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土耳其软实力在中东的运用及其影响

冯

(温州大学法政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论土耳其软实力在中东的运用及其影响

(温州大学法政学院，浙江温州 325035)

自正义与发展党上台执政以来，土耳其软实力日趋增强。文化、“土耳其模式”以及外交政策是土耳其软实力的重要内容。土耳其对中东国家使用软实力及运用软实力参与解决地区热点问题，不但使中东民众改变了对土耳其的态度，而且使“土耳其模式”成为供变革国家参考的发展模式，它还影响地区格局的重塑，有助于土耳其在中东地区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然而，在发挥影响力的过程中存在着制约因素，能否克服这些困难是土耳其进一步提升软实力，以及成为中东首屈一指的强国并占据地区主导地位的关键。

中东；土耳其；软实力；正义与发展党

美国著名学者约瑟夫·奈（Joseph Nye）认为：“软实力”（soft power）是指“通过吸引力而不是强迫或是收买的方式达到自己目的的能力。软实力资源包括一个国家的文化、政治理想和政策。”[1]22002年伊斯兰主义政党“正义与发展党”（Justice and Development Party，以下简称“正发党”）执政以来，土耳其国内局势稳定，经济持续稳定增长，军事实力在中东屈指可数，较强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增加了土耳其的吸引力，为土耳其构建软实力奠定了基础。除了重视硬实力发展之外，正发党执政期间也注重软实力建设。本文以土耳其在中东地区的软实力为切入点，探讨土耳其软实力的重要内容，分析其软实力资源如何在中东国家运用以及其软实力的影响和局限。

一、土耳其软实力的重要内容

文化、“土耳其模式”、外交政策是其软实力的重要内容。

（一）文 化

共同的文化使土耳其与中东地区的联系难以割断。约瑟夫·奈认为：“当一个国家的文化包括普世价值以及其政策推行了他国认同的价值观和利益时，这个国家也因为其建立了吸引力和责任感相联的关系，增加了他如愿以偿的可能性。”[1]11共同的文化使土耳其对中东国家有很大的影响力。“土耳其软实力来自于同大多数的阿拉伯和穆斯林国家共同的的文化价值观，土耳其也受到许多亚洲国家的尊重。”[2]土耳其人中绝大部分都信奉伊斯兰教，其中大部分属于逊尼派，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在其境内随处可见，这为土耳其在阿拉伯和穆斯林国家发挥作用，以及成为中东大国奠定基础。如今，土耳其不再把中东的伊斯兰文化与落后等同，而是把伊斯兰文化视为巩固与中东国家关系的粘合剂。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Erdogan）的重要顾问赞普苏（Cuneyt Zapsu）认为：“为了在世界上发挥新的积极作用，土耳其需要正视自己的过去，克服社会禁忌，形成土耳其身份的一个新的正面认识。我们是奥斯曼帝国的继承者，不应为此感到羞愧。”①转引自: Moubayed S. Turkey embraces role as Arab “big brother” [M]. [EB/OL]. [2013-02-13]. http://www.atimes. com/ atimes/ Middle_East/LA14Ak01.html.

（二）“土耳其模式”（Turkish Model）

“土耳其模式”是土耳其建国以来逐步完善的发展模式。“自土耳其共和国缔造者穆斯塔法·凯末尔启动世俗化、民族化、现代化改革以来，人们常常把这种既不同于其以往历史、又有别于伊斯兰世界各国发展路径的实践形式，称其为‘土耳其模式’。”[3]21世纪之前“土耳其模式”有追随者，但由于土耳其推行“激进的世俗主义”，实行严格的政教分离，倡导全盘西化，试图与伊斯兰国家决裂，因此，大多数的中东国家强烈反对并坚决抵制“土耳其模式”。

进入 21世纪，正发党上台执政以来更强调在“土耳其模式”中融入“民主政治”的元素，在维持世俗主义原则的基础上恢复了伊斯兰属性，继续奉行始于上世纪80年代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所谓正发党的“土耳其模式”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即在政治上民主制度与伊斯兰教的有机统一、经济上坚持以市场为导向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外交上奉行东西方共同兼顾的平衡外交、宗教上提倡信仰自由的消极世俗主义。正发党发展和完善的“土耳其模式”具有现代意义，对自2010年底发生变革的中东国家来说更具有吸引力。土耳其独特发展模式所带来的丰硕成果得到了中东国家的肯定，此发展路径及其改革经验为该地区的改革派们带来灵感，突尼斯第一大党“伊斯兰复兴运动”的领袖拉希德·加努奇（Rashid Al-Ghannushi）曾建议突尼斯民众，考虑将土耳其的民主经验作为突尼斯后革命时期的榜样[4]。可见，“土耳其模式”得到了中东国家的重视和认可，土耳其能够在中东地区发挥更大影响力得益于该发展模式。

（三）外交政策

约瑟夫·奈指出：“软实力依靠的是吸引力而不是武力或交易，所以该权力部分取决于我们如何塑造自己的目标。基于范围广泛且颇具远见的国家利益，这样的政策要比狭隘且目光短浅的政策更有吸引力。”[1]60-61独立自信的外交政策是土耳其吸引力的一大资源，增加了它在中东地区的威望。土耳其凭借固有的“战略纵深”（strategic depth）优势，奉行与周边国家“零问题外交政策”（Zero Problem Policy with Neighbors），参与地区热点问题的解决，包括在中东剧变之前缓和了同伊朗、叙利亚之间的紧张关系；倡导和组织解决地区冲突，比如，美国入侵伊拉克之后，土耳其倡议举办伊拉克周边国家会议，由该地区行为体一起商讨解决地区问题，努力谋求地区乃至世界的影响力。土耳其外交政策还包括在中东地区发挥第三方斡旋作用，尝试解决伊拉克、黎巴嫩、巴勒斯坦等国家和地区争端，积极改善中东国家对土耳其的看法。在叙利亚问题上，土耳其一度也曾积极斡旋以期尽快解决叙利亚问题。在解决上述国家及地区冲突中，土耳其被看作是“公平的中间人”，是一个维持地区稳定的“建设性的行为体”，这无疑提高了土耳其的国际地位。

二、土耳其软实力在中东的运用

随着土耳其“去安全化”(de-securitization)，不再只从安全的角度看待与邻国关系，土耳其在伊拉克、伊朗及叙利亚的软实力运用更清晰可见。

（一）土耳其在与中东邻国之间的交往中突显软实力的作用

首先，土耳其软实力的运用在与伊拉克外交和文化关系上都有体现。外交上，土耳其政府一改过去通过军事手段处理伊拉克北部库尔德问题的做法，同伊拉克进行对话合作，“既然土库曼人被看作是土耳其人的亲属，库尔德人也该这样，基于这样的观念，土耳其人把自己当作是伊拉克库尔德人‘老大哥’，该地区越是依赖土耳其，安卡拉就越有权警告库尔德人不要挑战土耳其的‘红线’”[5]；文化上，“土耳其在伊拉克形象成功的其中一个表现是从伊尔贝拉到巴格达，土耳其的流行文化到处可见”[6]。土耳其正是通过外交和文化的方式在伊拉克运用软实力，增加了在该国的影响力。文化传播以及改变军事手段换之以外交方式处理境外库尔德问题的方式相结合，增加了伊拉克对土耳其的好感，突出了软实力在土耳其与伊拉克关系中的作用。

其次，土耳其与叙利亚关系是其软实力上升的重要标志之一。土耳其通过外交和文化输出的同化手段以发展与叙利亚的关系。外交上，自土耳其建国以来，围绕哈塔伊省（Hatay）归属问题、幼发拉底河水资源问题以及叙利亚支持被土耳其列为恐怖组织的库尔德工人党（Kurdistan Workers’ Party）等问题，两国关系一直很紧张。“正发党”上台后，在与周边国家“零问题外交政策”的指导下，土叙关系不但正常化，两国合作更是达到空前水平，显现土耳其的影响力。2004年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ad）访问土耳其是两国关系的转折点，双方签订了两国边界协议并承认哈塔伊省为土耳其领土[7]。虽然自叙利亚危机以来，土叙关系曾一度紧张，甚至到了剑拔怒张的战争边缘状态，但土耳其仍尽量保持克制，在时刻关注叙利亚局势发展的同时积极参与到其内部动乱解决当中，进而在周边国家和事务中加强土耳其的影响。文化上，土耳其的流行文化吸引着更多的叙利亚人想进一步了解其风土人情，特别是其电视剧中自然景观、历史文化遗产、生活方式，都让邻国民众产生去土耳其旅游的强烈兴趣。

最后，土耳其与伊朗较稳定的关系也是土耳其软实力发挥作用的表现。随着土耳其与伊朗关系的“去安全化”，两国关系与过去相比有很大发展，较好地体现土耳其软实力的运用。同样，土耳其流行文化也吸引着许多伊朗游客前往土耳其，“2009年去土耳其旅游的伊朗人达138万，是中东地区去土耳其最多的，……（去土耳其旅游的伊朗人）感受到一个穆斯林社会与世界的和平相处，经济的发达以及伊斯兰传统与西方式的消费观、商业贸易、世俗制度同时共存”[8]。可见，土耳其充分利用自身文化特色，努力向邻国扩散文化和价值观，主动改善与邻国之间敌对的关系，从而积极谋求在邻国中的影响力。伊朗核问题上，与美国采取的诸如经济制裁和武力威胁等硬实力手段相比，土耳其更倾向于外交方式解决，多次提出斡旋伊朗核问题，在该问题中扮演重要角色，因此伊朗认为土耳其政府是个可信赖的伙伴。

（二）土耳其运用软实力积极参与中东热点问题的解决

近年来，土耳其一改不关心地区冲突的风格，开始扮演中东“和平建设者”角色，积极参与中东地区冲突的解决。除在伊朗核问题中担任“第三方”，协调伊朗与西方关系外，在“巴以问题”上也努力发挥作用。如“土耳其工商会”（Turkish Chambers and Commodity Exchange，TOBB）发起“为和平发展工业”的倡议，在该倡议下举办了安卡拉论坛，参与论坛的有以色列、巴勒斯坦、土耳其的商会代表，这些国家私营企业之间的对话有益于巴以之间建立信任。论坛所提出的设立“埃雷兹工业区”(The Erez Industrial Zone)表明经济发展同和平的紧密关系：该工业区促进巴勒斯坦经济发展并为其提供了 7 000个岗位；为土耳其公司带来收益；还增加以色列边境安全……”[9]，“‘土耳其工商会’提供的发展援助有利于巴以冲突的解决，比如巴以商人建起良好的商业关系，双方一起合作。”[10]现今土耳其积极把握参与解决地区热点问题这一崭露头角的机会，通过主动向一些国家及地区提供发展援助的方式以发挥软实力作用，此外，土耳其多次介入中东问题的解决，其作用也日益受到地区行为体及其他行为体的认可。

（三）中东剧变发生后，土耳其尝试运用软实力发挥作用

2010年底在突尼斯爆发了“茉莉花革命”，社会变革在中东许多国家也产生连锁反应，像埃及穆巴拉克政权和利比亚卡扎菲政权纷纷倒台，叙利亚巴沙尔政权岌岌可危。而土耳其与发生变革的国家形成鲜明对比，不但未受影响，还借此机会推广“土耳其模式”，运用软实力拓展地区影响力。剧变发生后，“土耳其模式”深受关注，土耳其总理高级顾问凯林（Ibrahim Kalin）认为：“引起阿拉伯的学者、积极分子、持有不同政治观点的年轻领导人强烈兴趣的是‘土耳其模式’。稳定的民主政治，不断发展的经济以及积极主动的外交政策，土耳其的成就受到认可和赞许，增加了土在中东地区的软实力。这反映在阿拉伯世界的激烈讨论上：土耳其怎样协调伊斯兰、民主和经济发展的，更重要的是，阿拉伯国家在21世纪该怎样调整和重建。”[11]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Erdogan）借此机会访问了发生过政治变革的国家，还在接受埃及电视访谈时说：“土耳其将世俗主义定义为与所有宗教都是等距离的。我建议埃及也制定世俗宪法……世俗主义并不是无神论，我也是穆斯林，不是无神论者，但我是世俗国家的总理。在一个世俗政权下，人们有信教和不信教的自由。”[12]显然，土耳其借中东剧变之机，充分运用软实力扩大了在变革国家中的影响。

三、土耳其软实力在中东的影响及其局限

在国际社会中，土耳其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伴随着土耳其经济和军事实力的上升，它在中东地区已经颇具影响力，但限制土耳其软实力发挥的因素仍然存在。

(一)土耳其软实力在中东的影响

近年来，中东民众改变对土耳其的敌对态度，肯定其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经过这些年软实力的构建，土耳其在中东国家中的地位日渐重要，中东民众对其印象改变许多。作为奥斯曼帝国的直接继承者，过去的土耳其被中东国家塑造成“敌人”，认为其前身奥斯曼帝国是造成阿拉伯世界落后的殖民者，这导致土耳其遭到中东国家的排斥。再者，冷战期间土耳其加入到支持阿拉伯人宿敌以色列的西方阵营，更加恶化了它与阿拉伯世界的关系。然而，这些年来土耳其努力改善其国家形象，中东民众逐渐认可其在中东地区发挥的作用。2012年土耳其经济与社会调查基金会（The Turkish Economic and Social Studies Foundation，TESEV）对15个中东国家进行民意调查，在“你对下列国家看法”的问题中，土耳其的支持率最高（69%），紧跟其后的是埃及（65%）、阿联酋（62%）、沙特阿拉伯（60%）[13]。一言以蔽之，中东民众对土耳其态度的大幅度转变，绝大部分归功于土耳其对软实力的构建。

中东剧变之后，“土耳其模式”成为变革国家可参考的发展模式。突尼斯、埃及等国家发生变革之后，学界再次热议“土耳其模式”能否被这些国家所复制，比如中东研究所土耳其中心主任格尼尔·托尔(Gonul Tol)认为：土耳其的重要性在于代表了引发中东剧变的后意识形态的形式，土耳其正处于这种后意识形态时期，即伊斯兰教与世俗主义的共存并互相影响着。土耳其的现代性体现出民主的另一种路径，是与文化的有机统一并符合世界主流价值观……虽然土耳其政治现状的产生归因于其独特的历史及其发展进程，但其民主路径仍能给予其他国家灵感[14]。然而，一些学者更倾向于怀疑“土耳其模式”的适用性，他们指出土耳其与中东国家在经济、社会、政治和文化上存在许多差异，因此完全套用“土耳其模式”是不可能的；认为土耳其的民主政治是个渐进的过程，而其他国家欠缺类似的渐进过程；并提出了中东国家经济的严重停滞导致很难走上土耳其式的经济发展道路的观点①关于讨论“土耳其模式”适用性的文章可参见: Goksel O. Assessing the Turkish Model as a Guide to the Emerging Democracies in the Middle East [J]. Ortadogu Etutleri, 2012, 4(1): 99-120. dede A Y. The Arab Uprisings: Debating the “Turkish Model” [J]. Insight Turkey, 2011, 13(2): 23-32. 佚名. The Turkish model: a hard act to follow [EB/OL]. [2013-02-14]. http://www.economist.com/node/21525408.。但“土耳其模式”对其他中东国家产生了一定的吸引力，为剧变后的中东国家提供一个可供参考的发展形式，特别是土耳其的经济模式，以及其协调伊斯兰教和民主关系的方式，都可能会影响这些国家未来的政治发展走向。

土耳其软实力影响地区格局的重塑，使它逐渐成为地区主导大国。中东剧变以来，埃及由于发生政治变革导致阿拉伯世界的地区影响力遭到削弱，伊朗因主要盟友叙利亚内部动荡而地区实力受损。这个旧格局被打破而新格局未形成之际，对土耳其来说是成为地区主导国绝佳的机会。土耳其运用软实力资源纵横捭阖于复杂多变的中东舞台，在埃及、突尼斯等政治转型国家中输出“土耳其模式”以扩大影响力，主动参与有关叙利亚问题解决的多边会议，密切关注周边地区局势发展以适当调整对外政策，在影响中东格局塑造的同时，逐步成为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国。

（二）土耳其软实力影响的局限性

正发党上台执政以来，软实力建设有一定的成就，但也存在局限因素挑战着其软实力的发展。

一方面，库尔德问题制约着土耳其软实力作用的发挥。库尔德问题不仅关乎土耳其的政治和安全，也影响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要是处理不当会损害其国际形象。库尔德人是中东主体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等国家，其中在土耳其的库尔德人数差不多是这个民族总人口的一半，而且库尔德人一直要求独立并建立自己的国家，导致该民族与土耳其政府矛盾特别尖锐，双方持续不断的冲突一定程度上影响土耳其各个方面的发展。土耳其外长达武特奥卢（Ahmet Davutoglu）认为：持续了三十多年，造成三万人死亡的库尔德分裂国家的暴力冲突给社会带来动荡；给国家预算带来沉重负担；阻碍东部和东南部经济的发展[15]。此外，库尔德问题又具有跨国性质，处理起来有时需要考量周边因素且牵扯到同邻国的关系，这无疑使该问题更复杂，限制其软实力在中东国家的作用。叙利亚危机升级以来，由于土耳其积极介入叙利亚问题，致使叙利亚支持和武装库尔德武装分子，与伊朗和伊拉克联手鼓励他们袭击土耳其境内目标。

另一方面，土耳其发挥软实力作用受到中东地区冲突的限制。近些年来，土耳其在中东的吸引力增长很快，许多国家支持土耳其在该地区发挥更大作用。但由于中东政治生态错综复杂，伊斯兰国家动荡不安，西方国家经常插手该地区事务，土耳其在发挥软实力上力不从心，比如这两年土耳其主动修复了与叙利亚关系，两国在政治和经济上来往密切，在“零问题外交政策”刚让土耳其获益的时候，中东剧变导致土叙关系迅速恶化并几近崩溃，这肯定对土耳其软实力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除此之外，土耳其在巴以、伊朗等问题中担任调停者角色时也遇到了重重阻力。

四、结 语

总之，土耳其凭借其文化、“土耳其模式”及外交政策等软实力资源，尝试同邻国建立友好关系，主动在中东地区担当热点问题的调停人，积极对变革国家输出“土耳其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中东地区格局，也是土耳其实现地区主导国目标的重要表现。然而，土耳其在发挥和增强软实力的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也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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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n Turkish Soft Power and its Influences in Mid-East

FENG Yun
(School of Law and Politics,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Since the Justice and Development Party came to power, Turkish soft power has being increasingly improved. Culture, Turkish model, foreign polices are soft power resources of Turkey. Using soft power in the countries of the Mid-East and in regional issues is changing Mid-East people’s attitude toward Turkey, making Turkish model a reference model for changing countries, and is impacting the rebuilding of Mid-East power structure as well, which is helping Turkey become the dominant county in the region gradually. However, there are many negative factors in the process of its exercising soft power. Whether Turkey can overcome these difficulties is crucial for the further enhancement of its soft power and becoming the leading country in the region.

Mid-East; Turkey; Soft Power; Justice and Development Party

K374.5

A

1674-3555(2014)02-0088-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4.02.014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朱青海)

2013-04-12

冯雲(1988- )，女，宁夏银川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