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吾
(长江大学 期刊社,湖北 荆州 434023)
任何一种文学样式的诞生与发展,总离不开其独有的生存环境,并深受生活于这一环境之中的人们的思维方式的影响。由此,如果说,莽苍雄浑的中原大地,使得孕育于其间的中原文学具有了沉雄的特质的话;那么,楚人以水为邻的居住环境,则使得涵养于其间的荆楚文学,在“远取诸物”这一易学感应法则的指导下,先天地带有了水性文化的诸般特质。受此影响,荆楚文学的描写对象,不仅始终无法逾越水这一特有的意象,其运思方式以及表达技巧,亦且带有根基于水文化的思维特质。这一思维特质,彰显出荆楚文学与中原文学不同的特有的品格;与此同时,也为传统文学的衍变发展,提供了独有的内驱力。因此,审视荆楚文学的水性文化思维特质,既能为我们审视荆楚文化提供一个独特的视角,也能为我们深入了解传统文学的审美品格,提供有益的借鉴。
楚地自来多水,而横亘其间,最为壮观巨大的,当属云梦泽以及素有“九曲回肠”之称的荆江。对此,司马长卿《子虚赋》有极为生动的描绘:
臣闻楚有七泽,尝见其一,未睹其余也。臣之所见,盖特其小小耳,名曰云梦。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其土则丹青赭垩,雌黄白坿,锡碧金银,众色炫耀,照烂龙鳞。其石则赤玉玫瑰,琳瑉琨吾,瑊玏玄厉,碝石碔玞。其东则有蕙圃:衡兰芷若,芎藭昌蒲,茳蓠麋芜,诸柘巴苴。其南则有平原广泽,登降陁靡,案衍坛曼。缘以大江,限以巫山。其高燥则生葴菥苞荔,薛莎青薠。其卑湿则生藏莨蒹葭,东蔷雕胡,莲藕觚卢,菴闾轩于。众物居之,不可胜图。其西则有涌泉清池,激水推移,外发芙蓉菱华,内隐钜石白沙。其中则有神龟蛟鼍,瑇瑁鳖鼋。其北则有阴林:其树楩柟豫章,桂椒木兰,蘖离朱杨,樝梨梬栗,橘柚芬芳;其上则有鹓雏孔鸾,腾远射干;其下则有白虎玄豹,蟃蜒貙犴。[1](P152~153)
从这段文字中,我们可以得到这么几种印象。其一,云梦广大无边,所谓“云梦者,方九百里”是也。当然,这里的“方九百里”之云梦,应该指的是楚王狩猎区。从《子虚赋》的文字描绘中,也可见出,其所指是广阔的山林原野,而非湖沼池泽。不过,“其南则有平原广泽”,所指则无疑为云梦泽了。即便如此,其范围依然广大,北以汉水为限,南则“缘以大江,限以巫山”。其二,楚地水气氤氲,水势浩瀚。除却云梦泽、长江、汉水之外,楚地更有无数的“罢池陂陀”,“涌泉清池”。于是,“激水推移”下的楚人,当其将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用文字记录下来的时候,其文学作品,便自然地带有了由这漫天浩淼的水势而来的汪洋恣肆;而当荆楚文学长久浸淫于汪洋恣肆之中时,这便成就了荆楚文学这一独特的水性文化思维特质——宏肆。事实上,这一思维特质,在上述《子虚赋》的相关文字中,已然体现了出来。《子虚赋》极力夸饰楚地云梦之广,物产之丰。词藻丰富,描写工丽。这一极铺张扬厉之能,恰是宏肆这一思维特质的具体显现。当然,这一特质在赋体文学中的具体显现,并非始自《子虚赋》,早在宋玉赋中,便已然有着充分的表露。宋玉《高唐赋》有云:
惟高唐之大体兮,殊无物类之可仪比。……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不止。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势薄岸而相击兮,隘交引而却会。崪中怒而特高兮,若浮海而望碣石。砾碨磥而相摩兮,巆震天之礚礚。巨石溺溺之瀺灂兮,沫潼潼而高厉。水澹澹而盘纡兮,洪波淫淫之溶?。奔扬踊而相击兮,云兴声之霈霈。……于是水虫尽暴,乘渚之阳。鼋鼍鳣鲔,交织纵横。振鳞奋翼,蜲蜲蜿蜿。中阪遥望,玄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烂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谲诡奇伟,不可究陈。[1](P346~348)
此对巫山山水风物的描写,汪洋恣肆,酣畅淋漓。其境界宏阔,论势,则有“长风至而波起兮”,借助无边的长风,将横亘其上的高天,与绵延其下的江水,浑然融为一气;论形,则有“水澹澹而盘纡兮”,借助水势浩淼,随山盘曲的走势,将江水送入无穷;论声,则有“奔扬踊而相击兮,云兴声之霈霈”,借助腾跃之水形,状摩天之水声。所有这一切描写,奔放之极,瑰伟之极,诚所谓“谲诡奇伟,不可究陈”也。
深受宏肆这一水性文化思维特质影响的荆楚文学,不仅取景宏阔,写景灵动恣肆,而且立意高远,气象豪迈。这一点,在以抒情为主要目的的中国古典诗词中,表现得更为充分。如孟浩然《岳阳楼》:
八月湖水平,含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动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空有羡鱼情。[2](P105~106)
此诗一作《临洞庭》,一作《望洞庭湖上张丞相》。诗由首四句的写景,渐次引出干禄之意。作者笔下的古云梦泽,波澜壮阔,境界宏大,上与太清混而为一,下则涛声喧如万鼓,摇撼岳阳城,声势极盛。其写景,由上而上,由远而近,足见取景之宏阔;由形而声,由实入虚,由虚返实,足见手法之灵动恣肆。但更重要的是,透过此一描写,作者委婉地传达出一种期望:身处清明政治(“湖水平”以及由此而生发的“混太清”,实则为天下平之寓意)环境下,理当大展宏图,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气吞云梦,波撼岳阳,是其形象写照)。这正是由取景宏阔而生发的高远立意,豪迈气象。后四句的干禄之意,正是首四句高远立意的补足,抒发了诗人进身无路,闲居无聊的苦衷,表达了诗人急于用世的决心。正因为如此,此诗虽为干禄之作,然颂对方而不过分,乞录用而不自贬,不亢不卑,十分得体。由此可见,如果说取景宏阔,写景灵动恣肆,是深受宏肆这一水性文化思维特质影响的荆楚文学的外在表现的话,那么,立意高远,气象豪迈,则是深受宏肆这一水性文化思维特质影响的荆楚文学的内在追求。一为形下,一为形上,二者相互依存,互为生发。明乎此,方能明了荆楚文人笔下那股纵横驰骋,气吞万物,与造化独相往来的雄奇高远之意。毛泽东便是当代此一精神的最为杰出的代表。如其《水调歌头·游泳》所展现出的“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3]的壮浪,“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3]的豪迈,“截断巫山云雨”[3]的胆识,“当惊世界殊”[3]的气度,既得益于毛泽东的伟岸人格及其高远的理想,亦当与荆楚水性文化的涵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宏肆这一水性文化思维特质,对于毛泽东诗词风格的形成,乃至对于毛泽东伟岸人格及其高远理想的养成,都有着某种积极的助推作用。由此我们也可以见出,宏肆与雄奇瑰伟、浪漫豪放诗风之间所有的天然联系。
水的连绵不绝,曲折萦回的特点,与人们情感的绵密深细,千回百转,有着内在的相通性。一方面,从对水的观照与体悟中,人们深化了对自身内在隐微情感的认识;另一方面,通过描摹水,吟咏水,人们得以巧妙地形象生动地抒发深潜于内心的抽象的意绪。因此,在文人的笔下,水便得以成为传达其复杂情感的绝佳载体。
不同形态的水,予人的感受自然不同。如果说,云梦泽的雄阔浩瀚,予人以宏放恣肆之感的话,那么,九曲回肠之荆江,以及密布于荆楚大地之上的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纵横交错的水道,则会自然予楚人以绵密深邈的感受。因此,绵邈这一由水性文化而来的思维特质,在不断地强化楚人思维方式的同时,也成为荆楚文学借描摹吟咏水意象而倾吐情愫的重要表达方式之一。屈原的《湘夫人》,便是在抒发其内心复杂的情感时,将绵邈这一由水性文化而来的思维特质发挥到极致的优秀之作: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萃兮蘋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慌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以荷盖。荃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疑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1](P618~619)
此诗由湘君久久徘徊在洞庭湖的山岸,渴望湘夫人的到来入手,以“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领起,于宏阔的背景中,反复描摹湘君等待时的搔首踟蹰,或登临送目,或张罗陈设,强化了湘君期盼的殷切与等待的焦灼。随后,在盼而不得的情形下,以“沅有芷兮澧有兰”领起,逐层深化湘君的渴望之情。当湘君这种渴盼之情达至极点时,诗人转而描写了湘君因深情思念而随之产生的幻觉:在急切的寻觅中,他忽然听到佳人召唤,并与之一起乘车腾空而去。如此,诗由实转虚,纵情描绘湘君幻想中与湘夫人相会的美好场景。这是一个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神奇世界,相会处的华美艳丽,外部环境的流光溢彩,与湘君内心的欢乐和幸福融为一体。然而,与这一幸福随天而降的,不仅是漫天花雨,还有那如云而至的九嶷山众神。他们前来接走湘夫人。于是,一切幻觉归于寂灭,湘君从绮丽的梦境中惊醒,重新跌落到冷酷的现实,再次陷入长久的思念的苦痛中。此诗将湘君由殷切的等待,转而陷入深情的思念,再陷入由深情思念而来的幻觉中,直至最终幻觉消失而重新深陷思念苦痛中的复杂情绪的变化,描摹得极其细腻,且层次分明。其间,湘君的情绪或惆怅,或低回,或热烈,或苦痛。由低落渐趋高潮,再由高潮趋于低潮,终至平息,其情感变化的线路清晰可见,足见抒情的绵密细腻。而其情虽有喜悦,但于逐层的铺叙中,总体仍归于哀婉,足见其情感的深婉缠绵。
再如王仲宣之《登楼赋》,以“忧”字贯穿全篇,集中表达了作者内心沉重的忧思:
遭纷浊而迁逝兮,漫踰纪以迄今。情眷眷而怀归兮,孰忧思之可任?凭轩槛以遥望兮,向北风而开襟。平原远而极目兮,蔽荆山之高岑。路逶迤而修迥兮,川既漾而济深。悲旧乡之壅隔兮,涕横坠而弗禁。昔尼父之在陈兮,有归欤之叹音。钟仪幽而楚奏兮,庄舄显而越吟。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1](P208)
时代的动荡不已,作者悲惨不幸的遭际,在登楼凭眺中,由平原而山川、现实而历史的不断推移与跳跃中,得以不断地深化。这里,既有着作者强烈的故土之思,也有着作者宏图难展的悲慨,渴望建功立业的迫切愿望。其沉郁的风格,悲凉的诗情,恰是绵邈这一由水性文化而来的思维特质,在其作品中的具体显现。
水的随物赋形,不择高下,与物曲折,百折不回的特征,予人以无穷的启示。正是得益于与水为邻,水所具有的诸般特征,开启了道家的无上智慧,故老子云:“上善若水。”[4](P31)道家的“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蹊。为天下蹊,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4](P112)、“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4](P256)等哲学观念,以及由此而形成的阴柔美这一美学风格,正是水性智慧的具体体现。于是,道家著述,便成为水性文化思辨性思维特质的最佳载体,而道家著述中,最集中显豁地承载这一思维特质的,则为《庄子》一书。
《庄子》一书中,与水有直接关联的一篇为《秋水》。《秋水》以“秋水时至,百川灌河”[5](P305)开篇,由此展开有关价值判断相对性的讨论。全篇由两大部分组成。前一部分写北海海神与河神的谈话,以河水与北海之水的对比为依托,依次引出小大之辨、死生之辨、是非之辨,从而在立足于事物本身的相对性和认知过程的变异性的基础上,指出事物的认知之不易,以及想要准确判断事物属性的困难性。由此,庄子揭示出万物齐一、物无贵贱的道理,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无为而自化的思想,认为无为即可以返真:“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5](P321)后一部分则分别写了六个寓言故事,每个寓言故事自成一体。“庄子钓于濮水”意在说明养生以保身,“惠子相梁”写轻世以肆志,“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则将惠子分析事物的主观认知心态,与庄子观赏事物的艺术感受心态对照写出,其中心仍是无为的思想。至于“孔子游于匡”和“公孙龙问于魏牟”两则寓言故事,其大旨亦在无为。
《秋水》一文中,有几点值得我们特别关注。其一,文章主旨的顺次引出,建立在水无常形,与物推移的基础之上。“泾流之大,两涘渚涯之间,不辨牛马”[5](P305),与“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5](P305)之水,本为一物,其之所以在河大于川,在海大于河,并非水性有小大之别,只不过是其置身之地相对有别而已。如此,执著于水之小大之别的分辨,便已然偏离了对水性本质的认识,而将人们导向对水之置身之地小大的错误认识中。以此推之,天下万物,实则皆无小大之别;不仅小大之别如此,举凡生死之辨,是非之别,莫不如是,故齐万物、一死生为必然。其二,文章主旨的形成,建构在对水的本质特征的充分认识这一基础之上。水无常形,“一虚一满,不位乎其形”[5](P318),故郭象云:当“不以形为位,而守之不变”[5](P318)。水“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5](P319),故郭象云:“不可执而守。”[5](P319)水的诸般特性启迪人们,万物“固将自化”[5](P319),因此,人所能为者,不过是“谨守而勿失”[5](P321)罢了。诚如成玄英所言:“夫愚智夭寿,穷通荣辱,禀之自然,各有其分。唯当谨故守持,不逐于物,得于分内而不丧于道者,谓反本还源、复于真性者也。”[5](P321)其三,文章中所彰显出来的辩证法因素,或曰诗性智慧,根基于水之随势曲折,与物推移,无可无不可的特性,如水之小大、人之生死、事之是非,莫不如是;而其中最富有诗意的描述——“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所引发的辩论,则更是如此: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5](P329~330)
这绝非一般的诡辩,而是由水性思维而来的思辨智慧的具体运用。其四,不仅文章旨归与水之本性妙合无间,即便文章的结构,也与水之本性一脉相续。如前所述,《秋水》篇由前后两部分组成。前一部分写北海若与河神的谈话,这是文章的主体。后一部分则分别写了自成一体,表面上却又互无关联的六个寓言故事,且与前一部分海神与河神的对话,也没有任何结构上的关联。这样一种看似松散的结构,却既与水之汪洋散漫的特性神合无垠,也与事物表面所彰显出来的复杂无关联妙相契合。可以这样说,正是这样一种散漫的似无相续的结构,才更好地凸显了文章所要传达的主旨。正如郭象《南华真经序》所云:“与化为体,流万代而冥物,岂曾设对独遘而游谈乎方外哉!此其所以不经而为百家之冠也。”[5](P1)诚哉斯言。
思辨这一由水性文化而来的思维特质,在屈原赋中也有集中的体现,《天问》为其杰出的代表。《天问》由“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6](P47)领起,以神奇的想象,连发一百七十多问,问天问地,问历史,问宗教,于奇特的诗体中,极尽思辨之能事。而方“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6](P109)之时,所闻渔父“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6](P110)之歌,即为由水性文化而来的思辨这一思维特质的显现,只是这样的思辨,不获屈原认可罢了,故“遂去,不复与言”[6](P110)。当此之时,屈原的内心苦痛,我们虽然能从其作品中约略感知,但却是决计无法体会的。好在屈原的苦痛,能经由水性文化所带来的思辨予以诠释,并经由水的激荡,予其以灵魂的最终抚慰。于是,苦痛的屈原,清醒地走进了汨罗江的深处,与纯净的江水合而为一。屈原以自己伟大的一生,完好地诠释了楚文化——水性文化——的神奇与瑰丽。
“天寒梦泽深”[2](P19),“茫茫九派流”[3]的荆楚大地,养育了生于斯长于斯的荆楚人民,浇灌了在这片神奇土地上诞生的璀璨的文明,而荆楚文学作为其文化之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对其水性文化思维特质的灵动彰显,在自身获得旺盛的生命力的同时,竖起了一座有别于中原文学的丰碑,从而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应有的独到的伟大贡献。
参考文献:
[1]李善,吕延济,刘良,等.六臣注文选[M].北京:中华书局,2012.
[2]佟培基.孟浩然诗集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3]麓山子.毛泽东诗词全集赏读[M].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7.
[4]朱谦之.老子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84.
[5]郭象,成玄英.庄子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2011.
[6]朱熹.楚辞集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