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谈福建土楼的社会功能

王璐

摘 要：福建土楼是南方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其历史悠久、数量众多、规模宏大、风格独特，被誉为独一无二的山区生土建筑，是世界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同时，土楼亦是客家文化传播的典型物质载体，充分展现出客家人民勤劳勇敢、团结友爱、和睦共居的特点，闪耀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绚烂光彩。2008年，福建土楼被认定为“世界文化遗产”，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本文将对福建土楼的社会功能这一问题作一简单阐述。

关键词：福建土楼；文化遗产；社会功能

中图分类号：K928.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01-0071-02

福建土楼是客家先民们社会生活实践的产物，是其集体力量和高超智慧的实体展现，其社会功能（下面简称为功能）就是在当今社会生活中发挥的有效作用的特性和能力。作为世界文化遗产中的一员，土楼功能的大小决定着其价值的高低，全面认识其功能有利于土楼保护与开发工作的开展。如今以文化遗产的角度审视福建土楼，我认为其在当今社会生活中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历史文化、审美艺术、教育大众、带动经济四个方面。

一、积淀历史、传承文化

儒家文化作为客家文化的核心内涵，深入客家先民的精神观念，体现在土楼中的各个层面，无论是土楼的整体外观、还是其内部的具体布局，都充分展示出儒家文化敬祖崇宗、尊师重教、伦理严明的特征。从外部的整体轮廓来看，土楼建筑是呈现向心性的，一座单独的土楼就是一个家族的凝聚中心。楼内的居住者都是同一宗族的子孙后代，其关系为父母、兄弟姐妹、叔伯侄、妯娌等宗亲关系，其祖辈是相同的，长辈的权力是至上的，土楼人相聚而居，财产共同使用，族内祭祖迎神的活动男女老少一同参加，是血缘家长制的真实体现。而其内部的构造更是证明了伦理制的权威性，这里以五凤楼为例，其构造层次分明，等级不可逾越。上、中、下中轴三堂厅、中轴厢房和后楼及横屋房间，按伦理等级分定，中堂为核心，后堂辈位最高，下堂厅次之，朝南靠后为大，朝北靠前为小。家族长居后楼或中堂两侧正统间，长房或家长居朝南，其余依辈分排定，强调了聚族而居要遵守的尊卑秩序，同时，在土楼的中轴线中心位置建一高大厅堂作为全楼的中枢，楼内每环每层每间房屋均朝向中枢，足可见其家族的向心力和统一性。①再有，在土楼的内部和外部周围都设有学堂，相当于当时的私塾，可见客家人民对于教育教学也是十分重视的。

福建土楼群吸收了中国传统建筑规划的“风水”理念，按照八卦图案和“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传统格局进行选址和楼群建造，完美地流露出其蕴含着的道家哲学思想。在田楼就是八卦土楼中的典型代表，其构造完全符合八卦精神内涵的设计。主楼共分八卦、八大部分，每卦再分八个开间，共计六十四卦六十四开间。八卦的八等分均匀，每等分之间从一层直起泥墙作防火墙。楼内每家的家门都有门楣和堂号，门框悬帖各种八卦平安符，楼上楼下都有特殊的八卦保安厌胜吉符意义的门框彩画，整个在田楼都充斥着一股中国传统道家哲学思想的气息。②综上可知，福建土楼群不仅蕴含着丰厚的儒道文化，更是其忠实的“传承者”。

二、“艺术作品”的完美展现

福建土楼的整体外形主要有圆形、方形、弧形、椭圆形、五角形、八角形、回字形等等，其中以圆形为主。圆形土楼的典型代表当属号称“土楼王子”的振成楼。其外观似官帽呈八卦形状，是两环同心圆楼，外环高四层，所有住房为土楼居民所有，内环高两层，住房主要作为客房。振成楼对称分布四套上下楼梯，中轴线出为大门和内院祖堂，装饰风格中西合璧，土墙黑瓦与希腊式立柱、西洋花瓶栏杆相呼应，彰显其富丽堂皇之姿态。③除单一的形状构成的土楼群外，还有多种形状组合而成的土楼群，南靖县田螺坑土楼群就是由方圆土楼相组合而构成的。该土楼群四周为四座圆形土楼相环绕，中间矗立一座方形土楼，在空中俯视而望，犹如一桌美味的菜肴，当地人称之为“四菜一汤”（图1）。

再看土楼内部的设计与工艺，其中雕刻艺术的异彩纷呈，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传统的审美思想。这里以土楼的彩绘雕刻为例，其主要集中于架梁的斗拱、过梁、雀替、柱头、支撑木、垂花等部位，雕饰的图案有龙、凤、祥云、麒麟、狮子、鹿等吉祥寓意的形象以及花鸟虫鱼。雕刻的工艺有圆雕、浮雕、镂空、阴刻、阳镌等多种手法，加之以彩色漆绘，每一个形象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整体效果堪称精美绝伦。正是基于外部独特的造型和内部精致的工艺，土楼群成为了福建地区杰出的艺术珍品。

三、教育大众、传播知识

客家文化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核心融入当地文化而形成的独具特色的地域性文化，土楼作为客家文化的载体，处处都呈现了客家人民的风俗习惯。每一座土楼的背后都蕴藏着客家先民们努力拼搏的奋斗史，这其中有辛酸、有汗水、有欢笑，有成功，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塑造了客家人民勤劳勇敢、团结互助、淳朴真实、乐观大方的性格特点。然而，基于我们中华文化分支众多，族系多样的特点，加之地域的限制，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客家文化，土楼作为中间的桥梁，能够很好地将我们带入犹如“世外桃源”的客家世界，让更多的外地人感受到其浓郁的乡土气息。

与此同时，正如上文提到的，土楼是坐落于福建地区的恢宏“艺术作品”，从艺术的角度看，有助于培养人们的审美意识和审美创造力，促进人们知、情、意的全面发展，尤其对于学生们成长阶段的审美教育是十分有利的。再有，土楼是福建土生土长的民居建筑，我们从民族审美心理学的角度来挖掘土楼文化的经典所在，正是引领众人去探寻土楼文化对中国文化的皈依和发扬，中华民族的文化正以旺盛的生命力将它的触角延伸到中国人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④这样有利于人们全民族的归属感和对地方的认同感的增强。同时看到如此宏大的艺术建筑，有利于民族凝聚力与自豪感的增强，爱国主义情怀油然而生。可见福建土楼群在大众教育领域所做出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四、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增强经济效益

（一）文化产业

“所谓文化产业，就是以盈利为目的，提供有形的文化产品和无形的文化服务、并通过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各个阶段创造并实现产品和服务价值的产业”。⑤福建土楼文化在当今文化产业化的大潮中，已取得了些许成绩：我国邮电部在1986年发行了一组中国民居系列的邮票，其中福建民居邮票以承启楼为图案，在日本被评为当年最佳邮票；福建省旅游局与龙岩市政府联合，先后在龙岩、永定两地举行客家土楼文化旅游节，并召开客家土楼学术研讨会，举办永定客家土楼书画摄影展等；仙都镇的“二宜楼”注册成了商标，其茶叶畅销市场，竹凉席不仅迅速占领大部分国内市场并远销日、韩等海外市场，获利颇丰；目前，永定已建有永定客家土楼博物馆、永定客家土楼文化博物馆、永定客家土楼民俗博物馆等等，展线长达1025米，陈列文物1000余件，全面地展示了客家土楼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⑥

（二）旅游业

从我国世界文化遗产地的旅游经济发展状况来看，“世界文化遗产”的品牌力量对于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随之而来的经济效益亦是十分可观的。04年年末至05年年初，厦门旅游局和龙岩市旅游产业发展委员会共同主办了福建土楼文化旅游节。此次福建土楼文化旅游节建立在厦龙高速公路全线贯通的基础上，整合了厦、龙两市的旅游资源，将“海上花园”、“土楼奇观”串成了一条黄金旅游线路，从而带动了两市经济的一定增长。此外，土楼对于海外游客也是具有强大的吸引力。目前，福建土楼群中可以经常看到外国的游客，其在土楼游客中已占有相当大的比例，所带来的经济效益便可想而知了。

综上所述，福建土楼这个中国传统民居中的瑰宝现已被誉为“东方文明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作为文化遗产中的一员，其社会功能具有综合性的特点，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几乎都可见其作用的发挥。因此，我们要全面而正确地认识福建土楼的社会功能，从而更好地投入到今后对其的保护工作中。

注 释：

①②⑥赖琳，林春香.活着的文明 待兴的产业--福建土楼文化及其产业化[M].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产业建设研讨会论文集，2005.

③卢丽华.永定客家土圆楼“和谐”美学特征研究[D].西南大学，2011.

④李晓菁.福建土楼文化地方课程资源的开发与利用[D].福建师范大学，2009.

⑤王恩祥.大力发展文化产业[J].新长征，2005（1）.

参考文献：

〔1〕丛书编委会.中国文化遗产集成[M].外文出版社，2010.

〔2〕卢丽华.永定客家土圆楼“和谐”美学特征研究[D].西南大学，2011.

〔3〕黄汉民.福建土楼探秘[J].中国文化遗产，2005（1）.

〔4〕黄禹康.走进客家土楼[J].今日民族，2006（9）.

〔5〕黄建军.福建永定土楼旅游开发研究[J].经济地理，2008（1）.

〔6〕骆高远.“福建土楼”的旅游价值及其保护[J].经济地理，2010（5）.

〔7〕赖琳、林春香.活着的文明 待兴的产业——福建土楼文化及其产业化[J].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产业建设研讨会论文集，2005.

（责任编辑 孙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