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不如旧

2014-03-03 13:16让-马里耶·拉诺埃阿诺德·蒂利皮耶
足球周刊 2014年6期
关键词:球衣球场世界杯

让-马里耶·拉诺埃+阿诺德·蒂利皮耶

每个喜欢足球的人,小时候应该都经历过这样的一幕:爷爷、父亲、哥哥、伙伴,或者邻居,总有一个人会在某天对你说:“来,我带你去。”

他会牵着你的手,在某个晚上带你第一次走进球场,就此成为永生难忘的记忆。或许,还是那个人,在你面前拧开广播或电视机,将你带入一个黑白世界。

从那以后,生活、足球和我们自己都发生了改变,但那种激情永远不会磨灭,纯洁如初。它只是被封存在一个小盒子里,等待着我们去开启。一张老照片,一段影像,都能将我们带回到过去,并澎湃我们的心情。圣艾蒂安俱乐部博物馆馆主菲利普·加斯塔尔对此深有感触:“很多人都是流着眼泪走出博物馆,有人根本无法控制情绪,因为里面的展品对他们的刺激太强烈了,大家总会在这里想起当年带他们走入球场、如今已经离世的亲友。这是一个属于回忆的地方,混杂着感情和记忆。”

怀旧的力量总能令人返老还童,看着一张黑白照片,触摸一件旧球衣,就可以回到数十年前。想起那时的一点一滴,重返那个美好时代,心生无限向往。经营着一个专门出售旧球衣网站的杰米·桑斯说:“现在很多人争相购买旧球衣。穿着一件当年曾受无数人追捧的球衣走上大街,总有无法形容的荣耀感和满足感。”

这是一个怀旧的时代,如果说,有一个领域最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和感情迸发,那就是体育,尤其是足球。

谈起那个久远的年代,很多人说,那时的足球比现在更自由、更美妙……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当时所发生的很多事情如今已不可能重现。当眼前的画面不够美好时,人们就会怀旧,实际上,那是对一种纯真的怀念。就像我们现在非常怀念贝利、贝斯特、马拉多纳、加斯科因一样,再过30年,人们也会倍加想念梅西、C罗、伊布……

主力球衣从1号到11号

2号右后卫,3号左后卫,4号和5号是中卫……那时足球真的很简单,首发球员身披1到11号球衣出场,看号码就知道他们踢什么位置。从1950年世界杯开始,国家队球衣号码分配超越了这个原则,比如1958年世界杯上法国射手方丹穿17号,法国国家队三名门将占据1到3号,巴西主力门将吉尔马尔也穿3号。1974年世界杯上,荷兰门神容布勒德身披8号战袍,克鲁伊夫则让他标志性的14号成为了经典。为了避免争吵,阿根廷队居然在1978、1982两届世界杯上以姓氏首字母为顺序分配号码,于是,中场诺韦托·阿隆索披上了1号球衣!

俱乐部方面,当时风靡全球的阵型是442以及后来的433,这能让我们非常清楚号码与场上位置的关系。随着90年代博斯曼法案生效,球队阵容越来越庞大,规则不得不与时俱进,于是我们再也没法通过球衣号码得知球员踢什么位置。

“嘿,那个15号是谁?”

“不知道,看看出场名单吧……还好上面有他的名字。”

球衣背后不印姓名

将球员的姓名印在球衣背后,这种情景在1992年欧洲杯决赛阶段首次出现,随即成为各种足球赛事的习惯。这是足球商业化不断深入的产物,球员个性也得到了尊重,球迷却因此遇到不大不小的麻烦:球队或许每年都会引入一批新球员,球员流动性越来越大,他们如何能够迅速记住本队每名球员的名字?以前这不是问题,只要看看球员踢球的动作特点,甚至他穿球裤的方式就可以了。

10号属于贝利、普拉蒂尼、马拉多纳这样的大师,基冈的7号,盖德·穆勒的9号,贝肯鲍尔的5号……现如今,除了C罗和他的7号,谁还拥有如此强的辨识度和认可度?对于字母,我们长时间以为那只是测视力的工具,后来我们不得不眯起眼睛盯着球衣的背后。现在,很多球员进球后都会指着自己后背:请记住我的名字!

神圣的球衣

很久很久以前,球衣是非常神圣的,每名球员只有一件,以至于迪斯蒂法诺的太太每场比赛后都要给丈夫洗球衣,然后下场接着穿。当时足球衍生品营销还不存在,交换球衣十分罕见。最古老的球衣是羊毛的,上面经常绣着重大比赛对阵以示纪念。1931年5月31日,法国人主场击败了他们10年没有赢过的英格兰,在观众们的呼声中,他们还享受了无上礼遇:与对手交换球衣。

1954年瑞士世界杯上,赛后交换球衣开始流行,只是我们不知道当时匈牙利人是否真的想要击败他们、拿走雷米特金杯的德国人的球衣。1970年世界杯,贝利和博比·穆尔拥抱并互换球衣,那时贝利不是“球王”,博比也没有受封爵士。

随后赞助商大量涌入,如今每支球队至少拥有两套不同球衣,苦了球迷。曾几何时,球衣也是一成不变的。1968年瓦朗榭讷的球衣上第一次出现广告,并成为当时法国足坛的“丑闻”。1974年世界杯上,克鲁伊夫的橙色球衣与其他荷兰球员不同:“球圣”故意将阿迪达斯的3条杠去掉1条,因为他的个人赞助商是彪马。

上世纪50年代,巴西国家队因为特殊原因改变了球衣颜色:他们放弃了1950年世界杯决赛上不敌乌拉圭时的白色,从而成就了后来的“黄色桑巴”。进入21世纪,各支球队每个赛季都会推出新球衣,主场、客场、欧战各一套,俱乐部专卖店生意兴隆。

门将的鸭舌帽

门将戴鸭舌帽,曾经很流行。西班牙传奇门将萨莫拉当年那套装备是多么拉风:一顶引领潮流的鸭舌帽,一件大网眼毛线衫,风采夺目。二战前后,足球比赛多在白天举行,可以为门将遮挡阳光的鸭舌帽很有实际意义。前苏联门神雅辛也曾是球场上的“顶级模特”,还有1966年世界杯决赛场上的西德门将蒂尔科夫斯基。

时尚瞬息万变,那顶帽子也渐渐从足球比赛中消失,如今戴帽子比赛成为了棒球运动员的专利。说实话,我们并不怎么想念它。卡恩和大卫·詹姆斯当年也曾时不时戴着帽子出场,但更多意图恐怕是为他们的赞助商打广告。我们还是更喜欢现在的门将光着脑袋扑球,除了切赫。

禁区之狐

盖德·穆勒(右图)或许从未听过哪名教练给他布置防守任务,像他这样的中锋,就是一颗钉在对方禁区里的钉子,一只远离本方防线、时刻等待机会的狐狸。这是那个时代中锋的力量和魅力所在。后来荷兰足球教父米歇尔斯掀起全能足球风潮,中锋职能开始多样化,不过沃勒尔、特雷泽盖、因扎吉、克洛泽等人仍继承了“轰炸机”衣钵,成为伟大的机会主义者——他们的“自私”,并不违背球队整体原则。现如今,教练对球员活动力的要求非常高,所有人都要不停移动,中锋也不例外。

自由人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随着新一轮的战术变革,“自由人”这个角色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想想1970年世界杯意大利对西德那场史诗般的比赛,想想肩膀缠着纱布还不断带球压上的贝肯鲍尔,真是心潮澎湃。“恺撒”是第一个真正让这个位置发生革命性改变的球员,远比60年代“魔术师”埃雷拉使用的自由人更有魅力。

一名出色的自由人需要具备怎样的素质?速度或许有些慢(通常情况下如此),但有着天鹅绒般细腻的传球脚法,俯视全场的大局观,以及卓越的预判能力。他可以轻松洞悉对手的进攻意图,断球后又能成为进攻发起者,直刺对方要害。这样一个攻防枢纽位置,通常属于不满足于本职工作的后卫,也是一些速度变慢的中前场球员的最爱,比如布兰克和马特乌斯。唯美主义者,从来不会局限于盯人和区域防守!

稳定的阵容

早在数十年前,《队报》每年都要出版一本被视为“足球圣经”的刊物,其实它没有那么吓人,只是从中可以看到法甲、法乙所有球队的球员名单。到了上世纪60年代末,各支球队相连两个赛季的阵容几乎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买一本“圣经”可以用上几年。那是一个属于忠诚的年代,塞尔日·基耶萨(右图)在里昂效力了14个赛季,亨利·米歇尔为南特征战16载,让·珀蒂在摩纳哥呆了13年……当时欧洲足坛,终生为一家俱乐部效力的“忠臣”俯拾皆是。博斯曼法案制造了球员流动大潮,以至于托蒂、吉格斯成了“恐龙”。

长发

球场时尚的变迁不可阻挡。60年代末,在“披头士”的引领下,欧洲足坛掀起留长发浪潮,英国球员最先走上时髦前沿,乔治·贝斯特(下图)一举成为同行们模仿的偶像。到了80、90年代,头发简直成了“悲剧”,长发及肩、遮住眼睛的球员大有人在。如今时尚大变,最流行的成了光头和莫西干头,还要有文身。相对而言,我们还是喜欢贝斯特那迷人的长发。

最好的球员在国内

哪怕是在90年代初,法国球迷的幸福感也比现在足。每个周末,他们都能去球场欣赏国脚们的表演:帕潘为马赛不断进球,巴特斯、德塞利、德尚等最出色的球员都在本土效力。1993年马赛夺得欧洲冠军杯时,阵中拥有多名法国国脚;而5年后法国队夺得世界杯,核心球员多数已经效力海外俱乐部。博斯曼法案和金元政策,让包括法国在内的很多欧洲足球强国成为了主要人才输出国。2013年共有306名法国球员为欧洲其他国家俱乐部效力,创造了历史新纪录!

站席

在那些黑白影像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球门后站着一大群人(通常为男性),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如同球场摄影师一样。他们可以自行选择所站位置,以获得自认为最好的角度来观看比赛;还可以在半场时“交换场地”,以跟随自己支持的球队。这样的场景一直持续了很多年,以法国最具代表性。后来法国为举办1984年欧洲杯修建新球场,站席渐渐消失。如今的现代化球场更加美观、更有秩序,球门后的空间渐渐被压缩。这种进步的“代价”,就是几乎所有人都要坐着看球,因为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特定的位置。德国和英格兰赛场希望恢复“Standing Areas”文化,但在“安全第一”的要求下,复古很难。

和平“入侵”

为了挡住汹涌的人群,球场边渐渐开始布满维持秩序的保安。自从草皮被这些身着制服的家伙们团团围住,足球比赛就像变成了囚犯的游戏。球场保安的大量出现,抹去了以往球迷在胜利之夜、在感情爆发下“入侵”球场的场景。当年,那种入侵是和平的,人们只想将球员们抬起来庆祝,父亲则会将孩子扛在肩头,那是无比美妙的时刻。随着海瑟尔惨案等恶性事件引发严重后果,从90年代开始,球场安保措施变得越发严密,现在想要冲进球场可不是件容易事。

方门框

1976年欧洲冠军杯决赛,圣艾蒂安在格拉斯哥大战拜仁(右图),法国人恨透了球场的方形门框——这些“坏蛋”挡出了“绿军”两次势在必进的攻门,如果换成圆柱形门框,没准笑到最后的就是法国人!1964年,圆柱形门框面世,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规则规定必须使用哪种类型,以至于两种门框共存了很久。当时唯一明确的要求,只是门框必须是白色。1966年世界杯决赛,门框继续制造争议,英格兰人赫斯特的进球是否真的越过门线成为世纪悬案。如今早已统一使用圆柱形门框,但是很多争议球还是要借助门线技术和鹰眼才能准确判断。

飞上看台的足球

想当年,足球比赛胜负背后没有很大利益纠结,球场很少出现暴力事件。一家人安静地坐在看台上,享受90分钟的快乐。如果是一场杯赛,乐趣就更多了。除了胜负,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所有人都像受邀参加节日庆典的客人。一只飞向看台的皮球经常会成为活跃气氛的精灵,而那个在争夺中胜出的家伙,会在旁人哄笑中将皮球藏在衬衣下,没有任何人会要求他归还——相反,大家都将他视作“中了彩票”的幸运儿。不过1967年里昂对索肖的法国杯决赛,一个人将踢上看台的皮球扔回到了场内,那个人是戴高乐将军(上图)。

手动记分牌

那时的球场记分牌,如同火车站的显示牌:一边是“目的地”(交战双方),一边是“时刻”(比分)。球场看台高处,会立着一块木质或铁质的“笨家伙”,往往还可以看到上面的广告。最好玩的是,比分旁边通常会留一个小窗口,你可以看到负责更新比分那个人,比分一有变化,他就会在众人关注下开始工作。孩子们最喜欢盯着记分牌,尤其是比赛不那么精彩时。

教练席上的香烟

街头,电影里,电视中,报纸上……当年,香烟的危害性不像如今这样被重视和提及,就连球员也时不时抽上一支,而且看不出这会对他们球场上的表现产生多大负面影响。至于教练,那个比赛中最紧张的人,也确实需要用它来缓解压力。足球历史上出现过很多著名的“烟鬼”教练,比如当年的马赛教头戈塔尔斯,1978年世界杯上每场比赛都是一根接一根的梅诺蒂,还有风度翩翩的里皮和泽曼。从2003年开始,禁烟令正式在足球场下达,再也没有任何教练能在场边抽烟了。

球星们的“Pose”

1986年9月10日的《队报》头版图片,是当时正在冰岛参赛的法国国家队球员走进厨房,一人拎起一条大鲑鱼,斯托派拉还戴上了一顶大厨帽子(左图)。当天的头条标题是:“从冰岛钓鱼归来。”多么有趣的文字游戏!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接近球员是如此简单,球员与摄影师熟得不得了,私下里都是朋友。不论是比赛、集训还是度假期间,摄影师都能与球员相会,于是留下了很多珍贵而有趣的照片:打猎,滑雪,玩乐器,扮演魔术师、粉刷匠、骑手,甚至洗澡。而现在,媒体人就算是想跟球员说上几句话,都要先征得俱乐部官员许可。

球员的唱片

《Sixteen Tons》,这首著名的美国歌曲当年曾被威尔士国脚约翰·查尔斯(左图)演绎,随后获得如潮好评,堪称球员出唱片的成功典范。那是在上世纪50年代,查尔斯那低沉的嗓音真是没得说。拥有一副好嗓子的球员其实不多,大多数球星的歌声都令人难以忍受,比如克鲁伊夫唱过《Oei,Oei,Oei》,实在是很糟糕。贝肯鲍尔也和他的拜仁队友们一起演绎过《好朋友永不分离》,1998年前马赛球星博利和瓦德尔曾翻唱名曲《Weve got a feeling》……算了,我们还是只记住约翰·查尔斯吧!

听比赛

周日有场重要比赛,但那个时候只有一两个电视频道,没有足球的份儿。那就听广播吧!早早将收音机调到预定直播频道,你总会听到那几个熟悉的声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收音机那边的几个解说员,总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听众们描述比赛和进球的精彩程度,没有影像,那就让想象力多飞一会儿吧!第二天,很多人还会对着报纸上的比赛纪要回忆“听在脑海中”的场面。看看,那个时候球迷想了解一场比赛得费多大功夫!

时至今日,很多国家仍保持着广播报道比赛的传统,这可不是老顽固,因为“听足球”有着别样的乐趣。虽然电视频道越来越多,但收费观看太可恨,在西班牙等国家,听广播仍是很多球迷的习惯。

受伤球员不离场

直到50年代,每当有球员受伤,球场上就会热闹得像陷入混乱的集市。当时换人一说十分罕见,只在一些比赛中出现过有限几次,比如1954年世界杯的预选赛。从1958年开始,每队每场有一个名额用于替换受伤球员,但这条规则并没有立即推广开来。法甲直到1967年才等到第一个替补球员登场,世界杯更是等到了1970年,在那之前,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某一方以9人结束比赛。当时门将受伤后,经常被派去踢其他位置,然后由他的场上队友来承担这份更重要的责任。

随着足球比赛的身体对抗越来越激烈,1976年起,每队每场可使用两个替补名额,1995年则扩充到了3个。换人制度的初衷只是为了保护那些受伤球员,避免球队因为意外伤病而陷入人数上的劣势;但现在,它已经成为了很多教练应对不利局面的调整手段,以及衡量主帅执教能力和应变能力的重要指标。

不确定的比赛时长

1998年,比赛补时开始由场地边的裁判决定,然后通过电子显示牌告知球场上的主裁判和球员。补时时间,需要综合考虑比赛过程中出现的受伤、换人或其他事件导致的比赛中断,以前补时长短全是主裁判一人说了算。那些比分领先的球队,打到最后经常是全体球员龟缩到门前,一碰就满地打滚,界外球、门球更是迟迟发不出来,就为等裁判吹响终场哨。为了拖延时间,有些球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遗憾的是,在那个时候,这是很流行的。为了公平,裁判有时不得不大量延长补时:1990年世界杯意大利对阿根廷的半决赛中,法国裁判沃特罗(下图)给了足足8分钟补时!事后他承认,自己当时忘了看表。而现在,有帮手在场边提醒他们了。

没有红黄牌

现代足球诞生的最初阶段,裁判不是在球场上,而是高高地坐在看台上,而且只有一个人。后来,他有了两个在球场上近距离观察的帮手。到了19世纪末,终于确立了一名主裁、两名边裁的标准配置。长时间以来,裁判都是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自己对球员提出的警告,以及驱逐出场的判罚,直到60年代仍是如此。1966年世界杯英格兰对阿根廷的比赛中,西德裁判克赖特赖因将阿根廷队长拉廷罚下,导致比赛中断7分钟,南美人对此不依不饶。由于这场比赛引起了轩然大波,国际足球理事会迅速作出决定:从1970年世界杯开始,裁判将使用红黄牌来表示他做出的判罚。这次轮到了东德裁判辰舍尔名垂青史,他在墨西哥对前苏联的比赛中亮出了世界杯历史上第一张黄牌,被处罚球员是苏联队的洛夫切夫。4年后,智利人卡塞利成为世界杯上第一个吃红牌的球员,让世人记住他名字的是土耳其裁判巴巴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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