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联合游离睾酮水平预测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的研究

吴旻 梁国庆 王波 李朋 袁伟 刘智勇 黄翼然 李铮 孙颖浩

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联合游离睾酮水平预测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的研究

吴旻 梁国庆 王波 李朋 袁伟 刘智勇 黄翼然 李铮 孙颖浩

目的评估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联合血清睾酮水平检测预测上海市社区中老年男性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late onsetof hypogonadism，LOH）的有效性和可行性。方法对2009年11月至2010年6月入组的上海市浦东新区潍坊社区977例40～70岁的中老年男性进行中老年男子雄激素缺乏问卷（ADAM）、老年男子症状问卷（AMS）、欧洲老年男性研究⁃性功能问卷（EMAS⁃SFQ）、马萨诸塞州老年男性调查问卷（MMAS）、贝克抑郁量表、SF⁃36健康调查量表和国际勃起功能问卷调查，同时测定血清中总睾酮（TT）、性激素结合球蛋白（SHBG）水平及游离睾酮（fT）水平。结果研究对象平均年龄为（58.21±7.41）岁，ADAM和AMS筛查LOH的阳性率分别为84.65%和58.65%，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筛查LOH阳性率为17.09%；ED阳性率为79.12%，fT水平在LOH患者及正常人中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结论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结合测定fT水平能更好地预测中老年男性LOH。

睾酮；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性功能症状

睾酮是男性分泌的重要激素，随着年龄的增长，睾酮缺乏伴随着一系列临床症状，如不同程度的性欲和性功能低下、勃起功能障碍、肌张力降低、骨质疏松、记忆力及认知力降低以及抑郁、易怒、睡眠障碍、潮热等，临床称为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late onset of hypogo⁃nadism，LOH）。但是LOH的界定标准及发病率国内外报道不一，特别是Wu等［1］2010年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文献指出，体能、心理症状均与LOH的症状评判有关，男性性功能症状主诉（尤其是性欲减退、晨勃减少以及性活动频率和能力的下降）辅以血清睾酮水平能够更确切地筛查LOH。本研究以上海市潍坊社区流行病学调查为基础，探讨LOH的诊断方法，以及问卷调查指标特别是男性性功能症状与LOH发生的相关性。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调查对象选取2009年11月至2010年6月间上海市浦东新区潍坊社区40～70岁年龄段男性1000人，平均（58.21±7.41）岁。均自愿接受问卷调查及血液学检查。排除标准：良性前列腺增生（BPH）伴排尿障碍和确诊为前列腺肿瘤；患有精神疾病；过去6月曾患脑卒中和心肌梗死或伴有其他严重的心血管疾病。

1.2 调查方法 通过问卷调查以及血液标本采集的形式进行。问卷内容包括患者一般情况调查，如：年龄、身高、体质量、腰围、血压、职业及不良嗜好等；中老年男性雄激素缺乏问卷量表（ADAM），共10个问题，对每个问题回答“是”或“否”，问题1或问题7或任何3个其他问题回答“是”即判定为阳性答卷；老年男性症状评分表（AMS），共3部分，18个问题，结果设定≥27分为AMS阳性问卷；欧洲老年男性研究⁃性功能问卷（EMAS⁃SFQ）以及马萨诸塞州老年男性调查问卷（MMAS）评估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贝克抑郁量表以及SF⁃36健康调查量表评估老年男性体能和心理症状；国际勃起功能指数⁃5（IIEF⁃5）研究问卷调查患者自我评价，正常＞21分、轻度勃起功能障碍（ED）12～21分、中度ED 8～11分、重度ED＜7分。

于上午8：00～10：00空腹抽取静脉血，现场分离血清冷冻后带回男科实验室进行血清激素的测定，共有946例研究对象进行总睾酮（TT）、血清性激素结合球蛋白（SHBG）、游离睾酮（fT）等生殖激素的检测。

1.3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采用SPSS 11.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多组间均数比较采用方差分析，计数资料比较采用卡方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调查1000例男性，共获得有效问卷977份，有效应答率为97.7%，测定血清激素标本946份，平均（59.41±7.42）岁，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为24.92±3.33。

2.2 性功能症状评分与LOH症状相关性分析 根据欧洲EMAS⁃SFQ、MMAS调查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得出晨勃次数减少者占35.01%，性生活时ED者占37.27%，性欲下降者为34.39%，同时具有上诉3种性功能症状者为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阳性，筛查为LOH患者。贝克抑郁量表以及SF⁃36健康调查量表评估老年男性体能和心理症状评分见表1。

表1 不同症状与LOH的相关性

2.3 AMS、ADAM问卷及性功能症状评分调查LOH阳性率 将研究对象按年龄段进行分层，利用ADAM、AMS筛查3个年龄组研究对象，计算每组LOH的阳性率。根据ADAM表计算的LOH阳性率为84.65%，随着年龄的增长，LOH的阳性率逐步升高，40～49岁组为71.43%；50～59岁组为78.93%；60～70岁组为91.67%。而根据AMS表计算LOH阳性率为58.65%，其中40～49岁组为51.65%；50～59岁组为50.51%；60～70岁组为66.87%。符合性功能症状评分计算的阳性率为17.09%，40～49岁组为4.40%；50～59岁组为11.42%；60～70岁组为23.98%。随着年龄的升高，LOH的阳性率明显上升，60～70岁组与40～49岁组和50～59岁组比较，ADAM、AMS以及性功能症状评分均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2。

表2 不同年龄组ADAM、AMS以及性功能症状评分筛查LOH的阳性率（n，%）

2.4 性激素水平与AMS、ADAM问卷及性功能症状评分相关性研究 对946名研究对象进行血清性激素检测，结果显示TT、fT及SHBG水平分别为（4.44± 1.38）mg／L、（0.47±0.13）nmol／L和（44.91±23.85） nmol／L。同时比较ADAM、AMS量表以及性功能症状评分筛查LOH阳性及阴性人群的TT、fT和SHBG水平，结果显示，fT在LOH筛查阳性、阴性组之间均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3。

表3 ADAM、AMS及性功能症状评分与TT、fT和SHBG结果相关性（s）

表3 ADAM、AMS及性功能症状评分与TT、fT和SHBG结果相关性（s）

注：与阳性组比较，∗P＜0.05

AMS ADAM指标性功能症状评分阳性阴性阳性阴性阳性阴性TT（μg／L）4.42±1.36 4.55±1.44 4.40±1.40 4.48±1.34 4.33±1.26 4.46±1.40 fT（nmol／L）0.46±0.13 0.476±0.13∗0.46±0.13 0.50±0.148∗0.46±0.13 0.486±0.12∗SHBG（nmol／L）46.53±25.48 42.62±21.21 45.66±24.40 40.82±20.17 46.58±20.46 44.47±22.53

2.5 IIEF⁃5结果 结果显示，ED阳性率为79.12%。不同年龄分组之间不同程度ED发生率比较见表4，各年龄组间存在统计学差异（P＜0.05）。

表4 IIEF⁃5评估不同年龄组不同ED程度发生率（n，%）

3 讨论

研究表明，男性＞40岁后，体内睾酮水平每年约降低1%～2%，同时随着现代社会快速进入老龄化，衰老不可避免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此时，中老年男性会表现出一系列的症状及体征，如不同程度的性欲和性功能低下、ED、肌张力降低、骨质疏松、记忆力及认知力降低以及抑郁、易怒、睡眠障碍、潮热等症状，这一现象曾经被称为男性更年期、男性绝经期、雄激素缺乏、老年男性雄激素水平低下等。2008年国际男性研究会ISSAM将其定义为LOH［2］，LOH是一种临床症候群，包括性欲低下，ED；情绪改变及认知定向力下降；肌力下降；骨密度下降及腹腔内脏肪的堆积。普遍认为男性步入中老年后，随着其血清睾酮水平下降，会出现一系列雄激素缺乏所引起的临床症状及体征［3⁃4］，蒋小红等［5］研究发现50～70岁年龄组人群中男性睾酮水平与代谢综合征患病率也密切相关。

国内调查北京、上海、西安和重庆四城市1080例成年健康男子发现，中国男性LOH的患病率随增龄而升高，40岁后为4%，50岁后为20%，70岁后为33%［6］。有研究发现＞50岁男性中有＞50%存在性腺功能低下［7⁃8］。我国部分地区调查发现LOH在＞45岁中老年男性中的发病率已达到39.9%［9］。本研究利用ADAM及AMS量表在上海社区调查结果类似［10］。我国男性LOH的患病率随增龄而升高，特别是大城市中老年男性尤为严峻，但这一问题尚未引起足够重视。

目前国内外还没有诊断LOH的统一标准，一般采用结合相关临床症状评估和实验室检测（血清雄激素水平分析）的方法诊断该病。主要采取症状评分和血清fT测定相结合的方法。症状评分采用目前国际公认的AMS问卷和ADAM调查表。AMS量表于1999年由德国人Heinemann等［11］提出，而美国Morley等［12］推荐ADAM问卷用于筛查LOH，认为ADAM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分别为97%和30%，而AMS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则分别为83%和39%。Wu等［1］通过对欧洲8个城市40～79岁3369位男性大样本调查发现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特别是性欲下降、晨勃的减少以及勃起不坚较体能及心理指标与睾酮水平有关且更能预测LOH的发生。文章提出性功能三大症状加上TT＜11 nmol／L、fT＜220 pmol／L为诊断LOH的标准。国内利用伊斯坦布尔Bosphorus心理学系评分表筛查我国中老年男性LOH阳性率的报道较多，LOH阳性率为28.2%～39.87%［9，13］，其筛查阳性率远低于ADAM和AMS。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ADAM、AMS筛查中、老年男性LOH的平均阳性率分别为83.18%和62.21%，前者的筛查阳性率高于后者，且差异有显著性。而使用EMAS⁃SFQ问卷以及MMAS问卷评估男性性功能症状评分，贝克抑郁量表以及SF⁃36健康调查量表评估老年男性体能和心理症状，结果显示，性功能症状评分较体能和心理症状与老年男性LOH的发生更相关，同时符合晨勃次数的减少、性生活时ED以及性欲下降这三大性功能症状者筛查阳性率为17.09%。

利用IIEF⁃5设定评分≤21分为存在ED，中、老年男性ED的平均阳性率为76.50%，与巴西报道的74%结果相近［14］。其中40～50岁组ED的发生率为50.00%，50～60岁组ED的发生率为71.43%，60～70岁组ED的发生率为90.40%，结果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ED的发生率也越来越高；朱伟东等［15］回顾性分析474例ED患者得出：老年组患者IIEF⁃5评分明显低于非老年组ED患者，重度ED比例明显升高且长期未得到足够重视。

Travison等［16⁃17］认为性功能症状是中老年人LOH诊断的主要标准，但是只有同时合并睾酮水平的减低才提示雄激素不足，需要补充睾酮。Zitzmann等［18］研究表明，在老年男性中只有睾酮＜13 nmol／L才提示体能下降与低睾酮水平有关，但是也有学者认为体能症状与睾酮水平无关。目前国内尚无统一的切点值，中华医学会男科学分会在LOH诊治指南中推荐血清T水平低下的切点值为：cFT≤0.3 nmol／L，TT≤11.5 nmol／L，TSI（TT／LH）≤2.8 nmol／IU，FTI（TT／SHBG）≤0.42 nmol／L。我们的结果发现fT的下降以及随着增龄SHBG的上升与LOH的发生有关。

综上所述，随着我国老龄化社会的进一步加剧，中老年男性的身心健康愈发需要我们的关注。长期以来由于LOH临床表现不明显未能引起人们的重视。目前国内外筛查LOH的诊断标准不一，本研究认为男性性功能症状主诉（包括性欲减退、晨勃减少以及性活动频率和能力的下降）以及血清fT水平能够更确切地诊断LOH。但是适合中国人群特别是如北京、上海等国际化大都市的LOH问卷仍处朦胧之中，中老年男性健康之路依旧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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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ale sexual symptoms combined w ith the level of serum free testosterone may forecast the late onset of hypogo⁃nadism among old and m iddle⁃aged males

WU Min，LIANG Guo⁃qing，LI Peng，HUANG Yi⁃ran，LI Zheng．Department ofUrology，the Renji Hospital，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Shanghai200127，China；WANGBo，YUANWei，Shanghai Institute ofPlanned Parenthood Research，Shanghai200032，China；LIU Zhi⁃yong，SUN Ying⁃hao．ChanghaiHos⁃pital，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8，China

ObjectiveTo evaluatemale sexual symptoms and the level of serum testosterone in predicting the inci⁃dence of late onset of hypogonadism（LOH）in old andmiddle⁃aged males in Shanghai community.Methods977 cases of old and middle⁃aged males（40⁃70 years old）in Weifang community of Pudong area were interviewed at random by trained health workers under a structured questionnaire including ADAM，AMS，EMAS⁃SFQ，MMAS，SF⁃36，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 and IIEF⁃5 from Nov.2009 to June 2010，and the concentration of serum total testosterone，sex hor⁃mone binding globulin and free testosterone was tested.ResultsThemean age of the males was（58.21±7.41）years old.The positive rates of LOH screening by ADAM and AMSwere 84.65%and 58.65%respectively，and the positive rate of LOH screening bymale sexual symptomswas 17.09%，and the positive rates of erectile dysfunction（ED）was 79.12%. The level of serum free testosterone in different group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ConclusionsThe male sexual symptoms combined with the level of serum free testosteronemay better predict the incidence of late onset of hypogonadism in old and middle⁃aged males in Shanghai community.

testosterone；late onset of hypogonadism；sexual symptoms

R 698

A

10.3969／j.issn.1003⁃9198.2014.03.013

2013⁃06⁃29）

上海市科委重大科研计划（09DJ1400400）

200127上海市，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泌尿外科（吴旻，梁国庆，李朋，黄翼然，李铮）；200032上海市，上海市计划生育研究所（王波，袁伟）；200438上海市，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海医院泌尿外科（刘智勇，孙颖浩）

李铮，Email：Lizhengboshi＠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