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十三世达赖扶植的“坚塞”所扮演的历史角色

2014-03-03 08:22达瓦
西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4年4期
关键词:西藏地方达赖喇嘛西藏

达瓦

(西藏大学文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论十三世达赖扶植的“坚塞”所扮演的历史角色

达瓦

(西藏大学文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以龙夏·多吉次嘉、擦荣·达桑占堆、土登贡培为代表的一批近代重要人物,在十三世达赖喇嘛的扶植和重用之下,被民众称为“坚塞”。他们在维护达赖自身安全和权威、推进“新政”改革措施等方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成为十三世达赖喇嘛执政时期的独特现象,也是近代西藏地方统治阶级复杂斗争的鲜活表现。

坚塞;历史;角色

十三世达赖喇嘛执政时期,尤其在执政晚期,从身边人员中扶植了不少被民众称之为“坚塞”的人,并且个个地位显赫,成为当时西藏地方政坛上的显要人物。纵观当时的历史,出现“坚塞”并非偶然,这与当时十三世达赖所处的社会历史环境是息息相关的。固步自封、停滞不前的社会环境,封建闭塞、抵制创新的制度环境,等级森严、循规蹈矩的用人环境,与十三世达赖谋求改变西藏地方落后现状的迫切愿望发生严重冲突,继而在现实条件和自我觉悟程度的有限范畴之内,采取了扶植和利用“坚塞”的策略,使得这些“坚塞”们成为西藏地方近代史上红极一时的人物,扮演了重要的历史角色。

一、汲取历史教训,维护自身安全

公元17世纪,清朝顺治皇帝邀请五世达赖进京,并赐予镌有满、汉、蒙、藏四种文字的金册金印,从而在全国确立了达赖喇嘛的名号,同时无可争议地获得了在西藏地方政教两方面的权力。从表面上看,西藏长期复杂的佛苯之争,以及到了后弘期以后的噶举、萨迦、格鲁各教派之间的斗争等在1642年建立甘丹颇章政权以后似乎偃旗息鼓,处于相对安定平和的局面。但是,事实上统治阶级内部之间的斗争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进入更加尖锐复杂的阶段。尤其是开始了围绕达赖喇嘛转世的确认和地位的争夺而引发的互相嫉妒、诋毁、迫害的新的斗争。这种尖锐的斗争仅仅从五世达赖开始后的一系列政治事件、特别是历辈达赖在世的“佛龄”长短中也不难发现。牙含章先生在《达赖喇嘛传》中说:“自九世达赖隆多嘉措到十二世达赖成列嘉措,都在少年和青年时短命而死,而且死得都很突然。人们都怀疑达赖被人毒死,但始终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其实谋害达赖的,就是西藏的僧俗大农奴主。这几世达赖都是做了这些僧俗大农奴主争权夺利的牺牲品”[1],笔者认为这是切中肯綮的精辟总结。

十三世达赖亲政时期是西藏内外矛盾交织的复杂历史时期。在外遭到帝国主义的野蛮入侵,在内统治阶级为争权夺利展开激烈斗争。他在极端复杂的历史背景下,登上了西藏地方政权的历史舞台,并为试图改变西藏地方落后现状而采取了一系列“新政”改革。由于这些改革措施在不同程度上损害了传统势力代表——贵族官员和寺庙集团的利益,因此,对其产生了敌视的情绪。在这样的利益冲突中,十三世达赖及其亲信对于其自身安全变得极为敏感。事实上,在他执政不久就发生了所谓“阴谋杀害达赖”的案件[2]。事情的大致经过是,摄政第穆卸任之后,其弟诺布次仁和另一僧官相勾结,共同掌握丹杰林拉章大权。他们对达赖亲政表示不满,企图重新夺得第穆的摄政地位。他们通过达赖身边的官员,“送给达赖一双精美的靴子,在靴底中层,缝了达赖生辰年月之符咒。达赖穿了靴子之后感到心神不安,饮食不进,乃请乃穷护法神汉查因。神汉‘看’出靴底有可疑之物,当面拆开检查,果然发现符咒”[3]。“旋将第穆佛禁毙狱中,查抄禅宗寺财产。同时,加罪丹杰林之臣僚诺布次仁等先后被杀”[4]。丹杰林事件在学术界有不同的看法,一部分人认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一例冤案。但笔者不那么认为,因为在十三世达赖喇嘛前的九世、十世、十一世、十二世平均执掌西藏政教大权的时间不足三年,达赖在民众中的影响有所削弱,相反,摄政的影响和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代表摄政拉章利益的人,不愿意让位于达赖喇嘛而不择手段是完全可能的,这也正是前几辈达赖过早离世的原因所在。通过埋符咒企图害人的事例在西藏举不胜举,就其形式来讲,现在看来是非常荒唐和难以置信的,但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考虑,我们至少应当承认这是一种心态的表露。现在,我们恰恰能从这些侧面了解到西藏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和斗争。为此,十三世达赖喇嘛在推行新政过程中既需要挡箭牌和冲锋者,而且还需要在身边有值得信赖的人确保其安全。

在他的“坚塞”中,早期由擦绒·达桑占堆扮演了维护其安全的重要角色,1904年和1910年两次在外避险的途中和期间,他的唯一职责似乎就是确保达赖的安全,贴身的随从中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达赖所看重的也是他的勇敢和对自己的忠诚。让达桑占堆担任藏军总司令是一个最有力的说明。在其执政的晚期,土登贡培更是扮演了这样的重要角色。人们称他为“古嘉贡培拉”,“古嘉”就是始终随侍左右的意思。尽管有膳食官(索本)、侍寝官(森本)、供祀官(却本)专门负责达赖的起居生活等事务,但是,十三世达赖将许多事务交由土登贡培完成,以至于后来土登贡培成为十三世达赖身边工作人员的总管,一切听命于他的指挥。有一个事例更能说明此问题。达赖喇嘛的卫兵代本团约有1000名官兵,但该代本团的代本实际上也受坚塞·土登贡培的指挥。拉鲁·次旺多吉说:“1933年达赖前往甘丹寺主持佛事活动,拉鲁作为警卫如曹(代理如本)一同前往。当时,身上却没有手枪可带,坚塞·土登贡培得知后究其原因,拉鲁如实汇报说,政府只给官员配长枪,短枪由自己想办法解决。第二天我经坚塞·土登贡培之手得到了一支手枪及10发子弹。坚塞土登贡培交代说,明天开始要带枪,但子弹不能装膛。……回拉萨的途中达赖喇嘛在嘉斯岗地方搭帐休息,代本江热瓦和我去吃饭的一会儿工夫,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刮断了固定帐篷的一根木橛,造成帐篷坍塌的危险。坚塞·土登贡培立即派人,要我们火速赶到这里,训斥道,要知道在外面警卫的责任更重大”[5]。这说明卫兵代本实际上在坚塞·土登贡培的指挥之下。拉宗·卓嘎女士曾亲听其丈夫土登贡培说过:“十三世达赖对土登贡培很是信赖,大小事务都乐意交给他完成,甚至晚上睡觉前铺盖的整理等由土登贡培完成后才感觉放心”[6]。

十三世达赖是历辈达赖中亲政时间最长的一位,传统贵族和高层僧侣统治阶级的地位因为他的“独揽政权”而有所削弱。在他亲政时期,虽然出现了“丹杰林事件”、“哲蚌寺僧人围攻罗布林卡事件”等所谓“危害他生命安全的事件”,但是,他都以非常强硬的手段处理了这些事件。他在西藏地方统治阶级烟雾缭绕的斗争环境中没有重蹈前世几辈达赖的覆辙,其中,“坚塞”们的独特作用理应成为重要的原因之一。这正如贝尔所言:“正如我们从十三世以前的四个达赖喇嘛的命运中所见到的那样,灵童道路上存在着严重的威胁,当其快要接管全部政权的时候,尤为如此。他的仆从必须始终防止他中毒……十三世达赖喇嘛却化险为夷……正如他经常向我讲的那样,他之所以格外幸运也应归功于他的佣人。他们非常可靠,戒备始终”[7]。英国人斯潘塞·查普曼在《圣城拉萨》中写道:“先前的达赖喇嘛们——只有伟大的第五世达赖喇嘛除外——都只不过是一些野心勃勃、肆无忌惮的噶伦们手中的人质,在这位已故的达赖喇嘛登位前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那些达赖喇嘛们都是还没有长到可以挥动双节杖的年龄,就一个个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然而这位上一世观世音的化身,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凭着自己过人的聪明胆略躲过了毒药、巫术等种种暗害。”[8]总之,“坚塞”们在确保十三世达赖安全方面所起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二、维护达赖权威的重要角色

十三世达赖喇嘛亲政时,西藏地方统治阶级之间的内部斗争十分激烈,贵族官员的势力、宗教势力、军方的势力相互交错、矛盾不断,处于封闭环境中的达赖需要通过特殊的途径掌握时局和社会动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有可靠的人充当自己的“耳目”。噶厦政府的所有官员之所以在“坚塞”面前表现得如此恭恭敬敬,也是因为“坚塞”们有权直接向达赖禀报情况,因此,大大限制了他们对达赖不恭或者反叛的言行。关于“坚塞”充当耳目一事,在民间说法很多,但是至今没有学者发现过、或者至少没有引用过第一手资料上的文字记载。笔者非常有幸在《帕崩卡活佛吉尊强巴丹增赤来加措白桑布传》中发现了一段珍贵的记载。帕崩卡活佛强巴丹增赤来加措白桑1878年生于拉萨,七岁时从第三世普布觉活佛强巴加措处出家,十一岁时由摄政策木林·丹白坚赞认定为帕崩卡堪布丹增桑布的转世。继而在色拉寺麦扎仓嘉绒康村学习五部大论,十八岁获得林赛格西学位。十九岁加入上密院学习密宗四续部[9]。除此之外,对声明学、诗学、词藻学、天文历算等方面也潜心钻研,成为大小五明诸方面的佼佼者。他先后师从十余名著名上师学习各教派密宗的灌顶及其仪轨等传承。“他不仅学习了上述内容,而且身体力行,严守戒律。显密两个方面广泛进行弘法,以四大寺[10]为主的藏区佛教寺院的堪布、活佛、经师等无不都成为他的学徒,著有十二部专著”[11]。

帕崩卡活佛小时候生活十分艰难,连请一名经师的费用也无法支付。当时没有人愿意到他的跟前,整个拉章一片萧条。在他的《传记》中说:“他日常的饮食、衣物等全都要等靠寺院微薄的布施来解决。一段时间内,不得不从亲友处举债而艰难地度日。由于要给别人还债,使用茶、酥油、糌粑等非常节俭,在街上一次只买一两个章噶的糌粑,酥油则从寺院用于供品的残剩酥油中购买”[12]。后来,经过他的艰辛努力,埋头求学,成为在整个藏区具有重要影响的、佛学造诣很深的知名活佛。其传记作者罗桑多吉说:“我在家乡时,上师说:‘当前在拉萨,无一人能与哲蚌寺的康萨活佛和色拉寺的帕崩卡活佛相比,你的年龄尚小,如果能到拉萨师从这样的喇嘛,就一定会大有作为,并且还能为我们做一些事情’”[13]可见当时他在诸佛学家中的影响力。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前往其住处求学的信徒越来越多,到曲桑寺听取帕崩卡活佛的讲经成为拉萨民众的一时之尚。“随着教化对象越聚越多(指前来闻思其讲经的信众越来越多),佛事活动也日益增多,然而,其修行之地非常窄小,加上山高路险,对前来此地的诸喇嘛和教徒带来了许多不便。为此,从色拉寺阿巴扎仓获批位于帕崩卡南侧山上的隐秘修行地扎西曲林,兴建了风格华丽的喇章及其僧院。”[14]随着时间的推移,帕崩卡活佛的事情引起了十三世达赖喇嘛的关注,在“坚塞”们的观察、汇报下,“上述讲经场所(在曲桑寺)新建一事被十三世达赖喇嘛得知后,特意向他人打听新建场所的大小,如实汇报后,他言没有必要建那么大的场所,他的意欲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即感到很不悦”[15]。帕崩卡活佛在信教群众中所具有的影响是“坚塞”们不能容忍的,十三世达赖本人也对此产生了不愉快的想法,并且想了解这一方面的真实情况。“具有严重贪念、嫉妒、攀比之心的部分人,在前几年连续造谣向十三世达赖汇报帕崩卡活佛的‘问题’,他通过秘密途径接连听到了这方面的消息。具体情况是,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十三世达赖询问一名‘坚塞’,说为什么甘丹墀巴讲经布道时来的信众不多,而帕崩卡活佛讲经时来的信众如此的多,甚至连在大殿内外也无法容纳呢?答曰,甘丹墀巴们讲得不够通俗、流利,而帕崩卡活佛在讲《菩提道次第广论》时,穿插《贤愚经》、《本生经》、《律典》中的经典故事以及噶当派大喇嘛的事迹等内容,如同讲述一部部精彩纷呈的故事一样,为此,吸引很多信众前往。另外,贵族及大小近侍们向十三世达赖汇报说,帕崩卡活佛的管家和膳食堪布攀比总堪布和大知宾如此等等,大造谣言,制造矛盾。”[16]为此,十三世达赖多次要求帕崩卡活佛对他的一些“标新立异”之事作出书面的解释。甚至与帕崩卡活佛关系密切的人也成为他的敌视对象,例如:“前一些年,卓尼格西仁布齐受帕崩卡活佛的极大敬重而居于曲桑,十三世达赖获悉后,突然下令说卓尼格西你如果是贤者,不应该躲在角落里,立即到罗布林卡编写《甘珠尔》目录。由于命令严肃而紧迫,卓尼格西不得已放下所有事、物,立即前往罗布林卡,并从此定居在罗布林卡内”[17]。

有一次,十三世达赖又要求帕崩卡活佛立即前往罗布林卡对他的一些做法作出书面解释时,他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关键在于自己不能过于出头露面,削弱大活佛的影响。其《传记》中讲到,“后来,帕崩卡活佛知道,所谓的作书面解释只是心中不悦后找茬而已,心想没有必要如实汇报问题。他说‘在噶举派部分喇嘛传记中写道,如果自己的上师说太阳落山的地方是东,那么就应当认为大多数人出现了幻觉,上师是绝对不会错的。因此,必须要相信太阳落山的地方是东’”[18]。在十三世达赖的反复问责之下,帕崩卡活佛及其身边人员都处在巨大的恐慌之中;“管家阿旺加措因紧张过度而精神失常,言‘在扎西曲林经旗周围来了很多卫兵,他们是过来抓我的’,并挣扎着从窗户跳下去”[19];“只有极少数施主外,大多数施主不敢前往扎西曲林”[20]。在传记中谈到,当时为了摆脱困境,他们不惜重金,请求坚塞土登贡培、坚塞龙夏多吉次加、坚塞德庆英色予以关照,但是不仅没有得到帮助,反而使事态变得更加恶化。1919年,帕崩卡活佛也被召入罗布林卡内,编撰即将要刊刻的《甘珠尔》目录,1941年逝世。这只是非常典型的一个案例而已,在当时,有损十三世达赖权威的事情,第一个站出来制止的无疑就是他的“坚塞”们。

三、达赖推行“新政”的风头浪尖人物

十三世达赖经历两次抗英战争后在西藏推行了一系列“新政”举措。由于这些新政举措触及寺院和贵族阶级的利益,推行的难度可想而知。另一方面,来自封闭落后的思想观念和宗教方面的阻力更大,于是,他改变策略,依靠精明的和值得信赖的“坚塞”负责实施他的改革计划。

(一)培养人才及设立重要近代经济部门

为学习近代科学知识,1913年,西藏地方政府特派强俄巴·仁增多吉(主修电机专业)、芒仲·钦饶贵桑(主修地质工矿专业)、吉普·旺堆罗布(主修电信专业)、果卡瓦·索朗贡布(主修军事专业)四名贵族子弟到英国伦敦留学深造。1918年达赖下令地方政府成立诺堆[21]金币铸造厂。1931年在原来的造币厂和扎齐制造厂合并基础上建立了“扎齐电机厂”(也称扎齐联合制造厂)。1920年左右,为了发展西藏毛纺事业,在诺堆金币铸造厂内设立了羊毛纺织厂。这一系列措施无不都与他的“坚塞”们有关联。如,达赖选择在俗官中能力出众、思想开明、活跃但不亲英的“坚塞”龙厦负责带领四名学生留英学习。根据擦绒·达桑占堆善于理财之特点,让擦绒兼任诺堆金币铸造厂总管,任命他的贴身近侍土登贡培为扎齐联合制造厂总管等等。

(二)改革税收制度

为发展西藏经济,加强地方政府在经济上的宏观调控能力,筹措新政所需的经费,十三世达赖喇嘛首先从改革税收制度入手,加强了税收工作的整顿和管理。为扩大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打破过去寺庙和贵族庄园不向西藏地方政府承担交税任务的惯例,1916年,达赖下令成立以没收非法占有的庄园和强行增加大贵族和寺院领主的税收的方式来充实西藏政府的岁入为目的的“征粮收税检查局”(包细列空)。达赖将这一最棘手的任务交给了返回西藏不久的“坚塞”龙厦,让他领导征粮收税检查局。龙厦不负使命,冲破重重阻力,严格清查各地头目、尧奚(历代达赖家族)、贵族、曲溪(寺庙庄园)非法侵占的土地,并增加现任噶伦、代本以及其他官职贵族的粮税,致使“大贵族每年缴纳四、五千克粮税(一克有二十八斤),少者也要缴纳几百克粮税,旧政府可以收到大批粮食,到十三世达赖喇嘛晚年时,所有粮库满仓,甚至有些地方出现无处存粮的现象”[22]。

(三)改革西藏地方军队体制

十三世达赖喇嘛从多年的流亡生涯和两次抗英战争的失利中深深感到,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免遭帝国主义势力的武装侵略,就必须建立一支适应近代军事斗争需要的军队。于是,十三世达赖喇嘛按照乾隆时期制定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规定所建立的三千名正规军队的基础上,1912年正式建立藏军司令部(藏语叫马基康),开始筹建新军工作。“马基康”设大马基一人由噶伦兼任,小马基(也叫马基穹娃)一人由扎萨担任,下设马仲(主管文书档案的官员)两名,由定本级官员担任,承担通讯联络工作。他所关注的西藏地方军队改革无不都是由他的“坚塞”们推进的。擦绒达桑占堆不但负责司令部的日常工作,而且在筹措军队经费,改革征兵办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龙夏多吉次加则直接负责为解决军费开支而成立的“征粮收税检查局的”工作。

总之,处于各种矛盾交织中的十三世达赖,为给处在危机重重、破败不堪的西藏现实状况带来些许生机,努力去打破陈规,通过发展经济、扶植“坚塞”等各种手段,树立权威,削弱传统大贵族及寺院的特权,也为推进其“新政”扫清了不少障碍。但是正如部分藏学专家分析的一样,“由于他是封建农奴主阶级的总代表,他的近代化改革不可能触动封建农奴制度的社会根基。因此,他推行的近代化改革随着他的去世而半路夭折。”[23]

[1][4]牙含章.达赖喇嘛传[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32, 147.

[2][3]十三世达赖土登嘉措年谱[G]//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北京:民族出版社,1989:90-91.

[5](美)戈尔斯坦.喇嘛王国的覆灭[M].杜永彬,译.北京:时事出版社,1995:172.

[6]拉宗·卓嘎女士访谈。

[7](英)查尔斯·贝尔.十三世达赖喇嘛传[M].冯其友,等,译.拉萨:西藏社会科学院西藏学汉文文献编辑室编印,1985:37.

[8](英)斯潘塞·查普曼.圣城拉萨[M].向红茄,译.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6:145.

[9]即佛教密宗的事部、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

[10]色拉寺、哲蚌寺、甘丹寺、扎什伦布寺。

[11]东嘎·洛桑赤列.东嘎藏学大辞典[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1316.

[12][13][14][15][16][17][18][19][20]洛桑多吉.帕崩卡活佛吉尊强巴丹增赤来加措白桑布传(《rigs dng dkyil vkhor rgy mtshovi khyb bdg he ru k dvl ngur smyig gr rol skybs gcig bh bong kh v bde chen snying bo dvl bshng bovi rnm br tr b don ldn tshng bvi dbyngs snyn zes by b bzugs so》)[G]//佛逝世2847年木刻板∶260,475,401,448,460,461,472,481,475.

[21]位于罗布林卡西北处。

[22]拉鲁·次旺多吉.回忆我的父亲——龙厦·多吉次杰[G]//西藏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北京:北京化工出版社, 1985.

[23]许广智.西藏近(现)代化发展历程评述[J].西藏大学学报,2007(3).

The Historical Role of"sPyan bSal"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 Fostered

Dawa
(School of Humanities,Tibet University,Lhasa,Tibet 850000)

Longsha·Dordge Tsedga,Tsarong·Dasang Dramdwi,Thubden Gongpei as the representatives of a group of important figures in the modern history of Tibet,were fostered and put in important positions by the 13 Dalai Lamas.Tibetan people called them"sPyan bSal".They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safeguarding 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s security and authority and promoting the Dalai Lama's reform measures.It was a unique phenomenon at the ruling period of the Thirteenth Dalai Lama,but it also displayed the complicated struggle of the Tibetan ruling class during that period.

sPyan bSal;History;role

K29

A

1005-5738(2014)04-067-05

[责任编辑:周晓艳]

2014-09-20

达瓦,男,藏族,西藏山南人,西藏大学文学院院长,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藏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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