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珗
“木工课选人啦,男女都行,这个课可是很能锻炼你们的独立意识和动手能力的,别的学校都没有哦!机会难得。”老师在班级里宣传着这门课的种种好处,但还是只有寥寥几人去报名,基本上都是男生。台下传来一阵唏嘘:“木工是哪个世纪的东西啊,还有人去学?女生拿得起木头吗?还是待在教室里乖乖剪纸吧!”听着这些话,我心里莫名地蹿起来一团火。女生怎么啦?木工是中国源远流长的民间技艺,女生怎么不能学,我偏要试试。于是,我毅然走进了选课者的队伍。
到了木工教室,我一下就被木材馥郁的清香和精巧的手工小板凳迷住了,越发对这门课充满了期待。唐老师看见我们好奇的样子,笑盈盈地开口了:“感谢同学们选择了木工这门课程,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来领略木工的魅力。今天,先来学习如何使用刨,大家围到讲台前,我演示给你们看。”耐不住好奇的我们一窝蜂聚到了前面。老师把手中的刨子拆成几个零件,一边介绍零件名称一边按步骤装回去,然后就在早已准备好的木头上给我们演示如何刨木头。薄而透明、均匀且带有年轮纹路的刨花从刨膛飞出,一卷一卷的,像童话中公主的金色头发一般。
一会儿老师便演示完了,让我们回座位自己试试,我这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手中的刨子——长长的刨身上凿出了一个四方的洞,这就是出刨花的刨膛;刨膛里安着刨刀,两只手柄像翅膀似的安插在两边;反过来就是刀口,锋利的刀刃闪烁着银光,刚才漂亮的刨花就是从这个刀口下诞生的。老师演示时行云流水的动作我早已默默牢记,脑中已经浮现出标准的姿势引来同学侧目、漂亮的刨花散落满桌的情景。我一边回忆动作一边慢慢迈开左腿,稳住重心后微微下蹲,双手紧握手柄将刨子安放在木材一端,用力一推。咦?推不动,老师刚刚明明推得很轻松啊?会不会我力气小?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气再用力,才艰难地完成了我的“处女刨”。
满心欢喜地拿起刨花和老师的对比一下:差距也太大了吧,老师的薄如蝉翼、大小均匀,我的却厚若木片、丑陋粗糙。为什么会这样啊?我再次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刨,又拿过老师的做比较:我的出刀口刀刃大大咧咧地展露无遗,像个打劫的莽夫;而老师的刀刃只露出不到一毫米,和发丝一般细,像刺客在暗处出其不意。端详了许久,我才慢慢拿起榔头,轻轻地敲着退刀的地方,眼睛一刻不离刀口,看着刀刃一点一点退后,直到刀刃退到和老师那把一样精确的位置,我才开始进行新的尝试。果然,这次的刨花明显比上次漂亮了,而且我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干着活儿,心思却飘到了上课前的5分钟,想到班里同学不屑的眼神,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门课可以让我们学到更多主课上学不到的知识。
从木工教室回到班级时,我特意带上了两朵刨花,一朵是我第一次刨的那朵粗糙的,一朵是后来刨出的最漂亮的一朵。也许以后我们用不到刨子,不需要自己去刨木头、做板凳,但它带给我们的动手能力和细心观察、大胆尝试的能力,却会让我们受益终身。
(指导老师:徐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