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德,艾淑臻,黄 青
(东华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江西 抚州 344000)
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意识形态的建构策略
张同德,艾淑臻,黄 青
(东华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江西 抚州 344000)
我国政治文献文本蕴含着丰富的中国文化,体现着领导人的语言风格和价值观念,而意识形态在一定程度上总会影响着翻译过程的方方面面,左右着译者的翻译选择和翻译策略。因此,在政治文献文本的翻译过程中如何完整建构原文本的意识形态,如实地反映出原文的政治内涵和文化价值是译文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文章通过初步梳理意识形态和政治文献文本翻译间的相互关系,以《毛泽东选集》中的两篇摘文为例,探讨了我国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建构意识形态的翻译策略。
意识形态建构;政治文献文本;翻译策略
政治文献能够反映出领导人的政治态度和语言风格,体现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它“既有汉语的传统表达风格,又有大量反映中国独特国情的习语、俗语,特别是国家党政领导人的讲话,个人的语言习惯和表达风格并非完全一样”[1]。这类文本大都带有十分外显的“个人印记”和“权威性”,其权威性往往来自“著作人的显要地位或他们的信任度和语言能力”[2]。因此,此类文本的翻译过程往往受时代、政治、历史、文化等诸多因素影响。
20世纪80年代,巴斯内特和勒菲弗尔把翻译与社会、历史和文化联系起来,不断探求影响翻译活动的诸多因素以实现原文在原语文化与译文在译语文化中的价值对等。其中,意识形态是对翻译实践产生巨大影响的一个重要因素。勒菲弗尔在其著作中指出,意识形态和诗学共同决定了翻译策略和解决翻译中具体问题的方法[3]。建构主义翻译观同样认为翻译是“译者用另一种语言对原作者用原语在他所在的社会中对他的生活世界的建构结果进行再次建构的过程”[4]。而再次建构的过程就是一种语言文化所带有的意识形态通过翻译这个认识途径(包括译者在文本表述过程中所采用的翻译策略)在另一种语言文化内的延伸与再现。翻译不再是与政治和意识形态斗争无关的中立行为,而是中西文化、思想体系之间斗争的场所,是“两种不同的经验和知识范畴通过持续的相互作用从而产生出的新的知识领域(也包括新的权力类型)的过程”[5]。但是,翻译所连接起来的两种思想体系始终是不平等的,从这个意义上讲,翻译过程就是译者通过选择、组合甚至重新发明文本等各种方式对主方语言体系中的思想、价值观念等进行重新建构的过程,也是社会、文化和译者之间的互动性建构过程。
政治文献通常具有较强的输出性,带有明显的主流意识形态和文化价值观,这一特点决定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要时刻注意将自身的意识形态、文本的意识形态和社会的意识形态进行互动协调,保持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从国家的政治立场出发来处理翻译中的特殊文化现象,采取灵活的翻译策略,建构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能够体现中国发展正能量的主流意识形态。在当今英语仍然拥有较强话语主导权的事实面前,中西两种意识形态之间的“斗争”体现在翻译过程中往往具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汉语原意为英语文化所改变、或与之达成共谋关系;另一种可能是汉语侵犯、取代和篡夺英语语言的权威性[5]。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受意识形态的影响和操控,译者在主观意识行为或社会环境压力下会对原语文本进行改写、删减、选择、省略。
需要指出的是,意识形态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着译者的翻译选择和翻译策略,制约着译者对文本语言、文化、伦理、信仰等具体问题的处理,甚至为了迎合主流意识形态或出于某一政治需求而对源语文本进行增删改写,但将意识形态对翻译的影响扩大化、绝对化的翻译行为是不可取的,甚至是错误的。对于政治文献文本的翻译尤为慎重,翻译过程中过于强势的意识形态往往会具有文化霸权主义倾向,这种认识论的暴力终究会制约人们的认知理解和沟通,不利于引导两种不同意识形态的视野融合和文化交流。因此,在翻译活动中有必要采取建构主义翻译学的观点,把翻译活动定位在文化间的互动与交流上,把注意力放在寻求文化间如何成功进行知识传播与交流,从而在不同文化与社会间形成共识,共同促进不同文化间的平等对话[4]。
在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文献文本翻译过程中,译者需要采取多种策略来建构不同时代的主流意识形态,尽量实现中英两种思想体系认知对等的最大可能性,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在目的语中增强外国受众对中国经济、政治和文化意识的认知能力。在我国政治文献文本翻译意识形态建构的过程中,大致可以采取以下翻译策略来实现最大程度的认知对等。
2.1 名物化建构意识形态
名物化是指从其它某个词类(如动词或形容词)形成名词的过程或从一个底层小句(如名词性从句、非谓语动词等)得出一个名词短语的派生过程,是人类利用语言对经验世界重新建构的方式。名物化结构在谋篇布局过程中具有多重语篇功能,如促进语篇连贯性、增强语篇的正式性、客观性和精确性、赋予语篇的权威性。除此之外,名物化还能“建构读者和听众自身和世界的经验,暗中操控人们对于某一事件的观点和态度”[6]。名物化结构省略了动作行为的施事者,从而掩盖或模糊了施事者的施事动因,掩饰了施事者或作者的观点及背后的权力关系。因此,“选择含有较多语义、长而复杂的词组和短语的雅式话语,还是选择含有较多的简明小句的土式话语,可能具有特殊的意识形态或权力关系意义”[7]。政治文献翻译中采用名物化的翻译策略,将事件的过程和特征转化为事件状态或固有属性,使动态的概念变为静态的事实,有助于事件成为社会和文化所关注和操控的焦点,也有助于将原本的未知信息转化为已知信息,从而实现知识和观点的前景化和常识化。而“在话语实践中,意识形态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话语和其他形式社会行为的常识背景……意识形态一旦被作为常识‘嵌入’话语实践中,就将成为最有效的意识形态,影响人们的行为和判断”[7]。同时,名物化的翻译策略也有助于对我国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思想理念进行客观、精确、科学的阐释,符合国外受众的思维习惯,从而促进对外交流宣传的效果,有利于世界各国对中国形成正确的认识,消除意识上的偏见。本小节以《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一文的章节翻译为例,来探讨名物化在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建构意识形态的作用。
例1 中国迫切需要一个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这个革命必须由无产阶级领导才能完成。从广东出发向长江发展的一九二六年到一九二七年的革命,因为无产阶级没有坚决地执行自己的领导权,被买办豪绅阶级夺取了领导,以反革命代替了革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乃遭遇到暂时的失败。中国无产阶级和农民在此次失败中,受到很大的打击,中国资产阶级(非买办豪绅阶级)也受了打击。但最近数个月来,工农阶级在共产党领导之下的有组织的城市罢工和农村暴动,在南北各地发展起来。军阀军队中的士兵因饥寒而酝酿着很大的不安。
——摘自《毛泽东选集(第一卷)》,1991年6月第2版,第48页
China is in urgent need of a bourgeois-democratic revolution (R1), and this revolution (T2) can be completed only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proletariat (R2). Because the proletariat (T3) failed to exercise firm leadership in the revolution of 1926-27 which started from Kwangtung and spread towards the Yangtze River, leadership (T4) was seized by the comprador and landlord classes and the revolution was replaced by counterrevolution. The bourgeois-democratic revolution thus met with a temporary defeat. This defeat was a heavy blow to the Chinese proletariat and peasantry and also a blow to the Chinese bourgeoisie (but not to the comprador and landlord classes). Yet in the last few months, both in the north and in the south, there has been a growth of organized strikes by the workers in the cities and of insurrections by the peasants in the countryside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Communist Party. Hunger and cold are creating great unrest among the soldiers of the warlord armies.
从语篇衔接功能来看,该译文大量使用名物化结构,采用“R1→T2”(T表示主位,R表示述位)主述位语篇推进模式,由已知信息向新信息层层推进,信息重点因名物化的转移而使行文在结构上不断扩展,内容上不断深入,从而增强了译文的连贯性,贴近了英文受众的语言思维习惯。更为重要的是,名物化的大量使用,将原本未知信息(如a heavy blow to the Chinese bourgeoisie, a growth of organized strikes, creating great unrest among the soldiers of warlord armies等)变为已知信息,实现了观点的前景化,使得英文受众在调用这些信息时无意识中就认作这些情况业已存在,客观而富有逻辑地建构了中国当时特定时期所具有的特定的意识形态(在当时形势下,中国迫切需要一个由无产阶级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来完成民主革命的任务),从而赋予了语篇文本的权威性,加深了英文受众对当时中国特定革命形势的认识和理解,达到了将中国特定时期的特定意识形态向西方推介的目的。
由此可见,政治文献翻译过程中,采用名物化的翻译策略可以将意识形态隐身地融入英文文本中,使之前景化或常识化,实现最有效的意识形态移植,从而影响英文受众的认识判断,增强意识形态的“斗争”效果。
2.2 异化翻译建构意识形态
我国的政治文献文本是中国语言独有的、能够体现中国国情和政策并反映中国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的语言表达形式。中国特色的语言表达形式能够体现中国不同时代的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反映出中国社会在各个历史时期所独有的社会文化现象,是世界了解中国认识中国的“活化石”,如“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抗美援朝”、“反霸防修”、“上山下乡”、“要扫除一切害人虫”等语言表达反映出了中国人民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打倒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不断改造自我、改造世界的精神状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现在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带全球性的战略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等语言表达反映出了中国人民在邓小平的领导下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改变中国落后贫穷面貌的精神状态;“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反腐倡廉”等语言表达则反映出了中国人民在新一代领导人的正确领导下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精神状态。对于此类中国特色较为明显的表达方式更适合用异化的翻译策略来建构意识形态。异化翻译就是译者尽可能地不去打扰作者,引导译文受众向作者靠拢,保留汉语的语言文化特点来传达原文的内容,让读者了解中国的语言文化和思维习惯。客观来讲,我国政治文献中含有丰富的中国文化内涵,采取以汉语为归宿的异化翻译策略对于缺乏中国文化底蕴的英文受众来说无疑会增加理解的难度,但从长远来看,译文只要以规范英语为核心来表达中国社会文化诸领域内的特有事物,利用英语表达结构向世界传达中国元素,将更有利于改善汉语和英语的不平等地位,有利于在汉语和英语及其所表述的思想体系之间建立其对等关系,促进中国英语的规模发展,从而有利于促进中西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交流和对话。
采用异化翻译表达中国特色的政治文献过程中大多采用直译或直译加注法来表达文化政治差异。其中直译可以采取音译、译借和语义再生等手段来实现功能对等。
本小节以《和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一文的章节翻译为例,来探讨异化翻译策略在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建构意识形态的作用。
例2 斯特朗问:你觉得中国的问题,在不久的将来,有政治解决、和平解决的希望没有?
答:这要看美国政府的态度。如果美国人民拖住了帮助蒋介石打内战的美国反动派的手的话,和平是有希望的。
Strong: Do you think there is hope for a political, a peaceful settlement of China’s problems in the near future?
Mao: That depends on the attitude of the U.S. government. If the American people stay the hands of the American reactionaries who are helping Chiang Kai-shek fight the civil war, there is hope for peace.
例3 但是在目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的时候,美国反动派如此大吹大擂地强调美苏战争,闹得乌烟瘴气,就使人不能不来看看他们的实际目的。
But the fact that the U.S. reactionaries are now trumpeting so loudly about a U.S.-Soviet war and creating a foul atmosphere, so soon after the end of World War II, compels us to take a look at their real aims.
例4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
All reactionaries are paper tigers. In appearance, the reactionaries are terrifying, but in reality they are not so powerful.
——例2、例3、例4摘自《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991年6月第2版,第1191—1196页
意识形态总是由语言表达出来的,“语言为表达意识形态意义提供各种各样的手段”[8],是意识形态的寓所、载体和实现途径。政治文献中领导人的语言风格总能体现出他们的思想维度、价值观念和政治理念。读《毛泽东选集》可以看出,毛泽东的著作总是使用大众语言,通俗易懂风趣幽默,即便在学术著作中也是讲那些群众听得懂的大白话,作品中总是洋溢着令人振奋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这是领袖独特的语言风格,渗透着主席为人民服务的政治理念,是翻译过程中不可忽略的因素。例2中用“帮助蒋介石打内战的美国反动派的手”来替代“助纣为虐的美国反动派的反动力量”,“美国人民拖住”这个动作体现了美国人民站在正义的立场,一切反动派在人民正义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的观点。例3中的“大吹大擂”形象地描述了美国反动派色厉内荏的本质,而“乌烟瘴气”则暗示了正义的人民对美国反动派在世界秩序面前充当跳梁小丑角色的蔑视。这些意象的翻译都宜采用译借或语义再生的异化翻译策略来建构文本的意识形态,归化翻译策略在不同程度上会忽略了原文文本的中国特色。例4中paper tiger一词采用译借的翻译手段,远比英语中形似的惯用语scarecrow(稻草人)更能充分显示出毛泽东所要表达的精神内涵,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的指导原则,也展现了当时历史条件下共产党人的主流意识形态,即一切反动派在人民正义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终将归于灭亡。
需要指出的是,我们提倡在政治文献翻译中为了建构中国特有的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而采用异化的翻译策略并不是完全排斥归化翻译策略。过度的异化而不考虑英文受众的需要和英文表达习惯,往往会使译文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甚至只是停留在语言表层的形式对等,有时可能还会引起误解。总的说来,“在实现翻译意图的过程中,归化译法或异化译法仅仅是手段”[9],其本身并无所谓好坏优劣,关键是看在政治文献翻译时哪种策略更有利于忠实于原文并便于英文受众接受,促进思想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交流。从政治文献的终极目的来看,异化翻译策略更有利于建构中国元素,建构特定时代的特定意识形态。因此,在语言表达层次可以向目的语(英语)归化,保持译文符合英语表达规范,贴近英文受众的阅读习惯,增强译文的可读性,但在阐述中国特有的社会文化现象、表达中国特有的政治制度和治国理念时,应当忠实于原文,保持与原文一致的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在翻译过程中是影响译文质量的重要因子,我国政治文献作为一种特殊的文本,包含着诸多中国文化元素,涉及国家的大政方针、基本政策、政治影响和国家形象,体现着领导人的个人语言风格,传达着领导人的执政理念、价值体系和意识形态,因而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紧跟原文语义和作者思想,时刻保持高度的政治责任感,既要表现出作者的语言风格,又要考虑到英文受众的接受能力,决不可任意更改或发挥。在翻译策略上,名物化和异化翻译策略在建构意识形态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不可否认,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意识形态的建构策略并不仅仅局限于名物化和异化翻译这两种手段,因此对于其它翻译策略还有待于学者进一步探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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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ranslation Strategies for Constructing the Given Ideology i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litical Documents
ZHANG Tong-de, AI Shu-zhen, HUANG Qi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EastChinaInstituteofTechnology,Fuzhou344000,China)
Political documents in China are rich in Chinese culture and may embody leaders’ distinctive language style as well as their political ideology. Meanwhile, ideology is a predominant factor which may affect, to a certain extent, all the aspects of translation, such as the choice of the texts to be translated and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o be chosen. Accordingly, it is essential for a translator to bear in mind how to construct the given ideology of the source text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Chinese political documents so as to reflect faithfully the original political connotations and cultural values. This paper, based on a tentative analysis of the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ideology and political documents translation, explores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used to construct the given ideology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Chinese political documents. Two articles from the Selected Works of Mao Zedong are chosen to illustrate the author’s viewpoints.
ideology construction; Chinese political document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2013-10-26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13LZUJBWZY016)。
张同德(1978—),男,山东潍坊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翻译研究。
张同德,艾淑臻,黄青.政治文献文本翻译中意识形态的建构策略[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33(2):157-161.
Zhang Tong-de,Ai Shu-zhen,Huang Qing.On translation strategies for constructing the given ideology in the translation of Chinese political documents [J].Journal of East Chin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4,33(2):157-161.
H3159.9
A
1674-3512(2014)02-015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