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真,曲阜师范大学信息技术与传播学院硕士生
胡凡刚,曲阜师范大学信息技术与传播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后,硕导
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剧照
“结构主义是一种分析现象的理论,其方法是在二元对立系统中分析这个现象的基本结构,结构主义者看到的不仅仅是表面的现象,而是试图分析深层次的结构内涵。”[1]结构主义理论认为,任何一部文艺作品都存在外结构和内结构两个结构系统,这种研究视角为我们研究影片结构以深刻的启发,即可以从结构主义叙事学,叙事结构和二元对立的角度出发,分析电影的结构以及这个结构所要表达的思想主题,从而更清晰深刻的理解电影为我们传达的情感和内涵。
“用结构主义对影视作品进行分析解读,无论是从共时性还是历时性的角度来说,变化的只是人物、环境或故事情节等因素,其内在的结构都是不变的。”[2]在影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我们可以根据故事情节将整个叙事结构分为两大部分:浪漫活力的青春时代和残酷现实的成年时代。这两个部分之间,是递进的时序关系,而在内在逻辑上则有一种转化递进的关系。
(一)从纵向的历时性而言,《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体现出青春的深度。故事开始于郑薇的高中时代,结束于其参加工作之后,时间跨度十年左右。在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十年左右的青春岁月里所展示的那份青春时代的生活,恰恰是最能触动人心的元素,它表达着一种青春无悔的美好。
(二)从横向的共时性来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体现出青春的广度。电影围绕女主角郑微,周围汇集了阮莞、朱小北、黎维娟等舍友,以及许开阳、张天然、曾酼等众多同学。还有赵世永、施洁等人物以各种方式的关系进入到镜头中来。这部电影对当下青春做了最坦诚最真实的陈述,因而,我们甚至可以将那些人物关系进一步扩展,扩展到我们自身的现实生活中或者对自己青春的回忆中。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讲,《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的结构也是开放式的,它一直延伸到生活深处,并给人以启迪和思考。
历时性的开放式结构让我们看到了青春的深度与热情,共时性的开放式结构让我们看到了青春的广度与绵延,而《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则成功的平衡了二者之间的关系,从而为我们带来了更加深刻的青春感受。
从叙事结构的角度来看,在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以女主角郑微为中心可以将整个故事中的人物结构划分为两个单元。
(一)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以女主角郑微为主线,在相对独立的叙事结构中,体现主线人物的魅力。女主角的戏份是独立于片中其他角色之外的,女主角不在其中的任何一个故事中,而且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可以单独剥离出来讲述故事,但把他们放在一部电影中也可以关联得很融洽。重新梳理影片结构可以发现,郑微像是观察者一样经历了其他人的故事,但最后却没有成为任何一个故事中的存在。
(二)在《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对人物群像的展示也是影片人物展示的一大特点,在绝对独立的结构叙事中,体现群像人物的魅力。影片中郑微的同学和朋友,在不同的时间轴线上组成不同的人物群像和人物团体,在这个时间的位移中,有一些代表性的人物,如:郑薇、阮莞、黎维娟、陈孝正、林静、许开阳、老张、曾毓、赵世永等等,这些人之间互相发生了一些故事,或者有些人单独的构建了一个故事,具有独立的人物链,比如阮莞的赵永正、林静的施洁。导演运用一些平行或交叉蒙太奇一个个的将这些小部分填满整个电影,人物群像在导演的摄影机下都变得栩栩如生,特别能打动人心。
众所周知,群像人物的安排是最考导演功力的地方,而导演最高明的地方,是在安排这些人物结构的时候,都能把他们讲述得较为丰满,每一个人都鲜活如生,恰当的安放在各自的位置,并各有所指,这也使得这种叙事结构能够成功的讲述故事。
“结构主义中的“二元对立”矛盾是一部文学影视作品的深层结构,是故事情节得以发展的内在推动力。”[3]经过仔细分析,《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具有以下的“二元对立”要素:
在影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校园生活和社会生活这一对二元对立要素,是最主要的结构矛盾要素。影片的叙事经历了十多年的时间跨度:从校园生活一直到社会生活。而这前后两部分叙事却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影片基调。在影片开始所讲述的校园生活中,运用了一些童话故事,描写女主角郑微对青春的美好憧憬。然而,在影片后半段,导演却打破了这种象牙塔里的青春美丽幻想,改用一种更为理性冷静客观的笔触去描摹现实的各种苍凉与无奈。梦幻破碎的这种反差对应了现实的种种无奈,更折射出了现实的残酷和无助。在电影中形成了一对“二元对立”结构,这也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最主要的结构矛盾,它们对故事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影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自我”和“超我”这一对二元对立要素,是人物经历蜕变后形成的结构矛盾要素。在郑微进入职场后的第一个镜头,她严厉批评自己的下属做事要严谨认真,不能马虎。时光追溯几年前,在那个阳光肆意的自习室,陈孝正把作业本摔到郑微面前,指责她的不认真,郑微不以为然的回答“哦,可能算错了吧。”郑微怎样从一个马虎的女孩蜕变成严谨的女人,实现了“自我”向“超我”状态的跨越,也许这就是成长和蜕变。他们都变成了不同于青春时代的他们,磨去了一些耀眼的锋芒,将自己从“自我”中解救出来,实现了“超我”的人生蜕变,境界便也开阔了。
由此可见,结构主义的分析方法让我们在赏析这部电影时,拥有了更灵活的视角和更广阔的视野。电影中主要存在两对“二元对立”结构,正是这些对立推动了故事的发展,使故事变得曲折而耐人寻味。“梦想—追求—现实”这一叙述线贯穿了主人公的故事发展,也在几乎所有情节中有所体现,这构成了这部影片最为显著的固定语法。而结构主义主张的“二元对立”的结构分析,则使我们从物质层面看到了隐藏在表层语言下的深层次结构和更深刻的情感表达。青春是稍纵即逝的,我们要珍视青春。
[1](英)霍尔斯.结构主义和符号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8.
[2]马力,刘辉.当“作者论”遭遇“结构主义”[J].当代电影,2005(3):134-137.
[3]宋建威,吴慧.盗梦空间的结构主义阐释[J].电影文学,2011(3):126-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