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传军(中国航天科技集团)
+ 邱小林(南昌航天科技集团)
+ 邱晓健(南昌航天广电)
最后的等待
+ 张传军(中国航天科技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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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月12日,美国宇航员杰瑞·M·利宁杰乘坐航天飞机亚特兰蒂斯号飞向太空,登上了俄罗斯“和平”号轨道空间站,并在“和平”号上逗留了132天。从太空归来后,他写作了《太空漂流记——“和平号”空间站上的历险》,用第一人称讲述了他在太空生活和工作的故事。从这真实有趣、同时不乏科学价值的字里行间,我们不难看到人类挑战自身极限,不屈不挠地探索太空的可贵精神。
在当时,1994年9月,令人惊奇的是,大多数美国人和宇航员对俄罗斯的空间计划了解得很少。我们只知道由于政治原因,美国和俄罗斯两国将达成一项新的合作任务。计划称之为航天飞机-“和平”号或者“和平”号-航天飞机,这取决于两国的力量。
我能够拼凑出一些有关飞行计划和俄罗斯“和平”号空间站的一些零散的资料。在1995年3月,一名叫做诺姆·撒加德的美国宇航员和两名俄罗斯宇航员一起被联盟号飞船发射到“和平”号空间站上。他们三人将在115天以后返回,但是,这次是由航天飞机登上空间站。紧接着,从1996年3月开始,一系列的航天飞机飞行将把四名美国宇航员,一个接一个地送到“和平”号空间站。在那时,计划先让一名叫做香农·露西德的宇航员先去,紧接着我将替代她,约翰·布莱哈替换我,约翰的替换人选还没有确定。
我们每个人乘我们的航天飞机去空间站和回来,然而我们的俄罗斯宇航员将乘俄罗斯“联盟”号飞船去和回来。一旦到了“和平”号空间站上,全体宇航员将由两名俄罗斯宇航员和一名美国宇航员组成。我们飞行任务的时间是3到5个月。然后,我和约翰将变换一下位置,因为我要在太空中行走。这之后,还要增加两个额外的长期任务。
“和平”号空间站是一个有很长历史的空间站。第一个太空舱称作基础舱,是在1986年2月被送入轨道的,另外三个太空舱在以后的几年中逐渐被对接到一块。最后的两个太空舱,由美国资助的Spektr(光谱)舱和Priroda(“自然”)舱仍在增加过程之中。超过生命期后“和平”号空间站的运行过程中有时是无人操纵的,但是由于操纵空间站的复杂性增加了,无人操纵将不再可能。联盟号飞船有三个座位,用于从太空中接送俄罗斯宇航员。
尽管对宇航员来说,一般在“和平”号空间站的停留时间是3到6个月,但有两个宇航员在空间站上持续生活了一年多,创造了一项最长耐久力的记录。超过六个月后,由于他们太疲劳了,不能再多做一些有目的的工作了。俄罗斯主管当局把所有往返的新宇航员的所有任务延期了。由于他们在空间站中后半段做得很少,因此他们没有必要证明人能够在空间站上生活一年的时间。
俄罗斯的经济危机几乎迫使它在90年代初放弃“和平”号空间站,靠着和美国结成的伙伴关系,俄罗斯在美国的经济援助下,才使得“和平”号空间站在太空中正常运行,合作是急需的和被迫的,而不是渴望的。
并不是每名宇航员,或者甚至说大多数宇航员,能够希望到俄罗斯去。航天飞机-“和平”号计划是新制定的,飞行是否能按计划实施还无法预料。俄罗斯技术被认为是低级粗糙的。直到美国宇航员参与飞行时,对危险程度才有一些了解。大多数宇航员觉得“和平”号空间站是过时的,甚至是不可靠和不可信的,与航天飞机相比它在技术方面无疑是落后的。已经被指派或那些在不久将被指派的宇航员们,认为致力于这项计划将粉碎他们快速进入太空的梦想。
许多宇航员,认为十天的任务令人感到兴奋,而不愿连续在太空生活几个月。大多数情况下,当航天飞机的飞行员们往返空间站时,由于他们不能领航,因此对此就没有兴趣了。因为这些任务将由航天飞机机组人员完成,而不是由长期生活在“和平”号上的美国宇航员完成。而且,由于在俄罗斯训练时,那里没有为飞行员准备试飞的飞机,所以他们的飞行技能较差。有小孩的宇航员也离队了。人们是否真的期望年轻人能够在几乎两年时间里过一种与世隔绝的快乐生活并且只讲俄语一门语言?最后,坦白地说,有些军队宇航员军官们没有兴趣与先前冷战时期的对手进行合作。
对于我来说,有机会成为生活在俄罗斯空间站的第一批美国人听起来像是从事一种冒险的事业,这驱使我成为一名宇航员。我能够参与早期的开拓工作,我能够不理会我们先前的军事对手的敌意,代之为完成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一起工作。作为一名医生,我对人类身体的适应能力很感兴趣,我感到很兴奋,因为能够观察我自己的身心。如何适应长期的太空旅行。如何在与地球完全隔离的情况下生活?而且,在太空如何运行自己的实验室也很具有吸引力。
从全世界看来,我有责任完成最高的学术研究的工作。作为一名职业宇航员,几个月中的同一时间每次都观察和研究地球的机会,学习新的航天器系统的机会,在急速地来来去去时在联盟号飞船中飞行的机会,太空行走的机会,这些都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因此没有顾及,是否俄罗斯仍使用的太空舱没有美国的Gemini飞船先进?是否“和平”号空间站没有美国的70年代的最好的skylab(天空实验室)空间站好?
这将是一次光荣的冒险。
我总是喜欢与约翰·杨攀谈,他是美国的英雄,曾完成两次Gemini任务(1965、1966),两次阿波罗任务(包括在1972年乘坐月球车),以及两次航天飞机任务(在1981年指挥第一次航天飞机飞行)。在美国宇航局,作为一名资深宇航员仍为我们的国家服役,所有宇航员都很尊敬他。每逢杨队长告诉我有关在狭窄的太空舱中生活的时光和当时的心态时,他都几乎有些害羞,眼睛盯着地,此时,我会突然有后悔的感觉,为自己没能有那样的机会而感到可惜。到俄罗斯看起来是我的一次人生机会,使我有机会首次实现太空飞行。
对我个人来说,时间的安排真是太好了。因为我们当时还没有小孩,对于我和凯瑟琳来说,迁居到俄罗斯相对容易些。凯瑟琳很喜欢这样的一次冒险——事实上,她对我们到俄罗斯这次充满冒险的旅行,比我更兴奋。有实际的经历原因也是其中的一方面。我开始在运转带上模拟进行航天飞机的飞行,能这么快被指定进行飞行的部分原因是为了证明我能适应到“和平”号空间站上工作。
约翰逊空间中心的副主任乔治·阿比决定,在被派往接受条件苛刻的“和平”号飞行任务前,对派往俄罗斯的宇航员必须进行飞行试验和全部的航天飞机系统训练,如果没有其他原因,我从能首次去太空这件事知道,我是身体适合飞行的大约10%左右的幸运者,乔治·阿比确信,我是一名值得信赖的人,并且能把所交给的任务完成。
我在我们那批宇航员中正在等待下一次去完成航天飞机任务,我在做最后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