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传统商业区步行交通系统规划——以重庆市解放碑商圈为例

姜洋，解建华，余 军，Kristian Skovbakke Villadsen

(1.宇恒可持续交通研究中心，北京100004；2.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北京100084；3.重庆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重庆401147；4.盖尔建筑师事务所，丹麦哥本哈根1610)

0 引言

中国城市机动化和郊区化进程正不断深入，位于老城区中心地段、历史自然形成的传统商业区正迎来“提档升级”的挑战和机遇。一方面，在城市拓展地区形成的新兴商业区由于可近距离服务周边大型居住区，且经过较好规划以及拥有高标准和时尚化包装，容易汇集人气；另一方面，城市传统商业区由于建设年代早，基础设施日趋老旧，区位交通压力突出，加之业态较为传统单一，其整体商业竞争力特别是对年轻人群体的吸引力下滑[1-2]。这一现象已引起一些城市政府和当地主管部门的重视，传统商业区的转型发展问题得到广泛研究。围绕传统商业区打造高品质公共空间，成为城市重点片区步行和自行车交通系统规划，乃至城市传统商业区转型升级的一个新焦点和发展方向[3-5]。

本文以重庆市解放碑商圈为例，从现状分析、目标制定、网络规划、设计指引到近期实施计划制定等各个技术环节解析步行交通系统规划，旨在为中国其他城市针对传统商业区的改造决策以及重点特色片区步行交通系统规划实践提供借鉴。

1 解放碑商圈步行交通现状

1.1 基本情况

重庆市解放碑商圈建立于20世纪70年代，自1997年重庆设为直辖市后逐步成熟。商圈地处渝中半岛和嘉陵江、长江两江汇流地带，是重庆市传统的商业中心和历史文化中心，每天吸引大量购物、娱乐和旅游人群，解放碑步行街更是中国第一条商业步行街。同时，解放碑商圈也是重庆市中央商务区的所在地，约0.92 km2范围内已建和在建高100 m以上办公楼(酒店)超过50座，平均高度超过150 m，平均容积率超过5.0，影响力辐射全市和周边地区。近年来，随着重庆城市空间向外拓展，新区外围商圈(如观音桥、杨家坪、南坪商圈等)不断兴起，给解放碑商圈发展带来一定挑战。渝中区统计数据显示，解放碑商圈年销售额保持较快增长，但自2011年起增速有所放缓。近期，渝中区政府提出要充分发挥解放碑商圈的商务、商贸双轮驱动优势，借鉴世界城市中央商务区(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CBD)向中央活力区(CentralActivity Zone,CAZ)发展的趋势，实现解放碑商圈的“提档升级”和可持续发展。

1.2 调查方法

为识别解放碑商圈步行交通发展条件和存在的主要问题，针对步行交通基础设施、系统运行、使用者感受与意愿等方面开展调研，具体包括：

1）PLPS调查。

PLPS(公共生活-公共空间)调查方法由针对行人流量、停留活动统计的公共生活(Public Life)调查以及针对交通设施、街道界面和特定专题(如行人过街、机动车停车)的公共空间(Public Space)调查两部分组成。重点通过对研究区域内各路段行人流量和停留活动的时空分布、公共空间尺度和街道界面质量等方面开展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分析，掌握步行行为特征和影响因素，识别步行交通环境的问题和改进潜力[6]。

2）问卷调查。

组织调查员在解放碑商圈和观音桥商圈街头，随机选取市民填写问卷，问卷内容主要涉及被调查者的性别、年龄、收入水平、消费习惯、居住地等基本信息，以及到商圈的目的、交通方式、步行环境评价、选择商圈因素排序等，共发放问卷535份，回收有效问卷502份。

3）商户座谈。

在区政府组织协调下与27名商家和行业协会代表开展座谈会，围绕商圈现状、盈利水平、目标定位、交通状况的满意度和影响等方面进行讨论，并听取商户对步行交通环境改造的意见和建议。

1.3 步行交通发展条件

1）步行及公共交通需求。

图1 解放碑步行街与世界级商业步行街步行流量比较Fig.1 Comparison of pedestrian volume between Jiefangbei pedestrian street and world-class commercial pedestrian streets

首先，商圈内部步行活动需求旺盛。根据2010年调查数据，解放碑步行街工作日白天(10:00—18:00)步行流量达到32 400人次，夜晚(18:00—22:00)达到17 544人次，且周末与工作日没有显著差异。此步行规模与一些世界级商业步行街的步行流量相当(见图1)，根据商圈现有开发强度和街道容量，步行活动未来仍有发展空间。此外，步行街的停留活动强度也较高，活动类型以购物和休憩为主。

其次，商圈对外交通以公共交通为主，步行接驳重要性突出。商圈公共交通可达性良好，现状有轨道交通1号线、2号线以及30余条公交线路穿过，设有临江门、较场口和小什字3个轨道交通车站，并规划有轨道交通6号线通过。问卷调查显示，进出解放碑商圈的人群中有66%采用公共交通，仅16%采用小汽车，其余18%采用步行或其他交通方式。

2）步行及公共交通环境质量。

首先，步行交通环境是消费者选择商圈的重要因素。调查显示，与步行交通环境相关的“步行街环境好”、“离家或单位距离近”、“公共汽车与轨道交通便利”等均是消费者选择商圈的重要考虑内容，超过50%的受访者将“步行街环境好”列为首选项(见图2)。商户在座谈时也表达了类似看法，认为步行交通环境是商圈聚集人气、刺激消费的重要条件。

其次，采用步行和公共交通方式的人群对解放碑商圈消费额的贡献远大于采用小汽车的人群。根据受访者消费习惯分析，公共交通人群为商圈带来的消费额占50%，而小汽车人群占31%，步行人群占19%。此外，在商圈平均月消费超过3 000元的调查样本中有64%采用步行和公共交通，而仅有36%采用小汽车。此数据颠覆了“开车族”才是商圈消费主力军的传统观念，说明提升步行和公共交通环境质量对于创造商机至关重要。

3）道路网密度。

据测算，解放碑商圈的道路网密度为14.6 km·km-2。典型的高密度道路网结构为减少步行绕行距离、加强步行交通网络的通达性和均好性提供了良好基础。此外，数量众多的台阶式山城步道分布在商圈内有高差的地段，在提供捷径的同时也让人感受到移步换景的体验乐趣，为依托步行专用路“织补”步行交通网络、彰显山地城市特色创造了独特的有利条件。

4）历史文化资源。

重庆老城依山而建，靠水而兴，因商而盛，是一座有着3 000多年历史的古城。解放碑商圈位于重庆市老城区内，拥有文物保护单位及文物点国家级2处、市级31处、原市级7处、区级24处。其中，比较著名的历史文化遗迹有宋代衙署遗址、抗战胜利纪功碑(解放碑)、禹王庙、长安寺、罗汉寺、能仁寺(见图3a)、若瑟堂、《新华日报》营业部旧址等，体现了重庆悠久的城市发展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此外，解放碑地区还有一些特色的市民活动集中地，如重庆唯一被授予“全国重点花市”的鲁祖庙花市(见图3b)、重庆历史上第一座公园人民公园等，均具有鲜明的本地特色，吸引了大量市民和游客。

图2 消费者选择商圈的主要因素排序Fig.2 Ranking of major elements for consumers in selecting business district

图3 历史文化资源与市民活动集中地Fig.3 Historical/cultural resources and public activity center

1.4 步行交通现存问题

1）步行交通网络连续性不足。

首先，行人过街不便。通过PLPS公共空间调查发现，部分交叉口行人过街绿灯时长仅20 s，部分过街需求较大的交叉口缺乏遵循过街期望线的平面过街设施。市民违章过街现象严重，例如解放碑王府井百货商场前一处交叉口，虽然附近有地下通道，行人地面过街违章率却高达90%。

图4 部分典型街道界面质量分布Fig.4 Distribution of interface quality of several typical streets

图5 被侵蚀的人行空间Fig.5 Reduced pedestrian space

其次，部分街道界面消极。PLPS公共空间调查中对部分典型街道界面根据其空间尺度、通透度和多样性分为5个质量等级，通过“地毯式”勘查评价，得出解放碑道路的消极界面比例达到50%(见图4)。究其原因，商圈内新建有较多的高层办公建筑，却忽视了建筑底层的人性化设计。另外，商圈多个地块处于施工阶段，施工围挡界面消极，甚至侵蚀原有步行空间(见图5)。

2）欠缺人性化设施。

根据问卷调查，街头受访者对解放碑商圈步行空间质量的评分平均为3.91(满分为5)，结果并不能令人满意。在回答“解放碑商圈还缺些什么”的问题时，受访者反映最多的是欠缺人性化设施(见图6和图7)。具体来说，需要进一步加强的人性化设施(按被提及次数排序)包括：休憩设施、指示标志、公厕等。

3）背街小巷利用不足。

重庆夏季炎热，解放碑商圈内的商业步行街以硬质铺装为主，易形成热岛效应不利于步行体验。同时，商圈内也分布着不少背街小巷，位于高层建筑的夹缝之中，微气候条件良好，是主要公共空间的重要补充，但是调研发现这些小尺度空间缺乏整体规划包装、步行和休憩环境较差，利用效率普遍较低。

4）步行空间被机动车侵占。

市民和商户均反映商圈的违章停车问题十分严重，机动车侵占人行道停车的现象普遍存在，对商圈整体步行环境带来负面影响(见图8)。调查发现，停车设施满载率高、周转率低，现行停车收费政策倾向对长时停车予以优惠，从而使通勤人员受益，但牺牲了短时停车为主的商圈消费者，因此商圈停车难的症结在于停车收费结构不合理。

2 步行交通系统规划目标与策略

解放碑商圈拥有丰富的城市公共空间资源，但缺乏有效组织，使得彼此之间失去联系，难以形成完整的系统。并且，商圈内各类空间缺少定位，空间界面品质参差不齐，存在较多消极空间，造成部分地段活力不足。因此，规划目标设定为：为解放碑商圈创建全方位的、适应不同特性的步行交通网络，逐步形成具备复合功能、高品质的城市中心公共空间系统，实现商圈内主要节点有机联系，最终使解放碑成为长江上游区域的商业中心和集购物、休闲、旅游为一体的世界级商圈。

在规划策略方面，围绕规划目标，对解放碑商圈内的公共空间进行进一步识别与解析，主要类型涵盖城市公共设施(艺术中心、商业综合体等)、广场、步行街、城市道路、街道小巷、公园、历史文化遗址和主要公共交通设施(轨道交通车站、公共汽车站)。根据这些空间设施的功能、等级和服务对象人群，制定分层级的六大规划策略：

1）建立公共生活网络。

公共生活指人们在城市公共空间中各种形式的活动(包括购物、交往、游憩、健身等)，这些活动不是片段的，而是流动和系统化的，并集中分布于市级商业、商务设施以及大运量公共交通设施周边，对步行空间的容量和品质提出了更高要求。建立公共生活网络，旨在通过步行网络中各类设施建设对这些活动予以鼓励和引导，并配备有效、充足的信息服务(如指示标志、信息查询、广告等)，形成功能高度复合、信息高度集成化的系统。公共生活网络服务的人群最为广泛，能够满足更多城市生活的需要，包括集会、演出等大型活动。

2）延伸社区生活网络。

社区生活网络是公共生活网络向周边社区的延伸，具体载体是密集的道路系统。规划中将城市道路功能进行均衡设计，使其不仅具有交通性，同时也成为城市生活的舞台。服务人群主要面向居住在解放碑地区的居民，强调空间品质和形态的生活化。

图6 解放碑商圈欠缺要素排序Fig.6 Lack of element ranking in Jiefangbei Business District

图7 人性化设施缺失Fig.7 Inadequate user-friendly facilities

图8 步行空间被机动车违章停车侵占Fig.8 Walking space occupied by illegal vehicle parking

3）塑造特色小尺度网络。

小尺度网络是城市公共空间网络下的“毛细血管”，主要空间类型包括传统背街小巷、街头小广场、街头绿地等。由于尺度宜人，此类空间往往成为白领午休、朋友小聚、会面、社交的好去处。小尺度网络虽然是最微观的层级网络，但更利于打造特色，使城市空间和城市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4）设置联系滨江空间的步行通廊。

由于地形高差较大，目前城市公共生活中心缺乏与滨江地区的便捷联络，使得渝中半岛形成了“上、下半城”的空间格局。为了打破这种格局，识别和设置联系中心与滨江空间的通道十分重要。规划将充分利用城市现有交通设施，例如电梯、自动扶梯、缆车等，与垂直江岸分布的街巷系统紧密联系，构建步行通廊，实现城市生活相互交融，并成为吸引游客的特色场所。

5）构建服务于全重庆、有活力的混合功能区。

除了公共空间，规划也涉及了公共空间周边土地利用政策的调整。单一的土地利用，必将造成城市公共空间使用率的不均衡。调查显示，解放碑商圈在建设过程中，大量单一功能的写字楼、商业中心挤占了居住功能，使得这一区域的城市生活在夜间出现空心化。城市活力应是全年全天候的，所以调整土地利用政策、强化土地利用的混合性和多样性成为规划的重要策略和工作。

6）建设服务于娱乐、休闲和连通的滨江区域。

滨江区域城市公共空间的片段性和设施配置的单一性，降低了滨江地区公共空间的吸引力和使用效率。因此，应提升滨江地区公共空间品质，加强滨江空间的联系，提供更多形式的休闲活动，引入跑步道，补充完善公共空间网络体系，充分体现自然山水格局。

3 步行交通系统网络规划与设计指引

3.1 网络规划

规划打破传统“以车为本”的主、次、支道路分级体系，以公共空间和接驳公共交通的功能定位为出发点，采用类型学方法对现状公共空间进行梳理。网络由8种类型的公共空间构成：轨道交通入口广场、核心步行空间、城市道路、慢速道路、街巷、上下半城联系通道、滨江地区和公园、小型广场，见图9。

图9 解放碑商圈步行交通系统网络规划Fig.9 Pedestrian transportation network planning for Jiefangbei Business District

3.2 设计指引

1）轨道交通入口广场。

轨道交通入口广场对于选择轨道交通出行的人群而言是抵达解放碑商圈的首要地点，因此应将其打造成为备受欢迎的门户场所，展现重庆作为世界级都市的魅力。广场还应成为人们聚集和活动的场所，在高峰时段提供充足的通行空间和停留空间。其设计要求包括：外观易于识别；配置适宜步行的地面铺装；提供座椅和遮阴设施；设置综合信息和引导标志；建立与地面公共交通的便捷联系；注重广场周边建筑高密度开发和高品质设计，见图10。

2）核心步行空间。

核心步行空间是本地居民、上班族和游客共享的最重要的公共空间，是解放碑商圈的“客厅”，构成了本地区公共空间网络的主干。此类空间需要具有足够的弹性，不仅能满足日常活动需求，还可承载大型集会等特殊场合的活动，成为全天候充满活力的场所。其设计要求包括：与其他类型公共空间具备良好的连通性；采用高标准、特色化且适应不同城市活动(含大型活动)的地面铺装与设施；设置优质的座椅及室外咖啡(茶)座；提供绿化和遮阴避雨设施；设置引导标志；建立沿街建筑室内外通透而有趣的联系，以提供连续、丰富、活跃的围合界面，见图11。

图10 轨道交通入口广场设计指引Fig.10 Design guideline for entrance plaza to rail transit

3）城市道路。

城市道路作为解放碑商圈步行核心空间外围的网络要素，应定位于让所有交通方式都能得到高效合理使用，并体现完整街道理念。其设计要求包括：优化道路的路权空间分配，提供空间宽裕的人行道、公交站台、机动车道；有条件的平缓路段可设置自行车道；沿街禁止路内停车；提供人性化的过街设施和多样化的休息场所；沿街建筑加强功能混合，并设置底层商业。

4）慢速道路。

慢速道路以步行为最高优先权，兼顾其他交通方式，降低机动车行驶速度，减少过境交通。可允许短时路内停车，但应明确停车位标志，并加强违章停车管理。其设计要求包括：采取交通稳静措施降低车速；避免人行道与机动车道之间的高差，方便行人灵活过街，允许人车混行；通过变化地面铺装区分道路通行空间和路侧停留活动空间；提供丰富和多样化的街道家具，如座椅、照明、公共艺术品、健身设施、摊位设施等；沿街建筑强调活跃和小尺度立面设计，增加开口，并加强功能混合使用。

图11 核心步行空间设计指引Fig.11 Design guideline for core walking space

5）街巷。

街巷是解放碑商圈内小尺度且具有一定私密性和历史文化特色的网络要素。街巷应限制机动车进入并主要供行人使用，作为步行网络“微循环”的通行捷径，同时兼具商业、娱乐和休闲功能。其设计要求包括：统一地面铺装风格以加强引导和可识别性；融入艺术性和本地文化元素；设置趣味性小品设施，满足社区生活需要；鼓励街道生活多样性，包括设置摊位、沿街小吃店和酒吧等；局部消极界面采取竖向绿化；运用水和遮阴设施等要素营造场所宜人的“微气候”。

6）上下半城联系通道。

渝中半岛山地地形将解放碑商圈及周边地区分为了上下半城，上下半城联系通道是提升地区整体吸引力、加强便捷联系的关键要素，用以联系商圈繁华地段和周边住宅以及滨江空间、历史古迹等区域性吸引点。其设计要求包括：灵活利用阶梯、升降电梯、自助扶梯或缆车等设施解决高差问题；加强标志引导；联系通道内设置休憩、观景、娱乐等设施，打造有活力的特色场所，见图12。

7）滨江地区和公园。

滨江地区和公园为以高密度和都市化为主要特征的解放碑商圈增添了惬意和自然要素。江岸空间曾一度仅发挥交通航运功能，空间品质消极，未来应打造为积极的、给人以丰富体验的城市场所。设计要求包括：增加滨江地区和公园与整体步道网络的连通性；利用高差设置观赏江景的平台；设置一系列城市小品，如座椅、照明、贩卖亭、信息亭、公共自行车租赁点等设施，满足人们休憩、健身、社交等多元化使用需求。

8）小型广场。

相较于城市大型绿色休闲空间，小型广场或紧邻繁华街道或位于小巷深处，为人们繁忙生活中的短暂小憩提供了尺度宜人且方便到达的场所，也为周边住宅和办公建筑增加了吸引力。其设计要点包括：设置瀑布、喷泉等水元素以及垂直绿化，提供自然、放松体验；设置排布灵活、有趣的座椅，满足休憩、社交、观景等需求，并增加空间乐趣。

4 近期实施计划

2014年底前，解放碑商圈将实施一系列示范项目，以发挥触媒效应，并通过总结经验，有序推动更大范围规划的实施。本文以无名巷改造和集装箱式商铺为例介绍近期实施项目内容。

4.1 无名巷改造

图12 上下半城联系通道设计指引Fig.12 Design guideline for links between uptown and downtown areas

无名巷改造项目是在解放碑地区进行小尺度网络优化改造的一个示范项目。无名巷位于解放碑十字金街的一侧，是联系商业步行街与大都会商业中心的一条小巷，全长56 m。现状主要用于停车、垃圾收集，只承担过道功能，与其优越区位相比，空间资源未得到合理利用，属于商圈内典型的、被遗忘的街巷，见图13a。

通过对小巷周边业态、建筑界面、设施家具进行分析，改造方案确定以银行街为主题，让人们能够在繁忙的CBD生活中得到小憩，打造一块都市绿洲。方案采用简练手法，巧妙利用墙面和不规则街道界面，点缀绿色植物和座椅，并通过少量钱币造型的铺装点题。座椅、树池、喷泉被设计成一个整体，进一步强化无名巷建筑界面收与放的节奏感，同时划分休息区域与行走通道，配合精心选择的地面铺装，营造出多样化的城市生活场所。在绿色植物配植方面，选取重庆野外常见的茅草和果树，既能呈现季节变化，又能在繁华城市商业中心刻画具有野趣、惬意高雅的空间环境(见图13b)。

4.2 集装箱式商铺

集装箱式商铺项目位于民权路局部段，街道长度约92 m，旨在解决现状十字金街核心路段存在消极界面的问题(见图14a)，并为商圈内其他施工用地周边改造提供借鉴。项目思路是在现状施工围挡界面之外设置可移动式商铺，不仅能够活跃沿街界面，还能增加商业活动，实现经济价值。项目方案借用集装箱概念，设计了三种标准尺寸的商铺单元建筑模块，满足临时经营活动要求，并可根据业态需求进行灵活合理的现场组装。材料方面，立面采用带背景照明的亚克力材质，辅以木质元素和玻璃滑门，与商圈内典型的街道家具设施风格保持统一的鲜明特色。此外，方案还考虑在二层商铺设置露天平台，为餐饮、零售等业态提供户外空间，并增加与步行街地面层的互动(见图14b)。

5 结语

对于传统商业区步行交通系统规划，项目前期开展扎实调查十分重要，宜运用多样化手段收集信息，开展公众参与，了解消费者和商户心声，以助规划决策。

图13 无名巷改造项目设计Fig.13 Wumingxiang renovation design

图14 集装箱式商铺项目设计Fig.14 Design of container-type shop project

传统商业区现状较为成熟，规划策略和规划方案应着眼于细微之处的提升打造，以及对既有优势资源的串联织补，切忌大拆大建和标新立异式的设计对场地文脉造成破坏。面对交通拥堵问题，应充分利用公共交通运能，坚定以步行和公共交通为主的发展战略，保留高密度道路网、窄断面的原有城市肌理和区内一定的住宅比例，同时加强周边居住区更新改造，培育具有较高消费能力的基础消费人群，实现收入人群的多样性，保证24 h活力。

步行交通系统规划近期实施计划的制定乃至后续实施工作，往往涉及多级政府的多个部门。因此，项目推进有必要广泛沟通，征求各方意见。建议由区级主要领导牵头实施工作，加强部门间协调，确保设计方案的可行性和项目顺利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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