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医护人员职业倦怠与正/负情绪的调查

2014-02-27 07:46卢梦婕鄢慧妤薛桂君甘尽然王佑娟
西部医学 2014年12期
关键词:正性职业倦怠负性

卢梦婕,鄢慧妤,李 李,薛桂君,何 敏,甘尽然,王佑娟

(1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健康管理中心,四川 成都610041;2.成都市武侯区玉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四川 成都610000)

随着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和医疗环境的迅速改变,社区医护人员正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国外研究显示,在欧洲社区医生中,职业倦怠是一个普遍现象,其中43%有情感衰竭现象,35%有人格解体,32%有成就感降低,并且12%三者皆有,仅有1/3的医生三者皆无[1]。国内调查也发现,医护人员中已存在一定程度的职业倦怠[2]。本研究旨在了解成都市社区医护人员的职业倦怠水平及正负情绪体验,并进一步了解两者之间的关系,为有效降低社区医护人员的职业倦怠程度、消除消极情绪、完善社区卫生服务体系提供实践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为成都市405名社区医护人员,发放调查问卷,收回有效问卷378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3.33%。

1.2 调查工具

1.2.1 职业倦怠问卷表(MBI)[3]MBI由玛勒诗(Maslach)编著,其信度与效度具有跨文化的一致性。MBI问卷由情绪衰竭(9题)、去个性化(5题)和低个人成就感(8题)3个维度构成,共22个项目。情绪衰竭指个体的情感资源过度消耗,疲乏不堪,精力丧失;去个性化指个体对待服务对象负性的、冷淡的、过度疏远的态度;低个人成就感指个体的胜任感和工作成就感下降。问卷采用4点计分法,分别从“从未如此”、“很少如此”、“有时如此”、“经常如此”,分别计1、2、3、4分,得分越高,倦怠程度越严重。

1.2.2 正性负性情绪量表(positiveand negativeaffect scales,PANAS)[4]由美国南米得狄斯特 大学的 Watson D和Clark LA及明尼苏达大学的 Tellegen A于1988年共同编制。PANAS量表包含正性情绪(positive affect,PA)和 负 性 情 绪 (negative affect,NA)两个维度,由20个反映情绪的形容词组成,是目前该领域研究中应用最广泛的量表之一。Watson等对PA和NA的简要定义是,前者反映人们感觉热心、积极活跃和警觉的程度,高度的PA是一种精力充沛、全神贯注、欣然投入的状态,而低度PA则表现为悲哀和失神无力。NA是一种心情低落和陷于不愉快激活境况的基本主观体验,低度NA是一种平和与宁静的状态。采用Likter5点评分(从非常轻微或没有、较弱、中等、较强到极强),要求被试评价自己在某一时段内体验到的每种情绪的强度。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 共有378名医护人员完成有效问卷,其中医生178名,护士200名;年龄21~62岁,平均(32.60±5.84)岁。

2.2 社区医护人员MBI得分比较 本次调查中社区医生的情感衰竭和低个人成就感2个维度的得分高于护士(P<0.05),去个性化两组比较没有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1。

表1 社区医护人员MBI得分比较(±s)Table 1 The condition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in community medical staffs

表1 社区医护人员MBI得分比较(±s)Table 1 The condition of occupational burnout in community medical staffs

不同维度 医生 护士t P情感衰竭 15.88±5.42 14.16±5.54 2.00 <0.05去个性化 9.68±3.39 10.27±3.75 1.75 >0.05低个人成就感 19.56±6.20 16.16±6.84 2.11 <0.05

2.3 社区医护人员正/负情绪比较 社区医生的负性情绪高于护士(P<0.05);正性情绪两组比较没有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2。

表2 社区医护人员正/负情绪比较(±s)Table 2 The comparison of positive/negative emotions in community medical staffs

表2 社区医护人员正/负情绪比较(±s)Table 2 The comparison of positive/negative emotions in community medical staffs

不同维度 医生 护士t P正性情绪 29.79±5.26 28.83±7.06 0.75 <0.05负性情绪 31.46±4.15 24.61±4.56 7.86 >0.05

2.4 社区医护人员MBI与负性情绪各因子的相关性分析 社区医护人员的职业倦怠与负性情绪的多个因子成正相关,如心烦、紧张、敌意等,见表3。

表3 社区医护人员MBI与负性情绪各因子的相关分析Table 3 The 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occupational burnout and negative emotions

3 讨论

随着我国医疗体制改革的深入,医疗模式将以社区为基础,以家庭为单位,以人和健康为中心,社区医生面临许多新的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包括:建立并使用全科医学的健康档案,社区健康人群与高危人群的健康管理,人群与个人健康教育、基本的精神卫生服务,通过团队合作提供家庭护理、卫生防疫及社区初级卫生保健服务等。社区医护人员作为初级卫生服务的重要提供者,承担着越来越大的压力,其职业倦怠的严重程度、情绪状态是否良好都将对医疗质量、医生自身发展和生活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职业倦怠(Occupational burnout)是指在工作环境中,对长期的工作紧张源和人际关系紧张源的应激反应而表现出的一系列心理、生理综合症候群[5]。Maslach等提出职业倦怠的三维概念,即情绪耗竭、去个性化和低个人成就感。情绪耗竭反映了工作紧张维度,描述个体感到自己有效的身心资源过度透支,表现出没有精力、过度疲劳等现象;去个性化反映了人际交往维度,描述个体以一种负性的、冷漠或是极端逃避的态度去面对服务对象和工作,表现为易怒、消极、缺乏情感投入等现象;低个人成就感反映自我评价维度,描述了个体感到无能、工作没有成效,表现为士气低下、缺乏成就感的现象[6]。本次调查发现,社区医生较护士更容易出现情感衰竭和低个人成就感,更容易产生职业倦怠。目前政府大力推行“小病在社区、大病到医院、康复回社区”的就诊模式来满足社区居民的医疗服务需求,对社区医疗的服务态度、诊治水平、操作技能都提出了新的要求和高度,需要社区医护工作人员在新旧模式的转型中尽快适应,努力提高,开拓进取,这对社区医生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但由于目前我国社区卫生服务体系还不够完善,存在医生综合能力提升平台受限,激励机制不到位,软、硬件设施欠缺等弊端,社区医生往往感到自身职业地位低,工作缺乏成就感。而且社区医生在从事临床工作的同时,还要承担科研、行政等多重责任,面对的环境更复杂,承受的压力更大,其工作量、精力情感的投入、人际竞争都是巨大的,容易导致角色模糊、角色过度负荷,出现烦躁、易怒、紧张等情绪衰竭症状。

情绪是机体朝向或背离某种事物的直接行为。从本质上看,情绪包含了正性情绪(快乐、轻松等)和负性情绪(抑郁、焦虑、紧张等),个体的情绪体验是正性情绪和负性情绪的平衡。负性情绪(negative affect,NA),也称消极情绪,是具有负效价的情绪,它是反映个体主观紧张体验与不愉快投入的一般性情绪维度,包含了一系列令人厌恶的情绪体验,如愤怒、耻辱、厌恶、内疚与恐惧等。本次调查发现,社区医生的负性情绪重于护士,这表明社区医生容易经历痛苦体验,容易从消极方面评估自我和他人,从负性角度待人处事,久而久之产生职业倦怠;而且本次调查也发现社区医护人员的职业倦怠与心烦、紧张、敌意等多个负性情绪因子成正相关。社区医护人员主要从事初级卫生保健服务,其硬件设施和诊疗水平较大型医疗机构存在差距和不足,难免面对不能完全满足社区居民过高期望和要求的尴尬局面,有可能造成医患关系紧张等状况。在这种高压力、重负荷的环境中工作,不可避免产生烦躁、易怒等负性情绪。而这种不良情绪又会影响医护人员在医疗服务中的态度和行为,最后对“医生、护士”的职业角色和职业活动产生倦怠。而且国外研究显示,负性情绪作为一种消极的情绪体验,可通过自主神经系统、内分泌和免疫系统诱发躯体疾病,如导致病毒感染、真菌感染、高血压、冠心病、消化性溃疡及神经官能症[7]。由此可见,负性情绪对个体的心理品质有着直接的不良影响,给个体的生理健康带来负面效应,更会导致个体对自我的职业行为产生倦怠。目前Eric等[8]专家提出正性情绪可以拓宽认知,使知觉、思维和行为连接更为广泛,从而建立良好的生物心理社会资源,来积极应对和发展良好的心理弹性。Stanley等[9]报道正性情绪训练(包括情绪调节技术和人际沟通技巧)对个人获得社会支持、减小个体的知觉压力、提高团队的凝聚力十分有效。因此,应有针对性地对社区医护人员开展正性情绪训练和必要的心理干预,从而消除负性情绪,改变职业倦怠现状。

4 结论

本次调查发现,社区医护人员存在职业倦怠,尤其是医生群体;且职业倦怠与负性情绪明显相关,明显影响医护人员的身心健康。加强正性情绪,减少负性情绪,利用积极正性的情绪来缓解和抵抗负性情绪的不利影响,对提高社区医护人员的心理承受能力、培养良好的心理素质、降低其职业倦怠水平有着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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