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生态学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观探析

2014-03-14 03:47张乐民
东岳论丛 2014年1期
关键词:福斯特唯物主义资本主义

张乐民

(山东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东 济南250100)

约翰·贝拉米·福斯特是英语国家领军的独立的社会主义杂志《每月评论》的主编,美国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著名代表,“福斯特因其将生态马克思主义发展到马克思生态学阶段而在世界各地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获得了广泛认知和赞誉。他因此而成为当今最有影响、最有创见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①。通过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挖掘,以及对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与生态学关联的考察,福斯特立足于生态学视域重新诠释了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坚持和发展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才能对我们当前面临的全球性生态问题作出全面而科学的解读。

一、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所面临的首要的前提性问题。福斯特“用一种不同的方法,即把生态问题作为马克思的主要思想来解释马克思”②,对在生态时代背景下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进而如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做出了自己富有创见性的阐释。

(一)生态唯物主义: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一种新诠释

自从生态问题凸显之后,许多批评者把马克思当成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代表,从诸多方面予以种种指责。通过系统研究,福斯特指出,“在对马克思的这些批评当中,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则受到更为根本的质疑。在这里,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据说已经导致他强调一种类似于‘培根式的’支配自然和发展经济的思想,而不是维护生态价值。”③

事实果真如此吗?福斯特从唯物主义概念出发,结合唯物主义发展史和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思想史,系统考察了受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影响的马克思。福斯特认为,马克思通过对伊壁鸠鲁的自然异化思想和黑格尔的人的异化思想的整合,以及对李嘉图的经济学、李比希的化学和达尔文的进化论等批判性知识的吸收,最终建构了一种关于自然和历史的唯物主义理解,即生态唯物主义,其中自然和历史是辩证地互相联系着的。对生态唯物主义的建构,揭示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对待自然和人类存在方式的全部历史,也为马克思“受到更为根本的质疑”的唯物主义予以正名。

立足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一般唯物主义视角,以及对马克思的实践唯物主义的理解,福斯特揭示出生态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涵。一方面,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看,自然对于人来说具有先在性,在承认自然先在的物质性的前提下认识自然规律,对于人类的生存发展至关重要。“作为建构生态学唯物主义的一部分,马克思考虑到自然系统的再生和/或延续,他认为,自然系统恰如营养循环一样,具有一种特殊的代谢(物质和能量的交换)功能,其运行独立于人类社会,并与人类社会发生关系。”④另一方面,从实践论的角度看,人类当然也不是完全由自然条件所决定,因为人有意志自由,作为人的意志自由所体现出的创造性实践活动,成为把人类与自然界联系起来的中介。“根据马克思的观点,我们应该通过行动,也就是说,通过我们的物质实践来改变我们同自然界的关系,并超越我们与自然界的异化——从而创造出我们自己独特的人类—自然的关系。”⑤

不难看出,在马克思关于生态唯物主义的建构中,他一直把唯物主义定义为属于“自然历史过程”中的一种唯物主义,与此同时,他的唯物主义在社会领域中又表现出一种独特的、实践的特征,这反映出存在于人类历史之中的自由。

(二)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进行新诠释的重要意义

通过对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深度剖析,福斯特将其诠释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这种诠释具有重要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有助于澄清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误读,凸显马克思主义所富含的生态内容和生态价值。福斯特认为,在看待马克思和生态学的关系时,主要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马克思是一位反生态的思想家,马克思主义和生态学没有任何关联。另一种观点认为:马克思的生态观点在其思想中居于次要地位,马克思主义对理解我们当前的生态问题贡献不大。对此,福斯特指出,这些观点在不同程度上都存在着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误读,实际上,“马克思的世界观是一种深刻的、真正系统的生态(指今天所使用的这个词中的所有积极含义)世界观,而且这种生态观是来源于他的唯物主义的。”⑥

第二,有助于认清当代社会生态学的危机,超越主流绿色理论中存在的种种缺陷。福斯特指出,大多数当代社会科学对环境问题的分析最终都陷入二元论的泥潭之中,因为它们的理论触角多数集中于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相对立的问题,这种观点中所表现出来的二分法,使人类与自然相对立的观念长期存在,从而切断了社会理论对人类和自然关系的反映之间的真正联系。当代绿色理论之所以失败,恰恰在于它与同时属于唯物主义也属于辩证法的思维方式难以协调一致。马克思主义则与之不同,“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对解决这些问题都具有巨大的潜在优势,正是因为它所依赖的社会理论属于唯物主义……这因此就说明了一种生态的唯物主义或一种辩证的自然历史观的必要性。”⑦

第三,有助于夯实生态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推动生态马克思主义的长远发展。生态社会主义的早期思想家对实现马克思主义与当代生态学的“联姻”进行了各种理论尝试,但在福斯特看来,这种最初尝试存在着根本的缺陷,“自然/环境被发掘出来作为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考量维度,但是生态社会主义的基础十分脆弱,因为它接受了‘各种特定的公式’,并且谨慎地避免批判绿色理论中对‘唯心主义的、理想主义的、活力主义的和道德主义的强调’。它也忽视了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学洞见和方法的研究。”⑧为了克服这些缺陷,福斯特认为,生态社会主义的未来发展必须要追根溯源,回到马克思,真正学会理解和运用“经典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学洞见和方法”,从而夯实“生态社会主义的基础”。

(三)坚持和发展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福斯特指出,在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虽然马克思连同恩格斯的生态思想直接影响了马克思主义接下来几十年的发展,威廉·莫里斯、卡尔·考茨基、列宁特别是布哈林,作为马克思恩格斯的早期追随者,还在一定程度上丰富和发展了他们的生态思想,但总体上来讲,生态唯物主义并没有被一以贯之的坚持和弘扬。

在斯大林统治苏联时期,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唯物主义思想被抛弃,以生产为目的的扩大生产成为苏联压倒一切的目标。环保主义被定性为属于“资产阶级”的东西,到20世纪30年代末,包括布哈林在内的许多环保思想家遭到清洗。“一个最大的讽刺是,生态因素在苏联经济增长率的急剧下降和20世纪70年代的停滞开始的过程中起了一种主要的作用。”⑨从20世纪30年代到70年代,直接的生态学讨论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内部也曾实质性地消失,主要原因在于,以卢卡奇和葛兰西等人为代表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在发起反对实证主义的无情战争中,同时拒绝了实在论和唯物主义,由此导致他们对关联生态学和人与自然共同进化的所有存在方面的忽视。

近年来,马克思的生态学思想越来越受到关注,但福斯特认为,“不幸的是,马克思生态思想近来在社会科学中的复兴,主要集中在生态关系的政治经济学方面,而较少注意如此远离了更深刻的唯物主义(更深刻性在于它的哲学的以及科学的观点)和发展更多的生态唯物主义”⑩。由此带来的问题是,一直以来对于“自然辩证法”的批判所设置起来的障碍,依然在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自身内保持着霸权地位。

因此,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思想,关键在于,要重新阐释唯物主义自然观和唯物主义历史观以及二者之间的辩证联系,或者说,要把马克思主义真正理解为一种辩证的“生态唯物主义”,只有这样才会在生态时代更好地促进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第二阶段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生态马克思主义)由于试图将自己建立在经典马克思主义批判的生态唯物主义的基础之上而独树一帜。”⑪

二、全球性生态危机与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

全球性生态危机凸显之后,围绕着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是否具有时代价值,以及具有怎样的时代价值,一直存在着激烈的争论。福斯特把马克思主义诠释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并以此为理论基础,对当前的全球性生态危机与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进行了深入解读。

(一)全球性生态危机及其根源

目前,全球性生态危机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人类生存是否已成问题?地球生物地质化学的基本循环链是否已经十分脆弱?福斯特认为,这是当前始终困扰分析家们的重要问题,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直接决定了人们对待自然的不同态度和做法。某些所谓理性科学家,承认环境危机的存在,却坚持认为人类生命本身已经面临严重威胁的说法是不正确的。而一些经常是自封的环保主义者,则利用这些科学家所谓的理性观点,给环保运动打上宣扬“世界末日”和“千年末日”的烙印。从根本上讲,这些科学家和环保主义者依然在坚持一种维持生态破坏现状的立场。

福斯特显然不同意上述观点和做法,对于当前生态破坏的严重性,他明确指出:“在与环境的关系方面,人类社会已走到了极其危险的关口。从地球要为人类服务的意义讲,它的被破坏程度已使自然的大部分难以为继,并已严重威胁着人类社会自身的生存与发展。”⑫全球变暖、臭氧层破坏、物种灭绝、遗传多样性减少、热带雨林丧失、水资源污染、有毒废料扩散、土壤损耗、贫困引发的人口增长等,这些都预示着全球生态危机的性质已关系到整个星球的命运。

全球性生态危机的严重性已不容置疑,然而,它的根源又在哪里?许多人从西方文化中寻找答案,指出在西方文化中存在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人类中心主义观念,这种观念支持一种“支配大自然”的态度,认为大自然的存在就是要服务于人类并成为人类的奴仆。如果说西方传统文化中的观念缺陷确实是导致人们忽视自然重要性的原因之一,但为什么直到今天,西方社会依然有许多人还是不承认人类生态基础的重要性?福斯特认为,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这里面其实有更深刻的制度根源,“但为什么现代社会要拒绝承认人类也需依附于自然,则很大程度上还要从资本主义制度的扩张主义逻辑中寻找答案。这种制度把以资本的形式积累财富视为社会的最高目的。”⑬

(二)生态危机背景下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

面对当前日趋严重的全球性生态危机,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能够贡献些什么?或者说,它的时代价值和功用体现在哪里?对此,福斯特重点从两个方面予以了分析。

1、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价值

一些绿色左派甚至部分生态社会主义思想家认为,在马克思生活的时期,“思考自然”还处在一个相对较早的时代,很多科学技术尚未取得大的进步,自然所遭受到的破坏还不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威胁,因此,马克思的思想对理解我们当前生态问题的直接贡献注定很少。

福斯特则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显然,对马克思生态学思想重要性的强调,并非因为马克思为我们当前解决复杂的生态问题提供了具体而现成的答案。关键在于,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和代谢方法,他对人与自然辩证关系的阐述,他对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劳动与自然在财富创造过程中的共同作用的研究,他对资本反生态的批判以及对人类可持续发展的高度关注,为我们批判当代环境恶化、展望社会和生态转型提供了一种方法论基础,“马克思的生态学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批判方法,它弥补了当代生态学思想的主要缺陷,这种缺陷是没能提出一种将‘自然问题’归结为社会问题的辩证的生态唯物主义。”⑭

2、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批判价值

当前全球性生态危机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然而,人们往往低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于人类和环境所造成的累积性伤害。比如,为了应对环境问题,有的学者提出构建“自然资本主义”或者“气候资本主义”的主张,按照这种观点,资本主义制度从环境的敌人一跃而成为了环境的救世主。因此,在福斯特看来,“要全面地理解全球生态破坏的严重程度,只能从马克思主义批判资本主义的角度入手。”⑮而在这一方面,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能够提供许多帮助,“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既是一种哲学取向,也是一种批判立场。”⑯据此,人们可以评价资本主义这一特定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揭示在社会和自然之间辩证交往中体现出来的严峻问题,并且从生态学的角度对作为未来走向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所应有的价值追求做出规定。

福斯特进一步指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进行生态批判时所使用的主要范畴是新陈代谢概念,“新陈代谢断裂理论”构成了马克思生态唯物主义的核心命题。福斯特认为,借助于代谢分析,可以揭示出与资本主义增长相连的诸多社会与自然的脱节,看清这个制度的社会代谢在每条战线上都被推向了对自然的征服,从而对资本主义与当代诸多生态问题的内在关联做出有效解读。比如,资本主义的碳代谢所导致的全球气候变化,资本主义制度的扩张主义逻辑所引起的海洋生态系统的严重破坏,资本主义对市场的盲目崇拜没有遏制反而加重了当前的生态问题,等等。因此,在福斯特看来,“这种生态学的唯物主义代谢分析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的不可持续性,因为这个世界被归结为资本的逻辑,并且世界上每个领域都被当作一种用来加速资本积累的手段。”⑰

(三)进一步促进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时代化发展

马克思的生态学见解特别是他的“新陈代谢断裂理论”,深刻揭示出在自由竞争资本主义阶段,整个资本主义体系的生产像脚踏车一样不停地运转,不停地生产,从而导致了对资源和环境的过度消耗。但是,福斯特认为,随着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到垄断阶段的发展,生态问题逐渐呈现出若干重要的新特点。由于这些新特点是在20世纪和21世纪才开始出现的,马克思本人受他所处时代条件的限制,即自由竞争资本主义阶段的时代条件的限制,是无法予以提前认知和把握的。因此,要对变化了的新的问题作出解答,就必须要进一步促进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时代化发展。

福斯特指出,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者以及一些激进政治经济学家,如索尔斯坦·凡勃伦、保罗·巴兰、保罗·斯威齐和艾伦·史奈伯格等人,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唯物主义视角,重点分析了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经济浪费等导致的生态问题,从而有力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时代化发展。

凡勃伦等人认为,在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由于大企业的垄断地位,企业在事实上消灭了价格竞争,同时对产量进行限制。垄断资本主义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对巨大生产剩余的利用问题,这些生产剩余主要是通过经济浪费的方式消耗掉的。经济浪费的形式有许多,如军费开支、广告业的巨额花费、产品型号的不断变化和不断淘汰、过度的浪费性的包装等,这些做法使得商品的使用价值被异化,商品的消费功能被无情地减少,商品的各种特点更多地不是为了使用,而是为了达到更高的销量的目的,以满足资本积累的需要。

在福斯特看来,种种现象表明,在一个经济浪费的社会,人们不是过于唯物,而是不够唯物,“事实上,作为一个社会,由于现代市场的促进,我们陷入了深深的‘淘汰心理’之中,它鼓励我们扔掉我们刚刚买到的、只是刚刚开始变旧的商品。”⑱

三、简要结语

当今世界,人类正在由工业文明走向生态文明。在人类文明发生重大转型的时代背景下,马克思主义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在此形势下,“面对马克思主义问世一个半多世纪以来的社会历史条件、时代主题的变化,面对马克思主义问世以来其自身理论形态的多样化,面对诸多资本主义社会思潮对马克思主义的种种诘难,如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是当代马克思主义者面临的巨大理论考验与挑战。”⑲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坚持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破除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式的理解甚至误解,澄清附加在马克思主义名义下的种种错误观点,对于我国更好地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意义。福斯特立足于生态学视域所阐释的马克思主义观在这方面给予我们以重要启示。

恩格斯曾经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⑳这体现出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和开放性的特点。福斯特坚持回到马克思,把生态问题作为马克思的主要思想来解释马克思,将马克思主义诠释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对马克思的生态学思想在他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曲折命运进行反思,并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在生态学领域的最新发展予以研究,强调作为一种“生态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倾向和它鲜明的批判立场,从而既奠定了马克思生态学的哲学基础,又为解决马克思主义的“当代性”课题寻求到了丰富的理论营养和强有力的理论支撑。

当前,我国正在努力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㉑马克思主义是我国各项建设的根本指导思想,在当今世界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的情况下,只有毫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推进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才能促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之路愈走愈宽广。

[注释]

①康瑞华等著:《批判 构建 启思——福斯特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想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206页。

②③⑤⑥⑦⑨⑩[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刘仁胜、肖锋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前言第2页,第12页,第6页,前言第3页,第22页,第273页,第284页。

④⑧⑪⑭⑯⑰[美]布雷特·克拉克、约翰·贝拉米·福斯特:《二十一世纪的马克思生态学》,孙要良编译,《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0年第3期。

⑫⑬[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耿建新、宋兴无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第64页,第1—2页。

⑮⑱[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从自由资本主义到垄断阶段的发展》,张峰译,《马克思主义研究》,2012年第5期。

⑲郝文清、丁长青:《定义“马克思主义”时的理论困境及其破解》,《科学社会主义》,2010年第2期。

⑳《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42—743页。

㉑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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