为主的楚辞学著作,如陈本礼《屈辞精义》、林云铭《楚辞灯》等,在这种学风的熏陶下,学问亦皆做得扎实认真。
基于以上原因,胡文英身处朴学兴盛之康乾年间[13],自然受其熏染。胡文英释《屈骚指掌》,“注文简单明了,不涉繁琐”;有其立义者,“不为空言疏释……必稽之往籍、按之目验”;引书为证,多有比较;不明处则阙疑,“未尝苟驳前师,谰辞脞说,以相诋诘”;[4]1注疏求之不得,“后检诸解,无论前贤时彦,必表其名,不肯穷美”[4]3等,此番自述多与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概括清代朴学之特征相符[14]。另,清王鸣盛乃著名朴学大师, “主于校勘本文,补正讹脱;审事迹之虚实,辨纪传之异同;于舆地职官典章名物,每致详焉”[15],其以专家眼光评赞《屈骚指掌》,曰:“地理名物考索最精……屈注当以此为第一家。”[4]1皆可窥见胡氏之考据训诂功力不菲。
清乾隆晚期,资本主义萌芽不断滋长,腐朽的封建制度日趋衰败解体。当时社会中一些有识之士深感国危,开展了救亡图存的运动。其中,大多为经学家,以变易思想的公羊学说作为变法改革的理论支柱。就在乾嘉学派鼎盛时期,公羊派今文经学异军突起,常州学派也由此诞生。另,常州属江南地区,而早在唐宋时代江南地区的社会经济、商品经济和城市经济就非常发达,到了清朝乾嘉年间,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在这里得到较大发展。此时的常州已“不仅是江南经济重镇,而且文化也较发达”[16],而胡文英的家乡就在常州武进。常州学派一大史学思想即是“疑古”,而胡氏《吴下方言考》最突出的特点是“考订吴语方言中的‘伪’字”[8],于此足见胡氏治学之门径。
综上所述,虽然胡文英并非“常州学派”中人,但受到“常州学派”之熏陶,且受“朴学风潮”之浸润。因而,提出此观察角度,亦为研究胡文英《屈骚指掌》与时代风气互动之参照。
庄屈研究一直是学人感兴趣的议题,周建忠在《〈楚辞〉研究五题回顾及反思》中独列一节,简述了古今“屈原与庄周研究”。[17]胡文英于乾隆十六年完成《庄子独见》,比《屈骚指掌》早十年。《庄子独见》的注释体例、行文结构、对文章寓意的探索方法等对胡氏注《骚》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使其治《骚》别具一格。
八股文是清代科举制度中规定文体,且各大书铺随处可见诸如评点八股文之类的书籍,这对庄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以时文评点《庄子》之风随之兴盛,如清四库馆臣谓林云铭“以时文之法解古书”[18]、 “以八比法诂《庄子》”[18]1246。胡文英《庄子独见》亦不免于此。
胡文英在《庄子独见·自叙》中云,释《庄》应“联络其辞,贯串其意”[5]3。可见,揭示《庄子》之文脉、线索,是其注书的重要内容之一。黄强《八股文与明清文学论稿》云:“事物的演进有其开端、发展、转折、结束的逻辑顺序,文章起承转合的布局反映了事物演进的一般逻辑顺序。八股文作为格律之文,对起承转合布局的讲究更甚于其他文体。”[19]其中“承上起下”这一八股术语常见于《庄子独见》的评析中。如《外物》“慰睯沉屯,利害相摩,生火甚多,众人焚和”句,胡注:“‘慰睯’二字承‘甚忧两陷’,起下‘利害’句。 ‘沉屯’二字根‘无所逃’来。”[5]214通过这些释语的点拨,易于理清词句的承接关系,让文中的隐秘线索显现,从而帮助读者更好地体悟庄子的真实寓意。
同样,这种八股评点法胡文英亦作用于对《屈骚指掌》的探究中。《远游》篇:“神倏忽而不反兮,行枯槁而独留。”注:“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焉而尽,独留此枯骸,岂有及哉?所以起下文宜早求正气也。”[4]1“起下”之注使句与句联系更加紧密,让读者明白下文“求正气”之缘由,文意之顺了然于心。胡氏通过对屈作“起承”关系的梳理,不仅流畅了文章脉络,更为其考究错简提供了重要依据。如《离骚》“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句,注曰:“成言,成约也。承上言我之明知謇謇为患而不舍者,恃与君有成约耳。孰知君悔遁而有他志。”[4]3胡氏通过对“成言”一词进行解读,并分析上文“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句,疏通两句之承接关系,忠贞直言会惹来祸患,但仍不放弃劝说的原因乃与君王之前已达成的约定。两句意义如此紧密,中间忽插入四句,与文意隔阂,故疑为错简。时文之法的运用,不仅分析了屈作的外在结构,揭示文章的起承之妙,更有利于表露文章所寄寓的深邃涵义,从而准确地把握屈子的内心世界。
郭沫若于《屈原研究》中称《天问》是“空前绝后的第一等奇文字”[20],内容多为神话传说,“多《山海经》志怪异之物,不可悉究”[4]4,这多与《庄子》大荒无稽的寓言相仿。胡文英在《天问》题解下注:“此篇皆郁极无聊,搔首问天之语。”此说或受《庄子》托空言发愤诘之辞的影响。
胡文英解《天下》篇时云:“至天神、至圣不杂‘真人’之号,邹鲁《六经》不置进退之辞,隐然见根柢出于圣门,变化裕于全德,无可奈何而托空言以救世。”[5]278他认为庄子学说根柢出于圣门,本以立德为目的,只因“时命大谬,是其不能立德立功处”[5]6,故无可奈何,然后托诸空言,时发愤激之辞罢了。庄子所处之时代,如同“当尧、舜而天下无穷人……当桀、纣而天下无通人”(《秋水》)一般,屈原则处“众谗人之嫉妒”(《哀郢》)、“君含怒而待臣”(《惜诵》)时,他们所处之境均有恶人当道,一己之才华无法施展;而时光又匆匆流逝,庄子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知北游》),屈原叹“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离骚》)。面对“生命的困局”[21],命运的不济,岁月的流转,基于庄屈共同的境遇,胡文英以“无奈”心态解读,故两位只得挥洒文墨,托“空言”、“无聊”之语发愤抒情罢了。
庄子著书,“一雷电风云之通于天地日月而无可端倪者也”,故胡文英“静究而深观”,“简细别白,联络其辞,贯串其意,约以该之,微以显之,解其所可解,而置其所不必解”[5]3。皆因庄子文章极具奇幻的风格特征,而“后人只在语言文字上推求”,并不能窥探、欣赏隐藏其特殊语言形式下的本真含义,所以胡氏指点《庄子》,隐见其旨,洞幽烛微,于“冥冥之中独见其晓焉”[5]3。正如《庄子独见·读庄针度》谓:“读《庄子》要浅者深之……只如极平淡语句中,有无限含蓄……从此入去,迎刃可解。”[5]10这种择关键词句释之、细微处见情感、将隐晦含蓄之意显现出来的解文方法,胡氏在注屈作时多有继承。如《离骚》:“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此句表面之意明白简洁,正如王逸谓: “言我宁奄然而死,形体流亡,不忍以中正之性,为邪淫之态。”[22]然王氏注说仅求文字之层面意义,并未挖掘其深层思想,不若胡注:“第曰‘不肯为’、‘不能为’,犹属有强制,曰‘不忍为’,则三代直道,根心而然矣。”[4]6胡文英与此句择“不忍为”释之,寥寥数语,使屈子宁死不屈、中正刚强的形象跃然纸上,一语道破该句之真正寄寓所在。
胡文英注《庄》重“读”《庄》,并列《读庄针度》凡八则,主张由读文来领悟庄周之意。他在《大宗师》“夫卜梁倚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之才”句下注:“才赋于天,道成于人,各有所长,不必定言开道而不用才也。顺着白文读去,自得。”[5]45意通过阅读文本就能自己领会其旨。并介绍了读《庄》的方式:“读《庄子》须把心收得细如游丝,虚而与之委蛇。望其气上,则引而避之;俟其气下,复缓而惹之。炼得此一片轻清微妙之质,则气息自通。”[5]9胡氏认为文章自始至终当有一气贯之,这里采用“顺气缓读”的方法。胡文英亦通过“读”来注《骚》,《凡例》曰:“余读时甚多,解时甚少,记诵更绝不系心,是以与古诗乐府,互为流环沉郁,俯仰吟啸,迄今二十余年。”[4]1—2这表明他常年像诵读其他诗歌那样品读屈作。
在胡文英看来,解读屈作如能像读《庄子》一样,随文气而抑扬顿挫,慢慢品读,其真意也就不难窥见了,正“如泡药酒一般,久久气味自出”[5]9。屈赋篇幅宏阔,时有赋比兴之例,但难与《毛诗》同论界限。朱熹在《集注》中常标注赋比兴处,胡氏以为此法注屈“精神莫能详到,往往为物论借端”,故“今概去之,诚以学者能以一气顺行乎千迥百折之中,则赋比兴当自得之,若到处凝滞,反失其真矣”[4]3。读《骚》的文气不受阻隔,能随文脉上下流转,更能求得屈作的“理之是,神之顺,情之曲挚”[4]3,由此自然能融会贯通、深领屈旨了。胡文英以“读”来解屈作,更易于进入作品的境界,进入屈原的情感世界,仿佛与屈子一同行吟泽畔。
文学情感需要读者通过文本语言自己去心领神会。在接受美学中,屈作是“第一文本”,通过读者的接受产生的各种注本属“第二文本”,亦是注家在文学创作中自我能动性的表现,姚斯提出:“在这个作者、作品和大众的三角形之中,大众并不是被动的部分,并不仅仅作为一种反应,相反,它自身就是历史的一个能动的构成。”[23]
胡文英重品读出真情,重亲身感受现真知。通过阅读大量的文学典籍,将自身丰富的人文知识结合人生体验,从而把握研究对象的精神实质,领悟其精髓,成为己之自得。而“自得”之说又源于胡氏早年所读之《庄子》。庄子的“自得”是其哲学体系的重要部分,文中多次提及“自”或“自得”,如《田子方》篇: “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陈鼓应解“自”为“自然”之意。[24]“自然”是庄子美学的一大特点。胡文英将此领会应用于屈骚之音的求偿中,曰楚辞之音“皆以自然为贵,不欲强古人以不适也”[4]6。古之学者多拘泥于沈约韵书,然其音往往与楚音不同,胡氏则引“自然”之说,以见其通达的态度。又《让王》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此“自得”乃自己不受外物主导、不役于他物,为“自我”之意。自得依赖于“无待”,是庄子追求的最高境界,胡文英注《骚》为了不让诸家之说左右自己的观点,故而先“不看诸解”,通过己之吟读加之“学问思辨”以求屈作之真。
综上可见,胡文英将释《庄》之法能够灵活地应用于研《骚》之路中,实可贵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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